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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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的學生應該會很幸福吧！”她揚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雖然衝動卻還是忍不住把話説出口。

“什麼？”羅允呈微挑起眉，沒聽懂她話裏的含意。

“沒什麼，我先進去了。”她深了口氣，朝他出燦然一笑，習慣地讓笑容沖淡眉宇間的抑鬱。

“別怕！我會在外面等你。”羅允呈安地對她微微頷首。

梁芊穗因為這句話猛然一怔，她轉過頭看着他對自己微笑的模樣，竟有一種兩人已經認識很久的錯覺。

他温暖的笑容給了她安心的覺，而這種覺讓她的心再一次不爭氣地為他微微悸動，一股説不出的甜在心中蔓延…

梁芊穗趕緊甩開那足以讓她沉淪的覺，告誡自己不能胡思亂想！羅允呈的温柔只是因為受沛沛所託，明天過後，他們之間仍然不會有所集。

要堅強啊！梁芊穗強迫自己忽略鼻息間浮動的葯味，咬着向前走去，不讓羅允呈看透她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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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芊穗真的沒想到江沛晴有鐵口直斷、預知未來的能力，當醫生以平板的嗓音代她要多喝水、多休息時，她簡直是呆愣在原地。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冒了，一直到走出醫院門口，她仍是恍恍惚惚的神情。

“醫生怎麼説？”羅允呈杵在門口等她，當一見到梁芊穗的身影時，趕緊趨步向前。

“還不是千篇一律的説法。”她皺了皺鼻頭，試着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

“羅教授，我沒事了，如果你有事就先去處理吧！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是有事，不過看來今天是做不成了。”他微聳肩，不疾不徐地説，言行舉止之間有着讓人移不開目光的瀟灑。

“教授，對不起，你真的不用管我沒關係，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回去…”自己一定耽誤到他了，梁芊穗定住腳步愧然地對他説。

羅允呈瞥過頭看她，輕笑着説:“芊芊，這不像你哦！”她今天嬌弱可人的模樣，真的與自己印象中那個陽光女孩有極大的落差，是因為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嗎？

梁芊穗讀出了他臉上的不解，忍不住在心底咕噥:還不是因為你在我身邊，真實得讓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你。她在心中暗歎了口氣。

“你忘了今天我去找你做什麼了，是不是？”羅允呈瞅着她，炯炯黑眸透過鏡片對她發出百萬伏特的電波。

“啊！”經他這麼一提，梁芊穗霍然想起今天是參考書件的子。

往往這個時候，羅允呈會把手寫的稿整理給她，兩人會大致討論一下編排方向等細節，這些通常會花上個大半天。

“那我們一起回公司好了。”梁芊穗看了看手上的表，快速走過他身邊，一副非得馬上把工作完成的認真模樣。

羅允呈不由自主拉過她的手，被她的模樣給逗笑了。

“別急，我都説今天做不成了，晚一天處理，不會有多大的影響吧！”雖然羅允呈俊逸的臉龐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但心底卻浮出某種怪異的覺，這種覺前所未有，強烈到他所有的舉止都超出他所腦控制的範圍。

梁芊穗再次被他拉住小手，有些赧然地撇過頭，望着前方嘀咕着:“哦！那我就先回公司處理別的事好了…”

“你真的很不乖耶！”走到車旁，羅允呈蹙眉説。原本帶笑的眸子因為她的不愛惜身體而閃着微愠。

這樣的他梁芊穗還是第一次看見，她轉了轉眸子忍不住取笑道:“教授終於有點老師的樣子了。”羅允呈聽到她這麼説，有些訝異，或許是身為師者的自我約束，他總習慣的跟人保有一定距離，但今天他卻發現，在梁芊穗面前，他本沒辦法端起老師的架子。

羅允呈微挑起俊眉，不置可否地笑説:“可惜我從不載學生。”梁芊穗還來不及説什麼，他又接着開口:“我想…今天你還是休息一天，別上班了。”

“我看你是被沛沛附身了！”她翻了翻眼，不想揣測羅允呈話中關心的成分有多少，只好嘻笑帶過。

羅允呈覺梁芊穗似乎回到了他印象中的模樣，稍稍緩了口氣。

向來他便不太懂得與女孩子相處，男朋友總多過女，有陣子他的阿公還懷疑過他的向，直嚷着要幫他相親找對象，不讓他斷了羅家的後。

此刻想起阿公的話，他才驚覺撇開自己的學生不算，他認識的女生真是屈指可數，莫怪阿公會對他的向產生懷疑。

“等一下…教授，這不是回公司的路啊。”梁芊穗望着車窗外愈來愈悉的景物，納悶地説。

“當然，我是要送你回家。”羅允呈不容置疑地落下話，稔地轉動方向盤。

“沛沛剛剛打過電話，你家是在東區沒錯吧！”

“沛沛…”梁芊穗苦笑地撐着額，她懷疑還有什麼是江沛晴沒告訴羅允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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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身為男人的體貼？又或者是為了確保自己平安進家門？梁芊穗已經分不清羅允呈此刻的想法。

她悄悄覷着陪自己爬了五層樓的男子，心底還是被一股不該有的甜沁入心扉。

甭獨慣了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身邊有個人陪伴的覺是如此美好。

“聽沛沛説，你一個人住？”或許正值上班時間，安靜的住户大樓樓梯間迴盪着他温沉的嗓音，與兩人拾階而上的腳步聲。

當兩人一重一緩的腳步聲協調地落入耳中時，羅允呈突然間有種想更加了解梁芊穗的衝動。

“是啊！我習慣了一個人。”梁芊穗貪婪地汲取他身上散發出的沉穩氣息，小心翼翼地珍惜這段出乎意料的相處時間。

“為何不坐電梯？”羅允呈和她相處的時間愈長、説的話愈多，他便更發現梁芊穗不同於時下女孩的格。

她無形中散發出一種清新、不加矯飾的舒服覺。

“每天在電腦前面坐超過八個小時，不趁機運動，股會變大的。”她自我揶揄地落下話，腳步才在門口站定，拿捏得恰到好處的電話鈴聲在此刻響起。

催魂似的鈴響擾亂了梁芊穗的思緒，她翻出家中鑰匙，卻緊張地沒辦法對準大門的鑰匙孔。

“別緊張，如果是重要電話一定會再撥的！”羅允呈看着她慌張的模樣，便接過她手中的鑰匙替她將門打開。免費小説“這通電話…不一樣。”梁芊穗艱澀地吐出口，本顧不了自己正尾隨在羅允呈身後，直想衝進屋內接電話。

但此時電話已經直接跳到答錄機，傳來對方留言的聲音。

“呃…您好，我是梁滿，我要留話給我們家小芊芊。”梁芊穗一想到阿嬤每次都對着電話答錄機裏的制式語音有禮地表明身分，她的心便在瞬間涼了半截。

這就是她急着接電話的原因，因為家裏的電話除了江沛晴與阿嬤之外，本不會有第二個人打。

偏偏她家可愛的阿嬤留言方式獨樹一幟，可以説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據聽過一回的江沛晴説，阿嬤的留言可是足以媲美網路上“阿貴的阿嬤”的狠角。

今天她在羅允呈面前已坦太多真實的自我，如果再讓他聽到阿嬤的留言，那她肯定…不用做人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