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是今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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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罪?”良久,記憶中的薄涼聲音響起,與室內的温熱氣息極不相稱。
我抬眸看去,他仍是剛才的那個姿勢,自始至終甚至沒有抬頭掃視下跪的我。
是不屑,是已知,還是無暇顧及?
“民女不知。”私闖景山的罪名嗎?
“不知?”他輕哼,語氣漸沉“那麼,你為何出現在壽皇殿內?”
“民女也不知道。從山上跌下後,民女醒來後便已在那裏。”我不急不徐德回答。
“山上?你可知,景山乃皇家御苑,豈是你説去就去得了的?”人的壓迫慢慢襲來,他低沉的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嘲諷。
我不語,只是將頭垂得更低。對這次的談話我是真的無力,我甚至不知要用什麼藉口來解釋。
多説只是多錯而已,而過多地錯,也許卻會加註於胤禎身上。
再次的沉默,沙沙的紙聲瀰漫在大殿之上。
長久的跪地,肚子卻有些悶悶的疼,我不斷的深呼,以減少壓迫。恍惚間,好似有什麼輕微的聲音響起,我以為是幻覺,沒有在意。
“你抬起頭來!”壓得更低的聲音傳來,好似冰凍的湖底傳出迴音。
手掌緊緊地攥緊羊,我躊躇着,然而有些事,終要面對。
着他的話音,我一點點的抬頭,揚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直視面前的人,騰飛的耀眼祥龍一閃而過。我看着他眼中乍起的震驚,看着他眼中的不敢置信,看着他眼中複雜的種種,看着他眼底化為一池死水!
“你…”停頓的話音,遲遲沒有下文,他死死的盯着我,連手中的筆戳在桌上都無所覺。
直到,他的視線注視到我附在肚子上的手,臉默然一變,‘嚯’的站起了身,胳膊揮動的瞬間,案上的筆硯奏摺瞬間散落,碰撞聲在空寂的殿內格外明顯。
“皇上?”殿門外,高無庸小心的試探着。
“滾下去!”一杆筆瞬間打在門框上,飛落的墨滴灑在白的羊地毯上,似是白雪中綻放的一朵凝固的寒梅。
“你是誰?”腳步聲響起,下顎瞬間被魯的抬起,一絲疼痛蔓延。
“民女説是誰,皇上都信嗎?”我嘆息,不願看他眼底的深沉,緩緩地閉上眼睛,斂取眼中的情緒。
“那要看你説的是誰!”僵硬的手猛地施力,引起更多地疼痛,我不輕呼出聲。
抬眸的瞬間,眼中甚至帶着一絲淺淺的怨,輕顫的角幾不成聲。
如果不是他,我和胤禎不會有五年的分離,如果不是他…
一時間,腦中不斷閃現分別時的痛徹心肺,那種被無盡絕望噬的覺,漸漸籠罩着自己。
不恨,不代表不怨!
“皇上,民女姓夏,”我微停,角嚐到一絲鹹鹹的苦澀,一字一頓道:“疊字‘盈’!”雍正瞬時甩手,猛地轉身背對着我。
我一手撐着地面,小心的環着自己的肚子,看着他極力控制的背影,抿緊了。
“皇上,怡親王殿外求見!”高無庸的聲音再次傳來,我與雍正瞬時一震,出其不意的對視一秒。
他的眼底太過複雜,我甚至來不及探清,他便已轉身坐回龍椅上,垂眸想着什麼。
我咬着,目光不自覺地跟着他走,輕掃得視線卻瞬時落在他置於御案上的左手,掀起的衣袖出了他的手腕。那裏,古樸的佛珠翻着盈亮的光。然而,這卻不是我震驚的主要原因,而是,那佛珠上或站、或坐、或卧的雙面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