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對家極為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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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幾乎沒人看到司徒絲瑩接過孩兒,噙着眼淚,垂着頭走回轎裏去。
“司徒姑娘這樣就想走了麼?”葉凌紫看着紀素青復元過來,緊繃的心思緩了下來,登時回覆了平常的耳目靈,發覺了司徒絲瑩的異動。
“葉凌紫和姑娘初次見面,自認從未有任何得罪姑娘或司徒世家之處,姑娘為何要將如此重大、毫無天良的罪名,硬是蓋在葉凌紫的頭上?望請姑娘解釋。”葉凌紫面狐疑,椅上的紀素青扯扯他的衣袖,微微搖了搖頭,眉目微皺,示意他別再問下去,但葉凌紫年輕氣盛,怎容得事情如此不明不白?無論如何也要問出一個所以然來,葉凌紫完全不瞭解紀素青阻止他詢問的原因。
搖了搖頭,兩行眼淚在司徒絲瑩白玉般的臉頰上緩緩下,倒是那嬰孩恍似已在母親懷中睡了,什麼聲音都沒有,突然之間,已走到轎旁的司徒絲瑩變了方向,一頭猛地向牆上撞去,站得最近的南宮玄胤立時出手,抓住了她。
但他驚怒下出手,忘了分寸,用力至重,捏得司徒絲瑩香肩一麻,抱着嬰孩的兩手登時鬆了,那餘勁帶得嬰孩向前直直地飛去,小嬰兒連動都來不及動,小小的頭在牆上一撞,血染了一大片,當場氣絕。
事出突然,旁觀的武林人眾雖多,卻本無人能來得及出手救人。看到了牆上血,司徒絲瑩身子一軟,跪了下來,南宮玄胤也怔住了,好一會才説得出話來。
“我…”南宮玄胤想要解釋,口舌卻像是被膠住了一般。結結巴巴的,什麼也説不出來,在他還未回過神來之前,最應悲嚎的司徒絲瑩反而一言不發,旁人只見她弱不風的身子搖了幾搖,便倒了下來,嘴邊滲出了一絲鮮血。
等到發覺不對的懷風道人撲了上來時,她早已香銷玉殞。彷彿沒有看見臉前的慘劇,孔常緩緩發言,聲音一樣的平常沉穩:“縱使這孽種非葉凌紫所生。
也不能就此擺了數月來這些案件的嫌疑。孔常認為應暫將葉凌紫押下,再尋求直接的證據,以免又有人受害,如此方為萬全之策。”
“這也沒錯,”南宮玄胤憋了好一會兒,這才敢再次説話:“為了武林和平和正道的和諧,先押下葉凌紫,由正道加以刑訊,以求證供,才是正理。”
“所以我説,”紀素青坐穩椅上,方才母子俱亡時,一閃而過的不忍表情已按住了,代之而起的是入樓時那毫不在乎的臉孔:“再墮落紀某人也不會落到和南宮玄胤一路去。
眼前明明就是一個大毗漏,事中大有蹊蹺,偏只有你老眼昏花看不到,只會隨着另一個眼睛不知長在哪裏的笨人起鬨,真不知你年紀都活到了哪裏去?”
“公子言中頗有深意,不知可否見告?也好為葉公子排除犯案嫌疑。”靜意師太淡淡一笑,普迪大師和懷風道人也微微點頭。紀素青言語之中雖頗為無禮,但所做所為大有深意,聽他這麼説。
或許真有什麼證據也説不定。孔常則氣的説不出話來,華山門下的人兩眼瞪的大大的,一副擇人而噬的兇狠樣子。
“也還算不上什麼決定的證據,只是此事或有內幕。”紀素青侃侃而談:“第一,依諸位所言,犯案者在事後都在現場留下了名字,揚威之意至為明顯。若真是我大哥所為,那他現在又何以不認?若我大哥真的想要隱瞞,那又何必留名?”
“説的也是。”
“第二,關於我大哥的行蹤,不知道諸位以白道的力量明察暗訪,依得到的資料湊合,才能和各案的時間對上呢?還是因我大哥説明,這才得知呢?”
“葉公子行蹤神秘,”凌霄微微頷首:“丐幫誇説是弟子遍佈天下。
其實也沒能掌握,全都是今聽葉公子所言,方才得知,但依葉公子所言,湊合上各案的發生時間,葉公子實在是頗有嫌疑。倒不知此中破綻又在何處?”
“問題就在這兒了…”紀素青啜了口茶,繼續説明。
葉凌紫微微皺眉,眼尖的他,看到紀素青放下的杯中,餘茶之中有一絲絲微不可見的血漬,紀素青顯然是強忍不再嘔血出來,將血水強自壓抑在喉間。
“如果説我大哥真是犯案之人,他又何必要將對自己不利的行程和盤托出,好對自己更加不利?如果他承認是自己犯行也就罷了,配上現場的留言,可見得是想要留名江湖。
但是一直否認的人卻自己説出明顯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好入自己於罪,各位難道真不覺奇怪?此事大有可能是有人栽贓嫁禍,是以將事情編造的毫無破綻,其中或有層層內幕,望請諸位明察。”
“沒錯!”普迪大師恍然大悟,連一直在語氣中對葉凌紫甚不客氣的凌霄也微微正容,倒是孔常反駁出口:“姓紀的,你和葉凌紫是一丘之貉,方才所言之中必有陰謀,諸公不可上當。
若是相信了這兩人,只會讓他們更有機會犯案而已,喪盡天良、大大惡之徒,其言豈可聽信?還是先抓了再説,嚴刑之下保他們招出來,”
“多謝孔公對我大哥如此相信,紀某在此先行謝過了。”
“你説什麼?”孔常一愕,眼睛眨了好幾次,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倒是紀素青不急答話,慢慢地啜盡一杯茶之後,才説了出來:“如果不以我大哥所言為據,孔公為何以為我大哥於這幾件案子頗有嫌疑,想將我大哥押以求證供?如此這般信任,紀某和大哥實不敢當。”
“你、你…”孔常氣得吶吶連聲,卻連一句反駁都説不出來,旁觀眾人中有好些人已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可能會得罪華山也管不得了。
聽到這些笑聲,孔常更是怒不可抑,氣得當場就走,倒是紀素青又出言留人:“孔掌門請稍等一步,紀某還有一句話未説,此事關乎華山及正道門面,至為重要。”
“什麼事?”
“湘水樓依江傍道,一向生意興隆,給諸位正道人士這一上門尋我大哥的晦氣,門庭大受影響,至少今的生意是做不太下了,華山向稱名門正派,總不能不賠償賠償人家吧?”眼光掃過滿面愁苦,聽了紀素青話後才現出了一絲微微笑意的掌櫃和小二,孔常冷哼一聲,手揚處,一錠金子已經釘上了掌櫃面前的櫃枱上,看來沉甸甸的,份量着實不輕呢!
“此事確是疑竇叢生,待衲子尋到其他有力證據,再找葉公子言明事實。”普迪大師雙掌合什,深深一拜,領着諸人轉身就走。待大家大半都已步出門時,懷風道人回過頭來:“紀小兄若不棄,老道還有一事相詢。”
“道長請説。”
“不知紀兄和當年楊鳴楚楊大俠可有關係?”
“楊大俠?”紀素青一臉茫然和疑惑:“楊大俠一代人傑,威震江湖,在下心儀久矣,卻是從來不曾謀面。不知道長何有此問?”
“當年掌門師兄和楊大俠同赴戰役,老道亦適逢其會。紀小兄遇事之冷靜沉着,從毫無破綻中尋出破綻的手法,加上武功出手和楊大俠的手段都好生相似,老道還以為遇見了故人之後。可惜啊,可惜!”懷風微微一笑,轉身而去,留下葉凌紫趕忙扶着因心神鬆懈而再坐不住,險些就跌倒下來的紀素青。放心下來之後,紀素青終再忍不住,嘴邊緩緩滑出了一道血跡。
“苦了你了,青弟,叫凌紫怎還得起?”葉凌紫半蹲椅旁,攙扶着他,也不讓紀素青謙讓,愛惜地以袖子拭淨他口旁血漬,餵了他好幾口水,好久好久他才睜開了眼來。
“別説了。”虛弱到血退盡的臉上,紀素青綻出了無比悽弱的笑容,看了更令人心生憐意:“我們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要互相幫忙的不是?倒是和大哥分開了這麼久,大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素青好想聽聽呢!”
“先養好傷吧!讓凌紫一點一點的説給你聽,保證一點不漏。”葉凌紫和緩地説完,怒氣又湧了回來:“竟害得我如此,連青弟你也連累了。
到底是哪個混蛋傢伙乾的好事?八成是翔鷹門的那些人,明打打不過,就來暗招兒,想借武林中人的力量來對付我!”
“事涉翔鷹門的話,那就麻煩了。”紀素青喟嘆了一口氣:“素青家門中的長輩,和翔鷹門頗有關係,素青此次回去,就是為了請命和大哥合作,共同搏戰翔鷹門人,可是家人不答應哪!
還警告素青不準再對翔鷹門人出手,這事可真讓素青為難。”
“那你這次的所作所為,豈不是會對家裏不能代?”葉凌紫皺着眉頭,他從十歲上就喪了家人,對“家”極為珍視,如果為了他,讓紀素青不能對家裏人代,那絕不是他心中所望。
“大哥放心,”紀素青看他那緊張的樣兒,心中也到陣陣温柔甜意,這人是真把他放心上的,並不是為了報自己的仇。
而把自己的事看得比天還大的那種人:“這次的事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翔鷹門人所為,何況只是把事實明白,素青怎麼樣做也不算過分。加上上次的事…”
“哪個上次?”葉凌紫一臉疑惑,難道紀素青曾經和翔鷹門的人動過手嗎?
“大哥也真健忘,”紀素青笑了出來:“難道大哥忘了常恩憐常姑娘的事?哦,不,現在應該是素青的大嫂了吧!那時的翔鷹門副門主司馬尋啊!大哥你記不記得?因為他是做壞事,素青的家裏人也沒什麼好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