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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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幾時的廣告？

髒報頭已不知所蹤，清緊緊抓緊那一角報紙，幾乎馬上決定應徵。

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撥電話去約時間。

那位程先生相當客氣，"我們還沒有請到人，前天剛刊出廣告，唐小姐，請問你籍貫何處？"

"上海。"

"會説利英語及普通話嗎？"

"都會。"

"請你馬上帶文憑及其它證件到錦繡路一號來面試。"

"現在？"

"方便嗎？"

"可以，我馬上來，一小時後可到府上。"她洗了一把臉就出發，足足個半鐘頭才到那幢小別墅。

清遲疑，這個女秘書不好做，每通來回時間已經吃不消。

一進門是小小會客室，女傭請她坐在那裏等。

半晌，那位程先生出來了，約六十餘年紀，穿唐裝短打、布鞋，在清眼中，是個古裝打扮的人。

"程先生…"

"叫我老程得了，我是劉太太的管家。"清唯唯喏喏。

他上下打量清，"唐小姐，我想看看你的證件。"清馬上把證件呈上。

"嗯，條件不錯，為何不升學？"清笑笑不答。

老程有點不好意思，"是家境不允許吧。"清點點頭。

"劉太太的意思是，需要一份身體檢查報告。"

"沒問題。"

"這是指定醫生，費用由劉太太負責。"清大膽地問:"我可否見一見劉太太？"文明世界，小夥計也有權看清楚僱主才上工。

老程沉一會兒，"我去問一問。"他進去了。

清一個人坐着，半晌不見迴音，後悔多此一舉，乞兒還要意見多多，真正討厭。

女傭人捧出茶點，清一看，是小小緻的火腿三文治與巧克力蛋糕，管家十分體貼，她吃得一點不剩。

又足足等了大半個小時。

老程出來了，他低聲説:"太太剛起身，請隨我來。"清馬上抿一抿鬢腳，拉一拉衣襟，跟着老程走。

劉太太房間在二樓，一進去，是私人起座間。

窗簾都嚴密地拉攏，光線幽暗，清的雙眼要過數秒鐘才能視物。

她與老程又站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