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龍虎交合融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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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羽揭開油布,見是四卷經書,不大為失望,道:“張無忌也忒煞門,幾本經書埋在這裏作甚?”司徒明月道:“教主並不懂佛學,不會鄭重其事地埋幾本佛經,你看看裏面再説。”段子羽翻開來看,盡是彎彎曲曲的文字,但夾縫中卻有蠅頭小楷所書的漢字,他讀得幾行,便已瞭然,笑道:“這是練氣打坐的功夫,並非佛經。”司徒明月道:“教主身負九陽神功,莫非這便是了。”段子羽想道:“或許就是九陽神功的功法。”其實這四卷經文便是梵文《愣伽經》,經文夾縫中所書的漢字便是九陽神功,而段子羽和司徒明月所居翠谷便是當年張無忌得經,習成九陽神功的地方,張無忌習成神功後將經書藏於石中,以待有緣,居然真為這二人所得,段子羽從中拽出的乾屍便是朱家莊莊主朱長齡。這其中種種變故,自然非這二人所能想出(細節請參閲《倚天屠龍記》)。
“二人得此神功秘籍,也不甚喜,絕谷之中何等武功亦是無用之地。司徒明月忽然喜道:“張教主當年也曾困在這裏,後來卻出去做了我們教主,必是因習練這神功之故。”段子羽皺眉道:“真不知他是怎生出去的。我所習九陰真經並不遜於九陽神功,按理説也該能出去。”張無忌當年是被朱長齡推下平台,幸而跌在一大堆柴草上才只斷腿而未送命,卻非他所能逆料了。
司徒明月道:“反正也閒着無事,你何妨練上一練,説不定練成後會真的有出谷辦法。”段子羽雖不大信,但經不住司徒明月攛掇,轉念一想,當年張無忌既曾陷此絕谷,現今不好好的在外面世上嗎?或許九陽神功真有九陰神功所不到之處,便依經修練起來。
司徒明月左右無事,習武之人見了九陽真經豈有不圖染指之理,也依經中訣要修持。兩人內力均大有基,習練起來進境甚速。十餘後,司徒明月倒覺內力槽進一千里,段子羽卻出了岔端,練了幾,便覺身子忽冷忽熱,冷時如置身冰窯,熱時滾燙如沸,他只道這是練功反應,不加理會,不料十餘後,他修猛進,已將一卷練畢,身上冷熱之勢更猛,臉上居然一半紫青,一半鮮紅,恰似一個陰陽兩面人。
司徒明月見此,嚇得痛哭不止,深悔慫恿他修習九陽真經。
段子羽停功不練,默運元神察查體內,登時心涼如水。
原來九陰、九陽兩大神功乃世上武學之兩大極端,一者至陰至柔,一者至剛至陽,猶冰與火般。若單習一項神功,功行圓滿便可立躋一高手之列。段子羽內功原已甚強,無需再練旁的內功,不想誤中有誤又練上了九陰神功的對頭九陽神功,實是踏上一條死亡之路。、九陽神功效力甚巨,段子羽習練後,五臟內腑皆有九陽神功,與原有的九陰神功相抵撞。兩者俱是世上神功,相鬥之下糾纏固結於五髒內腑,九陰驅不盡九陽,九陽也化不了九陽,膠結一起而成不治之痼疾。
段子羽武學見識豐贍,只是一時疏虞,又貪功冒進,以致如此,當下長嘆連連,不想墜人深谷僥倖未死,卻死在人人渴盼而不得的九陽真經下。
司徒明月魂飛天外,每伏在他身上哀哭,痛悔無已。
這一,段子羽忽道:“怪事,怎麼你貼在我身上,我就到好過些?”司徒明月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説這鳳言風語的,反正你若死了,我絕不獨生,便死在你懷裏好了。”段子羽不理會她,腦中靈光忽如電閃般閃了幾閃,旋即又漆黑一片。他將九陰真經,獨孤九劍,天雷劍法的竅要詳思幾遍,卻也茫無頭緒,找不出化解的辦法。
他茫然枯坐,將九陰真經又從頭至尾理了幾遍,情知方才靈光閃耀必是有路可尋,有頃,腦中靈光又閃,他凝運全部心神,淨掃靈台,以使靈光化作光明。
驀然之間,他一躍而起,喜叫道:“有了,有了,”司徒明月唬了一跳,訝然道:“什麼有了?”段子羽笑道:“我真笨,這一點沒想起來,只要是化解此疾,尚需你大力相助。”司徒明月道:“莫説我助你,便是要我的命也行。”段子羽笑道:“你若死了,我又豈能獨活?這辦法其實也容易,便是夫婦雙修此功。”司徒明月啐道:“別瞎説,那不是密宗雙修的參歡喜佛嗎?不過是穢而下的房中術,反正我們要死在一起的,你若真喜歡,我陪你便是。”段子羽苦笑道:“你想了,且聽我説。我是男身,屬陽,習練九陰真經後,元神便屬陰中陽,你是女身屬陰,習練九陽真經後,元神便為陽中陰,你我夫婦雙修,陽、陰、龍虎合,便可習成凌駕於九陰、九陽神功之上的絕世神功,我的痼疾自然也可化解。
司徒明月聽他言之有理,師傅楊逍亦曾説過男女雙修乏術,她一個女孩兒家羞人答答的,也沒細聽,聽他説能化解痼疾,立時喜出望外,急問如何修持法。段子羽笑道:“法不傳六耳,附耳上來。”在她耳旁細細説下一大陣子,司徒明月面紅過耳,囁嚅道:“白練法猶可,晚上這練法…”段子羽正道:“咱們這是修練內功,並非縱情聲,何況你我既為夫,復有何礙?”司徒明月知非此不能救他命,心下也並非不願,當下將要訣記牢,以助他練功。
段子羽赤身盤坐碧水潭中,借潭底之陰抗禦陽力。司徒明月亦只着一薄如蟬翼的絲裙,站中水中,一手按在他至陽上,一手按在他靈台上,輸送內力過去。
二人如此模樣,怕陽氣大盛,如着衣服,熱力散發不出,反回體中,內臟經脈要受損。谷中雖無旁人,司徒明月仍是害羞,穿了一件透明絲裙,亦不過意思而已,豐腴的嗣體無不纖毫畢呈。
二人運起內力,司徒明月只身中內力如江河入海般洶湧注入段子羽體內。須臾,一股陰柔冰冷的內氣又從他體內反傳過來,在自己體內傳一週後,又注入段子羽體中。
九陰、九陽兩種內力便在二人體內周不息,循環往復,但二人陰陽有別,又如同一體,九陰、九陽兩種內力便自行龍虎合,結成紫丹。
下午,二人便在草地上習練,司徒明月見段子羽望着自己身體怔怔的,輕點他額頭道:“命關,可別起壞心思。”段子羽也端攝心神,不敢有絲毫遐思綺念。兩人四掌相抵,運功不止,不大會工夫,身周俱蒸騰出熱氣來。
其實此種男女合修大法並非密宗獨有,道家功夫中自古即有,只是十種功法中倒有八九種墜入房中術之,採陰補陽,採陽補陰之道俱為此法之濫筋,而真具功效的男女合修術得傳者固少,得傳者勘不破慾一關,便不免失其真髓,得其皮,專以此法助己之慾,害人害己,為禍不淺。
此術到明朝而達鼎峯,明朝諸帝十有八九沉溺於房中術而不能自拔,明武帝尤其,設置豹房,強搶西域美女以充下陳,而逞己慾,到頭終食惡果。而明末世風濫,亦由朝中而始,至名士大儒侈談房中術而不為恥。此乃閒話,揭過不題。
卻説二人練至傍晚,段子羽到清許多,知道此法大見神效,二人俱喜不勝。
至於晚間二人如何合修法,不得而知,更不敢妄談。
如是月餘,段子羽臉上異態消釋無餘,自功力猛增,司徒明月與他合修,較之自己單練進境亦速。二人郎情妾意,濃厚無加。
兩月餘,段子羽五臟內腑糾纏固結之氣便盡數化開,散入經脈之中,兩人習練不輟,直至將四卷九陽真經盡數練畢。
這一,二人抵掌良久,體中均已龍虎會,功行圓滿。只是段子羽原具九陰神功,較之司徒明月內力強盛不知凡幾,司徒明月卻也受益匪淺。
段子羽收掌後,一躍而起,空中一折,姆指一,四指並握,發出六脈神劍中的少商劍法,內力嗤嗤出,打得石壁上石屑翻飛,一路少商劍法使畢,光平如鏡的石壁上已清晰現出二十四個指,宛似星羅棋佈一般。
司徒明月看得膛目結舌,半晌作聲不得。
段子羽將六路劍法逐一試演,無不運轉如意,心中大喜,原想至少須二十年後方能將這家學練成,不意半年中便己如願,雖無用武之地,畢竟了卻一番心願。
先時功力不足,未曾領悟到這套絕學的奧妙,現今領悟到了,卻也不慨然萬端。不知創這套絕學的先祖功力高到何等駭人的境界。自己獲如是多奇緣,又經歷這番兇險,方得習成。難怪歷代先祖雖無不威震武林,卻只有憲宗宣仁帝習成此功。此技在手,可謂天下無敵矣,回思獨孤九劍、天雷劍法已不足數,焉得獨孤求敗復生,打得他大敗而歸,皆大歡喜。
司徒明月本期他習得九陽神功後,可以有出谷的辦法,豈知仍是茫然無着。二人望着聳人云端,光平如鏡的崖壁,嗟嘆而已,但她於谷中歲月漸亦習慣。對出谷反而興致不高。唯段子羽神功大成,頗為技癢,極思到處面會會天下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