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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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次去野外的巴士上，一對兄妹自然而然地坐在一起，黎空有其他的同伴，蘇鏡希和橘梗坐一起時倒也不拘束。先前偶爾聽黎空提起，蘇鏡希小時候有自閉症什麼的，現在也有障礙，對人也暴冷淡得很。而橘梗知道，其實他是個很温柔的人。女生的直覺有時比雷達還要準確。

黎空在外人面前就變成座千年冰山，抱着胳膊閉眼休息。領隊的老師一直在車上講笑話，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對戰的是醫學院的人。

橘梗剛想着不會剛巧有夏森澈吧？

跟着工作人員去領裝備時，突然看到一個穿着彩服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些許吃驚，她喊:“阿澈，你你你你——”

“瞧你的表情，你這是打算誘敵人啊？”夏森澈好笑地問。

“你們男人都是一丘之貉！”她抗議。他笑着整理衣服，卻聽橘梗又説“阿澈，安陽緋來了。”夏森澈的手指遲鈍了一下，又繼續，不冷不淡地説:“哦，她回來了啊。”

“阿澈，你還喜歡她吧？”

“別傻了。”

“可是，緋她…她…”

“她怎麼了？”夏森澈栗的發飄起來，眼睛帶着疑問。卻見橘梗繃着臉，半天像下了決心似的，正要開口，卻聽見背後微怒的聲音:“橘梗，過來——”

“戰場見。”橘梗説。

“好。”純淵並不打算讓夏森澈知道緋的情況，而真實的情況是，連緋和小鏡都不知道她的眼睛有多嚴重。拿結果的那天，緋和小鏡去城市最高的塔去玩，他知道了病情後，立刻離開跑回f城去問母親，外婆的眼盲和早衰是不是遺傳的問題。

他不知道能瞞多久，只覺得，這種事情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是一樣的。

他只想讓她開心。

即使以後她看不見了，他也會永遠地顧她。再遠的事情，純淵沒有力氣去想。

在遊戲開始前，安陽純淵突然説:“關於緋的事情，你不要多嘴。”橘梗淡淡地應説:“對不起。”她本不瞭解他，他的家庭，喜好和過往，發生過什麼事情。她都迫切地想知道。印象中他是個如天神般的存在，而昨晚面對母親的冷酷無情，讓她難過又害怕。即使是他的女朋友，在心裏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如果我和緋同時掉在河裏，你會救誰？

他會説，你會游泳啊。

如果我和蘇鏡希同時掉進河裏，你會救誰？

他會説，小鏡的技術比我好。

她不敢去問，因為做這種事情太過愚蠢而且幼稚。又不是十幾歲的小男生小女生，用這些故意為難別人的測試來證明一切東西。她也會提醒自己，你成點吧。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成立的假設純淵不會回答，只是她仍舊想知道:你會救誰呢？

在她發愣的時間，安陽緋從樹叢裏探出頭來，對上橘梗發怔的眼時，像小老鼠一樣竄過來，明顯玩得很上手:“葉橘梗，我去佔據高地，你在後面掩護我。”

“我，不會啊…”

“我也是第一次玩。只是剛才教官説過，佔據高地最有利，要抓緊時間。”女孩冷靜地觀察着周圍，那認真的表情和純淵幾乎一模一樣。

“你真聰明。”橘梗看着她靈動的大眼睛，心酸又敬佩“不愧是純淵的妹妹。”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為人，你説這些話，我真的會討厭你的。”

“對不起，我…”

“該説對不起的是我。”緋抿起，眼睛微微眯着“我哥他啊，這麼多年真的很不容易。我等於是哥哥帶大的，他為了我，做了很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他其實很受女生歡的，只是他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我一直希望他能有自己的生活。但是，看到他生帶女生回家，我真的有點嫉妒，大概我也被他傳染了，有了戀兄癖吧…”

“對不起…”橘梗低着頭“我沒有想搶走你哥哥…”

“你除了‘對不起’‘抱歉’‘不好意思’不會説點別的嗎？”緋看似很困擾“有人天天這樣跟我説話，我真的會不習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