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不是奸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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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我不是細！2入夜，涼風習習，吹動着凌亂的髮絲，抬手將額前調皮的亂髮別於耳後，凝望着深藍夜幕中那輪明亮的圓月，不覺心生失落。

“姐，我不在現代，而是身處於另一個説不出長久的歷史朝代，姐，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不在了，你會為我擔心嗎？你知不知道，我好想爸爸媽媽，好想好想他們，還有你…”習慣對着圓月訴苦，無論古今，但每一次她都會按捺不住心中的苦楚暗自哽咽。

“一個人在嘟囔些什麼？”遠遠望見冷豔獨自一人坐在走廊邊眺望着明月，文萱輕步走來坐到她身旁。

斜視她一眼，冷豔再次將視線移回圓月，夢囈般道:“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多美啊，在我的家鄉，這是一個適合家人團聚賞月的宜。”

“我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親人，怎麼，他們都不在身邊？”

“他們…”冷豔並不知道身旁的文萱正待尋出她話中的端倪，更不知道該如何解説自己的身世，再怎麼説這個身體並不屬於自己，除了定居於深山其餘的又一概不瞭解。

“你呢，你説你寄居於將軍府，那你的親人也不在身邊嗎？”

“我…”文萱一怔，好久才找回説話的聲音:“我的爹孃…他們紛紛戰死沙場，老夫人憐惜我年幼無處可留，便收留我在將軍府，待我呵護有加，最重要的是，她給了我一個温暖的家。為了報答將軍府對我的恩惠，我誓死保家衞國，為將軍府作貢獻，無論生死。”原來她的身世這麼悽慘，幸好得貴人所救。

“也就是説，你與將軍是青梅竹馬嘍？”青梅竹馬？聞此詞彙，她的嘴角漸漸湧出一抹甜美的笑意“應該…算是吧，天旭待我一向友好，我與他相處也有十幾年之長了，他的格嗜好我應該算是有所不知吧。”

“哇噻！”冷豔聽得如痴如醉，不由發出慨，她一直很嚮往這樣的情，更是打從心底裏羨慕她“俗話説久生情，那你對將軍？”

“不要胡説！”文萱收住笑意，斷然打斷她未説完的話，事後連自己也很訝議自己的反應，趕緊委婉掩飾道:“冷豔，將軍對我的情我不知道，但我對他…只是兄妹間的情，並無其它。”真的是這樣嗎？

雖心存懷疑，又不敢多問，冷豔只好順勢點頭假示認同，文萱擔心冷豔會多想，假借睡意匆匆離開。

望着她的背影，冷豔會意一笑，她越是逃避越是證明她的心思絕不像口中所説的簡單。

正想着，一個黑影從右角落飛速竄過，冷豔來不及反應，一黑衣人已直立在她眼前。

“你、你是誰！？”這不速之客對她的稍許平靜有些啞然，刻意點醒一句:“我是黑衣人，也就是刺客！”

“我當然知道你是刺客！”難道他就像平時在電視劇上看到的劇情，來刺殺將軍？！

“你是什麼人，擅闖將軍府，難道是想刺殺將軍？”

“倘若我真是想要刺殺將軍，你又能奈我何？”説的也是，她只是一屆女之輩，手無縛雞之力，能對他怎麼樣！

“將軍的脾氣差到不行，惹上仇家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現在，我竟然是將軍府的一份子，就有義務保護好將軍！”説完，冷豔擺出一副準備應戰的架勢。

“好，那我就讓你嚐嚐效忠將軍府的後果！”刺客不顧忌她為女之輩，毫不客氣地扶劍向她襲去。

不懂武功的冷豔只是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應付，待她反應過來，一把冷劍已穩穩掛在脖前，頓時嚇得汗浹背“你、你想幹什麼？！”輕輕一捻手，一條刺眼的血絲已清晰印在頸部，刺客冷聲道:“你當真不識武功？”

“廢話！如果我會武功，我第一個先殺了你！”從來沒想過自己的死期來得這麼快，雖然原先很想盡快離開，但面對着死亡的近還是難免膽怯害怕。

尋思過一會，刺客反手收回利劍，一把抓住她的玉肩躍上屋檐。

冷豔待掙扎，可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失足落地摔個粉身碎骨，只好安分坐下，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説:“你帶我來屋檐上做什麼，想把我推下去嗎？”他一手摘下黑布，出半遮掩的秀臉:“怎麼，你害怕？”見刺客竟是堂堂將軍陸天旭，冷豔驚訝得捂嘴尖叫道:“將軍！怎麼是你啊！”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天旭面部平靜，讓人無法看透他的喜怒哀樂。

“試問有哪位女子會不害怕？”冷豔沒有正面回覆，只是反問道。

她真的會害怕？那方才又是誰信誓旦旦地作下保護將軍的保證，難道她當真只是心機單純的普通女子，只是自己疑心過重誤會了她？

實在猜不透眼前這名女子，天旭仰頭向明月，不暗自嘆噓。

“明月潛人心，也許世間萬物皆已成定局，又何苦緊緊相？”凝望着天旭的俊臉，雖聽不懂他話中之意，表面上蒙蓋的惆悵卻是顯然可見。咬咬猶豫着是否該把隱埋的話説出口，天旭已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有話不妨直説，不必堆積在心裏？”

“將軍，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冷豔雖然只是個身份卑微的丫鬟，但此時短暫地把我當做知己向我傾訴對你自己還是好的？”天旭啞然，扭頭詫異地看着她，隻字不語。

誤解了他的意思，她低頭不敢繼續搭腔。

“你可知道被人揹叛的痛？”

“啊？”冷豔驚訝地再次抬頭，原以為他會責怪自己多管閒事，沒想到“回將軍的話，冷豔還沒嘗試過被人揹叛的痛，但我想，將軍您現在正受此痛的煎熬吧？”幽幽嘆出一口氣，天旭眉頭緊鎖，刻意忽視喉間泛出的酸楚“曾經有一名女子，我願與她長相廝守，她卻背叛於我，與他人另定終生，這份痛，你明白嗎？”

“將、將軍？”此時的天旭摘下將軍的權威，看在眼裏的只是一個受了傷等待傷口痊癒的普通人，不知如何安他，冷豔只是呆滯着眼神，等他繼續説下去，豈料他話鋒一轉，噙着好奇的目光問道:“你可知道，在你踏進將軍府的那天起，本將軍一直認為你是敵軍派來的細？”一鳴驚人，冷豔被這句唐突的話炸得目瞪口呆:“細？！”將軍眼裏依舊噙着玩味的笑意，注意着她的反應。

有沒搞錯，別人穿越時空不是去金碧輝煌的皇宮當嬪妃就是到某處府邸順當千金小姐，合着自己卻到死氣沉沉的將軍府被誤認為細？！上天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將軍，您怎麼可以對自己身邊的丫鬟心存懷疑呢，難道我長得就這麼張細的臉嗎！”

“你在教訓本將軍？”天旭應聲拉下了臉。

“冷豔不敢。”她無奈的低下了頭“只是冷豔覺得不被信任，心裏委屈。”

“委屈？”天旭乾笑幾聲，繼續説道:“從未有人敢與本將軍提及此二字。”

“我”冷豔語，他是個霸道的將軍，就是有理，也怎敢多説，到頭來惹上殺身之禍，又怨得了誰。

見她低頭不語，天旭窮追不捨繼續叫囂道:“怎麼，無話可説？”實在憋不住這口悶氣，冷豔鼓氣鄭重地作下聲明:“我不是細！將軍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我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孤苦無依，人見人欺，時間長了，也就得以適應。”

“我相信你！”

“什麼？！”懷疑自己的耳朵又出問題，她低聲確認。

“從你的雙眼我即可看出。”不知道為何，她的雙眼似乎透着一股靈氣，對她的心思更是一目瞭然，更讓天旭吃驚的是自己竟會對這雙眼神然心動。

他總是語出驚人，冷豔反應不過來，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半天説不出個所以然來，待她反應過來，天旭已回頭望向明月，不再與她多説一句。

冷豔暗自思忖道，他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男子，霸道？專情？睿智？成？不管怎樣，在他開口説出相信自己時，他在心中的印象明顯上升了個層次，對他的好自然多加幾分。

望着他的俊臉，冷豔温馨一笑，追隨着他的視線望去，只見一輪明月依舊高高掛於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