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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龍爭虎鬥紫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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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房中滿了人,卻是鴉雀無聲,那些捕使們雖有兵器在手,但未敢真個動手,而且方才已有人吃了虧,這三人分明不是等閒之輩。後來進房的四個壯漢,其中一個身材較為短小,而眉目悍的漢子哼一聲,道:“各位頭兒,加點勁兒,把他們拉出房外再説!”幾個捕快聞言,發一聲喊,一齊用勁。這時變成兩個伏待一人,照理定能拉出房去。

哪知眾捕快發一聲喊,用力拉扯之後,三個犯人依然站在那裏,未曾移動半寸。那漢子叫道:“各位頭兒住手,兄弟有話説。”情形本來甚是尷尬,眾捕快們宛如在玩戲法,兩個人枉自掙得面紅耳赤,還是扯一個犯人不動。如果給人瞧見,他們以後真難以立足北京了!這刻紛紛鬆手,惜那人這句話下了台。

那人道:“幾位朋友是哪一路的好漢?恕兄弟眼拙…”他歇了一下,那三個人凝視着他,等他説下去,便又道:“看到各位如此身手,相信昨夜吉統帶家中的案子,必是各位所為!”冷麪龐僧車丕一搖頭,道:“閣下何人?何以見得便是我們乾的。”一個捕快適:“王大人,那個是姓鄧的,他和統帶大人見過面!”説話時,用手一指雪山雕鄧牧。

被叫作王大人的漢子打個哈哈,道:“光眼裏不沙子,請問那位鄧兄便知。這官司並不嚴重,各位既然了相,想必無妨走一趟。兄弟極喜結納朋友,包保替各位圓了此案,只請各位到衙門走一遭…”三人相顧,遲疑一下,雖然這三個老江湖都明白這姓王的漢子所説的話並不可靠,不過在這情勢之下,卻不能撒手便走,將來如果人宮效力,也難以對諸葛太真説話。尤其鄧牧想起李家三人,不知會不會讓捕快抓到官中去,首先趔趄一下。

王大人立刻喝道:“各位頭兒鬆了鏈子,幾位都是好朋友,在街上可不雅觀!

那幾個捕決連忙把鐵鏈收口。

雪山雕鄧牧道:“鄧某不能連累朋友,這事全是鄧某一人所為,我自家打這場官司便了!”王大人哭然一眼,正想説話,請莫又道:“鄧兄不必如此説,一同走這一遭,也無妨礙!”王大人面一鬆,呵呵笑道:“都是好朋友,一同去吧!幾位請”三人出得店門,店外已無旗兵蹤跡,便由眾人簇擁着,走進一處氣派森嚴的衙門。

王大人道:“各位委屈一下,今早九門提督瑞大人要聽取此案口供,故此兄弟要請各位親自來一次。如果不是瑞大人親自過堂,兄弟便不必勞駕了…如今請各位上了枷銬,這是官場規矩,絕對不能錯的,好朋友們千萬擔當兄弟一次…”他們正是既來之則安之,一齊點頭應允。聲音響處,旁邊已有人將枷鎖侍候好,原來是副十餘斤重的厚木鎮鐵枷,還有生鐵腳鐐,分明是鎖枷江澤大盜的東西。

三人相顧一下,各自微微點頭,便會意了。當下任由那些人釘鎖住,姓王的見一切停當,便放心地走開。等了大半個時辰,三人聽到提審他們的吃喝聲。幾個捕快攙住他們,帶上公堂。

但見當中高坐一個一品頂戴的大官,威風凜凜,大約便是九門提督瑞大人。兩旁兵勇差異,俱是雄赳赳,刀光耀眼,叱喝時聲震屋宇,令人膽子都要嚇破。這正是官要官威,尤其那大堂廊院高大,陰森嚴冷,尋常犯人到此,早就頭也抬不起了。

雪山雕鄧牧放眼四望,並不見李家三人蹤影,心中消放。銬鐐聲響中,三人跪倒堂上。

上面叫了姓名,三人挨次應着,原來適才來衙門時,車裕兩人各自胡亂捏做一個姓名,報給王大人。這刻便是應那假名。

上面問道:“三犯除了昨夜一案外,尚有無其他案子?鄧牧你據實回答!”旁邊的差並齊聲叱喝一聲。

雪山雕鄧牧愕然抬頭,只見那瑞大人身後,立着姓王的漢子,付過:“怎麼一案未問,又牽到其他去了?”當下抖丹田,宏聲道:“小民鄧牧,除了昨夜之事外,並無其他不法行為!”他的聲音就像響個旱雷,把許多捕快兵勇都嚇了一跳。

上面驚堂木一拍,温然哼一聲,歇了一歇,才道:“三犯暫時押後審訊,帶下去”兩旁的人又叱喝一聲,幾個捕快走過來,拖他們起來。

三人相對微笑一下,那意思是説,他們都走了眼啦!敢情姓王的真個暗中出力,並非尋常捕頭那一套,當下那些捕快將他們帶領到一個小房間裏,那兒只有幾塊木板架在兩張條凳上搭成一張木牀。他們一同在木牀上坐下,捕快們都默無一語地退出去,把門關上。那門砰然響一聲,聲音十分沉重,似是鐵板的門。

他們毫不在意,耐心守候。過了一個時辰,鐵門上軋軋響處,出一個四方口。一個人從口內窺,正是那姓王的。

車丕喜道:“往大人,事情怎樣啦?我們幾時可以走?”王大人笑一聲,冷然道:“幾位耐心等候,到你們説出實話,那就快啦!”話中有因,分明不懷好意,九指神魔倩莫蹩了半天悶氣,忍不住氣道:“喂,你説什麼?要我們哪一種實話?倒是告訴我們呀!”王大人道:“稍安勿躁,審你們的人已在途中趕來了,我可作不得主!”車丕咒罵一聲,王大人冷峻喝道:“住口,別再不乾不淨的,少挨點皮之苦,菩然再職,傅作案子女人伽能整治你們”請莫叱一聲,罵道:“媽巴子的,嚇唬老子們麼?腦怕你來!”説完話,嘿然一喝,連頸套住的大木枷,忽然裂為兩半,砰匐掉在地上。

剩下兩人不甘後人,各運真力一掙,響聲過處,一同恢復上半身自由。九指神魔格莫彎下,奮起神威,豎掌一砸,那副生鐵鑄成的腳鐐一邊已經裂開。他再運白骨掌力,又是一砸,嘩啦啦響處,整副腳鐐,褪在地上。旁邊的雪山雕鄧牧可不費這大的勁,竟自打間撤出緬刀,健腕翻處“嗆嗆”連響,雙腳已恢復自由,跟着又為冷麪龐僧車丕如法削斷。

王大人瞠目結舌,肚中叫一聲“我的天!”急忙將小鐵門關住,吻哨一聲,招來幾個壯漢,命他們把所有暗器取出,在門外看守着,只要門一打開,立刻發。一面自己飛縱而去,眨眼間已招來二十餘個弓箭手,全是長箭勁自,分堵這面鐵門。

這個王大人原來是大內一級侍衞單名振,因接得密報,謂有如此這般的可疑人物,屢屢到皇城還達。他乃奉了上級之命,帶了三名二級特衞,來查此事。正值吉統帶到了五更時分,發現失去銀票,告到九門提督衙門去。那些捕快研究之下,認定鄧收可疑,正好會同大內侍衞王振,另外還有旗兵勁年,是吉統帶所派的,一同捕捉他們。

王振武功雖非泛泛,但怎能比這三個魔頭?任揀一人,他都吃不消了,何況一共三人,教他如何不驚。幸而他極是機警,知道除這鐵門之外,無處可逃,立即找弓箭手,好歹將三人暫時攔住,捱得一會兒,便可無礙,因為那時已另有人來,責任便不在他身上了。

雪山雕鄧牧首先緬刀一舉,從鐵門隙處,猛然下劃,鐵門閂應力而分,慢慢拉開鐵門。

外面的人全部屏息以待,只要一見人影,便亂箭齊發。這些弓箭手都是旗軍長箭手,箭勁力猛,又快又準,實不易避。眼見鐵門漸漸拉大,倏然衫影一現,似乎有人現身窺望。哪敢怠慢,七)l支長箭岡地出,中間還有謀石等物,從尺許門縫中人,準狠勁疾,兼而有z。

裏面車丕將長衫一縮,咋舌道:“那廝好狠毒,擺下這個箭陣”原來他乃下憎抱,在門縫處揚一下,試探外面反應。

雙方僵持了一陣,外面已有生力軍趕到,乃是兩個喇嘛和一個老人。那老人一副銀髯長至腹部,神情甚是陰鴛。

王振上前匆將詳情説了,銀髯老人顯然道:“哦!他們有如此功力?形貌有什麼特徵沒有?”王振道:“一個是個和尚,但口氣卻不類佛門中人,另外一個相貌平常,那姓鄧的也無什麼特別,只是有柄緬刀,霜寒照人,削鐵如泥”銀髯老人凝眸半晌,引吭叫道:“裏面可有姓格的和姓車的朋友?還有雪山雕鄧牧是否在內?”室內叫道:“外面是哪位高人,認識格率兩位和鄧某人廣銀髯老人揮手止住弓箭手,大聲道:“三位請出來,老朽是銀髯史衞治”他説話間,向兩喇嘛打個手勢。

鐵門開處,三人一齊現身,卻帶着戒備神情,見並無話矢暗襲,信了大半,再看到銀髯復那副白髯,便走出來。忽聽雨聲暴叱,風聲呼呼,兩朵紅雲當空壓下。

雪山雕鄧牧身形一伏,同一聲,疾苦飄風,徑襲銀髯老人,手中緬刀蕩起一道白光,盤頂破削。隴外雙鹿墓地分開,各尋對手,戰空襲而下的喇嘛。

變生倉弊,不但弓箭手們和捕快們目瞪口呆,就連一級侍衞王振,也自愣然不知其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