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誰走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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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鳳鸞聞過並沒有厭棄的意思,而是眼珠子溜溜一轉,不好意思地雙手伏地磨蹭着過來,在郭樸上一嗅,在郭樸嘴
湊上來之前,身子靈便的縮了牀角,一個人坐着得意又探詢的笑:“這是荷花香?”
“是啊,小壞蛋,説什麼我看厭你,我怕你嫌棄我才是真的。”郭樸沒親到,當然恨恨:“説話不算!”他閉上眼睛佯裝生氣。
鳳鸞一個人笑得還是開心,她沒被親到。笑過回到郭樸身邊,給他扇扇,郭樸忍住不理她。鳳鸞悄聲道:“後面是什麼?她為什麼不逃到別的山裏,只到華陰山?”
“因為離得近,”郭樸睜開眼,見鳳鸞眸子熠熠如星,恬然討好看着自己,慫恿道:“再説下去。”郭樸不忍心再調笑,鳳鸞總給人純淨幼小的覺,他笑着把故事説完,見沙漏已經
三更:“睡吧,你現在要管家,不能太晚。”
“再説一個,”鳳鸞還和平時一樣不依,郭樸閉上眼睛不再理她。鳳鸞睡下來,只是睡不着。想想兩個人的約定,今天並沒有好好親他,明天只怕不肯再哄自己。
她欠過身子,在郭樸上親親一點,再回到自己枕頭上睡覺。郭樸微微笑了一下,輕聲道:“睡吧,不要再淘氣了。”
“不是淘氣,是,”鳳鸞納悶這樣反而不好,郭樸再一次阻止她:“嬉戲要有度,睡吧。”鳳鸞放下心:“哦,”把扇子搖幾搖,丟下進入夢鄉。
第二天鳳鸞窗下理妝,蘭枝在身後捧鏡,只是使眼。鳳鸞放下手中珠花,轉身對郭樸道:“我去房中重新拿首飾,這些我戴久了,不喜歡。”郭樸微笑:“嬌慣成
。”鳳鸞和蘭枝回房,走到裏面裝着取首飾,蘭枝喜形於
,往外面看郭家的兩個丫頭在灑掃,咕咕這才笑出聲:“少夫人,昨兒那個客人,施七嫂又拿下來他。”
“真的?”鳳鸞有些沾沾自喜,覺得面上增光的是自己。蘭枝幾乎雀躍:“忠伯説這一次雖然不多,只賺兩百兩銀子,卻是以後常來往的客人。”鳳鸞喃喃:“兩百兩銀子的客人,汪氏也要?”蘭枝提醒道:“是從郭家出來的客人呢。”一句話點醒鳳鸞,她贊成地道:“這隻能是個常客,不然汪氏不會要。”桂枝進來的時候,蘭枝正在同鳳鸞耳語:“這個月,截了汪氏兩個客人,上一次賺了足的五百兩,這一次又是兩百兩,當然咱們壓了價攬客人,要是汪氏留下來,只怕賺足一千兩。嘖嘖,這個人心黑的,管着家裏的鋪子,撬着家裏的客人。”
“説什麼,我也來聽一聽,”桂枝過來也是笑得合不攏嘴,不等蘭枝回話,回身看還是沒有別人,繪聲繪道:“一早我盯着七巧跑出去,我也説少夫人使我回家拿東西,昨兒丟的今天去拿,七巧這一次慌里慌張顧不上回頭看人,在邱記鋪子呆上一盞茶時分,比進去時更慌張地出來,我跟着她,才看到她對汪氏少夫人回過話,汪氏少夫人剛好站在木香花下面,那臉
呀,比花還要白。”蘭枝哈地一聲笑:“你才知道,我昨兒回來得晚,回來就睡了沒告訴你,”桂枝眼睛一亮:“一定是咱們又贏一回。”主僕三個人正在笑,長平在外面停下腳步,聽裏面笑語,細聽一聽沒有清晰的話出來,咳上一聲,見蘭枝桂枝翩然出來,全是喜笑顏開:“什麼事?”
“公子問少夫人幾時去用早飯?”長平打量再打量,看不出來什麼回來告訴郭樸:“少夫人和丫頭在説笑,很喜歡的樣子。”鳳鸞見郭樸催,匆忙打開首飾匣子,取一件不常戴的通草花兒簪上,又讓蘭枝不要忘了取錢去三處贖回金釧,自己回到郭樸房中。
早飯還不是時候,郭樸是奇怪鳳鸞一回去就半天,見她隨便一件花兒過來,冷哼道:“金的銀的不喜歡了,絹花兒挑半天。”
“母親昨天説愛惜,今天才想到,還是少戴金的銀的吧,”鳳鸞這樣説過,郭樸轉嗔為喜:“岳母説説罷了,你孩子氣,倒放在心裏。”家人們來回話:“夫人請少夫人開庫房,取兩件子東西送到衙門給邱大人。”宅裏來往的東西,全是家裏管着,鳳鸞急急去了,汪氏進來。
汪氏一早就窩心火,昨天的客人雖然銀子賺頭不多,他是隔省而來,身後還有不少客人。一夜為這客人懸心覺都沒有睡好。
偏偏七巧平時機靈,這一次沒有眼,不等到鋪子裏就來告訴:“邱掌櫃的説再這樣下去,只怕他的工錢都難到手。”汪氏不忿,邱掌櫃的也不忿,他在疑心鳳記是汪氏另一個鋪子,不然的話,怎麼對郭家出來的客人這麼清楚。
不等汪氏再説什麼,邱二掌櫃先發難,七巧知道這鋪子對汪氏很重要,顧不上還在家裏,急忙忙説出來。
汪氏一口氣,全堵在心窩裏。一件事情不順,會把不順的事全想起來。汪氏想想郭樸一直寵愛鳳鸞,而鳳鸞和自己依然面和心不和,高興還玩一齣子面也不和的事情,公子只説她孩子氣。
再有誥封,是汪氏最恨的一件事。聰明人也有一竅糊,汪氏認為家裏親戚們對自己不夠尊重,是自己沒有那道誥封。
來見郭樸,汪氏難免掛臉,郭樸晚晚和鳳鸞玩親親,心情很不錯,關切汪氏道:“你沒有睡好?天熱,冰不足夠?”
“冰是想着不錯的給,妹妹當家,怎麼會錯?”汪氏説得還是臉酸酸,郭樸會意:“想是和鳳鸞又拌了嘴,她小,你讓着她,她和我説話也頂撞,”説到這裏,外面鳳鸞揚聲:“樸哥,”手扶簾子進來,見汪氏這裏鳳鸞一愣,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心情正好,每每給汪氏一下,是鳳鸞最喜歡的事。
因有事要説,鳳鸞對汪氏盈盈一笑,笑得不是花也嬌豔,汪氏強着回一笑,鳳鸞壓
兒不再看她,急急到郭樸牀前伏身笑:“母親帶我出去用早飯,讓我和你請個假,樸哥你自己用早飯,中午我回來陪你。”郭樸對比一下,汪氏今天早上是下牀氣,鳳鸞就是一片好
,他當然欣賞鳳鸞的好氣
,笑命她:“取下你那朵絹花,把你首飾取來我看。”汪氏站在一旁説不出話來,呆呆看着鳳鸞抱來首飾匣子,打開郭樸對着一件香木嵌珠刻卷草紋的簪子道:“要素淨,就用這個,出門要打扮鮮亮。”對汪氏看一眼,命鳳鸞也來看:“看你姐姐,從來比你會收拾。”汪氏聽來聽去,咀嚼不出這是句誇自己的話,只聽出來郭樸對鳳鸞的更加疼愛。
樸哥?這稱呼周氏原先不過偶然忘形才喊一兩聲,如今成了她嘴裏的稱呼,汪氏想冷笑又忍住。
鳳鸞果然笑着來看,見汪氏面有珠鳳,兩邊
蘇上關着珠子,有一朵珠花,又有兩隻卷鬚簪,各鑲着不一樣的東西。
“果然是姐姐會打扮,”鳳鸞心情好,順着郭樸的話給了汪氏一句,汪氏忍無可忍,帶笑道:“按理是妹妹會收拾才是,妹妹梳頭匣子都在這房裏,又是公子每天看着收拾。”酸味撲面而來,郭樸瞅了汪氏一眼,又和鳳鸞爭上了?鳳鸞不管汪氏的話,快快樂樂地放回首飾匣子,對郭樸辭行:“我去了,不能讓母親等我。”她幾乎蹦跳着出去,郭樸直看到她背影消失在竹簾外,才一笑:“依然孩子氣。”這句話似對自己説,又似對汪氏的解釋。
汪氏笑得不鹹不淡:“妹妹在管家,公子還是少説她孩子為好,”她不波不瀾地眸子與郭樸對上,下面還有一句話:“家下人聽在耳朵裏,也要拿妹妹當個孩子。”郭樸把這幾句話掂量一個過兒,對汪氏帶笑:“她在我面前,總還是小的,你也一樣,你在我面前,又大到哪裏去。”汪氏似嗔又似怪,嬌羞地別過半張面龐,手中帕子上幾
,也嬌滴滴了:“公子意思我明白,妹妹是最小的,是不是這個話?我呀,我在家裏最會疼妹妹呢,只是她不和我好,我有什麼…”郭樸驟然沉下臉,把汪氏嘴裏下半句
回去,重打笑容,郭樸淡淡道:“你不必多心,鳳鸞夜夜陪我也辛苦。”汪氏要的就是他這句話,笑容滿面,話是一句不讓:“晚上我來陪罷了。”郭樸打個哈哈:“你一個人來,可不許帶丫頭。”又半帶抱怨:“沒有丫頭,你敢來陪我?”汪氏漲紅臉,這句話也説得太重,她憤憤上來,沉下臉站着不動。郭樸反思自己的話沒有錯,汪氏從來沒有表現得她要陪自己,一來就是主僕三個。不過身為丈夫,他有安撫汪氏的責任心,見汪氏吃不住這話要惱,郭樸再打個哈哈:“你這個人,還説最會疼妹妹,又和鳳鸞爭上了是不是?”
“我倒是想和她爭,”汪氏冷笑,一腔醋意終於忍不住:“我拿什麼和她爭,她最討人喜歡…。”郭樸大怒,斥責道:“夠了!”汪氏閉上嘴,退後兩步垂下頭,郭樸消消氣,自我檢討一下道;“和你開玩笑,你説這麼多。既然要陪我,晚上早些回來,我把鳳鸞打發走,你在我房裏就是。”汪氏應聲是,出來心中更煩悶。她晚上餘下的時間是用來經營自己的鋪子,作那些思慮,去陪公子睡,汪氏想想郭樸那瘦骨子的身體,要是討她喜歡,她早就過去了。
由郭樸的骨頭架子,汪氏推敲出來他個子很高。大夏天的,這樣瘦的一個人又虛弱,睡在牀上只蓋薄薄一層東西,看得一清二楚讓人不舒服。
汪氏打心眼兒裏不情願一個人陪郭樸睡,他以前夜裏不常使喚人,可這是夏天,出多了汗夜裏也許多喝水,一想到喂郭樸喝水,汪氏打心眼兒裏又不情願,太拿捏人。
喝多了水,又要多小解,汪氏撇嘴,她寧可去和那惱人的鳳記打一架,也不願意侍候一個陌生男人大小解。
對於汪氏來説,有時候對郭樸頭腦清晰有佩服,有時候對郭樸有懼怕,可還是個陌生男人,沒有丈夫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