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節：最後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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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當初阻止了哈內爾，也許這個世界也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雷諾望着眼前坍塌的城牆嘆道。

“雷諾，你本就不忍心對哈內爾下手，怎麼阻止他？”冰鍥回過頭來質問道。

的確，如果不是哈內爾選擇自盡的話，我真的不能夠擊敗他。”雷諾嘆息道:“可是他死了，還是死了。死在他自己的手上。”冰鍥言又止。月仙已經護送亞瑟等人返回了異世，因為她知道，這些騎士的作用已經不大了，兩萬不到的倖存者中，無一不銘記住了這個世界裏史前龍族的恐怖戰鬥力。

“也許光暗聖使真正的敵人就是自己，身心同時受到光明與黑暗的煎熬。其實他解了，而我們則必須繼續面對十二聖使殘破的命運。”雷諾抬起頭仰望蒙迪沃克灰濛濛的天空，他覺到那些陰雲好象要壓下來似的。

“雷諾，如果我讓你在三百年前的蒙迪沃克城殺了哈內爾，來拯救這個世界。你會動手嗎？”冰鍥突然問道，他的目光犀利如同最尖鋭的冰凌。

“這，難道必須我親手殺他嗎？”雷諾嘆息道。

“沒錯，如果必須是你親手殺了他。”冰鍥的話尖利無比。

“為什麼？”雷諾反問“我應該還有別的辦法，不是嗎？為什麼你們都不能讓哈內爾安歇？”

“因為我的幻影力量只能夠強行送一個人回到三百年前，而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冰鍥深一口氣“如果人多了，就會引起次元世界的混亂，後果不堪設想！那麼毀滅的也許反而不止我們這一個世界了。”這時冰顏上前説“雷諾，我們去又有什麼用呢？底格尼休斯的力量都已經凌駕在我們之上，何況是哈內爾。他能夠使龍馴服，實力至少也應該是相當吧。”

“也許你需要用哈內爾的生命來換這個世界。”雷諾的心裏，一個聲音痛苦地説。他低着頭，久久:“冰鍥，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

“雷諾，你看到天空了嗎？火紅的天空，我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冰鍥抬起頭對着被火光映紅的天空。

“冰鍥，你這是在我。”雷諾一字一句地質問他。

“熠影可以為了我們從容地放棄自己的生命，而你不過是放棄一個朋友，而且就算你不殺他，他還是會死。你自己考慮吧。”冰鍥憤怒地説，説完，他抖動幻術袍朝營地走去。

“雷諾，我哥哥最近脾氣真的不好，自從熠影死後，他一直都是這樣。你不要怪他。”冰顏安雷諾説。

“不，不會的。”他敷衍冰顏。其實在他的心裏，倘若不是這麼多年與冰鍥之間建立的信任，他肯定會為此向冰鍥出手。

在蒙迪沃克的星空下，那個孤單的風聖使獨自站立在凌晨刺骨的寒風中，那些風像無數的刀片划過去，刺進心裏。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最終還是要跟他一決生死？難道必須讓我的真空刃的刺穿哈內爾的心臟命運之神才會滿意嗎？”雷諾用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説，他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不知何時，雷諾身後披上了厚厚的披風，一個輕柔的女聲關切地問道:“雷諾，這麼晚了，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那是月仙的聲音。

“仙，這麼晚了，你在這做什麼？”雷諾伸出手，握住月仙的手，一股暖頓時從指尖傳來。

“我是來占星的。”月仙抬起頭看着星空。

“今天沒有月亮，星光很好。”

“月仙，你能夠從我的星象中看出什麼？”雷諾轉過身去問她。

“對不起雷諾，我們十二聖使的星象是最奇特的，總是會不斷地改變，連我都難以斷言。”月仙有些為難地説。

“那你呢？”

“連我的也是，占星師不能占卜自己的命運，就像妙手的神醫也不能醫治自己的疾病一般。”月仙委婉地解釋道。

“月仙，你有沒有想過在比天更高的地方會有一位至高的造物主，他在冥冥之中看着我們，看我們悲傷，相愛，最後死亡。”雷諾仰望星空，這是他平生第三次靜靜地看着夜空，第一次是與星在南部羣島，第二次是哈內爾死後，他月下獨醉，這卻是第三次。他嘆息道:“我覺得自己的命運好象一直被人**於股掌之間，而我就像帶着線的木偶全然不知。”

“也許是有的吧。”那位造物主是不是就是那位向大先知美尼拉下毀滅的神喻的神？

雷諾雖然是這個大陸上最強的人，月仙是靈世界媲美神的存在，都擁有着永恆的生命，可是他們卻想愛不能愛，想恨也不能恨。

總是有種種的理由，種種的原因將他們分隔開。

如果失去一切的話，那麼永恆的生命也就成了永恆的枷鎖。

“月仙，冰鍥要我親手殺了哈內爾來拯救這個世界。”雷諾深一口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她。

“哈內爾？就是那位讓你拼了命與我戰鬥的那位朋友？”月仙對於兩人的第一次相遇，記憶猶新。

“是的，你説我該怎麼辦？一邊是世界，一邊是摯友。”雷諾一拳擊在山上的一塊岩石上，並沒有使用任何的武技和風系力量，只是憑藉單純的力量，他就是想體會**痛苦的覺。

“我，我真的難以抉擇。”石塊碎裂開來，落在地上。疼痛通過手傳了過來，可是這跟他心中的痛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

“你知道嗎？很久以前我就做過一個夢境，哈內爾最終死在我手中升騰起的綠光中，四分五裂。你知道當我最終還是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時，我的心情，你能夠理解嗎？”雷諾的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嵐天戰袍，這上面的血跡已經乾涸，只是在深綠與輝煌的銀灰中間掩映着點點的紅，如同山麓中盛開的紅花。

月仙走過來，在我的身後抱住他，她説“雷諾，在我看來最真摯的友誼才是最珍貴的，它超乎一切所有。如果你真的無法抉擇，我們可以有第三種選擇，那就是離開，拋下所有，回到靈的世界去。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