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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是今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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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除夕過後,他曾來找過我,要走了那串佛珠。

那時的佛珠,只是普通的泛着烏黑的佛珠,沒有絲毫的亮光。

掌心的疼痛慢慢襲來,角僵硬的抿成了直線,我緊緊地盯着他,膝蓋處泛着陣陣的痠麻。

相見,有時不如不見!

“你下去吧,偏殿你知道怎麼走吧!”彷彿過了一個世紀般,他揮手,眼也未抬。

那一刻,説不清心底是什麼覺,似是鬆了一口氣,卻又似長嘆一聲。

我緩緩起身,拖着沉重的身體,朝着南面的暗門走去,那裏有一道門,通往偏殿。

“他便是那個人嗎?”開門的瞬間,低沉壓抑的聲音若有似無的飄來,我回頭,他卻仍是剛才的姿勢,只是,頭,垂得更低。

抿緊,我邁步離開。

步出偏殿的時候,卻正巧瞥到一抹深的衣決消失在正殿的門口,徐徐關閉的殿門隔絕了我的視線。

望着漸閉的門縫中,那微駝卻極力直的背影,邊不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悠然轉身。

“夫人…”

“我知道回去的路。”看着高無庸急忙跑來的身影,我略一點頭“高總管您也去忙吧,我自己出宮。”高無庸惴惴的瞥了眼正殿的方向,又看了看我堅定地神,猶豫不決。

我轉頭,着滿天的飛雪,一步步踏離這裏。

只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銀裝早已覆蓋了紫城的每個角落。

紅牆白瓦,好似籠罩在朦朧的煙霧之中,如此和諧,如此蕭肅,如此蒼涼。

由於身子重,我走得極其小心,生怕腳下不穩,只得盯着地面猛看。

陣陣梅花的香味伴着飛雪,撲鼻而來,清香沁涼,驟然驅走了心底的那一絲壓抑,不笑彎了

“啊…”肩上一痛,我穩住身子,猛地抬頭看去。

“怎麼走路的,你沒…”狠戾的話語頓時卡在喉間,他看着我,一臉的惑,如黑耀石般的眸子彷彿要看進我的眼底。

我怔愣在原地,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沉穩卻顯陰沉的男人。

清俊的面容早已變為此刻的稜角分明,然而,俊美依舊,卻多了一分隱忍的狠決。

多少年未曾相見,我甚至以為,這一世再也不會相見。

望着悉的面容,我忽地笑了起來,然而,眼眶卻漸漸酸澀,不滿了氤氲的水氣。

他皺眉,嚴肅地抿緊了,直直的看着我,而後,望向我的小腹,深沉的眼中瞬時染上了一抹深沉的怨憤,甩袖離去。

看着他一連串的動作,我卻笑得愈加燦爛,忽然,他猛地轉身,目光遲疑“地滑,你仔細着腳下。”話畢,絕然的轉身,疾步離去。

望着他漸走漸遠的身影,看着他白的長袍在風雪中消了影蹤,眼眶卻再也止不住地湧出無盡的淚水。

“弘皙…”凜冽清風拂過臉頰,風乾了淚水,只留下緊繃的乾澀。

“四哥,你快來看,這是哪個宮的女人,怎麼笑得哭了?”清脆的話音拂過耳畔,我卻懶得抬眼。

“五弟別鬧了,我們趕緊回去吧。”另一個年少卻沉穩的聲音傳來。

四哥?

四哥!

倏然抬眸,面的兩個青澀少年頓時一怔,齊齊地側目看我。

“你是哪個宮的,怎麼穿得這麼…素淨!”那個笑得悠閒的少年指着我的衣袍問道,或許他想説的是,怎麼這麼陳舊。

是啊,這是我當年最喜歡的衣服,到現在,已經有多少年了?!

瞧着他們身上的錦衣華服,我輕輕擦去臉上的濕濡。

這個就是弘晝吧,那麼,另一個便是弘曆了!

我側頭,正巧上他審視的目光。

“你不是宮裏的人!”沉穩的話音出口,自有一股破人的壓力,小小年紀,便是這般從容穩重。

“四阿哥説的極是。”我微福身。

“那你為何在皇宮中,又為何…為何哭泣?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忌諱嗎?”他微凝眉,沉沉的看着我,斟酌着用句。

年少的臉龐,飛揚的眉梢,卻有着內斂的眼眸。

“擾了兩位阿哥的興致,民女這就告退。”不想再説,我退身離開。

“等一下,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四哥,你到底還回不回去啊?”弘晝在一旁催促着。

“五弟你先去等我,我速速就來。”弘曆説完,弘晝便撇嘴離開了,臨了,還不耐煩地催促了兩句。

“四阿哥,民女今受皇上召見,所以特來進宮!”看着面前略比我高的少年,我傾笑着回答,腦中卻想着幾年後,他俯看天下的樣子。

“皇阿瑪召見你?”他疑惑,眉頭緊緊蹙起,那神情像極了四爺當年。

“民女一直在景山伺候十四爺!”我解答他的疑惑,長久站立的腳下泛着陣陣冰涼,不挪動着步子。

胤禎還在等我!

“你在景山?那…”他小心的瞥了眼窩的肚子,眉頭皺得恨不得結在一起,嘴裏嘟囔着不可能。

“四阿哥,你要記住,天下間,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即使不可能,也要將他變為可能!”最後,我深深地看着他,淺笑着離開。

回到景山的第二天,宮裏便派來了幾個宮人:兩個年長的嬤嬤,四哥活太監,以及一位太醫,常侍景山。

胤禎看着院中忙碌的那些人,臉上看不出神,只是手下,緊緊地握住我的。

我側身,慢慢依偎在他的懷中。

雍正的用意為何,我,不願去想;而胤禎,卻只是關切的照看着我的生活,一心等待着喜悦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