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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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不是神界可以處理的。”收不下也不想收下的藏冬,拒絕之餘替他提點了一盞明燈“找佛界吧。”這個老友也真是的,百年沒見,好不容易重逢了,居然帶了這種東西來給他找麻煩。
“佛?”葉行遠霎時茅頓開“他是魔?”藏冬再仔細瞧了瞧銅鏡後,頭疼地擰緊眉心。
“恐怕是。”他才為了只呆獸躲了一陣天兵,好不容易清閒了數,他可不想又為了一隻魔而搬家。
一直探不出申屠令底細的葉行遠,詫愕之餘,恍然大悟地調過頭瞪視着桌上的銅鏡。萬分沒想到,這些子來與他手的對象,來歷竟是如此,在對申屠令另眼相看的同時,他不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耳邊,猶清晰地迴響着那申屠令的警告,申屠令説的沒錯,這些子來,申屠令的確是一直在對他放水,也幸好申屠令願意與他這般周旋沒失了耐,不然…
決定把麻煩接下來的藏冬嘆口氣:“這面四神鏡就暫放在我這吧,我會去找人把它處理掉的。”看樣子他得去那座和尚廟逛逛了,這麼久沒見了,也不知對方還記不記得他。
“嗯。”他悶悶地應着,兀自站在原地不動。
藏冬怪異地揚起眉“你還不回去?”事情都辦完了,他還杵站在那幹嘛?他不回家看着他的主人?
在聽見他的催促後,葉行遠依然沉着聲不説話,滿腦子所想的,是那時與無音擦身而過的心情。
藏冬在他的沉默中回過頭來,仔仔細細地盯着他的雙眼瞧着,半晌,在看出了些許端倪後,開始有些埋怨銅鏡裏那個興風作的申屠令。
“你在躲什麼?”對他了解過頭的藏冬大大地吐了口氣“躲人?還是躲你自己?”為什麼花朵的情都是這樣子的呢?容易受到風兒的擺,一顆心也這麼不起動盪?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都有吧。”在老友的面前,他並不想若無其事,也不想去苦苦掩飾。
“找到你的眼淚了嗎?”打算解決他這件小心事的藏冬,轉眼想了想後,邊搔着發邊問。
“還沒有。”經他這麼一提,葉行遠這才想起忘了問他“為什麼我的眼淚會在那裏?”當年他分明就將眼淚丟棄在這裏的,怎會無故轉至花相園?
藏冬朝他擠擠眼“因為有人把它拿去那裏呀。”
“誰?”未和他商量就把他的身輕易給了外人?葉行遠反地皺起了劍眉。
“一個你老是看不見她的人。”藏冬伸指敲了敲他的額際,刻意笑得很曖昧“是我把眼淚給她的。”沒心情跟他開玩笑的葉行遠挪開他的指尖“你到底給了誰?”然而藏冬卻抬起一手先要他緩緩,收去了笑意後,將兩手收進袖裏,肅穆着一張臉看向他。
“先告訴我,你還是認為每個將你種出來的人,最終都會遺棄你嗎?”還是先把他這個深蒂固的問題給先解決了再説好了。
葉行遠聽了,眼眸頓時閃爍不定,似是被踩中了心中的痛處般,不得不別開他直視的目光看向一旁,喉際硬澀地低吐。
“事實…就是這樣。”這一點,他不都以身證明過好幾回了嗎?
藏冬怯怯地舉高右掌,説得很無辜“可是,上一回你真的錯了。”
“錯?”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葉行遠,愣愣地瞅着他顯得很內疚的臉龐。
“嗯…”知情未報的藏冬,很是希望自己的這份歉意沒有來得太晚。
葉行遠百思莫解地擰着眉心“我錯什麼?”當年在他又被種出來時,還是藏冬告訴他那一回的主人是誰呢,怎麼現在又改口了?
“百年前將你種出來的人,不是瑰夏…”他邊説邊清了清嗓子,有些抱歉地拍着自己的後腦勺“換句話説,上一回,你愛錯人了。”那一回的烏龍事件都怪山魈啦,沒事灌他酒灌得那麼兇,使得他在神志不是很清醒的時候指錯了人,也害葉行遠認錯了主人,但眼看葉行遠愛都愛上了,因此後來他們也只好將錯就錯。
“不是她?”被矇在鼓裏的葉行遠本就不知這些來龍去脈“那百年前是誰把我種出來的?”
“你忘了嗎?”藏冬揚了揚黑眉,一掌拍上他的額際“就是跟在瑰夏身邊的那個小丫環呀。”有這個人嗎?一徑搜思索腸的葉行遠,一手撫着下頷,邁開了步子在屋裏踱起步來。
那段他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有這個人的存在嗎?
在模糊的印象裏,好像有…是了,他記得每回他與瑰夏相見時,在他們身後,似乎總有一道身影在瞧着他們,他也還記得那個總是將自己藏在遠處的女人,她常手託着一隻托盤,上頭盛着他愛喝的茶湯和瑰夏愛吃的棗糕,若非瑰夏喚她,她永遠也不會主動走近他們面前來…
她生得是什麼模樣呢?一時半刻間,腦海中的人影面孔顯得很模糊,但愈是深想,某張悉的面容,卻緩緩進駐了他的腦海,並覆蓋在那抹人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