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我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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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樸這樣一番話,鳳鸞要是再不懂,那她真的傻乎乎。這字面上每一個字,都説清清楚楚。
“原本我瞞着你,怕你知道要生氣,可是你一直追問不休,不知道不罷休!”最後一句話帶上氣,郭樸沒好氣瞪着鳳鸞。
鳳鸞先是覺得理虧,再是自知理虧,再就…她小心地問:“這事兒可查得明白?”郭樸不知道高興好還是生氣好,微笑道:“我會騙你?”
“樸哥不會騙我,只是…。”鳳鸞一個靈反應過來,帶笑問詢:“樸哥會不會騙我?”郭樸哈哈大笑起來,他笑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鳳鸞沒有為家的事生氣了,郭樸起先有瞞着她的想法,就是怕鳳鸞哭哭啼啼。
婦人們回想苦處,聽見別人苦處,都是落淚的人。
郭樸很喜歡鳳鸞機靈起來,用別樣眼光看鳳鸞,不無滿意地道:“你跟着我,最近大機靈起來。”鳳鸞適時的捧他一句:“這是近墨者黑是不是?”
“哈哈,你這典故用得不錯。”郭樸大樂,究其原因道:“我沒有教你,是褚先生教給你這句話?”鳳鸞有幾分傻乎乎了:“是褚先生和公子説話,公子也這般説他,”學着郭樸的樣子繃一繃面龐:“你跟着我,會中舉的。”再學褚敬齋搖頭晃腦:“先生是這樣回答,是近墨者黑。”她學得十足的相似,眼睛裏還有三分狡黠。郭樸剛要笑,忽然沉下臉,鳳鸞見他喜歡,自己都是喜歡的,又見拉下臉,猶自取笑道:“又説錯了哪裏?”
“你是戲子嗎?學人説話這麼像!”郭樸不悦,鳳鸞還帶着三分嬉皮笑臉,很有褚敬齋的影子。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無端又挨一頓説,鳳鸞只能嘻嘻陪個笑臉,又要討賞:“人家會説典故,賞點兒什麼吧。”郭樸“噗”地笑起來,放聲笑上好幾聲,才強忍住道:“除了為家求情,賞你什麼都行。”
“把家的官司源源本本説給我聽一聽,讓我明白明白,不枉我跟着公子近墨者黑一場。”鳳鸞依然傻乎乎。
郭樸嘆氣:“唉,應該賞你一頓打才對。”鳳鸞睜圓眼睛,不滿地爭執道:“為什麼,”更為不滿的是:“人家會説典故了。”
“好好,哈哈,那你以後誇我,要説近朱者赤,”郭樸趕快給她糾正過來,免得這笑話將來丟到外面去。
可想而之京裏的大人們聽到,又是一場嘲笑:“近墨者黑。”同時盧青源大人長方面淨面龐上的笑,更為突出。
牀前不再説家,先説説近墨好還是近朱好?鳳鸞別有見解,又近來小嘴兒巴巴不停,從相思和紅豆時就磨練出來,她道:“近墨好!”
“為什麼?”郭樸憂愁笑話的心思又被帶回來,這一次他沒有笑場,一本正經地帶着探討問題的神:“我請教鳳鸞,紅的不比黑的好?”鳳鸞有理有據:“先生對公子説的話,是以下對上對尊長是不是?”郭樸一本正經,只有眸子裏有笑意:“是。”
“那我要説近墨者黑好。”鳳鸞固執己見,郭樸好奇心上來,帶着一肚子懷疑道:“我説的不比褚先生好?”他裝腔作勢一膛,純為逗鳳鸞玩:“我比他官大!”鳳鸞的道理如下:“公子對我和褚先生都是尊長,你教我的,只能是以上對下的話。”這樣一番千古難見的道理,郭樸再也忍不住,哈哈連聲笑了一氣,直笑到鳳鸞小臉兒紅了白,白了又紅,嬌嗔道:“你又欺負我了!”
“哦呵呵,一天沒聽到鳳鸞這樣説,我都不習慣。”郭樸樂死了,他笑得膛起伏着,鳳鸞和他一個在笑,一個人在生氣和琢磨自己哪裏又可笑,都沒有想到郭樸以前是不能這樣大笑的。
大笑震動身體,只會給他帶來劇烈的疼痛。
鳳鸞沒有話説,説不過郭樸的時候,老話又出來,又欺負人了。她嘟起嘴被笑得無奈,不時拿白眼兒對郭樸。郭樸本來停止笑聲,遭到這一記温柔嗔怪的白眼兒重新再笑一回。
“好了,你也笑話的我夠了,告訴我為什麼笑我,我可笑嗎?”鳳鸞不樂意,總算明白有點兒地方不太對頭。
用手中帕子給郭樸拭去額頭汗水,又白他一眼:“我倒茶來給你,免得你一會兒笑沒有力氣。”郭樸還有餘興,跟過去一句:“多謝鳳鸞。”鳳鸞重回牀前,手中多了一個寶石紅釉的茶碗,是郭樸專用的,還有一個小銀湯勺,一勺一勺給郭樸喂水。
喂上兩口,鳳鸞又是討好巴結的口吻:“是我説對了,公子錯了是不是,所以你要笑,笑的其實是自己?”郭樸把嘴裏的水嚥下去,又笑起來:“我怕了你,幸好我早有準,不然嗆到自己。”鳳鸞乾瞪眼,左也是笑,右也是笑,不管説什麼都笑?
“鳳鸞,你仔細聽好了,近朱者赤是件好話,”郭樸只説到這裏,鳳鸞舉一反三,馬上恍然大悟:“那一句是抹黑了人?”郭樸又恢復一本正經:“對,你説得很是!”鳳鸞還有疑問:“那褚先生要抹黑你這個大人?”郭樸換成似笑非笑:“可不是,經你提醒,我堪堪兒的發現了。”接下來足有一刻鐘,房中只有小銀勺碰在茶碗上的響聲。鳳鸞被得罪,小嘴兒上霜繃得可比冬天寒冷,眸子決不亂看郭樸的鼻子眼睛,只不錯盯着小銀勺來去。
先到茶碗裏,舀上小半勺水。雖然知道是温的,也送到鳳鸞邊嘗一嘗,再到郭樸邊慢慢給他啜飲。
餵過幾勺,郭樸和鳳鸞同時出聲,郭樸驚奇地道:“鳳鸞,原來你是鳳眼。”鳳鸞也在驚奇:“樸哥,你鼻子生得真周正。”兩個人再同時閉上嘴,沉默一下,互相笑一笑,郭樸先發難:“看起來你目不轉睛喂水,怎麼不看你親親的地方,要看我鼻子?”鳳鸞反駁:“我喂水呢,一不小心往上看了看,就看到你的鼻子很周正。再説我親親的地方,也不在這裏。”
“那你親我鼻子吧。”郭樸笑嘻嘻又來打劫,鳳鸞微仰了身子往後坐半坐,高高噘起嘴:“不行,你欺負我!”郭樸猴急猴急地道:“可惜我起不來,起得來把你小噘嘴擰幾下,快來親親,我説家的事給你聽。”
“不聽,我不要聽,”鳳鸞很有骨氣的説過,眼珠子轉幾轉再道:“反正你提了個頭,下面忍不住會説出來。”説話聲戈然而止,郭樸黑着臉,鳳鸞手捧着茶碗身子往後讓,不甘示弱的兩個人直直地看着,鳳鸞沒有忍住,紅菱角似的角先出幾份笑意來。
既然笑了,就笑個痛快吧,鳳鸞眉開眼笑再送過小銀勺來:“樸哥張嘴,再喝一點兒。”郭樸黑着臉。
“樸哥,你聽話,”郭樸黑着臉。
一個人怎麼能黑這麼久的臉?而且旁邊還有鳳鸞輕笑軟語相探問。鳳鸞沒趣,小銀勺送到自己嘴裏,面上悻悻然,內心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