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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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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週六晚上,蘇珊把夏雨約到她選定的一個伊甸園裏,那是校園牆邊一片密密扎扎的甘蔗林,林裏有個看守棚,棚裏有伊甸草,在那伊甸草上,她和他做起了神指點的伊甸動作。

他第一遭兒偷吃了她的果,她第一遭兒嚐了那偷吃的滋味,那滋味是什麼,她無法用語言去描述,她的直是在吃一台百味俱全的火鍋,什麼味都有。

吃到後來,她進入了一個伊甸國,在那伊甸國裏,她死活過好幾回,在死死活活中,她一遍又一遍的摟着夏雨喊:“我要嫁你的,一定嫁你的”待一切都平靜下來,蘇珊卻茫然了,彷彿那果就是一個個具體的人,那伊甸園更不僅僅是蔗林,還有練琴室或什麼隱蔽的地方,或者説凡是隱蔽之處都可作伊甸園。

她的思緒又紛亂起來:掃地女工為何要接受眾男生的輪姦,小a小b怎麼一天一個換去搞d娃c娃,蘇莎好上方霖咋又去搭上班長?一個女人是否終身只守住一個男人?

夏雨是否就是理想的白馬王子,她不敢肯定也沒否定,但有一點她清楚,夏雨沒班長長得偉岸,更不具有方霖那無法比擬的美男魅力。

從甘蔗林回來,蘇珊又被班長勾上。那是一次年級組織看電影,班長有意把兩個的座位發在一起。在那年代,已開始極有限度的引進海外片子,放的是部愛情片,看客也很複雜,除了學生,還有社會上的閒雜們。

電影一開場,人們就衝着從未見過的接吻鏡頭歡呼,此起彼復幾番後,男士們就活躍起來,一個去摸前排女士的,女士便反手摑那男士耳光,一個去親身邊胖婦人的臉,胖婦就大打出手。在場子中央,兩個畜飛機頭的街痞同時了前排某女士一股的,某女士就跳起來喊抓氓…場子立刻混亂起來。

在混亂中,班長大手突然鑽進蘇珊裙底,蘇珊慌忙去拉,那指兒一跳又滑入陰道里,三摳兩挖,就把蘇珊摳得吁吁來靠了自己肩。電影散場之後,他把她帶去了練琴室…

蘇珊要對付兩個男人,瞌睡就睡的少了,白天上課老把頭啄到桌上,老師講的什麼,一句也聽不進去,作業做得一蹋糊塗,常常捱了老師批評。

學生們都是靈鬼出生,早瞧出了端倪,小a小b居然熬了兩個幹夜去跟梢。過沒兩天,班上就傳説她有兩個“面首”幾十對眼睛便刷地投向班長和夏雨,向兩人行注目禮。

新聞又通過各種媒介傳到班主任方霖耳裏,在一堂朝會課上,方霖目光如電直了蘇珊。蘇珊開始還心虛,埋着頭去咬髮辮,後來就無所謂了,邊咬邊想:你什麼,還不你自己,你早上文委,比我還風,我就喜歡風的,哪天還要風到你身上哩。

於是,方霖目光再次投來時,她那熱情的火焰就了上去,兩股電光在教室上空卒然相碰,爆出一片無聲的火花,最終還是班主任敗下陣去,搖着頭去面了黑板。

過沒兩天,方霖突然找蘇珊談話,地點在他卧室裏。

方霖熱情的給她沖茶、削蘋果,蘇珊接過一個蘋果嚼着,方霖才有一句沒一句的同她閒聊起來,問她學習怎樣,生活有困難沒,家裏幾口人,想不想父母,一期回去幾次。蘇珊一一回答了,方霖又作起自我檢導來,説他承擔了市裏寫作任務,和學生次數少了,沒儘夠職責,是個不稱職的班主任。

蘇珊邊聽邊想:找我就扯這些嗎,早知這樣,你不請我也要來的,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

聊了一陣,方霖推推眼鏡,目光透過鏡片直了蘇珊問:“我問你,上課咋打瞌睡?有幾晚哪去了?同學們對你是有議論的。”蘇珊雖有準備,面對老師直心靈的目光,心裏還是咚咚跳着,端起茶杯呷了口茶,靜了一下氣説:“和同學睏覺去了!”方霖吃了一驚,懷疑的審視着説:“你説什麼?”蘇珊放下杯兒説:“和男同學睏覺去了,喜歡誰就和誰困,困的還不只一個呢。”方霖忽地站起身子,繞着客廳轉了一圈,點上只煙猛兩口,丟到地上拿腳躑着説:“這種事胡説得的嗎?這種事胡説得的嗎?”蘇珊很不滿意老師的答覆,嘟着嘴説:“誰胡説了?那是真的,我做得就説得,上面不是喊講真話嗎?”方霖頹然的坐到沙發上,苦笑着説:“講是那樣講,可你知道麼?這種事一承認就被抓作證據,按紀律是要開除的,年青青不怕丟掉飯碗,你做事説話想過沒有?”蘇珊只知尋樂,從沒去想過後果,老師一説,才自覺問題嚴重,一滴淚滾了出來説:“女人也是人,人家身體需要,忍不住才去做的。家鄉同齡人都抱娃娃了,我還在這裏苦讀,現在的書盡喊口號,有啥讀頭的…”蘇珊還要説下去,方霖忙去掩了門,轉過身來説:“別説了,剛才的話就當沒説過,找你來是提醒你,不該做的不去做,不該説的別亂説,還有兩月就畢業了,學習要抓緊。”蘇珊不服氣的説:“做得受得,我怕什麼,班上亂來的不只我一個,比如文委蘇莎…”方霖突然鐵青着臉,打斷她的話説:“你有什麼證據亂説同學?”蘇珊昂了頭説:“我有證據的!”方霖的臉一下剎白起來,轉過身去背朝了蘇珊,好一陣才揮着手説:“好了,你的事我給你保密,其他同學的事也別去亂説,你們找個工作不容易,以後做事説話要檢點些。下去吧。”蘇珊莫明其妙退了出來,在她想法裏,她要以真誠去打動老師,或以文委蘇莎作要挾,達到她親近他的目的,不料方霖竟如此把她打發走了。

儘管她聽得出他在保護她和蘇莎,心裏不無一點,但更多的是失落,一種目的落空的失落,她邊走邊嘀咕:這個班主任怎麼啦,難道他同蘇莎真沒那事兒,還是我多疑或自作多情了。

蘇珊沒料到在週六晚上,方霖突然請她吃晚飯,地點是h市最有檔次的“臨江飯店”在那年月,老師招待學生是極罕見的,蘇珊自然去了。方霖選了內設雅座,一張白朔料布鋪着的餐桌上,點了許多她叫不出名來的酒菜。

兩個對坐着,方霖夾塊肥雞翹遞到她碗裏問:“學生生活是很艱苦的,一週能吃上兩次吧?”蘇珊給老師斟上啤酒,再自己倒了半杯説:“學生是消費者,有碗蘿蔔湯下飯就不錯了,哪比得拿工資的老師,頓頓雞鴨魚,生活奢侈得象過去的地主老財。”方霖笑了説:“也不盡然,老師也有老師的苦衷。”蘇珊也笑了説:“我以為老師是最幸福的人了,特別是你,文章寫得好,稿費拿的多,連校長也點頭哈稱你大文豪,還有啥苦衷?”方霖端起酒杯,開話題説:“還有兩月就畢業,畢業後各奔東西,見面也難了,師生一場沒什麼紀念,請吃頓便飯,來,乾一杯。”兩人碰了杯,咕嚕嚕各自亮了杯底,吃了一陣菜,又碰了兩杯。

幾杯酒下肚,蘇珊便把持不住,乜斜着醉眼去瞅老師:方霖四十多歲,一米七四個頭,白淨方正的臉兒,已夠英俊的了,一付五百度棕眼鏡架在筆直的鼻樑上,更顯出少有的才子英氣。

不過,她看得出,深邃的鏡片裏在飄忽着一種憂悽,但她沒去分析那憂悽的含義,只從她的好去瞅去想,一股敬愛之情油然而生,她真想撲過去向他獻上二十四個響吻,再傾訴她對他的思念和愛慕,他給她的冷漠和委屈,也不枉在他身邊生活了三個寒暑。

可她沒那份膽量,在那年月,不僅時風不許,單那深嚴的師生界限,就把她和他隔得一個坐東,一個坐西。

好一陣,蘇珊才回過神來,先前是老師給自己夾菜,這次是她給老師夾了,夾去一塊鰱魚頭,再夾去鴨腳板,方霖碗裏堆得冒了尖,慌忙夾回盤裏,蘇珊又夾了過去,説魚頭鴨腳板只有貴人才有資格吃。

方霖説這是哪兒的理論,蘇珊説你沒聽説過四川有個劉文采嗎,他的小老婆就頓頓吃鴨腳板。方霖就笑了。蘇珊又去給老師斟酒,手兒一抖,那酒就潑到桌上,再順着塑料布滴滴噠噠淌了一地,服務員們就一個拿抹帕來抹,一個提帚帕去帚。

吃畢抹嘴出來,月兒已從東方升起,方霖看了手錶説:“快八點了,是回學校還是轉轉?”蘇珊説:“轉轉吧,上次找我談話,沒聽明白就趕了出來,象攆走只討厭的小雞。”方霖笑了説:“上次攆你這次不攆了,我主張師生間暢所言,相互瞭解,建立一種平等關係,我朝這方面努力過,卻又辦不到,多數學生見了我,就畢恭畢敬喊老師,喊過又畢恭畢敬的立正,立了一陣又畢恭畢敬的喊,喊到後來,得大家都説不出話了。”蘇珊説:“人家是城裏的禮儀先生禮儀小姐,説話做事很講規矩,不比我山裏來的野女子,沒規沒矩又野話多,得罪了人也不知道。”方霖説:“還是野些的好,寫文章該野之處還得要野,野了才有生活味,一味的拘謹,寫出來的就不是文章而是文件了。”兩人邊説着話登上城牆,那是一段古城坦,五米寬的城道植着兩排楊柳,垂枝如幔罩了城垛,象給這座古城拴了一條綠帶。一勾新月掛在東天,透過柳葉撒下一片片碎銀,夏蟲在草叢裏轟鳴了叫,江水在城坦下嘩嘩東,遠山如水墨抹了的畫,真是個美麗而又靜謐的夏夜。

面對夜景,方霖嘆一番之後,訴説起自已的身世。他生在上海一個高層知識家庭,父母從事影視編劇,高中畢業考上一所名牌大學,專攻戲劇文學。

大學畢業那年,響應支援內地號召,和學新聞的子來到h市,子作了記者,他到師範任教。十年後子因患肺病,調回上海冶療去了,他留在師範,一留又是十年,在這二十年裏,他邊寫作邊從教,送走不少學生,這屆可能是他最後的關門弟子了。

蘇珊沒想到老師會向學生傾吐自己的身世,聽到後來,才記起飯桌上的話,心想這大概是他的苦衷了,心裏就泛起一股同情説:“方老師,師母走後你咋過的?你看其他老師,哪個沒帶家眷,衣服被子髒了有人端到水管邊去洗,下班回家有熱湯熱飯,飯後一家人去逛大街轉城牆,過得多有滋有味,還有晚上…要是我一個人獨處,不説十年,就一月也要給憋死了。”方霖點上只煙去城跺上坐下,半天才説:“那天你説了句真話,女人是人,男人也是人,是人就需要人的生活。人有社會屬又有自然屬,自然屬表出來就是生理的需要,這種需要得不到釋放,就是一種壓抑,一種折磨,壓抑加折磨,不變成瘋子也會成崎形兒,生出崎形心理崎形行為。”説到這裏,方霖臉陰沉起來,掐着柳枝兒説:“現在只強調社會屬,要把人變成清一的機器人,人果真成了機器就好了,可人偏偏是人,有血有有思維有追求,難免不越雷池一步,做出越軌事來,這就是社會的報應。”蘇珊沒學過哲學,聽不懂這樣那樣,以為“”就是專指愛的了,心裏暗笑道,我們的老師對愛倒興趣哩。目光不由熱烈地地去了方霖,可最終還是聽出了他的悲觀,去挨着坐下説:“方老師,你咋越説越悲觀了?”方霖悽然的抬起頭説:“我很擔心,哪天我會去西方報到的,會去西方報到的!”蘇珊自然聽懂了這句話,這是人們對死的一種比喻説法,心裏嚇了一跳,説:“方老師,同學們都説你同情人,很有人情味,是個大好人。聽説你還出過好多的書,在市裏大小也是個名人,就是師母離你而去,你也是功成名就,咋會想到死呢?你不會死的,同學們不會讓你死,老天爺也不會讓你死。”方霖去望了城下江水,好一陣才説:“你不知道,子走後,我做了十年淚和尚,後來做不下去,就做出那種事來,我是有罪的。”蘇珊想起那天談話,一個學生竟嚇唬起老師來了,心裏既好笑又後悔,埋頭理着髮辮説:“那天我隨便説的,我見蘇莎和班長來過,還沒發現其他人。就是有那種事,也是男女雙方願意,有啥罪的。要講罪,我才是罪大惡極。”方霖説:“你的懷疑是對的。蘇莎很有才華,也很理解人體貼人,自她來後,我的生活都是她照顧的。人是個怪物,相處久了就要產生情,隨着情的深入,又非得要做出那種事來。人們崇拜我是什麼豪什麼家,其實我只是一個人,一個比普通人還壞的人。”蘇珊聽到這裏,不免泛起一股醋意,一邊暗罵着蘇莎小娼果然搶了先,一邊又想説你説你壞,我倒偏要你壞哩。一時衝動起來,去抓着老師手説:“方老師,假如再有個女孩喜歡你,你會怎麼想,又會怎麼作呢?”方霖沒回答,慢慢站起身子説:“下河壩吧,河邊涼些。”兩人沿着石梯下到河邊,選一塊乾淨的沙灘坐了,方霖掏出煙來,邊邊去望了江水。一陣清涼的河風颳過,江水就漲似的鳴。

蘇珊瞧着老師蒼白的臉,情的水就如江水一般翻騰。三年來她把他當作神一樣來崇拜,今晚才真正瞭解了他,他除了知識高深外,也和學生一樣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需要正常生活的人。

古往今來,哪個男人沒女人,別説聖人們身邊美女如雲,就連和尚也要去偷了尼姑,乞丐公也要去尋了乞丐婆。今天人被扭曲了,扭曲了的人又孳生出奇奇怪怪的事來,就象大兵圍了城,城外人想攻進城去,城裏人想突圍出來,他正是被圍困了又突不出來正在等死的人。

敬慕與愛憐使她不得不鼓足最後的勇氣,去拯救老師的靈魂併為他獻身一切了。

蘇珊勇敢地盯着老師説:“給只煙吧。”方霖説:“你咋煙了?”蘇珊説:“男人得,女人就不得?你還講男女平等哩?”去奪過煙蒂,猛了兩口,嗆得埋頭去咳,方霖去扶,蘇珊趁機倒在懷裏,雙手去吊着頸兒幽幽怨怨的説:“你待學生就是不公平,你只對蘇莎好,為啥不理我?那次談話象攆只小雞似的攆了我,使我哭了好幾天。”方霖吃驚地推着説:“你、你怎麼啦,今晚怎麼啦?”蘇珊捧過老師白方臉,瘋狂的親着説:“你説怎麼啦?你今晚請我來幹什麼?

不就是要封我的口,不把你們的事説出去嗎?我哪點比蘇莎差,哪點配不上你?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去死,你去挨槍眼,我來陪殺場。”不待方霖回答,拉掉自己內褲,再去解開老師襠口,一把將方霖拖到自己身上…

從河邊回來,蘇珊就天天朝方霖卧室裏跑,給他帚地、洗衣、疊被,又常常打了飯菜去陪吃,漸漸的取代了蘇莎。

過了兩月,蘇珊下腹突然隆起一個小包,成天不是嘔吐,就是想吃酸物,這顯然是懷孕了,她也察覺自己是懷孕了。

這孕是誰的,她説不清,纏上方霖後,也沒斷過夏雨和班長,三人都朝她體內

她去找班長,班長其時又搞上小a小b,正在練琴室裏抱着小a摸陰,見蘇珊説了懷孕之事,就黑着臉説他這個班長馬上要卸任了,叫他去找班主任解決。蘇珊氣得跳了腳罵他老氓。

蘇珊只好去找方霖,方霖正在伏案寫文稿,放下筆痛苦的説:“我知道要出事的,事情果然出來了。”蘇珊撫着他的肩説:“苦果是我自個檢來吃的,我不後悔,那孕也不一定就是你的,你也別那麼痛苦。”方霖説:“即使不是我的,也得負責任,我畢竟和你做了那種事。”問她是刮是留,蘇珊説要留的,方霖買了許多營養品,給兩百元叫她作營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