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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真景與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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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不理郭樸,反正他起不來,最近又一直紅豆和畫眉的鬧,鳳鸞也不怕他,鳳鸞只去讓人搬牌桌子。幸好回來的早,要是晚飯後回來擺牌桌子怎麼也不像。

下午回來得早,臨安跟去就是怕鳳鸞鬧脾氣拖着不肯早回,把她催回來。離晚飯點兒還有一個時辰,房中擺下牌桌子,鳳鸞笑嘻嘻道:“我要坐這邊,”她在離郭樸牀頭近的那個地方坐下,郭樸不忘笑話她:“小心我看到牌。”話説出來自己心裏格登一下,覺得又影自己的身子不好,到今天為止,難怪褚敬齋沮喪,郭樸轉一下頭都還困難。

無邊的疼痛讓他不能轉,再加上脊柱受傷需要養,郭樸想看牌都難。鳳鸞沒有想到這個,她悶着頭喜滋滋地摸牌:“我坐這裏,就是不怕你看牌。”那喜的面容抬起,因為她坐的是牀頭旁的位置,很方便的在牀尾銅鏡上掃一眼。郭樸是從鏡子裏看人,鳳鸞就在身邊可以看到,平時他習慣銅鏡中看人,就沒有發現鳳鸞的小動作。

長平代郭樸發牌出牌,他不敢坐在郭樸牀上,就曲一膝墊坐在腿下,半跪半坐在牀沿上,另外兩個方向,坐的是蘭枝和桂枝。

打上兩牌,鳳鸞贏了一回,喜歡得就差雀躍。郭樸對長平使個眼,這主僕三個丫頭,暗號打得不錯。

長平笑眯眯表示自己收到,接下來三牌,鳳鸞又輸了。男人們會打的相對多些,外面吃花酒摸幾把牌,有賭得很大,他們相對通一些。要説作弊,郭樸和長平肯定比鳳鸞主僕強。

蘭枝有些急,她雖然不知道少夫人為什麼對打牌這麼上心,卻聽鳳鸞説過只能贏不能輸。她頻頻看鳳鸞,鳳鸞打一個哈欠,見長平洗牌,她站起來問候郭樸:“要不要用茶?”郭樸只對她笑,笑到鳳鸞紅了臉,嬌嗔的着不理他,卻給他動了一動被子。

被子裏原先有一本宮,郭樸心裏還梗着這事,見鳳鸞動被子,他難忍地有了笑意,鳳鸞撫着身子沒看到,給他一路掖被子。

長平從牀沿上讓開,鳳鸞可能為羞澀一直理到牀尾,不經意地她把銅鏡搬開,理好牀再放下,笑眯眯坐回去:“洗好沒有,再來過。”她的小動作,被郭樸發現。銅鏡動過以後,郭樸的牌全在銅鏡裏,郭樸看得比剛才清楚,而鳳鸞坐在牀頭是個對角線,也一樣能看到。

蘭枝和桂枝使一個眼角,這個主意是三個人窩在一起想起來的,不是有銅鏡,可以照給公子看人,也可以照給鳳鸞看牌。

郭樸這就明白,鳳鸞搶着坐牀頭是打這個主意。他角邊透出一個狡猾地笑,不動聲地閉上眼睛,讓鳳鸞看個夠吧,他只當沒看到!

看着別人的牌打,不把把贏,也會贏多輸少。長平還沒有發現,少夫人為公子理被角是好事兒,他沒有想到憨憨的鳳鸞會有這樣主意。

輸了兩局,長平對郭樸看看,想領會一些什麼,郭樸還是沒有睜眼,他可以受到長平的眼光,只輕輕若有若無的嗯了一聲,長平不再説什麼,默默地陪着輸牌。他身邊的銅鏡中牌局盡顯,他還是沒發現。

鳳鸞喜氣盈盈,喜上眉梢,喜出望外,蘭枝和桂枝也眉梢上挑的好似喜鵲在登枝,全是喜氣。沒打幾牌,欠的親親帳還沒有回來完,臨安進來道:“晚飯有了,公子現在用不用?”見房中和氣融融,臨安也跟着陪笑:“少夫人一定是贏的。”看那神,千萬喜悦在其中。

“我今天手氣好,”鳳鸞有得的説一句,不忘偷看一下郭樸,他一直閉目,謝天謝地,他還沒發現自己在偷看牌。

要是他醒了,會不會發現?鳳鸞想到這裏,趕快把牌一推道:“先用晚飯,再接着打。”郭樸因為自己的病,對養生的書看了不少,他飯後一定會閉目養神一會兒,也對鳳鸞説過,飯後略動一動,卻不可大動,他自己不能動,只能選擇閉目養神。

這牌再接着打下去,鳳鸞擔心郭樸一睜眼會看到牌全在鏡子裏,推倒牌晚飯後再打,還想接着再贏牌。

她開口説不打,為穩住她而閉目的郭樸緩緩睜開眼睛,吩咐道:“送晚飯過來。”長平手長一搬,牌桌子就搬開。鳳鸞歡樂的似一隻百靈鳥兒,笑逐顏開地牀邊嬌滴滴:“要我侍候嗎?”

“不用你,晚飯後就來,哼,一定讓你輸。”郭樸裝模作樣,鳳鸞還來安他:“現在還算是你贏。”再臉一紅快要滴水:“我吃過飯就來。”她快快樂樂地帶着丫頭們回去用房。

房中麪人兒還在,糖人兒也沒有化,取下一個嫦娥慢慢着,蘭枝放碗箸,帶笑語着:“晚上呀,問公子討賞錢。”

“那是當然,”鳳鸞摸摸懷裏荷包,一百兩的銀票已經不在,給母親不要,就給了周忠去進貨,這荷包到睡的時候,會不會再鼓起來。

滿懷荷包鼓的期望,鳳鸞快快用過飯,帶着蘭枝和桂枝過來。門外見到兩張不冷不熱的面容,是郭夫人的丫頭菊香和竹香。

她們欠身子只一禮,並不説別的。鳳鸞要辯認過才看得到是哪個,反正四個丫頭個個不冷不熱,看上去差不多。

對着兩個冷淡的面龐,鳳鸞實在不舒服,蘭枝打簾子往裏進,忽然嚇了一跳,原來是竹香嚴肅地開了口:“夫人在裏面,公子在用飯,丫頭們不必進去。”郭夫人看郭樸,丫頭們都在外面候着,竹香心中嫉妒,不讓蘭枝和桂枝進去。鳳鸞沮喪又上來,這家裏的人不喜歡自己的太多,來自郭夫人丫頭的不喜歡,在上次她們把蘭芬打發到汪氏手下,鳳鸞明顯覺出來。

“是鳳鸞?”郭樸在房中喊了一聲,鳳鸞應道:“是我,我帶着蘭枝、桂枝陪你打牌,”有了這句話,主僕三個人進來。桂枝回頭看一眼,見竹香面上又氣又惱,桂枝對她作個鬼臉兒,哼,沒攔住!

竹香惱在心裏沒有辦法,又平添了一層仇。不過周氏少夫人只跟着郭樸少出來,她一時都想不到什麼法子。

豆青墜草蟲的錦帳下,坐着笑容滿面的郭夫人,和郭樸在説笑:“鳳鸞在陪你打牌,”郭樸道:“她狠着呢,讓我輸了好些,”又喊長平:“取新牌來,晚上不許再輸。”公子帶着要輸惱的樣子,鳳鸞還要哄着他一些,又捨不得自己即將到來的贏家,鳳鸞道:“再打,也讓你贏的。”郭夫人呵呵笑起來:“你看鳳鸞多會陪你,”郭樸也笑,得自己成了小孩子,要讓着贏才行,他道:“我還要你讓?咱們乾脆作一次打如何,你贏了,前帳全消,隨你問我要什麼都給你;要是我贏了,你可得依着我。”鳳鸞面上又添粉紅,郭樸以為她腦子轉的肯定是親呀親親;其實鳳鸞在想,隨要什麼都給,那賣身契給不給?

這一下子更重任在肩膀,隨要什麼都給?鳳鸞打定主意只贏不輸。郭夫人讓一讓,笑看着她們打牌,長平換上新牌來,郭夫人瞅着笑,對兒子嗔怪地看一眼,這是一副作過標記的牌。

這牌不是家裏的,是郭樸從軍中聚賭的士兵那裏搜來的。有人贏個不停,就有人不服彙報將軍們。郭樸重傷回來,隨身的東西都送回來,包括這副牌。他無意中對郭夫人説過,只當一場玩笑。

現在這副牌上場,長平眼睛瞄一瞄,就知道各人什麼牌,他洗牌又有一手,牌打到一半,鳳鸞冒出細細的汗珠在面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