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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事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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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支呀”響着打開,汪氏房中的兩個丫頭走出來倒水。大銅盆傾到花下面去,這不是汪氏沐浴的水,是丫頭們的。

汪氏在做什麼?丫頭們多看房中一眼都會笑,捂着嘴在外面笑過,繃住面龐再回房。

和剛才一樣,汪氏坐在榻上小桌子前,嘴裏唸叨道:“這個二叔應該喜歡?”她面前金光閃閃,寶光燦燦,擺着金錠銀元寶寶石首飾玉簪子。

掂起一個赤金鳳尾瑪瑙蘇,汪氏給七巧看,眸子中熠光不停:“你看這一個,二叔相得中?”七巧撇嘴:“您怕隔壁那位不備東西,公子的兄弟,她不敢放私。”

“唉,你不明白。”汪氏在小桌子上找來找去,又找出一個金累絲嵌紅寶石鐲子,自己相看一回,嘆氣道:“這個應該差不多。”給的自己都心疼,難道滕二叔還不喜歡嗎?就不是最中心意的,也要看着別人一番心意。

不用七巧,汪氏自己一件件收回盒子中去,命七巧抱着:“送到我牀前我睡不着再看一回,明天送二叔走,可不能有閃失。”到睡下來,汪氏果然翻來覆去睡不着。不時打開一個盒子檢查東西,腦子裏想的卻不是這東西,而是鳳冠霞帔,那一道誥封!

天明急急起來,讓七巧抱着東西,汪氏往郭樸房中問安。想來郭樸還沒有醒,想來周氏還沒有到,汪氏在窗下站定,雙手互握垂着示恭敬。

算計得不差,長平和臨安打開門,都嚇了一回。兩個人衣衫幸好整齊,縮頭回來互相擠擠眼,長平給臨安拉一拉衣袖,臨安給長平扶一扶簪子,再一同邁步出門兒,恭敬地道:“少夫人您早。”是太早了。

“哈哈哈,原來是這樣!”窗內大笑聲出來,是郭樸的。汪氏回頭見鳳鸞還沒有出來,更覺得今天是自己的彩頭兒才是。

回身對小子們道:“我來問公子和二叔安。”這聲音不高不低提一提,窗內果然有話出來,郭樸問:“哪一個在外面?”汪氏急忙忙又必恭必敬道:“是我,給公子請安,給二叔請安。”滕思明還睡在牀上,趕快一躍而起,對郭樸笑得不懷好意,低聲道:“你福氣不淺。”郭樸對他不隱瞞,低聲回:“以前從不這樣。”兩個人嘻嘻低笑着,滕思明穿好衣服,郭樸從容吩咐:“進來吧。”汪氏進來,把他們全嚇一跳。她自己手裏抱着兩個盒子,都一尺見方,兩、三寸左右寬,身後七巧笑得好似初晨鮮花,抱着五、六個盒子。

“你這是做什麼?”郭樸忍俊不,汪氏陪笑道:“這不是二叔來了,我送二叔…”郭樸正道:“不必了,”汪氏噎了一下,郭樸看也不看她,緩緩又道:“心用在生意上。”汪氏尷尬在當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眼角往滕思明那裏斜一下,公子這樣説也罷了,難道客人不為自己説句話。

這個昨天冒出來的異姓二叔淡淡坐着,竟然一句話沒有。

送禮的人碰到釘子上,汪氏有些納悶,好在她從來能圓轉不冷場,把手中盒子再加到七巧手上,七巧叫了一聲苦,媽呀,快抱不住。

昨夜少夫人看了又看,人家也不領情。

“出去吧!”郭樸見汪氏手擺着帕子掛上笑容要説話,不耐煩她打攪自己,吩咐一句,就再和滕思明笑:“還有什麼新聞,再説出來。”汪氏這下子覺出來面上無光了,見兩個男人有説有笑不理自己,只能忍羞帶着七巧出來,七巧搖搖晃晃到了外面,見盒子往一旁歪去,嘴裏叫一聲:“哎…要倒了。”長平和臨安竊笑不停,見到鳳鸞進來,才勉強忍住笑。

鳳鸞今天是一件盤金豆綠繡花羅衣,又是一件嬌黃裙子。這是費心思挑出來,也惴惴不安怕郭樸又和昨天一樣,濃些的衣服不喜歡,素淡的也不好。

挑首飾時,倒沒有太為難,把端午節下戴過的幾樣子首飾戴出來,料想這首飾過節都可以戴,不會再被樸哥挑眼。

郭樸和滕思明正在説汪氏,滕思明略有微詞:“這個人,很明。”凡是請客送禮的,滕思明都這麼看。

“生意人家出來的可不這樣,讓你見笑。”郭樸對汪氏這一點兒上,是沒法子滿意。滕思明眼睛裏有笑,問道:“周氏嫂夫人是什麼人家?”郭樸失笑:“這個話縫兒白送給你了,我們那個呆子也是生意人家出來,不過嘛,我教到現在,輕易不會讓人挑出病來。”見竹簾子外面人影兒一閃,郭樸微笑:“鳳鸞來了。”鳳鸞進來,見兩個男人笑意盎然眸子都在自己面上,不紅了臉:“給公子請安,給二叔請安。”

“你來晚了吧,”郭樸打趣她,鳳鸞吃吃笑一下,七巧抱着盒子搖搖墜回房,也落在鳳鸞眼中。

她嬌聲道:“備早飯呢,所以來遲,請公子和二叔莫怪。”滕思明對郭樸暗中翹一翹在拇指,清清嗓子道:“嫂嫂太客氣,既如此,我餓了。”郭樸笑一聲,鳳鸞笑一聲,讓人送早飯來。汪氏悄步兒跟在鳳鸞後面,此時在窗下正聽,見裏面只有笑聲,汪氏顰着眉苦思要進去。

見早飯來,她笑容滿面跟在後面又進來。她雖然不瞭解郭樸心思,但鳳鸞在不是嗎?有鳳鸞在,當然自己也應該在。

滕思明是單獨用飯,汪氏又搶一個先:“妹妹一天不得閒,這起來就有事兒,我來侍候公子。”鳳鸞站一站,欠欠身子道:“姐姐説得是,恕我不能相陪。”雖然是怕有人回話要出來,可鳳鸞出來還是惱怒,怎麼不肚子痛?。汪氏來侍候郭樸,她覺得要把昨天晚飯沒有侍候的活兒接過來。早飯有饅頭不難喂,有粥也比湯好喂,郭樸心裏有些冒火,汪氏不如鳳鸞練就不要往前來。再想到鳳鸞回母親給自己再尋人,郭樸心裏的火又騰騰地往上冒。

現在管了家,就把自己推給別人!他明白鳳鸞有爭風的意思,可你倒是爭啊,親親沒有夠的郭樸火氣越來越大。

須臾早飯過後,汪氏看着人收拾,故意又道:“妹妹想是還沒有用完早飯,想她呢,這就不見影兒。”兩個男人都覺得她有點兒煩,男人們一年多沒有見面,馬上就要分別,還有説完的話。汪氏要殷勤,要在郭樸親厚的朋友面前臉兒,她以為殷勤就是好,臉兒就是好,郭樸和滕思明一起看她礙眼,不識趣上來。

郭樸使個眼對汪氏,汪氏居然沒看到。她昨天回去一夜盤算好,這是公子的結拜兄弟,滕大公子又在京裏當官,以後去京裏少不得來往,一定要讓郭樸覺得自己好,讓滕思明見見自己這個嫂夫人多親切多和氣。

有時候適度走開,也是必要。汪氏出身於商賈,在做生意上一般進退往來她全會,還有一些應酬她不會。

她只臉兒去了,偏偏沒有看到郭樸的眼,還以為郭樸和自己使眼風,忙回郭樸嫣然一笑。

郭樸只能明説:“我和二叔有話説,你不去鋪子上?”汪氏恍然大悟,忙討好地道:“我想着留二叔再住一天,就是送二叔我也要在,鋪子上晚半天去也使得。”

“那你回房去,二叔走的時候讓人喊你。”郭樸攆她走,汪氏倒也不嗔怪,起身對滕思明道:“二叔這裏坐着,我去看看妹妹準備的東西可齊備,不齊備我幫着一些。”滕思明要站起來等她出去,看着竹簾子外身影不見,重新坐下來笑問郭樸:“這位嫂夫人,平時不怎麼侍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