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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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石嵩,歐去蓬終於領悟到他必須去面對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不願再痹篇她了,他再也難耐不敢去見她的寂寞。是的,這個月來他寂寞得快瘋掉了,他不想再欺騙自己。
可是他不能忍受她怨恨他的樣子,他會不顧一切説出令他們都後悔的話,他須得用個法子,使羽童不再計較那次的不愉快。
他走向電話旁,先撥給識的珠寶公司,半小時後又撥給鄭温温。
**她的步伐那麼沉重而緩慢,舉止像個機械人般,走向最近的公園椅,眼神遙遠而晦黯,一坐便是三個小時。
“怎麼辦?”羽童摸摸平坦的腹部,不敢相信裏面有個小生命依她而生。
結婚三年盼也盼不來的孩子,卻在最不該來的這時候來了。也是她大意,一直沒懷孕就當自己不孕,沒想要預防。
妊娠六週要拿掉還來得及,但羽童想也不想便否決了。醫生告訴她有些女人本身不容易受孕,或許這是她今生唯一能擁有的孩子,她寧可犧牲自己也要保住他,孩子使她的人生又有了奮鬥的目標。
應該告訴歐去蓬嗎?
羽童反覆考慮,最後搖頭否決了。
歐去蓬排斥婚姻,他説過絕不會正式娶她,她幾乎可以想像他知道她懷孕後的反應,他會指責她意圖利用孩子拐他進禮堂,跟以前某個無恥的女人一樣,説不定到最後孩子反而被犧牲了,羽童決定不告訴他,免得自取其辱。
歐去蓬不在乎她也有人格與自尊,多一次侮辱想必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最好孩子是她一個人的,跟歐去蓬沒有關係。
現在她要好好想一想如何離開他,使他放棄尋找。
首先她不能讓人發現她懷孕了,應該還沒有人懷疑吧,連劉嫂也當她是心情鬱悶難解才食不下咽、吃了就吐,但恐怕也瞞不了多久,很快她的腹會開始變形,她必須在這之前離去。即使沒有孩子,她也無意再待下去了。
大致想妥當,羽童走出公園,招車回歐宅。
坐車使她頭暈,強忍着噁心嘔的覺,直到車子行進社區,她再也忍不住要求下車,狂奔至路旁草叢邊乾嘔不停。她害喜的症狀愈來愈明顯,還不時盜汗心悸,覺憂鬱苦悶,尤其夜半一個人時。
踽踽獨行回住處,她一路上警惕自己須小心別出破綻,多待在房裏少接近人。隔一段距離就睢見劉嫂站在屋前,一看是她馬上跑過來。
“好小姐,你總算回來了,我以為你…”
“以為我不回來了?”
“不是。”劉嫂一笑。
“鄭小姐等你有一個多小時了,…哎喲,小姐,你臉好蒼白,怎麼曬一下午太陽還…”
“我沒事。”羽童忙打斷她。
“鄭小姐來做什麼?”劉嫂説不知道,羽童猜她八成來為歐去蓬做説客的。
褐皮沙發上,除了鄭温温,還有一位穿西裝的男人,把一隻黑手提箱緊緊保護在他膝上,他身後還站着一名穿制服的警衞,見她進來全站了起來。
“羽童!”鄭温温親切和藹。
“聽劉嫂説你出去散心,現在覺得怎麼樣?”
“是歐去蓬叫你來的?”羽童眼中着痛苦的神情。那男人始終不覺有必要向她説抱歉,連這種事都有人替他做。
鄭温温柔和地笑着。
“你來看看他預備為你做什麼,我敢向你誇口,除了他母親,他不曾對一個女人如此大方。”羽童沒有反應,冷眼瞧那男人謹慎的打開手提箱,幾件印着名店字號的珠寶盒在那男人手中一一啓開,珠光寶氣展現於她面前。
“這一件鸚鵡別針,上面鑲的有紅寶石、赤血珊瑚、綠寶石、青玉和鑽石…”那男人準備一樣一樣向她解説。
“請你別再説了!”羽童的目光轉為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