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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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妃漂亮秀氣,是當今掌管國家內外財務大司農的掌上明珠,也是太后的表親,深得太后喜愛,徐嘉佟承認大司農是個有能之人,才能使得國富民強,他養出來的閨女自然也非泛泛之輩。
麗妃一進門,目光觸及靜貴妃,臉上有着得意,平時見到這女人還得行禮,但今已不可同而語,她已經要晉封為貴妃,與李墨芸平起平坐,誰也不低於誰。
她揚起嘴角,輕輕一福身,也不行大禮,柔聲的説:“怎麼姐姐也來給娘娘請安?”
“是啊。”靜貴妃皮笑不笑,“妹妹不也是。”兩個女人的視線在空中較勁了一番,麗妃揚了下嘴角,轉向徐嘉佟,“臣妾聽説皇上昨來了一趟,應是娘娘身體不適,特來探望吧?”麗妃仗着有太后撐,雖然嘴裏稱徐嘉佟一聲娘娘,心裏可本沒把她當一回事,不過她畢竟是大宅大院出來的,虛與委蛇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還不就拖着個身子,”徐嘉佟微垂的眼眸注意到了靜貴妃和麗妃之間無聲的鬥爭,臉上勾起一抹帶有嘲的淺笑。
“娘娘可是後宮之首,要多保重身子。”麗妃一臉誠懇,“娘娘可是咱們後宮的主心骨啊!”聞言,靜貴妃的笑容有些僵,暗暗咬了咬牙,這病得快死的皇后是主心骨,那她這個手握實權,統掌六宮的貴妃娘娘算什麼?
“麗妃説的是,”靜貴妃皮笑不笑的回道:“晚點臣妾就叫內務府給娘娘多送點補品過來。”麗妃帶笑的掃了靜貴妃一眼。是啊,現在內務都歸她管,可以後就難説了。
徐嘉佟微微一笑,“靜貴妃有心了。”別人或許不知,但從她以病弱為由避居清碧閣,靜貴妃掌管三宮六院的大小事務開始,送來清碧閣的東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各宮不要的剩餘物品,蘭兒還曾為此抱怨了無數次,但她卻一聲不吭,睜隻眼閉隻眼過子。
這後宮的爭鬥,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靜貴妃有着顯赫家世又正得寵,有旁的心思也不意外,徐嘉佟明白李墨芸心中最想除掉的人除了太子之外,就是她這個失勢又無所出的皇后,畢竟一天不登上後位,縱使手中握了權,心裏頭還是不踏實。
“中秋轉眼將至,”麗妃柔柔的看着徐嘉傳,“今年的拜月祭該是娘娘親自主持吧?”拜月祭可是一年一度的大事,中宮之首的皇后要率領宮裏的妃嬪祭祀,一求國泰民安,二求皇室平安,三求與夫君恩愛永久,只是從她避居清碧閣之後,她早就對那些代表權勢的事務沒半點興致,至於跟皇上恩愛永久?她早就不作這個夢了。
想他不過來了一次,就得她這清靜之地烏煙瘴氣,若跟他真的恩愛,她這裏還不整都鬧翻了天。
宮中的各種禮數複雜,她當皇后才短短几年的時間,都數不清到底主持過大小宮中事務有多少,歲時節令,一年到頭忙不完,久了還真覺得煩不甚煩。
正好李墨芸興趣,她也樂得輕鬆,把手上的事全都出去給她,反正她一個現代人的靈魂,對封建制度裏的禮節沒有一丁點概念,想想這樣懶散的她竟然還莫名其奇的當上了皇后,有時她真覺得這番際遇不是好運,而是上輩子造太多孽。
“我身子不好,就怕累着。”她的聲音輕得就像要斷氣,“過幾,我會請太后娘娘做主,請皇上下令讓麗妃主持拜月祭。”往年皆是靜貴妃代替她,不過今麗妃既然主動問了,看那表情該是私下已經問過了太后,由她這個新出爐的貴妃主持,她索就做個順水人情,反正誰主持拜月祭都跟她沒關係,這兩個女人喜歡鬧就到外頭去鬧騰個夠。
麗妃裝出一副驚喜的神情,連忙跪下,“謝皇后娘娘!”李墨芸氣得咬了咬牙。
“姐姐,去年的拜月祭看你累得都痩了一圈,今年你就好生休養吧。”麗妃被一旁的宮女扶起身之後,笑看着靜貴妃説道:“妹妹若有什麼不懂的,還要姐姐多提點才是。”
“妹妹聰明,自然一點就通,不需旁人提點。”李墨芸這些話是用盡了力氣才擠得出來。
“這些年姐姐掌管後宮,事務繁重,真是辛苦了。”提起掌管後宮,李墨芸的桿子不由得得更直,心下更是謹慎了幾分,“不苦,為天下百姓和皇上,一點都不苦。”
“姐姐這麼説,是要娘娘為天下百姓和皇上,也該拖着身子掌管後宮,主持拜月祭才是嗎?”麗妃無辜的眨着眼問。
靜貴妃臉一變,連忙看向徐嘉佟,“娘娘恕罪,臣妾沒這個意思。”
“是否有這個意思,你自個兒心裏明白就好。”徐嘉佟望着麗妃看似天真的樣子,這女人真的不簡單。她着太陽,語調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
靜貴妃的臉一僵,這個皇后不過空有一個位置,太后不理,皇上也不屑一顧,但她地位擺在那裏,讓她縱使出身高貴,掌管實權,卻也得看她的臉。
看出靜貴妃心中的不服,徐嘉佟閉上眼,要不是還頂了個皇后的位置,她還真是恨不得拿竹條將這兩個做作的女人給打出去,在外頭明明有温暖的陽光,出去走走多好,她卻得應付她們那虛假的態度,要演大家一起來演,她索裝睡,讓她們頂着重得要死的華麗頭飾端坐着。
看她睡着,靜貴妃和麗妃對視了一眼,她們還沒跪安,又被這麼多雙眼睛看着,於禮實在走不得。
坐了好一會兒,靜貴妃有些不耐,身後的宮女見主子使了眼,故意將呈上的茶水不小心摔到地上。
發出的聲響令徐嘉佟睜開眼,一時之間有些搞不清東南西北的朦朧狀。
“大膽!”靜貴妃反應極快的罵道:“竟敢驚了娘娘!”
“奴婢該死!”宮女連忙跪了下來,“請娘娘恕罪!”
“回去你就知道了!”靜貴妃裝模作樣的啐了一聲。
“帶你出來盡傍本宮丟人,立刻隨本宮回宮,杖責二十。”
“是,貴妃娘娘。”
“怎麼就走了?”麗妃柔聲的制止,“既然是驚擾了娘娘,就不能把人帶回去處置才對,姐姐該現下就叫人給拖出去,狠狠的打個四十大板,給娘娘氣才是。”靜貴妃聽到麗妃開口,眼底閃過一抹憤恨,她揚着下巴,皮笑不笑的説:“既是本宮的人,就該由本宮處置,妹妹毋須費心。”
“這個賤婢是姐姐的人,妹妹自然是毋須費心,但若驚擾了皇后娘娘,就可不是姐姐宮裏一名小小爆女的事,若姐姐不好好處置,只怕人家會説奴才學着主子的樣,或是奴才帶壞了主子。”靜貴妃一時語,目光移向徐嘉佟,指望她能説句話。
徐嘉侈開了口,語氣沒有半點親近,“這幾本宮睡得不多,難得方才睡得香呢。”一聽到徐嘉佟的話,靜貴妃臉一沉。
“真是該死的奴才!”麗妃立刻喝了一聲,“來人!把人拖下去狠狠的打四十大板。”靜貴妃一臉的不甘,但也只能把話全進去肚子裏。
徐嘉佟沒什麼表情,反正又不是她的人,她們要去狗咬狗也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她的同情心有限,沒有辦法無止境的濫用。
“還不把人給拖出去!”麗妃對一旁的太監説。
“給我狠狠的打!”一旁的太監沒有遲疑,就把跪着的宮女往外拖,沒多久,就聽到外頭傳來淒厲的叫聲。
“回娘娘,打了二十幾個大板,人就暈了過去。”一個太監進來回報。
“把人潑醒再打。”麗妃趕在靜貴妃的前頭説,又看向徐嘉佟,“娘娘,臣妾這番處理可好?”徐嘉佟面無表情,俗話説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她只要靜靜看戲就行,夏渙然抬了個貴妃,還是手段特陰狠的麗妃,這事情可真是有趣了。
她喝了口茶,柔柔的説道:“奴才就是奴才,對主子不敬,最後都只有死路一條。罰吧,罰得重些也是好事,讓大夥兒認清自個兒的身分,別得寸進尺才好。”靜貴妃擰着手中的錦帕,心有不甘卻也不敢顯出來。心中明白徐嘉佟縱使失勢,仍是皇后,今的種種無非是無聲的告訴她;就算她與皇后這個位置只差了一步,卻有着天與地的距離。
四十大板打完,靜貴妃的宮女也去了半條命,就算救回來,那腿雙也廢了,聽着太監來報,徐嘉佟臉上看不出太多的喜悲,目光一掃靜貴妃。
靜貴妃原本心有不甘,觸及她的目光,頭立刻一低。
“你們都退下吧。”她淺淺一笑,“本宮乏了,封妃之事就有勞靜貴妃多費心,只是麗妃…”麗妃立刻起身,一臉嬌笑,似乎不把方才殘了個宮女一事放在心上,一心以為會得獎賞。
“你在未封妃前,就還是妃位,”徐嘉佟柔聲説道:“見到貴妃該有的規矩可別忘了,方才你進門未行大禮,這是一錯,搶着靜貴妃的話,這是二錯,你畢竟是太后跟前的人,言行舉止總不好給人笑話了。”麗妃被這麼一説,臉有些陰晴不定,最後擠出一笑,連忙跪下,“臣妾知錯,臣妾明白。”
“退下吧。”看着一羣人魚貫離開,清碧閣又恢復以往的清靜,徐嘉佟呼了一大口氣。
她今天真是出息了,一次得罪了夏渙然的兩個寵妃,不過得罪了一次,可以讓她們安分一陣子不來清碧閣求見也是好事。
將來靜貴妃和麗妃平起平坐,後宮儼然有了兩個主子,雖然對彼此和其身後龐大的母家有所牽制,但一個不好也會出亂子的。這一步棋,夏渙然下得太險,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還一心要把她給攪和進去。
徐嘉佟搖着頭,隱約覺自己平靜的子到了頭,自在生活會因為當今聖上的轉變而有所改變,她不知道他心頭到底在盤算些什麼,可真別跟她説什麼女人才是禍水,在她眼裏,這男人才是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