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色不迷人人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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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飛挾着淡裝少女施展輕功提縱之術,傾刻間,就和寧懷遠會面了。
他輕輕把她放落地上,笑道:“姑娘,你要謝我呢!”淡裝少女翹首觀天,理也不理他,寧懷遠迫不急待,人還沒走近她,就頻頻數着想念之情。
越飛到不是味道的,走近一旁,坐在石頭上,雙手支頤,沉思淡裝少女説過的一句話:“落在誰手裏都是-樣,你們爭來奪去,還是為了欺辱我!”並且,尚有一句令他吃驚的話:“我像貨品一樣,誰武功高,我屬誰的…”他心裏想:“若論武功,自己雖不能稱做天下無敵,至少目前尚難覓到一個對手,照她這樣説,她豈不是屬於自己的…”他情不自瞟去一眼,只見寧懷遠一付可憐像,頻頻向她勸説,她卻漠然如故,視如未觀,寧懷遠動的幾乎落淚,説不盡的軟弱,彷彿自家命縱她手裏,生死決定在她一言一行。
他暗歎一聲,想道:“自己始終不信女人有左右男人的魅力,現在該相信了!”他匆匆投去一眼,目光掠處,見淡裝少女別過頭去,美麗的面容上浮上引起紅暈,不暗忖:“她原來偷看我啊!”想起孤巔山上,她清冷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着自己半邊鳥青的臉頰,隱約透出些嘲笑之,他自卑作崇,臉不一變,暗自怒想道:“嘿,你屢次想嘲笑我,以為天下女人都跟你同樣心思,我必須做一點給你看看!”他望也不望她一眼,朝寧懷遠説道:“兄弟,我很抱歉,我想離開你,辦一件事情!”寧懷遠道:“朋友,你生氣了嗎?”他以為自己把全付心神放在佳人身上,把他冷落了,引起他不滿所致。
越飛道:“你別誤會,我決不生你的氣,幾天後事情辦好,我仍然與你作伴。”淡裝少女道:“希望你永遠辦不好事情!”言下大有十分不願再見他的面,寧懷遠苦笑一聲,望着越飛,目光有代她致歉意,求他饒恕之意。
越飛暗道:“能,能,惹了你算我倒黴,又有什麼話可説呢?”朝寧懷遠拱了拱手,轉身飛掠而去。
離開倆人後,一路飛掠如鳥,夜兼程,兩天後已回到神鷹教本部了。
才踏進客廳,就有一對身穿白衣,相貌英俊的少年男女跪了下去,又驚又喜的道:“徒兒接師父大駕!”越飛道:“青鳳無恙否?”倆人聞言,面有憂,道:“自從師父離開之後,她內傷痊好,但卻生病了!”越飛心間一震,凜然想道:“這小丫頭痴不醒,可難對付呢!”一面沉聲問道:“她呢?”倆人道:“睡在師父卧房裏!”越飛道:“你們知道規矩嗎,怎隨便讓她睡在我房裏!”倆人戰戰兢兢的道:“青鳳説,師父回來,便能醫好她的的病了!”倆人似有苦衷,答非所問。越飛再問道:“有人照料她麼?”倆人道:“青鳳不願任何人服待,她説只有師父才能醫好她的病,師父永遠不回來,她寧願不服湯藥的病死!多天下來,她轉轉呻牀側,病情重,眼見…幸好師父及時回來,否則弟子不知怎樣辦才好呢!”越飛吃了一驚,表面卻裝出平淡之容,不悦的道:“傻瓜,我沒回來,你們就死不救了嗎?”倆人慌道:“弟子們一再試過,但她什麼都不答應…”越飛哼了一聲;疾走入房,那扇門本是虛掩的,輕輕一推,便推開來,目光瞟處,自己牀上,正睡着一個少女,長髮零亂的垂散臉上,上,雖看不清她的臉孔,料想她必是蒼白着臉。
她似乎沉睡過去,越飛走向前去,兀自未覺。
越飛伸手拂開她烏細的秀髮,見她蘋果似紅潤的臉上,一片蒼白,瘦了不少,一陣心酸,幾乎落淚。
他輕輕扶着她白的蛋臉兒,心中甚是悵然。
她秀眉深鎖着,芒緊咬,顯見睡前有一段痛苦的掙扎。
越飛輕輕搖了她幾下,青鳳慢慢睜開星眸。
她看見越飛向她微笑,以為自己仍在夢中,嬌軀一側,又閉眸睡去,越飛道:“青鳳,你醒了麼?”青鳳忽然一怔,訝然回過身來,星眸張得又圓又大,一瞬不瞬的凝視着他,半響才道:“真的是師父嗎?您回來了。”越飛極力裝出高興的樣子道:“事情辦好就得回來,我豈捨得離開你!”青鳳耳畔似乎有一種聲音,接接連連的響着:“我豈捨得離開你!我豈捨得離開你你,我豈捨得。”她暗想道:“但是,你畢竟離開我了呀,走時也不告訴我一聲,師父,你口是心非啊!”霎那間,病中的痛苦,痛苦的相思,相思的委屈,全湧進懷,她硬起心腸,咬緊銀牙,向內一側,不再理他。
越飛道:“青鳳,你生師父的氣麼?”青鳳暗嘟着小嘴道:“不敢,弟子身體不適,恕不能起身叩問金安!”越飛-怔,嘆了一聲道:“你好好休息一會,我要走了!”青鳳道:“您走吧,恕青鳳無法相送!”越飛暗道:“奇怪,自己也沒得罪你,生那麼大的氣幹嘛!”拉開房門,一步跨出,青鳳忍耐不住,顫聲呼道:“師父,您真的走嗎?”越飛一愕,茫然道:“當然。”青鳳大眼睛眨了幾下,忽落雨串晶瑩的淚珠,大聲嬌道:“您走,您走,我痛死算了。”越飛呆了一呆,憐惜之情油然而升,走了過去,坐在牀側,輕撫着她秀長的黑髮,道:“青鳳你不要騙我,你一定生師父的氣!”想了一下,始終想不出什麼地方得罪她,繼續道:“如果,師父有不對的地方,你可以直説出來,千萬不可折磨自己,唉,師父實在不知什麼地方做錯了。”青鳳道:“您沒錯,您沒錯,錯的是我啊,病死活該!”她弱質天生,生病之下,顯得更柔弱不堪,説了幾句話便息不已。
越飛愛憐道:“別孩子氣了,先把病養好再説!”青鳳道:“不!”越飛茫然問道:“你願意生病?”青鳳道:“當然!”又補充一句:“師父口是心非,口口聲聲捨不得離開我,等我睡去的時候,卻一聲不響,出門遠行!
…
”越飛道:“我有重要的事情等着去辦呀!”青鳳輕輕哼了一聲,嗔道:“師父騙人,就算您真有所重事,給我請一聲也來得及呀,那知一聲不響,一去數,不見蹤跡。”
“若是為了這事而令你不滿,師父願向你道歉!”越飛道:“不過,師父必須補充一句,師父決不是口是心非的人!”見青鳳臉上不悦之消去,便道:“師父這次回教,還是跟你道別呢!師父近來很忙,可能不會回來!”青鳳忽握着他的手哀求道:“師父,我跟您一塊去好麼?”越飛搖頭道:“你身有重病,不宜遠行!”青鳳道:“我沒有病,不信您看…”匆匆起身,下牀走了一週,嬌笑道:“怎樣,我能一同去嗎?”越飛未答話,青鳳忽一個蹌踉,向前扶伏而下,越飛眼明手快,一個箭步,將她扶住,責備道:“青鳳!你明明身有重病,不好好休息,反而要帶着病身跟我出門遠行,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師父萬萬不能答應。”抱着她嬌軀,輕放牀上,青鳳忽嚶嚶哭泣起來,悽然道:“師父若不答應,我就病死給你看!”越飛聞言,心中一凜,厲聲道:“青鳳,你再不聽話,師父要生氣啦!”青鳳幽怨的道:“師父,您明明能醫好我的病啊,為什麼要拒絕我呢?”越飛道:“不錯,我能醫好你的病,但大病初痊,身體虛之,卻經不起遠行。”青鳳大眼一轉,哭聲一斂,道:“那麼,師父醫我的病吧!”言下不再有哀求越飛帶她出門之意,越飛心中微喜,忙運內家真氣,貫注雙掌,導入她的體內,半響,青鳳額角生汗,嬌頻頻,臉上漸漸有紅。
越飛道:“內家真氣,雖能治痊百病,但初痊一兩內,行動不便,最好要以適當的休息,否則病情非但未減輕,反而加重。”青鳳像死了心一樣,苦笑道:“我知道。”越飛囑咐道:“我走後,你要勤練武功,以期後在江湖上揚眉吐氣!”青鳳道:“師父放心!”輕輕躺下,任越飛替她蓋上被褥,轉瞬間,柔順得出奇,越飛大意之下,也未發現,小姑娘嘴角撲着一絲神秘的笑意。
他整了衣衫,道:“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有時間回來看你,並考考你的武功,看我離開的一段子,你的功力,是否有了進展。”青鳳嬌笑道:“一定有進展的!”越飛微微一笑,道:“你若常常這樣聽話,師父就更喜歡你了!”青鳳依依不捨的道:“師父現在就走?”臉上卻無絲變的表情,越飛兀自未覺,想到自己立刻不將別離,也到惆悵,道:“師父不想再耽擱了!”道聲“再見”轉聲步出房屋。
他本想帶着青鳳,氣氣淡裝少女,好叫她別太過輕視自己,但是,經此一來,反而不想勞動青鳳了,因她大病初痊,不宜遠行,越飛憐她體弱多病,只好忍住這口惡氣,飄然而去。
這裏是荒僻的郊野,碎石道上,還算平坦,越飛緩步其中,心中卻思忖今後要做的事。
報仇!
腦子裏連閃過仇人猙獰的笑容,除了崆峒紅魔生,武當紫陽真人,應蕩玉真子已死於自己掌下之外,尚有峨嵋空無大師存在,空無大師跟綺玉有所關係,但一直遲遲不敢下手,如今綺玉變心而去,他就一無憂患。
忽然,他直覺得身後有人跟隨着,他內功深厚,十丈之內,飛花落葉也休想瞞過他耳目,聽出那追蹤的腳步甚為輕盈,知道此人輕功不弱。
他雖人久未踏入江湖,涉入江湖是非了,心雖驚奇,也未放在心上,故裝不知,繼續趕路,暗中卻思忖那追蹤的人。
“金玲,綺玉,不可能…倆人早已變心,豈願長久追隨自己,寧懷遠,淡裝少女也不可能,他倆正樂不思蜀呢…”
“會不會是毒龍神君。”他驚訝了一下,隨即又笑自己多疑:“此路非自己所有,難免有來往行人呀!”他隱約知道那追蹤者,始終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也不落後,為了證實一下,故意加快腳步,他默聽着,那腳步也快了不少,但仍十分輕盈,若非自己內功堪,尚還真不容易發現呢!
他仍然努力往好處想,覺得此事甚是神秘,便也不願回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