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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8章峯迴路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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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和和他的夫人走到女兒的房間,見她貼身的丫鬟不在身邊,想是應該已經去抓藥了。

樂琪躺在牀上,神茫。

孫和走到牀前坐下,握着女兒的手。發現小小手冰涼,不由心疼地雙手捧着,樂琪睜開雙眼,見是自己的爹,微微一笑,沒有説話。

“孩子,你娘都給我説了,你真的確定要吃那個杜雲帆給你開的藥嗎?要不我們在找一找別的郎中看看?”樂琪搖了搖頭,道:“不用了,你們能相信我,我也就應該相信他。”孫和難過地低下頭,不願自己的孩子看見自弓淚,半晌才低聲説道:“對不起,樂琪。”樂琪知道爹傷心了,出一隻手來輕輕地為孫和擦去腮前的淚水,道:“爹,您別傷心了,就算是女兒吃了杜郎中開個這個方子還是未能活命,只能説是女兒只能活到這個歲數,誰也怪不得,怨不得,你更不要去找人家的麻煩。”孫和點點頭,道:“這個你放心,今天晚上就讓爹孃都陪着你吧。陪着你説説話,我們好長時間沒有這樣一起説話了。”樂琪道:“爹,女兒還有一個請求。”孫和道:“不用你説,爹都清楚。剛才已經命人去大牢將先生放了。給了一些銀子,你就不用擔心了。”樂琪躺在靠墊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道:“若早點認識這個杜郎中就好了。”婦人一旁説道:“是啊,對了。老爺是怎麼找個這個杜郎中的?”孫和道:“我去找楊睿,這個小子一向明,大概是猜到了幾分,便推搪説是坐堂大夫不在。於是就説有個新開的五味堂,有個叫杜雲帆的郎中不錯,我就去了。

樂琪有氣無力地説道:“這個楊睿還真是會做人,如果救活了我,他會説是他大公無私,先人後己,若是我死了,也和他沒有關係,興許你一生氣治了杜先生的罪,他還可以借刀殺人除掉一個同行,真是好計謀啊。”婦人道:“好了,女兒不要説話了。我去看看藥抓回來了沒有,你先歇息着,讓你爹陪着你。”翌清晨,天剛剛亮。

雲帆山莊突然傳來一陣震耳聾的砸門的聲音,門房的人趕緊穿衣起來,只聽門外有人大聲叫道:“開門,趕緊開門啊!”門房將門打開,只見兩個差役站在門口,瞌睡一下就醒了一半”小心問道:“兩位官爺,大清早的是要找誰啊?”其中一個上前一步,手都指到了門房的鼻樑,鐵青着臉道:“趕緊去叫你們杜老爺,就説馬車已經停在門口了,讓他馬上和我們到縣衙去一趟。天要塌了!”門房嚇了一跳,哪敢怠慢,趕緊跑步到內院,將門敲開,將差役的話給內院門房的人説了,內院門房的人問過守夜的婆子才知道杜文浩在二夫人的院子裏歇息,一刻也不敢耽誤就叫去了。

杜文浩還在睡夢中,倒是王潤雪先聽見了,將杜文浩叫醒,自己先走到門口問是什麼事情,門房説了之後,王潤雪説是知道了,這才叫了若雨和若雲過來伺候着洗漱更衣。

“相公,是不是那家小姐抗不過去了?要不叫上錢不收和閻妙手一起去吧?”杜文浩道:“不用,叫上他們也沒有用,你陪着我去就好,幫我提着藥箱。”王潤雪聽罷也穿好衣服,跟着杜文浩出去了。

還沒有到樂琪的房間,就聽見房間裏一陣淒厲的哭聲,杜文浩心裏一沉,不由加快了步伐。

走進門去,只見房間裏都是人。杜文浩皺了皺眉,在人羣裏找到了孫和,只見他也哭成了一個淚人。

“杜郎中來了!”婦人的丫鬟發現了杜文浩,大聲地叫道。

大家這才發現杜文浩已經走到了牀邊。只見地上一灘鮮血,樂琪躺在牀上,雙眼緊閉,人事不省了。

杜文浩走到牀邊,用手試探氣息,發現很弱,便轉身對孫和説道:“讓小姐可以透個氣,你們都在這裏,這個房間都要給悶死了。”孫和這才反應過來,道:“你們都趕緊出去,不要影響先生看病,趕緊的,都給我出去候着。”大家這才止住了哭,挨個挨個都毒了出去。

杜文浩讓王潤雪從要藥箱裏拿出銀針,然後在人中,足三里處各扎一針,然後讓丫集掉樂琪頭上的玉枕平躺下來,過了一會兒,樂琪呻了一聲,睜開了雙眼。

杜文浩拔掉銀針給王潤雪,然後輕聲問道:“哪裏不舒服?”樂琪艱難地説道:“就是覺得身子被掏空了一般,好冷!”杜文浩叫人端來兩個暖爐,卻不用火盆,怕太過燥熱,對病人不宜。然後説道:“其他有什麼不適嗎?”樂琪搖了搖頭,然後將眼睛閉上了。

婦人一旁道:“都快嚇死我們了,我們按照先生您的吩咐,按時給小女喂藥,才二次,小女的身下便出很多黑的東西,而且腥臭,一直不停的,天快亮的時候,顏變成了暗紅小女説小腹不漲不痛了。我們還到高興,誰想怎麼突然就”昏死過去,怎麼叫也沒有用。”杜文浩暗自鬆了一口氣。勉力微笑道:“這是因為小姐本身體弱,體內寒毒攻下,這才會覺得體內空虛,既是血疚已經排下,這個方子就不能再吃。”孫和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家樂琪扛過去了嗎?”杜文浩微笑着點了點頭。

孫和忍不住想哭,卻怕吵醒了樂琪。便捂着嘴走到牆角去泣,半晌才走過來,哽咽道:“那先生是説,她不會死了,對嗎?”杜文浩道:“最難熬的一關確實過了,不過小姐身體極差,不能大喜大悲,只需安心靜養,所以,能不能瘩愈就看你們照顧的如何了。

孫和像個孩子似地連聲答應着,一臉的

杜文浩給樂琪號脈後,孫和不用杜文浩説,親自將筆墨紙硯備好,捋着衣袖替他研墨。

杜文浩道:“大老爺看來十分憐愛小姐,真讓我動。”孫和道:“我雖有三四妾,但是幾個孩子裏,除了我的長子,就是樂琪了,她美麗聰慧,而且善我最貼心,自然最是得我疼墨研好了,杜文浩走到桌前,提筆寫好了方子,説道:“這次開的都是補正化癮的藥劑,要堅持一直服用。直到瘡愈,不可懈怠,不能大意,萬萬不能着涼。”孫和應承着,將方子接過。

杜文浩道:“飲食以清淡為主。忌生冷便可。”孫和叫人端來一個托盤,裏面是三百兩白銀。

孫和道:“先生一定要收下。”杜文浩微微一笑,道:“診金不用給這麼多的。知縣大人雖然貴為父母官,卻也是拿俸祿吃皇糧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整個衙門這麼多人,開銷之處很多,診金按出診費用。最多五兩足矣。

婦人上前説道:“這是樂琪之前一再囑咐我們的,説是無論她是死是活,一定不能少了這個禮數,本來先生可以和別的郎中一樣,只説不能救也就免去了自己需要的擔憂和困擾。但是你還是救了我家小女,所以樂琪説,就衝着這一點,我們都必須要好好的答謝您才是。”杜文浩道:“這是我們行醫者應該為之,所以還是等小姐好了再説。”孫和道:“先生就不要推辭了。等樂琪好了,我們另有答謝。”杜文浩有些為難,婦人見杜文浩身邊一個十分絕漂亮的女子提着藥箱,料想是杜文浩的妾,便走到王潤雪身邊,道:“夫人還是替先生收下吧,這是先生應得的。”王潤雪莞爾一笑,道:“夫人,我還真不能替相公做這個主,就是要給,也不必這麼多的。”孫和見杜文浩和他的夫人都執意不肯收下這三百兩銀子,心裏更是對這個年輕人讚賞有加,想了想小道:“好吧,我先前説了,只要治好小女,十倍付診金的,就給五十兩,這先生總不能推辭了吧?”杜文浩笑了,回頭對王潤雪點點頭。王潤雪這才從托盤裏取了五十兩。

之前和楊界約好的一個月其實早就已經到期了。一來,王掌櫃家中有事突然回鄉去了,年前才回來。二來,楊睿自從杜文浩和柯堯成親那一夜不慎掉進河裏,若不是打更的人提醒他河水可以踩到底,慌亂之下他大概已經淹死或者活活地凍死在河裏了。不過,他這麼一刺,竟然忘了之前的事情,唯一記得的是,那一天是杜雲帆和柯堯成親的子,每每想到這裏,自己就有一種被戲覺,就讓他將杜雲帆這個人恨得是牙癢癢,恨不能拿起一把利斧將這個奪走心上人的男人砍得個七零八落。

這一,天氣不錯,楊睿覺自己的身體也不錯,於是想出去走走。自從年前掉進河裏之後,他發現自己在男女之事上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每每都是乘興而上,敗興而下。於是也不好意思去那些個煙花柳巷逗留,怕那些個嚼舌的婦人説了出去,那自己豈不是顏面無存?

不過昨夜夢裏夢見了媚兒,當然楊睿實際上夢見是媚巧,不過他一直認為是媚兒罷了,於是這又勾起了這個登徒子的心,他認為不是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件不行了,而是身邊這些女人讓自己提不起興趣。而那個在自己面前搔首姿嬌媚百出的媚兒才是讓自己重振雄風的女子,想到這裏,楊寄都有些急不可待了。

一大早,楊睿騎着馬一個人獨自來到媚兒嬌,船靠在岸邊,船板沒有放下,楊睿只好大白天在船下大聲的嚷嚷,引得路過的人都看他,甚至有人低聲議論。

“這個男人是不是花痴啊,怎麼大白天就站在花船下面找姑娘啊?”

“你聲音小點,這個男人是楊氏藥材鋪的少東家,聽説花心着呢。”

“可不是嘛,若不是花心,怎麼會一大早就來找姑娘喝花酒啊!”楊睿聽見議論扭頭去看。卻不見是誰在説,想一想也懶得搭理,這時。船上的夥計聽見聲音探頭出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