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司馬相如列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耆老大夫薦紳先生之徒二十有七人,儼然造焉。辭畢,因進曰:“蓋聞天子之於夷狄也,其義羈縻勿絕而已。今罷三郡之士,通夜郎之塗,三年於茲,而功不竟,士卒勞倦,萬民不贍,今又接以西夷,百姓力屈,恐不能卒業,此亦使者之累也,竊為左右患之。且夫邛、筰、西僰之與中國並也,歷年茲多,不可記已。仁者不以德來,彊者不以力並,意者其殆不可乎!今割齊民以附夷狄,弊所恃以事無用,鄙人固陋,不識所謂。”使者曰:“烏謂此?必若所云,則是蜀不變服而巴不化俗也。餘尚惡聞若説。然斯事體大,固非觀者之所覯也。餘之行急,其詳不可得聞已,請為大夫陳其略。

“蓋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後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後有非常之功。非常者,固常之所異也。故曰非常之原,黎民懼焉;及臻厥成,天下晏如也。

“昔者鴻水浡出,氾濫衍溢,民人登降移徙,陭麕而不安。夏后氏戚之,乃堙鴻水,決江疏河,漉沈贍菑,東歸之於海,而天下永寧。當斯之勤,豈唯民哉。心煩於慮而身親其勞,躬胝無胈,膚不生。故休烈顯乎無窮,聲稱浹乎於茲。

“且夫賢君之踐位也。豈特委瑣握麀,拘文牽俗,循誦習傳,當世取説云爾哉!必將崇論閎議,創業垂統,為萬世規。故馳騖乎兼容幷包,而勤思乎參天貳地。且詩不云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是以六合之內,八方之外,浸潯衍溢,懷生之物有不浸潤於澤者,賢君恥之。今封疆之內,冠帶之倫,鹹獲嘉祉,靡有闕遺矣。而夷狄殊俗之國,遼絕異黨之地,舟輿不通,人跡罕至,政教未加,風猶微。內之則犯義侵禮於邊境,外之則行橫作,放弒其上。君臣易位,尊卑失序,父兄不辜,幼孤為奴,繫累號泣,內鄉而怨,曰‘蓋聞中國有至仁焉,德洋而恩普,物靡不得其所,今獨曷為遺己’。舉踵思慕,若枯旱之望雨。盭夫為之垂涕,況乎上聖,又惡能已?故北出師以討彊胡,南馳使以誚勁越。四面風德,二方之君鱗集仰,原得受號者以億計。故乃關沬、若,徼牂柯,鏤零山,梁孫原。創道德之塗,垂仁義之統。將博恩廣施,遠撫長駕,使疏逖不閉,阻深闇昧得耀乎光明,以偃甲兵於此,而息誅伐於彼。遐邇一體,中外提福,不亦康乎?夫拯民於沈溺,奉至尊之休德,反衰世之陵遲,繼周氏之絕業,斯乃天子之急務也。百姓雖勞,又惡可以已哉?

“且夫王事固未有不始於憂勤,而終於佚樂者也。然則受命之符,合在於此矣。方將增泰山之封,加梁父之事,鳴和鸞,揚樂頌,上鹹五,下登三。觀者未睹指,聽者未聞音,猶鷦明已翔乎寥廓,而羅者猶視乎藪澤。悲夫!”於是諸大夫芒然喪其所懷來而失厥所以進,喟然並稱曰:“允哉漢德,此鄙人之所原聞也。百姓雖怠,請以身先之。”敞罔靡徙,因遷延而辭避。

其後人有上書言相如使時受金,失官。居歲餘,復召為郎。

相如口吃而善著書。常有消渴疾。與卓氏婚,饒於財。其進仕宦,未嘗肯與公卿國家之事,稱病間居,不慕官爵。常從上至長楊獵,是時天子方好自擊熊彘,馳逐野獸,相如上疏諫之。其辭曰:臣聞物有同類而殊能者,故力稱烏獲,捷言慶忌,勇期賁、育。臣之愚,竊以為人誠有之,獸亦宜然。今陛下好陵阻險,猛獸,卒然遇軼材之獸,駭不存之地,犯屬車之清塵,輿不及還轅,人不暇施巧,雖有烏獲、逢蒙之伎,力不得用,枯木朽株盡為害矣。是胡越起於轂下,而羌夷接軫也,豈不殆哉!雖萬全無患,然本非天子之所宜近也。

且夫清道而後行,中路而後馳,猶時有銜橛之變,而況涉乎蓬蒿,馳乎丘墳,前有利獸之樂而內無存變之意,其為禍也不亦難矣!夫輕萬乘之重不以為安,而樂出於萬有一危之塗以為娛,臣竊為陛下不取也。

蓋明者遠見於未萌而智者避危於無形,禍固多藏於隱微而發於人之所忽者也。故鄙諺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此言雖小,可以喻大。臣原陛下之留意幸察。

上善之。還過宜宮,相如奏賦以哀二世行失也。其辭曰:登陂阤之長阪兮,坌入曾宮之嵯峨。臨曲江之隑州兮,望南山之參差。巖巖深山之谾々兮,通谷魌兮谽。汩淢噏習以永逝兮,注平皋之廣衍。觀眾樹之塕兮,覽之榛榛。東馳土山兮,北揭石瀨。彌節容與兮,歷吊二世。持身不謹兮,亡國失埶。信讒不寤兮,宗廟滅絕。嗚呼哀哉!行之不得兮,墳墓蕪穢而不脩兮,魂無歸而不食。夐邈絕而不齊兮,彌久遠而愈鬐。罔閬而飛揚兮,拾九天而永逝。嗚呼哀哉!

相如拜為孝文園令。天子既美子虛之事,相如見上好仙道,因曰:“上林之事未足美也,尚有靡者。臣嘗為大人賦,未就,請具而奏之。”相如以為列仙之傳居山澤間,形容甚癯,此非帝王之仙意也,乃遂就大人賦。其辭曰:世有大人兮,在於中州。宅彌萬里兮,曾不足以少留。悲世俗之迫隘兮,朅輕舉而遠遊。垂絳幡之素蜺兮,載雲氣而上浮。建格澤之長竿兮,總光耀之採旄。垂旬始以為幓兮,抴彗星而為髾。掉指橋以偃蹇兮,又旎以招搖。攬欃槍以為旌兮,靡屈虹而為綢。紅杳渺以眩湣兮,猋風湧而云浮。駕應龍象輿之蠖略逶麗兮,驂赤螭青虯之鞮蟉蜿蜒。低卬夭蟜據以驕驁兮,詘折隆窮蠼以連卷沛艾赳螑仡以佁儗兮,放散畔岸驤以孱顏。跮踱輵轄容以委麗兮,綢繆偃蹇怵鞨以梁倚。糾蓼叫奡蹋以艐路兮,蔑蒙踴躍騰而狂趡。蒞颯卉翕熛至電過兮,煥然霧除,霍然雲消。

絕少陽而登太陰兮,與真人乎相求。互折窈窕以右轉兮,橫厲飛泉以正東。悉徵靈圉而選之兮,部乘眾神於瑤光。使五帝先導兮,反太一而從陵陽。左玄冥而右含雷兮,前陸離而後潏湟。廝徵伯僑而役羨門兮,屬岐伯使尚方。祝融驚而蹕御兮,清雰氣而後行。屯余車其萬乘兮,綷雲蓋而樹華旗。使句芒其將行兮,吾往乎南嬉。

歷唐堯於崇山兮,過虞舜於九疑。紛湛湛其差錯兮,雜遝膠葛以方馳。騷擾衝蓯其相紛挐兮,滂濞泱軋灑以林離。鑽羅列聚叢以蘢茸兮,衍曼爛壇以陸離。徑入雷室之砰磷鬱律兮,出鬼谷之嚬礨嵬靺。遍覽八紘而觀四荒兮,朅渡九江而越五河。經營炎火而浮弱水兮,杭絕浮渚而涉沙。奄息總極氾濫水嬉兮,使靈媧鼓瑟而舞馮夷。時若々將混濁兮,召屏翳誅風伯而刑雨師。西望崑崙之軋沕洸忽兮,直徑馳乎三危。排閶闔而入帝宮兮,載玉女而與之歸。舒閬風而搖集兮,亢烏騰而一止。低迴陰山翔以紆曲兮,吾乃今目睹西王母鱇然白首。載勝而處兮,亦幸有三足烏為之使。必長生若此而不死兮,雖濟萬世不足以喜。

回車朅來兮,絕道不周,會食幽都。呼沆瀣餐朝霞,噍咀芝英兮嘰瓊華。嬐侵潯而高縱兮,紛鴻湧而上厲。貫列缺之倒景兮,涉豐隆之滂沛。馳遊道而脩降兮,騖遺霧而遠逝。迫區中之隘陝兮,舒節出乎北垠。遺屯騎於玄闕兮,軼先驅於寒門。下崢嶸而無地兮,上寥廓而無天。視眩眠而無見兮,聽惝恍而無聞。乘虛無而上假兮,超無友而獨存。

相如既奏大人之頌,天子大説,飄飄有凌雲之氣,似遊天地之間意。

相如既病免,家居茂陵。天子曰:“司馬相如病甚,可往從悉取其書;若不然,後失之矣。”使所忠往,而相如已死,家無書。問其,對曰:“長卿固未嘗有書也。時時著書,人又取去,即空居。長卿未死時,為一卷書,曰有使者來求書,奏之。無他書。”其遺札書言封禪事,奏所忠。忠奏其書,天子異之。其書曰:伊上古之初肇,自昊穹兮生民,歷撰列闢,以迄於秦。率邇者踵武,逖聽者風聲。紛綸葳蕤,堙滅而不稱者,不可勝數也。續昭夏,崇號諡,略可道者七十有二君。罔若淑而不昌,疇逆失而能存?

軒轅之前,遐哉邈乎,其詳不可得聞也。五三六經載籍之傳,維見可觀也。書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因斯以談,君莫盛於唐堯,臣莫賢於後稷。后稷創業於唐,公劉發跡於西戎,文王改制,爰周郅隆,大行越成,而後陵夷衰微,千載無聲,豈不善始善終哉。然無異端,慎所由於前,謹遺教於後耳。故軌跡夷易,易遵也;湛恩濛湧,易豐也;憲度著明,易則也;垂統理順,易繼也。是以業隆於繦褓而崇冠於二後。揆厥所元,終都攸卒,未有殊尤絕跡可考於今者也。然猶躡梁父,登泰山,建顯號,施尊名。大漢之德,逢湧原泉,沕潏漫衍,旁魄四,雲尃霧散,上暢九垓,下溯八埏。懷生之類霑濡浸潤,協氣橫,武節飄逝,邇陝遊原,迥闊泳沫,首惡湮沒,闇昧昭晢,昆蟲凱澤,回首面內。然後囿騶虞之珍羣,徼麋鹿之怪獸,鰜一莖六穗於庖,犧雙共抵之獸,獲周餘珍收龜於岐,招翠黃乘龍於沼。鬼神接靈圉,賓於間館。奇物譎詭,俶儻窮變。欽哉,符瑞臻茲,猶以為薄,不敢道封禪。蓋周躍魚隕杭,休之以燎,微夫斯之為符也,以登介丘,不亦恧乎!進讓之道,其何與?

於是大司馬進曰:“陛下仁育羣生,義徵不憓,諸夏樂貢,百蠻執贄,德侔往初,功無與二,休烈浹洽,符瑞眾變,期應紹至,不特創見。意者泰山、梁父設壇場望幸,蓋號以況榮,上帝垂恩儲祉,將以薦成,陛下謙讓而弗發也。挈三神之驩,缺王道之儀,羣臣恧焉。或謂且天為質闇,珍符固不可辭;若然辭之,是泰山靡記而梁父靡幾也。亦各並時而榮,鹹濟世而屈,説者尚何稱於後,而云七十二君乎?夫修德以錫符,奉符以行事,不為進越。故聖王弗替,而修禮地祇,謁款天神,勒功中嶽,以彰至尊,舒盛德,發號榮,受厚福,以浸黎民也。皇皇哉斯事!天下之壯觀,王者之丕業,不可貶也。原陛下全之。而後因雜薦紳先生之略術,使獲燿月之末光絕炎,以展采錯事,猶兼正列其義,校飭厥文,作秋一藝,將襲舊六為七,攄之無窮,俾萬世得,揚微波,蜚英聲,騰茂實。前聖之所以永保鴻名而常為稱首者用此,宜命掌故悉奏其義而覽焉。”於是天子沛然改容,曰:“愉乎,朕其試哉!”乃遷思迴慮,總公卿之議,詢封禪之事,詩大澤之博,廣符瑞之富。乃作頌曰:自我天覆,雲之油油。甘時雨,厥壤可遊。滋滲漉,何生不育;嘉自我天覆,雲之油油。甘時雨,厥壤可遊。滋滲漉,何生不育;嘉穀六穗,我穡曷蓄。

非唯雨之,又潤澤之;非唯濡之,氾尃濩之。萬物熙熙,懷而慕思。名山非唯雨之,又潤澤之;非唯濡之,氾尃濩之。萬物熙熙,懷而慕思。名山顯位,望君之來。君乎君乎,侯不邁哉!

般般之獸,樂我君囿;白質黑章,其儀可;旼々睦睦,君子之般般之獸,樂我君囿;白質黑章,其儀可;旼々睦睦,君子之能。蓋聞其聲,今觀其來。厥塗靡蹤,天瑞之徵。茲亦於舜,虞氏以興。

濯濯之麟,遊彼靈畤。孟冬十月,君俎郊祀。馳我君輿,帝以享祉。三濯濯之麟,遊彼靈畤。孟冬十月,君俎郊祀。馳我君輿,帝以享祉。三代之前,蓋未嘗有。

宛宛黃龍,興德而升;采炫燿,熿炳煇煌。正陽顯見,於傳載之,雲受命所乘。

厥之有章,不必諄諄。依類託寓,諭以封巒。厥之有章,不必諄諄。依類託寓,諭以封巒。

披藝觀之,天人之際已,上下相發允答。聖王之德,兢兢翼翼也。故曰“興必慮衰,安必思危”是以湯武至尊嚴,不失肅祗;舜在假典,顧省厥遺:此之謂也。

司馬相如既卒五歲,天子始祭后土。八年而遂先禮中嶽,封於太山,至梁父禪肅然。

相如他所著,若遺平陵侯書、與五公子相難、草木書篇不採,採其尤著公卿者雲。

太史公曰:秋推見至隱,易本隱之以顯,大雅言王公大人而德逮黎庶,小雅譏小己之得失,其及上。所以言雖外殊,其合德一也。相如雖多虛辭濫説,然其要歸引之節儉,此與詩之風諫何異。楊雄以為靡麗之賦,勸百風一,猶馳騁鄭衞之聲,曲終而奏雅,不已虧乎?餘採其語可論者著於篇。

相如縱誕,竊貲卓氏。其學無方,其才足倚。子虛過吒,上林非侈。四馬還邛,百金獻伎。惜哉封禪,遺文卓爾。

譯文司馬相如是蜀郡成都人,字長卿。他少年時喜歡讀書,也學習劍術,所以他父母給他取名犬子。司馬相如完成學業後,很仰慕藺相如的為人,就改名相如。最初,他憑藉家中富有的資財而被授予郎官之職,侍衞孝景帝,做了武騎常侍,但這並非他的愛好。正趕上漢景帝不喜歡辭賦,這時粱孝王前來京城朝見景帝,跟他來的善於遊説的人,有齊郡人鄒陽、淮陰人枚乘、吳縣人莊忌先生等。相如見到這些人就喜歡上了,因此就借生病為由辭掉官職,旅居粱國。粱孝王讓相如這些讀書人一同居住,相如才有機會與讀書人和遊説之士相處了好幾年,於是寫了《子虛賦》。

正趕上粱孝王去世,相如只好返回成都。然而家境貧寒,又沒有可以維持自己生活的職業。相如一向同臨邛縣令王吉相處得很好,王吉説:“長卿,你長期離鄉在外,求官任職,不太順心,可以來我這裏看看。”於是,相如前往臨邛,暫住在城內的一座小亭中。臨邛縣令佯裝恭敬,天天都來拜訪相如。最初,相如還是以禮相見。後來,他就謊稱有病,讓隨從去拒絕王吉的拜訪。然而,王吉卻更加謹慎恭敬。臨邛縣裏富人多,象卓王孫家就有家奴八百人,程鄭家也有數百人。二人相互商量説:“縣令有貴客,我們備辦酒席,請請他。”一併把縣令也請來。當縣令到了卓家後,卓家的客人已經上百了。到了中午,去請司馬長卿,長卿卻推託有病,不肯前來。臨邛令見相如沒來,不敢進食,還親自前去接相如。相如不得已,勉強來到卓家,滿座的客人無不驚羨他的風采。酒興正濃時,臨邛縣令走上前去,把琴放到相如面前,説:“我聽説長卿特別喜歡彈琴,希望聆聽一曲,以助歡樂。”相如辭謝一番,便彈奏了一兩支曲子。這時,卓王孫有個女兒叫文君,剛守寡不久,很喜歡音樂,所以相如佯裝與縣令相互敬重,而用琴聲暗自誘發她的愛慕之情。相如來臨邛時,車馬跟隨其後,儀表堂堂,文靜典雅,甚為大方。待到卓王孫家喝酒、彈奏琴曲時,卓文君從門縫裏偷偷看他,心中高興,特別喜歡他,又怕他不瞭解自己的心情。宴會完畢,相如託人以重金賞賜文君的侍者,以此向她轉達傾慕之情。於是,卓文君乘夜逃出家門,私奔相如,相如便同文君急忙趕回成都。進家所見,空無一物,只有四面牆壁立在那裏。卓王孫得知女兒私奔之事,大怒道:“女兒極不成材,我不忍心傷害她,但也不分給她一個錢。”有的人勸説卓王孫,但他始終不肯聽。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文君到不快樂,説:“長卿,只要你同我一起去臨邛,向兄弟們借貸也完全可以維持生活,何至於讓自己困苦到這個樣子!”相如就同文君來到臨邛,把自己的車馬全部賣掉,買下一家酒店,做賣酒生意。並且讓文君親自主持壚前的酌酒應對顧客之事,而自己穿起犢鼻褲,與僱工們一起作忙活,在鬧市中洗滌酒器。卓王孫聽到這件事後,到很恥辱,因此閉門不出。有些兄弟和長輩相勸説卓王孫,説:“你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家中所缺少的不是錢財。如今,文君已經成了司馬長卿的子,長卿本來也已厭倦了離家奔波的生涯,雖然貧窮,但他確實是個人才,完全可以依*。況且他又是縣令的貴客,為什麼偏偏這樣輕視他呢!”卓王孫不得已,只好分給文君家奴一百人,錢一百萬,以及她出嫁時的衣服被褥和各種財物。文君就同相如回到成都,買了田地房屋,成為富有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