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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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芊芊，好久不見了，我是阿嬤啦！”梁滿扯着一如往昔的熱情嗓音，對着電話向寶貝孫女兒打招呼。透過電話，梁芊穗似乎可以從阿嬤神飽滿的嗓音裏，想像她笑成一團的可愛圓臉。

只是目前她沒心情想念阿嬤的笑臉，她杵在羅允呈身後，期待能以最快的速度掉鞋子、接起電話，直接消除阿嬤過分開朗的留言。

只是…一切都太晚了！

“厚…我跟你説，這個星期你一定要記得回來相親知不知道，記不記得那個住在鎮上的老頭子啊！他説他很久沒見到你了，問我還想不想讓你當他家的孫媳婦？偷偷告訴你喔，我有看到他家金孫的相片哦！對啦，就是小時候偷親你的那一個啦！厚，真正煙斗咧！本來我是想拿你的相片給他看啦！不過後來我才想起來，阿嬤這邊都是你小時候的相片…”羅允呈不想窺人隱私，可是清楚鑽入耳畔的聲音卻讓人無法忽略。

相親？原來梁芊穗和他有相同的困擾。

外貌、學歷與金飯碗，想來老一輩的擇偶條件亙古不變。

羅允呈正想側身讓梁芊穗進門時，卻與好鞋、正準備往內衝的她面撞上。

他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梁芊穗壓倒在地。

因為撞擊，他的無框眼鏡被撞歪了一邊，斜掛在主人直的鼻樑上。

“對…對不起！”梁芊穗沒料到會發生這種狀況，當她一意識到自己柔軟的部正緊緊地貼着羅允呈結實的膛時，她便抑不住地赧紅了臉。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慌忙地抬起頭，卻發現自己的頭髮被他的眼鏡給勾住。

“好痛！”

“等等，你別動，我先幫你解開。”羅允呈覺到兩人過分貼近的身軀，他試着平穩氣息地拿下眼鏡，將她纏繞在鏡腳處的髮絲給拉開。

梁芊穗順從地伏在他肌理健碩的膛，她彷彿聽到兩人的心跳在彼此貼近的氣息裏，織出男女有別的訊息。

就在兩人尷尬萬分時，阿嬤夾雜着竊喜的朗音繼續傳來。

“不過阿嬤也沒給你漏氣哦！我告訴他，咱家小芊芊雖然沒有魔鬼般的身材、天使般的臉龐，不過啊！嘿…小芊芊要不要猜猜看阿嬤怎麼説呀？”不想猜呀！暗暗嗚咽了聲，梁芊穗覺到掌下的口傳來一陣微微顫動，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羅允呈忍笑的嗓音便衝入耳底。

“芊芊，你家阿嬤很可愛耶！”他幾乎可以判定梁芊穗的阿嬤是個個開朗的老人家。

梁芊穗覺到他的笑意，尷尬地咬着，頓時有種想一頭撞死的衝動。

偏偏她又動彈不得，無法把阿嬤逐漸得意忘形的話給關掉。如果羅允呈再不快一點，她無法預料阿嬤接下來會吐出什麼驚人之語。

“呵…阿嬤可是很驕傲地告訴他，算你有眼光，我們家小芊芊可是『束、澎…』”我的老天啊！這…這句話她聽過，是一句老人家形容女子曼妙身材的俗語，不怎麼文雅，卻骨地讓人聯想那一句形容詞所構成的身段。

梁芊穗顧不了“牽一髮痛全身”的痛意，她下意識揚起手把羅允呈的耳朵給捂住。

“下一句你不準聽！”説完，她將頭緊緊埋在他的頸項旁，企圖當一隻埋在沙堆裏的鴕鳥，假裝聽不到、看不到。

當梁芊穗軟軟的柔荑捂住他的雙耳時，羅允呈竟聽到自己的心跳以前所未有的方式狂奏着。

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的思緒離難纏的髮絲與眼鏡，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梁芊穗玲瓏有致的身軀正抵在自己平坦結實的前。

一柔軟一剛毅，莫名興起的悸動在口緩緩盤旋，毫無預警地，他的下腹燃起了他所悉的燥熱。

“芊芊，你別動。”聽到羅允呈有別於平常的低沉嗓音，梁芊穗抬起眼，不解地望向他少了眼鏡阻隔的深沉眸光，剎時到有些眩然。

“教授…”是不是一旦身體的距離拉近，所有的官都跟着活躍了？

羅允呈向梁芊穗澈亮的眸子，發現她輕輕軟軟的輕喚由微啓的瑰吐出時，他竟興起想吻她的衝動。

再叫我就要成了野獸了！腦中的遐想讓他不自覺低咒着，他閉上眼壓抑突然湧上的衝動説:“直接剪開乾脆些，好不好？”

“好。”梁芊穗見到可憐的鏡框被自己的頭髮纏繞住的模樣，她不暗歎了好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