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達摩三劍驚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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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強弱懸殊,形勢分明,雖則鬼母一連十招,還未曾拾下石軒中,但旁觀的人,早已判斷出石軒中這套劍法,雖然奇奧妙之極,但恐在三招之內,便得命喪沙坪之上。不過他們俱都目駭神搖,驚佩那鬼母果然天下無雙,難逢敵手。
石軒中但覺對方杖法,神奇無比,竟不知如何封拆才是,而且杖風和那股潛力,更是越發越難跋霞虛真人五十手大周天神劍,自己竟無法用來剋制敵人,忙亂問倏然虛劃一劍,真氣沉處,身形在急風鼓盪中屹立,心神合一,貫注到劍尖上,只一剎那間,形勢忽變。
只見他在杖風如山中,身形已經站定,不像十招前般一味後退解拆力量。劍尖斜斜上指,一似老僧人定,穩定如萬畝磐石,又如金剛伏魔,神威深微莫測,看似迂級實則極快地變招換式。鬼母陡覺仗影力量中,裹着一顆又滑溜又堅硬的東西似的,空自四面八方蹈隙抵暇,卻無一絲縫兒,霎忽間便攻了八九招。
鬼母是何等人也,已認出這少年的劍法來歷,心神大震。自己知道已和這少年拆了十八九招,大勢不妙,把心一橫,喝一聲“好個達摩劍法!”杖影倏收,橫杖微肥,冷冷道:“第二十招了!接着!”這時他們已移到沙坪邊上,高着那懸崖不過三丈左右,鬼母話聲一歇,持杖便戮,左掌已從杖後猛然一推。但見沙坪上的泥沙,應手而起,那石軒中活像斷線的風芬,在蔽天上沙之中,不由自主地向懸崖處飛去,眾人隱隱聽到他“啊”地一叫,似已受傷!
鬼母臉大變,緩緩走向懸崖邊,俯頭去瞧,那石軒中早已墜入繞崖白雲中,隱沒不見。她瞧了好久,方始抬起頭,臉上的顏漸漸恢復,但仍舊微微發青。
眾人都走到懸崖邊俯首下瞧,一邊大為恭維鬼母武功蓋世,有神鬼莫測之機。敢倩憑這一於絕頂高手,也不識石軒中後來使的什麼劍法,以及鬼母第二十招是什麼功夫。鬼母拄杖微微笑道:“諸位,那小子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劍法,前十招尚可,後來使的竟是已失傳的達摩劍法!”她歇一下,示意白無常姜斤,捧回那沉重無比的黑鳩杖,又緩緩説道:“那是百餘年前僅餘的達摩連環三式,數十年前已失傳了,這小子竟會使這劍法,令人莫測其故!
我最後使的是龜山天柱功,左掌卻用陰門幽風把他吹下懸崖,便不跌死,但受了我半下龜山天柱,也一定難逃大限!”這些魔頭俱都順耳而聽,心中拜服不已。都沒有注意到當石軒中飛墜懸崖之時,朱玲如響斯應,翻身摔倒,昏絕地上。厲魄酉門漸一直注意着她,這時飛縱過來,推開紫鵑和月香,兩手一抄,把朱玲抱起,竟自施展輕功,急縱人主壇去,匆匆將她送回房間的牀上,自個兒又急急縱出沙坪,鐵青着闊大的面孔,聽鬼母説話。他舉動捷利落,竟無人發覺此事,鬼母自然更不知道。
厲晚西門漸長得雖然醜陋高大,人卻並不愚鈍,哪有看不出朱玲和石軒中是一檔什麼事,心中自然爐恨集。只是“情”之一字,着實奇妙,他這刻唯恐讓師父瞧出來,責罰於她,故爾急急掩飾過去。
鬼母又緩緩對眾人道:“今的喜事,屢生波折,恐怕兆頭不佳。此刻我決定改期再行成親之禮,這場婚事,暫潤一個時候。各位佳賓由香主們招呼盡飲,我有點要事,暫時失陪了。”她説完之後,便一徑回主壇,並沒有在大廳中逗留,直接回到自己練功室去,在一個大薄團上,頹然坐下,面又變得蒼白難看。厲魄西門漸跟着進來,他的神比之鬼母更難看。此刻他一見鬼母的神態,不覺忘了自己的事,反手關了室門,然後蹲下低問道:“師父,你怎麼啦?莫非受了傷?”克母用手輕指,他會意地在一個紫檀架上,取下一個小瓶,倒出一提藥末,調了開水,讓鬼母喝下。
歇了片刻,鬼母漸漸恢復原來神態,便道:“好險!我一世英名,差點壞在那臭未乾的小子身上。當時我如不拼着多花三年苦修之功,使用出陰門幽風,乘間又用龜山天往拉他一下,恐怕我們玄陰教,立刻要瓦解了,那小於若非內功造詣有限,憑我這未練成的陰門的風,怕也難移動他分毫。達摩劍法的確是神妙無方,威力不可窺測。收拾了這小子,可就沒有後患了!只是我在這三年中,必須閉關苦練,不能稍輟,更不能與人動手,適才我差點把持不住那黑鳩杖ff!”一席話把西門漸聽得目瞪口呆,作聲不得,當下鬼母使着他派人送帖給少林白雲大師和鐵夏辰,將重陽之約,改在三年後的重陽舉行。一面傳令玄陰教暫時封壇,所有教徒,都要蟄伏候令。內外六堂香主則自由活動,三年後再到碧雞山報到。
這一來等於解散了玄陰教,最少也挫抑了益高漲的氣焰。玄陰教徒都不知何故,只好唯唯奉命蟄伏。內外六堂香主也不知其故,只酉門漸一人明白。
翌,主壇上幾位來賀的江湖豪客,都陸續高開了。大廳中只剩下內外堂六位香主,以及白無常黑無常姜氏兄弟,西門漸則心懸兩地,在鬼母練功室門外及朱玲繡房之間往來踱噪,神情難看,似有極大心事。剎時間,昨一番喜慶氣象,變得悽清回族!一於香主們各付想此三年中的行蹤出處,心中納悶。
忽然一個執事教徒,匆匆走進來,報告道:“眾位香主護法,昨來過的那碧螺島主於敍初又來了,正在山上醫道問哪!”眾人各個驚顧,鐵臂熊羅歷資格最老,當下揮手道:“知道了,你且退下!”那執事弟子唯唯退下。他微皺眉道:“這廝去而復轉,究有何故?教主已傳令任誰人也不能謁見,我等且一同出廳,好言應付,看看來意再説!”於是一眾度星,都步出廳外,站在沙坪等候。只見在上山的盤迂石雕道上,一條人影,急如烈馬奔騰,直衝上來,正是那胖矮的碧螺島主於敍初。
霎那間,碧螺島主於敍初已走完石雕道,只見他平穩而又極為疾速地衝到沙坪上,勁風颯然撲面,他身形已離地站在請人面前。
他怒容滿面地環眾人一眼,還未開口,鐵管熊羅歷抱拳道:“島主去而復轉有何見教?敞教主此刻坐關人定,未能親自接…”
“哼!冷陰姬例會躲起來!我要尋地理論!”於敍初肚皮一腆,怒氣衝衝地口答。
請人這時已把他打量清楚,只見他稍微有點狼狽,臂上彩衣扯破了一塊,頭髮和身上也沾了好些草屑,只是神情依然傲然如昔,氣強硬。羅歷又抱拳道:“微教主此刻實不能見g,島主若有吩咐,做座等若不能把承,便代為轉稟,務請島主見有!”碧螺島主於敍初怒目填道:“這事你們做不了主,冷陰姬既不出來,我自去見她,我知道她練功密室所在。”説完,邁步便走。
鐵臂熊羅歷攔道:“島主留步,敞教主實是有令,不能見客!”他後面站着的陰陽重於龔勝,手搖摺扇“嘻嘻”冷笑數聲,九指神魔格莫也偶然一哼。
於敍初冷笑道:“果然是她授意,你們試攔攔看!”説着話,身形如行雲水般朝羅歷左側衝過;右手驕指如劍,疾點羅歷膛,左肘已衝向九指神魔軟肋,趁九指神魔一閃之時,伸臂驕指去劃他旁邊的冷麪魔僧,帶起利刃劈風z聲。
他一招出手連取三高手,兩臂動處,就像兩把寶劍似的,果是劍術大家氣度。三人忙問開時,影一閃,向於叔初面蓋下。於叔初一低人,在白影下鑽過,忽黨兩股風聲,分襲咽喉正中的金律和小腹下的兩處大。頭上那團白影,也急削耳後“洪堂”都是認準確,手法狠辣迅疾。
好個碧螺島主於叔初,在這生死呼之間,墓然矮身斜跨,如螺陀一轉,在這間不容髮之際,已避開這三下煞手。右臂在旋轉之時猛然伸縮,宛如毒蛇口中的七寸子。只聽裂一聲,人影亂問,這沙坪上形勢又變。
原來那團白影,正是陰陽童子龔勝手中的陰陽扇,這把扇子,扇骨乃白金合鋼打成,尖頂處鋒利無匹。扇面乃採五指天山蠶絲所織成,兵刃不傷,為破暗器之利器。扇面一邊素白,一面玄黑,稱為陰陽扇。他早就不忿碧螺島主於叔初那種夜郎自大的神氣,此刻已有藉口動手,便在己方三人一門之時,凌空飛起,陰陽扇往於叔初華蓋頂劃下。及見於叔初低頭一鑽,忙使出“風中落花”式於,身形搖擺間,手中扇子急削敵人耳後大,不道敵人真個武功蓋世,又自避開,他一沉真氣,身形如花落絮飛,輕飄飄遇落在進廳堂的道口,持扇待敵。這一頃間,適才被襲三人也閃過來,與他並排站着,冷麪魔伯車丕臉惡劣,長衫下截已被於敍初驕指劃破,方才裂之聲,便是因此。
人判官秦崑山與子叔初對面峙立着,原來他在陰陽子龔勝凌空下擊之間,急如電光火石般出一雙判官筆,分點敵人兩大,只憑他筆點敵這價迅疾身手,已顯出名下無虛,的確是縱橫湖海的大度頭。可是也點敵人不着,還讓敵人在匆急問避之際,運臂如劍,劃破了車丕的長衫。
乍合即分的一剎那,彼此心中雪亮。無怪於叔初狂做一世,敢。請他的劍法已是練到身劍合一之境。他一雙手臂,簡直便是兩柄利劍,而應敵那種滑溜狠毒,更高人一着。
至於這六位香主,各有絕藝,雪山雕鄧牧,也縱到四人一旁,並排站立,只剩下火判官秦崑山,手持雙筆,和碧螺島主於叔初對峙相望。白無常黑無常姜氏兄弟,各自撤劍在手,退守在廳門口。
形勢險惡,一觸即發。碧螺島主於敍初狠狠一哼,打肋間拉下寶劍,只見一溜銀光出匣,光芒強烈,一望而知是把百鍊好劍。他厲叫道:“島主若不略施手段,諒你這班妖魔小丑未知利害!”其實他心裏可不是這樣想,面前這六個人,無一不是叱吒一時的超凡人物,他再。自負些,也不敢輕視這幾人,自然是有其他打算。
後面一列五人,不各個動怒,但只有雪山雕鄧牧從間撤下一把光閃閃的緬刀,其餘的人都沒有掏出兵器。這是因為鐵臂熊羅歷乃以金剛散手馳譽武林,本沒有兵刃,九指神魔請莫乃以掌力稱雄,早年所用的外門兵刃跨虎籃,在練零星介成白骨掌力之後,便摒置不用。冷麪魔僧車工則以一雙寒雲袖,久樹聲名。於是變成六人之中,一半有兵刃,一半則空着雙手。
碧螺島主於叔初左手劍決一領,右手長劍一揮,銀光急劃,徑襲站得最外的火判官秦崑山,秦崑山不敢怠慢,左手筆斜斜一封,右手筆已疾敲敵臂。哪知於敍初乃是指東打酉,銀光尚未劃出,已如急颶閃電般,卷向雪山雕鄧牧。
未等鄧牧招架,長劍一斜,截向陰陽童子龔勝,口中還喊出陰陽童子的綽號來。後面的姜氏兄弟看得清楚,不住目駭神眩,哪曾見過這等神奇莫測的劍法!
陰陽童子龔勝既怒且佩,扇子一舉,封住一襲,只見碧螺島主於叔初胖胖的身形一轉,手中長劍抖起萬點銀光,剛好分別擋住秦崑山如影隨形的雙筆,與及鄧牧變封為我的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