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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終極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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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天闕身為禪都四大禪將之一,絕不容小覷,就是天惑大相、法應大相也未必有一個照面就擊敗他的能力。

第一輪箭矢、投矛攻擊未果,正準備發第二輪攻擊的無妄戰士、禪戰士忽覺遍體生寒,不可抵禦、無法抗拒的畏怯之意迅速佔據了他們的心靈,恍惚間,他們的血似已冷卻,鬥志戰意全然煙消雲散,連握投矛、箭矢的手都已開始輕輕顫抖。

一股莫名的力量震懾了場中每一個人!

而這時,天司危正好趕到。

他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不可思議的死寂。

而在他的想象中,這兒應是一片血光滔天,廝殺不休,因為就在片刻之前,他還見到這邊房舍傾塌,一片混亂,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變為一片死寂?

就在天司危驚愕之際,他聽到了一個獨特的聲音自街心一輛馬車中傳出。

“老——夫——乃——九——極——神——教——教——主——勾——禍!勾——禍——在——此,誰——人——敢——擋?!”勾禍?!

九極神教?!

多麼悉的稱呼,但又是似乎已很遙遠的稱呼了,因為每個人都知道九極神教已滅亡,勾禍已死。

但,此時此刻“勾禍”二字卻如同揮之不去的幽靈般,再度在眾人的耳際中響起!

許多年前,勾禍是樂土武道的一場可怕的惡夢,世人本以為那場惡夢會成為永遠的過去時,竟然再一次聽到了勾禍的名字。

無論是天司殺、天司危、戰傳説,還是無妄戰士、禪戰士,心中無不是驚駭之極。

每個人都在思忖着:“車內的人是否真是勾禍?如果是真的,那麼為何當年世人皆斷定勾禍已死?勾禍重現又預示着什麼?會不會是又一場惡夢的開始?”天機峯觀天台。

觀天台是在天機峯的最高處的一處有十數丈方圓的平台,平台三側面臨絕崖,只有東向有三百六十級石階直通觀天台。玄於各種術數,在天機峯設有觀天台也就不足為奇了。

石敢當拾階而上,直抵觀天台。嫵月、藍傾城,以及嫵月身邊那一直蒙着面紗的年輕女子跟隨於石敢當的身後。嫵月已在石敢當身上下了毒,當然不會擔心石敢當會有什麼異動。

對石敢當來説,登上觀天台並非是第一次,當他還是道宗宗主的時候,就常常登上觀天台。不過,這一次登上觀天台的覺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他已不是道宗宗主,更重要的是,道宗已不再是昔的道宗。

高處不勝寒,峯頂上涼風習習,沁心入骨。放眼四望,夜蒼茫,映月山脈自西向東延綿不絕,起伏無定,連八狼江也可以收入眼底,站在此處看八狼江,就有如一條銀帶,在夜中輕盈舞動。

天地何其廣袤,而在目力所能及的天與地之外,更有無限蒼穹。與無限蒼穹相比,一個人的存在實在太渺小了。

石敢當緩步走至觀天台北側的倚欄前,向遠方望去,不住心中慨,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當他走向倚欄的時候,藍傾城似有擔心,沒等他有所舉措,嫵月已以眼神暗示他不必多慮。她知道藍傾城是擔心石敢當會突然跳崖,對藍傾城來説,若是石敢當突然縱身跳崖,那結果無論是生是死,都是他所不願意看到的:若是死,自不必説,藍傾城還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若是生,那麼石敢當就有藉機逃的可能。

事實證明嫵月不愧為最瞭解石敢當的人,石敢當只是在倚欄前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就緩緩地轉過身來。

“石敢當,你不要再拖延了,若能察知天瑞重現的方位,對你、對我、對道宗都沒有壞處。”藍傾城有些急不可耐地道。

石敢當微微頷首,道:“既然如此,你們先暫且避開吧,待我求問天象已畢,自會將結果告之於你們。”藍傾城如何肯輕易相信石敢當?當下冷笑道:“你莫忘了你是我們的階下之囚,我等是不是該離去,還輪不到由你説了算。”石敢當毫無表情地道:“你好歹也算是道宗的人,難道不知求問天象應當心境清明?偏偏我石敢當並無博大襟,尚不能對有仇隙之人在身側可以不聞不問。”藍傾城口怒道:“你…”讓石敢當單獨一人留在觀天台,藍傾城絕對不放心,就算知道石敢當已服下嫵月的毒物也是如此。但他畢竟是今道宗宗主,更知道石敢當所説的是事實。他與石敢當之間的矛盾自不待言,而嫵月與石敢當之間則是愛恨織,他們兩人若留在觀天台,的確會讓石敢當分神,無法進入物我兩忘、一心求問天象的狀態。

所以藍傾城話至一半,又戛然而止了,一時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嫵月道:“石敢當,我這弟子與你是第一次謀面,而且她入我內丹宗不久,可以説與你是無怨無仇,讓她留在觀天台,你應該無話可説吧?”石敢當看了那蒙着面紗的女子一眼,沉片刻,終於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們並不能真正地相信我會盡力求問天象,那就依你之意吧。”藍傾城對只留一名內丹宗的女弟子在這兒仍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可以解決矛盾。再説嫵月既然只帶這年輕女子一人在身邊,説明她對這年輕女子還是頗為看重的,想必這年輕女子也不是泛泛之輩。

這麼一想,藍傾城也不再堅持了。

藍傾城下了觀天台之後,立即着手佈署親信人馬嚴加防範,以防石敢當藉機逃遁,而他自己則親自坐鎮惟一那條可以通達觀天台的石梯。

與藍傾城的嚴陣以待相比,嫵月則要鬆懈得多,也不知這是不是與她對石敢當甚為了解有關。

當藍傾城、嫵月離開觀天台之後,石敢當果真開始觀察天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