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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偷偷的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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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進去的並不是周鳳鸞,丫頭領她進來,就在一個小廳上坐着。郭家地方不小,請來省內十幾位姑娘,三三兩兩分坐在幾處房裏廳上。別人得不得知內幕並不知道,周鳳鸞卻是毫不知情。

在廳上坐着足有半個時辰,周鳳鸞焦急憂心,又不能對着廳上郭家的丫頭出着急神。來求人,一舉一動一個神,周鳳鸞都注意着,只有眼底一抹黯然,暴她的憂鬱。她並不知道,這廳上兩個丫頭也的確在觀察她。不僅是鳳鸞,還有別的姑娘們也是一樣。這消息最後傳到郭夫人耳中。

來的姑娘們穩不穩重,多候上一時浮不浮躁,這都是郭夫人要聽要看的。不蒸饅頭蒸口氣的郭夫人,取得公公郭老爺子的支持,打定主意要給兒子選一個比京裏官宦小姐還要穩重得體的姑娘來。

郭樸睡在牀上並不能動,家人在房中豎起大銅鏡在牀前,郭樸不用吃力的轉動頭頸,就能由銅鏡中看到紗簾來的人。果然個個是不錯,都是相貌端莊的姑娘。或高或矮,或豐腴或文弱,進來後母親請她們坐下,和她們一一閒話,讓房中兒子聽聽她們的聲音,和她們如何回話。

母親想的這樣周到,郭樸覺得背上無時不在的疼痛都輕上好些。一個時辰過去,郭樸也不覺得看得累,他覺得母親是對的。青,當然是心中有想。以前是想盧小姐,盧大人悔婚後,郭樸面上沒什麼,心中其實更憤怒。可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好,能不能重回戰馬上,重新馳騁疆場。

今天母親這樣一辦,郭樸覺得這一個時辰過去的快,是應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話。可是他又難過起來,我要是不好,嫁給我就是嫁給一個廢人。不要説花前月下沒有,就是夫牀闈也是絲毫不行。唉,這嫁我的姑娘,也是個可憐人!

“聽説大公子養病中,父母親特意求的一支人蔘,命我帶來。今天來是看望夫人,也是來探公子的病。父親早年間是由老爺子帶出身,又住在一個城裏算是街坊。公子病中,理當來探望才是。”外面這一番話,嗓音悦耳動聽,還帶着説不出來的真摯。自怨自哀走神的郭樸,再看銅鏡中,房外多了一位青衣的少女。沒有過多的裝飾,頭上只得兩金簪子並不招搖,卻顯出來烏鴉鴉好一頭青絲;面上脂粉淡淡,幾乎看不出來,那面容帶着一點兒嘟嘟的豐潤,讓人想捏一把。只是豐潤的底下是蒼白麪容,黑亮眼眸下也是帶着傷痛。這姑娘有心事!

郭夫人很滿意,周家女兒這話讓當孃的人心裏寬許多。常時不走動的人家,還是姑娘家,説出來探望公子的病,鳳鸞説得情真意切。打好情牌,才好去求人。這一點兒,鳳鸞還是心中有數。

好一句身為街坊,理當來探公子的病。這幾句話,把郭夫人和郭樸都引住。

“説你父親病了,又遇到水賊,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説給我聽聽。”郭夫人也禮尚往來,探問周老爺一回。她是個忙人,只是恍惚聽説周家倒黴,還沒有細問過。

房中的郭樸心想,果然是有心事。他也支起耳朵來聽。╔悦耳動聽的聲音重新響起來,恭敬中還着強自忍耐的傷痛:“説有一批貨物能賺錢,父親和幾位叔伯兑齊銀子,為保安全分開上路。父親身上帶着銀子,把貨物買回來裝在船上。”説到這裏,多了一些哽咽:“不想路上遇到水賊,把貨物和餘下的銀子搶走。反把父親和隨船的人打傷…。”郭樸目不轉睛對着銅鏡看,周姑娘淚盈於睫,因是作客,又強忍耐着。好似雨後荷花,這是一位俏姑娘。

“我的孩子,你父親傷了,你受了不少苦吧?”聽到這裏,郭夫人明瞭周鳳鸞來的原因。她只是微笑勸:“快別哭了,你父親傷的重不重?”周鳳鸞忍悲含泣,做客這樣雖然不好,卻可以喚起別人同情。對面這一位,是個女人不是嗎?她悲切切地道:“醫生説父親傷筋動骨,總要半年才好。父親僥倖無事,但是那搶去的銀子,卻要承擔一部分才行。還有船上被打傷的船伕,家人逐在我家門上哭泣,要銀子要醫藥。父親對我説,以前是隨着郭老爺子出身。當初離去之時,邀請中人請過席面,老爺子親口許過,以後有事可以來求。鳳鸞大膽,這才來求夫人幫忙,渡過這次難關,以後本息一起奉還。”話説到這裏,周鳳鸞是疑惑,鼻端時時有醫香,紗簾中似有光影兒照出來。郭家只有一個出名的病人,就是郭長公子。難道他在裏面偷窺?鳳鸞不相信,郭家應該就會做出這樣事情,再説郭長公子説是動彈不得,要看漂亮女人。來往的丫頭們生得都不錯,不用做偷看別人的不規矩事。

這裏沒有三歲孩子,房中郭樸,是戰場上的將軍;外間郭夫人,是掌家的女主人。聽過鳳鸞這一番話,都心中有數。上門這樣客氣,不避男女嫌疑探公子的病…。禮下於人,都不是白下禮的。

“總共欠多少銀子?”郭夫人問出來,也好心中有數。鳳鸞起身來拜謝,低聲道:“一共是欠三千多兩。”郭夫人在心中算得很快,周家是個小生意人,一向做些賺個百十兩銀子的生意。這一次想是消息靈通,約着人大做一回,不想就遭了災。生意上來往,從來謹慎,這錢借出去,幾時才能本息還清?

“求夫人看在一個城裏街坊的份上,求夫人看着父親也是老爺子手下效過力,請夫人幫這一回,大恩大德,鳳鸞莫齒難忘。唯有以後焚香,為夫人和長公子祈福。”鳳鸞不錯眼睛盯着郭夫人神情,又低聲加上一句。

郭樸在牀上想嘆氣,為我祈福,只怕我好不了。郭夫人對着鳳鸞通身兒上下打量,面上還是謹慎地笑容:“這事情容我想想,你先家去,等我想好了,讓人去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