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龍爭虎鬥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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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同時相接,瞬息之間,攻守了幾招,俱是特等高手,銀髯史發聲暗號,兩個喇嘛忽然退開。銀髯復振聲笑道:“果然是隴外雙魔和雪山雕駕到,老朽適才相試,幸勿見怪——”説話時,已退開丈許,拱手為禮。
雪山雕鄧牧呵呵一笑,道:“久聞山左銀髯史智勇雙絕,一見之下,果然盛名無虛!”冷麪魔僧車丕和喇嘛換了幾招,暗以大陰單力佔了先籌,心中痛!北竺“我這和尚夠假了,還會有誰假我?”?銀髯臾知道他們這於龐頭,絕不舒暢江湖諸俠的黨羽,正如水火之不相容,決不能混在一起,當下替他們引見兩喇嘛和王振。當三度知道兩喇嘛不過是薩迪上人座下兩高徒,不覺大大驚異,可以想象得到薩迪上人的功力,竟是如何湛深了!兩個喇嘛一名龍僧,一名虎僧,對三魔功力不凡也甚是欽佩。
九指神魔請莫暗下告知銀髯史,説出江南諸快於此數間要大舉的消息,銀髯史忙帶他們去見諸葛太真。
諸葛太真聞知玄陰教閉壇三年,立即過他們在這期中留在京師幫他的忙,三魔自然應允了。諸葛太真不覺大喜,三度此來,使他實力陡增,因為大內高手,除了三位供奉即紅亭散人黃衫客,以及銀髯臾衞法之外,特等侍衞只有兩人,便是雪地雙鷹周佐和周信,即是當年在關外的雪山雕鄧牧齊名的一雕雙鷹。他們忽然受聘人京,潛蹤匿跡,使鄧牧受了許久不白之冤。但周佑已被甘鳳池和白泰官兩人聯手殺死,而周佐也被呂四娘削去一臂,雖然恢復後還堪上陣,但功力究竟稍減。此外一級侍衞中並無特殊好手,等而下之,更不必提。近兩年來,雍正請來藏邊第二位高手薩邊上人,坐鎮宮中,諸葛太真才鬆了一口氣,沒有往年那種顧此失彼之苦。這次能夠出京辦一件事,也因薩達上人兩弟子來到,故能帶了紅亭散人和黃衫客出京。
玄陰教三魔念念不忘碧螺島主於叔初和火狐崔偉之事,當下動問起來。諸葛太真並不相瞞,微笑一下,道:“想那於叔初狂傲自大,目中無人。老朽與兩位供奉,甚是不悦,後來又見到崎蟈鎮山之寶,那柄青冥寶劍,便立下要奪寶挫折他氣焰之心。
“當時我們立即跟蹤而出,由黃衫客跟着他們,老朽和紅亭散人抄正路,搶在他們頭裏,一方面調了幾名得力人手,設下埋伏。我先佈下兩人,假扮樵子夫婦,在岔路上等候他們,待得他們詢問姓名的行蹤,便故意各執一詞,夫的説東,的卻矢口説往西。這一來,那兩人不虞有詐,以為鄉下人心疏,看不清楚,兩人心定要分道搜尋。我與黃衫客截那姓於的道路,那天夜裏,把他引進樹林,鬧他一個不亦樂乎。不過,我不諱言,那於叔初的確功力絕,憑我諸葛太真還要讓他一點。
“那邊已佈下一人,假作自縊,等火狐崔偉救他之時,乘機施展空空妙手,把他的火器偷去。最後由紅亭散人對付他,果然奪得寶劍。據紅亭散人説,他用五毒手當印了一掌,火孤崔偉絕難活命。
不過那時忽見一個僧人如飛趕到,見崔偉已倒在坡上,便將火狐崔偉扛在肩頭,極迅疾地走了。據稱那僧人袍中心一塊拳頭大的血印,自稱血印和尚。紅亭散人説,見崔偉必死,也就任那血印和尚搬走屍身”他住口微微一笑,又遭“後半截是紅亭散人口述的,我可不太清楚!”後面附加兩句話,等於表示他心有疑竇。這一千人哪裏聽不出來。
諸葛太真又道:“那柄青冥寶劍現在深藏官中,皇上早想得到一把這種希世奇珍的寶劍,賜給曾得長白派絕技秘傳的傅全於貴妃娘娘,這次如願以償,説不出多麼高興。從此這柄青冥寶劍,變成長白鎮山之寶了!”閒話敍完,諸葛太真便去稟奏雍正,委三魔力特等傳衞之職,每人賜一面金牌,兩面俱刻有金龍,便是大內侍衞表記,可以出人宮任何地方。
雪山雕鄧牧當了侍衞之後,關於當夜盜吉統帶一事,無形中消了案,吉統帶並受到上級責備,以後不得再滋事,至於那無賴張狗兒,鄧牧也忘了找他晦氣,事情就此拉倒。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江南諸俠並無來暗襲,大概是為了消息漏,而且宮中平空添了這多的高手,難勝券,故此改了計劃。
又過了幾天,正是月黑風高的夜晚,忽有三條人影,從東安門掩人皇城。
這時紫城內一眾高手,除了薩迪上人和座下龍虎兩僧,直接聽候皇命之外,其餘全由諸葛太真調度。每晝夜分作三班,由兩名特等高手率領。諸葛太真本人,則不分晝夜,總巡全營。
這刻正是輪到銀髯史衞浩和黃衫客兩人當值。慣常情形,都是在當值的時間內,永不休止地巡邏於紫城中。由宮城到皇城這一重,只有一級侍衞六人,分頭率領衞士巡查。
那三條黑影中,有兩個是女人身材,另一個卻是魁梧的中年男子。
兩個女的輕功極是佳妙,那個魁梧男子,雖然比之略見遜,卻遠非尋常武師所能望其項背。
三人來到宮城邊,在一處暗隅處止步,湊在一起説話。那男子高大魁梧不説,兩個女的僅是長身玉立,眉目姣麗,年紀看來都差不多。其中一個道:“珠兒,你管我們望風接應,須要沉着機警,千萬別慌張。如遇那仇家,立下毒手,不要搭話。但最要緊還是別慌張那珠兒妖軀微扭,悄悄道:“娘,我記住啦!我一點也不害怕…
可是爹和婦你們也要小心…”中年男子四下了望,只在鼻孔中嗯地應一聲,另外那女子伸手擰一下她的臉頰,撫地輕輕地捏她的下頷,之後,修然轉身,膀子微微一撞那男子,低喝一聲“走吧!”兩條人影平掠衝前,一躍數丈,越過御河,身形往北移了十餘丈,還沒被人發現。
他們藉着高大宮殿,暗隅極多,再往前越了十餘丈,這時身形已;緩,再不是一掠數丈,因為他們必須四面視察打量。只是有一點甚是?奇怪,便是他們雖然沿暗隅前進,而又不甚飾掩形跡,不過兩個人四;隻眼睛,卻又十二分戒備地四面查看。;猛然左側白玉台階上,一個聲音倏爾升起,衝破了官沉寂:?
“什麼人?膽敢夜間地?給我站住!”人隨聲現,一個紅巾纏頭的武?士,手中倒提一柄大刀,閃耀生光,飛鳥也似地從台階上飛墮而下,?攔住兩人去路。?這對夫婦果然聽話,停下腳步,一齊打量來人。女的嬌媚一笑,?柔和地道:“壯士貴姓大名?我們是尋人來的!”她説着話間,已移步而前,正好人了宮燈光線所及的範圍內。於是,她那姣豔蕩的容貌,看個纖維畢現。
那紅巾武士瞪口如鈴,手中大刀揚起,但瞧見那女人這等從容嬌媚的神情,一時又撲不上前那女人又是一笑,笑容中姣而孤媚,兼而有之,真能令人授魂與。她道:“壯士你貴姓大名啊!”嫋娜移步,香風撲鼻,不知怎地已到了紅巾武士跟前。伸出白玉蘭花般的手,賣悄地指點道:“喂,我問你呀…”説時遲那時快,她的手閃電般一點,那紅巾武士但覺冷風侵襲,心知不妙,口中怒吼半聲,正想問進,哪裏來得及,前一麻,立地撤刀栽倒。那女人早料這一着,玉手伸處,把大刀接住,下面卻抬腿一挑,紅巾武士沉重的身軀,凌空而起,叭啦一響,摔在宮牆暗隅中忽聽台階上有人低聲招呼道:“程大人,你在哪兒?”又是個紅巾包頭的武士在上面出現。
他目光到處,忽見黑影一間即隱,而且適才小解回來時,聽到吼叫之聲,心知不妙,立地翻身人殿,遞出暗號,自己卻從那邊繞出來。
那一對夫婦似隱還現,當後至那紅巾武士出現時,中年男子已一躍超前,越過女的。那女的也自一晃身,如驚鴻一瞥,迅即前躍隱沒。但轉過這座宮殿,他們又緩下身形,四處張望。看來真似尋人神氣。
那紅巾武士從側門繞出來,正好望見兩人背影,當下大喝一聲“刺客往哪裏走?留下頭顱”手中兵器掄起,破空有聲,原來是柄大板斧。
那男的一扭頭,瞥見此人使用沉重兵器,不敢怠慢,轉回身形,撤下背上兵器,卻是把厚闊沉重的大刀。
紅心武士來勢雖狠,卻不太急,大斧高搶修地劈下。中年男子微微坐馬,口中冷笑一聲,不閃不避,俟得斧風臨頂,手中大刀翻處,急疾上架。刀斧相觸,發出響亮的金鐵鳴之聲。紅巾武士但覺手腕一陣痠麻,蹬蹬退了幾步,差幸板斧未曾手飛出。大凡使用重兵器的人,必是慣於硬砍硬架,如果對手也使用重兵器,那麼頭一下必定要較一下力量,這是育力過人那些人的共同心理,絕無例外。
中年男子大刀一閃,一式“力劈華山”頭砍下,招式極快。那武士閃避不及,自然而然地橫斧封架,當地一聲巨響,武士不由自主地連退了好幾步,身形未曾站定,大刀破風之聲又至,忙不迭舉斧一,又是當地一響,武士身形宜遲開去。中年男子收刀一笑,看着那武士斧再退,想來那紅巾武士已舉不起自家的大斧了。
只聽女的清叱一聲,跟着四面響起奔走之聲,兵刃甲冑碰擊之聲,一齊傳人耳中,大概是宮中衞軍聞聲驚動,包圍過來。閃眼看時,那邊已出現三條人影,一個已和自己子手,另外兩個撲向他。這男子大刀一擺,毫無懼地上來。
兩人之中,一個使劍的身形較快,當先撲到,只見他舞起一團劍花,倏地平刺而出,一式“白虹貫”疾刺膛。口中還大喝道:“好大膽的叛賊,看劍”中年男子大刀斜斜一砸,刀背徑敲敵劍,只見敵人劍光猛,自己已化招為“橫掃千軍”刀光如練,盤疾砍,這種招式變化之快和力道之相貫沉猛,足以知道此人功力已人絕高好手之林了。那便劍的哪敢拿劍來封,扎一退。中年男子招發連環,健腕一挫,刀光已自齊遞到。那武士咬牙握劍,盡力一絞,刀劍尚未相觸,大刀忽然撤回。原來另外那武士見這人招橫刀沉,半聲也不招呼,手中軟鞭抖處,直點右肋,剛好解去同伴撤劍之厄。
另外那邊的女子,正與一個獨臂漢子對峙,那獨臂的漢子便是關外雪地雙鷹之一週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