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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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樣你才相信我，要我對天發誓?”他裝出很動的樣子，“還是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

“挖出來，不就死了。”她咕噥地説。

“要我拿你怎幺辦?”他一把摟她入懷中，“女人，別再折磨我了。”

“看來我的表現還不夠好…”他放開她，好象心靈受到傷害似的。

“可以了。”海灩輕顰微笑地跑開。

不自覺的，尹騫的臉頰肌又往上牽動，出一抹陰冷的微笑。

紅紅的大太陽落在海平面上，把海洋這塊藍盤暈染得血紅一片。

此刻大海非常平靜，慵慵懶懶的起伏着，一波蓋過一波，沒有起任何頭，只在海沙界邊緣，泛起白泡沫似的小花，有如裙襬下的‮絲蕾‬花邊。

海灩把帶來的毯子攤開，用偉偉找來的石頭固定住。壓好毯子後，海藍坐了下來，視線就停留在海面上，而偉偉沿着沙灘尋找任何海水衝上來的寶貝。

尹騫呢，在她身後。她後腦勺沒長眼睛，所以不知道他在幹什幺。

“大姨姨，小姨姨。”偉偉興奮地跑來，從背後像變魔術一樣地拿出一樣東西，“海螺！”為自己的發現到驕傲。

海藍接了過來，轉動着海螺，欣賞它淡黃的外殼和起伏的螺旋。

尹騫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偉偉，你帶小姨姨再去找啊。”

“大姨姨，幫我保管。”偉偉把海螺給海濫，然後拉起海藍，兩人很快樂地手牽手往沙灘走去。

“你不覺得海藍很有希望好起來嗎?”她轉回身看向尹騫，一和他目光相遇，也不知怎地，她心中一陣波瀾。海灘不落痕跡地轉轉海螺避過他的眼光。

“你知道海藍為什幺和偉偉那幺合得來嗎?”

“我在等你給我解答。”他懶得猜。

“因為她的小孩如果不被布朗踢掉的話，就是偉偉這個年紀。”他為海藍到難過。

“我想我也該對你坦白。”她抬起頭看他，心中急急思索他要坦白的是什幺。好幾個念頭閃過，卻抓不到任何一個意念。

“偉偉不是我的小孩。”他彎撿起一顆小小的平石子，把它向海中丟去。

“怎幺可能！你們長得那幺像。”

“他是我哥哥的小孩。”他慢慢説，“我哥哥出了車禍，雖然命大沒死，但腦殼破裂，算是半個植物人，我哥和我嫂的情很好，起先我嫂還能照顧他，久病無孝子，最後好受不了，留下出生沒久的偉偉跑了。”現在她瞭解他為什幺只和女人建立關係的理由。他的創傷來自他嫂嫂，讓他對女人、情產生不信任、不安全。

“尹騫，我這樣説，你不要生氣，在你哥哥那部份，我不覺得你嫂嫂有什幺不對，她只錯在丟下偉偉。”

“要是我那樣，你也會丟下我羅。”尹騫説話聲音冰冷。

“我不會丟下你，但如果我那樣，我不會要求你守着我，你可以去追求你的人生。”她終於把心底對他的那份情給説出來了。他有些動，同時也有些罪惡。她是個好女孩，善良而且高尚，比起她，他真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因為他的復仇計劃並不會因她這番深情的告白而更改，相反的，即將如火如茶地展開。他已確認她愛上了他，今晚他將得到她的身體，也預定在海藍就醫前，離開她們姐妹。他沒有勇氣面對海藍看到他以布朗傷害她的手法同樣傷害她姐姐時，會怎樣看他。

“你終於承認喜歡我了。”他輕撫海灩的臉龐，“我想聽到你説你愛我。”

“我愛你！”海灩帶着無比的愛意説出後，不好意思地跑開。

她逕自跑向海邊，尹騫像有心事，慢慢地跟着她留下的腳印走。海灘停在海沙界邊緣，凝視着腳下海水的拍擊。

他從後面環抱她的，“我想吻你。”他的聲音極其輕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