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又起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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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路過車禍現場時,韓峯讓車停了停,在拐角處,只見孫向賢的尼桑陽光20大半個身位全進前面的大貨車底座,而車後部已經因前面得太深而翹了起來,車的前座部分被擠得嚴重變形,玻璃渣滿地都是,血跡也清晰可見。一輛大吊車正吊起前面的大貨車,而一輛拖車則將變形尼桑往後拖着。韓峯揮揮手,示意司機繼續開車,開過去時,他發現,尼桑車的後指示燈也被撞壞了,有一部分油漆也被刮掉。此後韓峯開始沉默,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快到醫院時,他突然叫道:“不可能!”車上加司機一共四人,另三人都被他嚇了一跳。韓峯笑道:“不好意思,睡着了,有時愛説夢話。”醫院裏,孫經理還在搶救中,醫生説:“右股骨骨折,右膝粉碎骨折,雙手肱骨骨折,肘關節錯位,從第十道第五肋骨全斷了,脾破裂引起大出血,現在我們正在全力搶救。”于成龍比他們先到,正和幾個公司職員忙着費,辦理手續,以及聯繫專家會診事宜。看見韓峯他們,連招呼也懶得打,只對莊曉軍點了點頭,手機一直就沒離開過耳朵。
韓峯閉着眼睛想了想,道:“醫生,你們因該檢查一下,他的左髖骨是否有線骨折。”那醫生愣了一愣,隨即返回搶救室,一會兒滿頭大汗的出來問道:“你是醫生嗎?”韓峯撇着嘴,搖搖頭。那醫生點頭道:“不管怎麼樣,你説得很正確,我們一直都在找血壓升不上來的原因,你幫了我們的大忙了。”韓峯笑笑。
莊曉軍奇道:“韓警官,你怎麼會知道的?”韓峯道:“哦,我幾個月前也出過車禍,只是傷得比較輕,恰恰就是髖骨線骨折,我想這次你們孫經理傷得這麼重,或許也有髖骨骨折吧。記得上次醫生告訴我,髖骨骨折本身不十分嚴重,但是帶來的後果比較嚴重。對吧,醫生?”醫生道:“是這樣的,髖骨骨折後,會壓迫坐骨神經,導致下肢血迴受阻。而下肢血約佔了全身血的三分之一,它的血不迴,血壓就始終升不起來,嚴重的會影響生命。”冷鏡寒知道韓峯張着嘴亂説,他除了警車,哪裏還開過什麼車啊。
莊曉軍若有所思道:“那孫經理現在還很危險嗎?”醫生道:“你們放心,負責搶救的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張大夫,而且,我們醫院雖小,但是設備齊全,我們會盡全力保障患者的人生安全。”不一會兒,幾名大夫穿着白大褂,匆忙的走進手術室,會診的專家來了。
韓峯他們等在外面,韓峯和莊曉軍拉着家常,聊得十分開心,搶救室的紅燈一直亮着,冷鏡寒有些急躁起來,要是大老遠跑來,一點線索都沒有就回去,那不是和林凡他們一樣嗎。
半個小時過去了,紅燈終於變成了綠燈,大夫們魚貫而出,莊曉軍問道:“大夫,我們孫經理的傷情怎麼樣了?”一名上了年紀的大夫道:“我們對他進行了脾全切,現在各項生命指徵都已經平穩,就看他能不能渡過三天的危險期了。”莊曉軍提出想看看傷者,醫生告知他説,病人還需要休息,暫時不能被打擾。莊曉軍説只是看一看傷者,並不是打攪他。醫生把他們帶到一個房間外面,透過玻璃窗,看見一箇中年男子,身上滿的管道,電線,在機器的幫助下維持着生命。莊曉軍難過道:“前幾天他還説考過駕照就帶我去兜風呢。”韓峯一瞪眼,道:“他剛學會開車?”莊曉軍點了點頭。
這時候,秦怡趕來了,她也是匆忙探視了一眼,對冷鏡寒他們表示道歉外,邀請他們一起吃頓便飯。按照紀律,冷鏡寒是絕不會同意的,但他還沒開口,韓峯早就滿口答應下來,頗有求之不得的嫌疑。冷鏡寒無法,若是韓峯一個人去赴宴,自己不去的話,一是對海角市刑偵處形象有損,二是不知道那小子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韓峯點菜是毫不客氣,不點好的,只點貴的,不過秦怡是殷勤招待,頻頻勸飲。本來是要喝白酒,冷鏡寒堅決抵制,後來換了紅葡萄酒。幾杯酒下肚,氣氛似乎融洽了很多,韓峯話更多了,與秦怡莊曉軍他們毫無顧忌的胡言亂語。
韓峯稱莊曉軍年少有為,敢闖敢做,莊曉軍道:“我算什麼啊,人家秦姐才是年少有為呢。秦姐十八歲,就在恆瑞電子公司擔任部門經理了,是吧,秦姐。”秦怡酒後,面略紅,笑道:“別聽他們瞎説,只是副經理。”韓峯讚道:“哇,真是厲害啊,才十八歲就做到副經理了,我十八歲還在吃呢。”
“咕”冷鏡寒喉嚨裏一響,差點沒被紅葡萄酒噎着,心中暗罵:“超級無恥!”莊曉軍哈哈大笑,秦怡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道:“韓警官可真會説笑,也不用這樣誇張吧。”韓峯正言道:“有什麼不對嗎?我現在也在吃,每晚一杯,雀巢牛,強身健體,補充維生素c。”他又開始打廣告了。
聊着聊着,韓峯笑着問道:“現在孫經理出了車禍,公司里人員調動該怎麼辦呢?總會有人能開啓電腦檔案的吧。”秦怡道:“只有董事長…”她突然意識到什麼,不安的理了理頭髮,稍有收斂道:“普通員工的檔案與董事的檔案是分開放的,他們不需要…”見韓峯一直看着她,等着自己説出下文,又道:“這本來是公司裏的秘密,除了人事部經理,還有就是董事長知道開啓密碼,否則人事部經理出了事故,而又有高層人員調動的話,不是就沒辦法了麼。因為董事長的安危,所以這個秘密不會傳出董事之外,連曉軍都還不知道。”韓峯道:“你放心,保守秘密是我們警務人員要掌握的基本課程,不該説的我們絕對不會説,不該問的我們也不會問。那你們董事長…”秦怡道:“我們董事長到馬來西亞去考察了,昨天剛走的。”冷鏡寒道:“公司出了這麼大事,他都不回來嗎?”秦怡道:“是啊,昨天晚上那事對公司的影響太大,但是馬來西亞那邊的事同樣非常重要,董事長又剛過去,他今天已經打了不下十個電話回來,要我們配合做好各方面的工作,今天上午,我們就一直在為這件事忙碌呢。”韓峯道:“那他什麼時候會回來呢?”秦怡道:“或許,兩三天,或許,兩三週。”韓峯喃喃道:“這麼久。對了,上次我們有兩位同事來,回去後告訴我們説,恆福銀行裏有一位董事,不僅年輕漂亮,而且辦事效率之高,處理問題的能力之強,實在是女中英傑,我第一眼看見秦姐你,就知道他們説的肯定就是你。”秦怡歉意的笑道:“關於上次的事,我很抱歉,確實是我接待的那兩位同志。但是當時公司有規定,我也不能隨意向他們透公司的情況。”韓峯道:“那這次呢?”秦怡道:“這次董事長親自通知了我們,要全力配合你們的查訪。而且聽説,省一級以上的領導,對你們調查的案子都十分關心的。我能知道你們究竟是在查什麼嗎?”冷鏡寒馬上道:“這個暫時還不行,我們有紀律的。”秦怡“哦”了一聲,顯得比較失望,韓峯瞪了冷鏡寒一眼,也顯得十分不滿。
餐後,秦怡讓莊曉軍帶冷鏡寒他們去賓館,説自己還有事得先走一步,並約定明天再一起進餐,韓峯又滿口答應下來。
路上,莊曉軍看了韓峯幾次,每次都是言又止,韓峯臉上掛着笑容,顯得喜滋滋的。半路上,韓峯不知道又犯了什麼病,非要汽車在花市前停下,後來進了花市,他定要買仙人掌,冷鏡寒不知道他骨子裏賣什麼藥。韓峯買了三盆仙人掌,一盆天鵝蛋,抱上了車,冷鏡寒掏錢。
莊曉軍將他們帶到華美大酒樓,並道:“這家酒樓,是我們銀行參與投資修建的,凡屬貴賓,都安排在這裏的。”韓峯抬頭看着酒樓內的奢華佈置,莊曉軍又道:“是四星級酒店,我們和其他投資商準備把管理在搞一搞,明年參加五星級酒店的評選。”韓峯他們被安排在十樓的豪華包間內,一半是公司要求配合警方,另一半則是莊曉軍對韓峯的好。房間裏佈置得和高級家庭一樣,家電,歐式傢俱,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台上網電腦。
韓峯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再也不想起來了。莊曉軍道:“牀頭那個按鈕,是通知服務員的,如果要什麼就可以直接叫服務員。”韓峯躺在牀上,舒服的呻一聲,隨即指揮冷鏡寒和那位司機道:“仙人掌就放那裏,窗台上,對對,仙人球放左邊,好的。”閒着無事,莊曉軍和韓峯比較談得來,他便自願留下來多陪兩人一會兒。韓峯不好玩,便拿出一副撲克,與莊曉軍玩起撲克來,冷鏡寒不參與他們的遊戲,獨自拿着手機,與老朋友溝通去了。他站在窗邊,又和李響他們聊了聊海角市的進展,一切如常。
韓峯與莊曉軍邊打撲克邊聊,聊了一會兒,韓峯問道:“曉軍啊,你有女朋友沒有啊?”莊曉軍面一腩,道:“還…還沒有。”韓峯道:“該找一個了,長得這麼帥,怎麼能沒有個女朋友呢。要嘗試着多與異接觸,以後你去了英國學習,就是異族人了,我覺得,你因該在這裏找一個,出國後再找一個,這樣才能夠將中西方的文化融會貫通。”莊曉軍笑道:“峯哥,你可真會説笑,現在我還沒考慮呢。”冷鏡寒手機已經收起,聽到這話,生怕韓峯把別人也帶壞了,連忙道:“人家曉軍還小,才高中畢業。”韓峯道:“高中都畢業了,還小!要是在古代——”冷鏡寒打斷道:“現在是現代。”曉軍支吾道:“峯哥,你…是不是對秦姐有好?”冷鏡寒心道:“廢話,他不是對你們秦姐有好,他是對稍有姿的女人都有好!”韓峯笑嘻嘻道:“好?當然有好!這樣你都能看出來,果然厲害!”冷鏡寒暗道:“誰要是看不出來,那才有問題。”莊曉軍道:“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説。”韓峯道:“什麼話?説來聽聽。”莊曉軍道:“本來我不該多嘴的,秦姐待我一直不錯,有時覺得,她就像我親姐姐一樣。但是我覺得你也是個好人,這些話,我一直想找個人説,可是卻沒有機會。”韓峯道:“男子漢,説話要乾脆利落,不要猶猶豫豫的,自己決定了的事,不管好與壞,想説就説,你首先就不能顧忌別人會怎麼想。如果你有這種顧忌的話,那麼你就不可能與別的人談了。”莊曉軍道:“公司裏都盛傳,秦姐是靠…靠某種裙帶關係進入公司高層的。本來我是不太相信的,但是我也多次看到秦姐和市場開發部的陳經理很親密。”韓峯道:“哦,這種事情很正常啊,你秦姐又沒嫁人——”莊曉軍急道:“可那陳經理是結了婚的人。”他低下頭,囁嚅道:“他也是十大股東之一。我聽説,本來秦姐不可能成為董事的,可那陳經理轉讓了百分之一的股票給她,加上她以前在股市上收購的部分股票,才成為十大股東的。”韓峯道:“哦,那只是聽説而已嘛。”莊曉軍爭辯道:“可是…”韓峯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這是人家的自由,你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生活作風而説一個是好是壞,不是嗎。真正的情愛並不一定要用婚姻來束縛,而婚姻也不一定就代表着愛情。你是怕那陳經理成為我前進路上的障礙嗎?還是怕我對秦姐的生活方式有看法?那其實沒有問題,其追尋的結果並不重要,關鍵是在於你敢於去追尋自己喜歡的東西,失敗了並不後悔,成功了也不驕傲,説不定以後還有更好的等着你去追尋呢,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現在和你説這些,或許還太早了,但是你應該學會,一是理解,二是。你不要小看追女孩子,這是一門大學問,小子,你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冷鏡寒聽了都不咂舌,暗道:“這小子!”莊曉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彷彿解開了一個心結,韓峯用撲克牌刮刮額頭,問道:“你剛才説的陳經理,是個什麼人?”莊曉軍道:“怎麼説呢,他是第二批成為公司大股東的…”隨着莊曉軍的回憶,韓峯他們漸漸知道了恆福公司的來歷,最初是四個企業家,為了使自己企業做大做強,為了方便資金週轉和不付銀行的高額利息,所以聯合起來,成立了家類似信貸社一樣的企業,啓動資金也就在一百億左右。當時規定,這四家企業在資金週轉出現困難時,就可以動用這筆資金,而且不用付息,而平時這筆錢做小額貸款,以低息引小企業來貸款,由於貸款率高而壞帳極少,加上四家企業也越做越大,四位老闆便不斷向信貸社追加投資,一直增加到八百億左右,這就是恆福銀行的雛形,那四位老闆便是第一任董事長劉天鶴,現任董事長江永濤,莊曉軍的父親莊慶隆和莊曉軍悉的卓誠燾卓伯伯。
後來國外風險基金也看中了恆福銀行的發展潛力,準備入股恆福銀行,當時四位企業家就認為,與其向國外基金開放,還不如向國內民營企業家募集資金,於是將信貸社改為股份制企業,向國內企業家發出了邀請,於是有了第二次發展,這次加入企業的便有陳天壽,林政等人,一共十位大股東,加上一位監督顧問,總共十一名董事,而銀行的資金也因此充足到一千七百餘億元,在資金動方面更具實力,於一九九六年上市,總股本一百七十七億,發行通股四十六億,發行價為一十六塊多,募集公眾資金近八百餘億,股價最高上漲至四十多塊,現在降至十元左右的股價。
韓峯問道:“公司業績不好嗎?為什麼跌了這麼多?”莊曉軍道:“不是業績不好,而是整個股市疲軟,大盤從兩千多點一直跌破千點大關,很多股票都跌破了淨資產。”
“哦”韓峯問道:“那麼你的秦姐,她不是第二批的十大股東之一嘍。”莊曉軍道:“不是,後來有些股東將股票轉讓了,進行其它投資,有些去世了,反正十大股東換了好幾位。”莊曉軍接了個電話,不好意思道:“我媽找我了,我要走了。”莊曉軍離開後,韓峯笑道:“雖然畢業了,但還是個高中生。”冷鏡寒馬上道:“你在做些什麼?我們是出來調查的,現在吃人家的,住人家,還怎麼調查?住這樣的酒店,我們的錢給人家小費都不夠。”韓峯一翻身爬起,就像睡足的夜貓,身手變得捷而迅速,他開始四處翻找,回答道:“誰説我們要給小費了?要學會賴嘛,如果服務員來,我就不給,難道他會守着我們睡覺麼。吃人家,住人家有什麼不對了?人家要幫助我們,我們為什麼不能接受。今天吃他的,明天他犯罪,一樣的抓他,一事了一事嘛。誰都象你,死充面子,明明人家説給我們安排住處,還要着,説有地方住了,跟着你啊,和睡馬路也差不多。”冷鏡寒苦笑道:“要是像你這樣的人多幾個,那可怎麼得了。”他嘆息一口道:“如果孫經理醒不了,我們豈不是要一直等下去?”韓峯翻動牀上,道:“誰説的,等他們董事長回來不是一樣的麼?”冷鏡寒道:“要是他不回來呢?我覺得,如果孫經理幾天都醒不來,我們還不如先回去,待在這裏算怎麼回事嘛。和林凡他們來一樣,一點收穫都沒有。”韓峯打開衣櫃道:“誰説的,我們有很大收穫,人家不是明天又請我們吃飯麼?”冷鏡寒道:“那是你的收穫,不是案子的收穫。”韓峯檢查櫥窗和家用電器道:“案子不也有收穫麼,那孫經理不就出事了麼。”冷鏡寒回想起來,道:“對啊,你怎麼知道會出事的?”韓峯掀開地毯,道:“我只是按照對手的思路去設想。”冷鏡寒道:“他們一直在製造各種事故,阻止我們查案的進程,也就是説,他們知道我們要查林政的檔案,所以就故意製造車禍,讓我們不能馬上得到林政的檔案。這樣説來,林政的檔案真的有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的秘密咯?”韓峯拿過一把凳子,站上桌面,看着吊頂燈,低頭道:“也許吧。”冷鏡寒仰望韓峯,道:“你在做什麼!”韓峯從桌子上跳下來,拍拍手道:“看看有沒有監視設備,現在看來還沒有。”冷鏡寒道:“你懷疑他們監視我們?”韓峯道:“知己知彼,才百戰不殆,這是他們安排的房間,有可能被監視聽監了啊。”冷鏡寒道:“這是莊曉軍給我們定的房間,你懷疑他?”韓峯道:“不是,莊曉軍看起來沒有可疑的地方,他對林政的事毫不知情。你忘了嗎,曉軍説的,這家酒樓是他們銀行投資興建的,如果他們公司高層有問題,極有可能監視整座酒樓。現在看起來沒有問題。”冷鏡寒問道:“好吧,那麼就算他們為了拖延我們的時間而製造孫經理的車禍,那麼你是怎麼知道孫經理的傷勢的呢?”韓峯道:“想知道原因嗎?先要知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孫經理的車被別的車從後面撞了一下,或許他還接到了死亡通知書,他開始恐慌起來,加速,就在拐角處,一輛大卡突然倒車橫在路中間,孫經理看到大卡車,雖然避無可避,但他還是做出了第一反應。他的右腳死命踏着剎車,當然,在緊張的情況下,有可能錯將油門當作剎車踏了,但是這個動作不會錯。”韓峯將腳抵在地上,道:“肌收縮,小腿骨與股骨成135度夾角,當兩車撞在一起時,‘咔’股骨骨折,膝關節骨折,那是因為撞在汽車儀表盤上了,他要麼沒系安全帶,要麼系得太緊,這樣力度的撞擊下,肋骨首當其衝,斷幾也正常。”韓峯挪挪姿勢,道:“現在,他是這個樣子,腿骨和肋骨都斷了,本身經過那樣的撞擊也在失反應期,現在後面再有一個衝力,他的身體向後與座椅發生撞擊,汽車的這個地方放的什麼?滅火器,安全帶的鐵釦,所以,他的髖骨會骨折。”冷鏡寒道:“你是説,他的車撞上大卡車後,被後面追來的車又撞擊了一次!”韓峯道:“是的。有可能是故意的,也有可能是連環追尾。”他按下按鈕,對裏面道:“服務員,我要杯牛!”冷鏡寒道:“你什麼時候改喝牛了?”韓峯道:“我高興喝就喝,你管得着嗎。”服務員上來後,韓峯果然不給錢,直接揮手讓人家走人。服務員走了後,他確又不喝,拿着牛倒進仙人球內,喃喃道:“我聽説,好像仙人球用牛餵養,長得不錯的。”冷鏡寒愣道:“對了,你買這些仙人球是用來做什麼的?”韓峯狡黠的一笑道:“自有我的用處。”冷鏡寒道:“還有一件事,你在車上説的不可能,究竟是指什麼?”韓峯笑道:“我想,那秦怡這樣年輕,又這麼漂亮,打她主意的人肯定不少,而她要坐到這麼高的位置,肯定也必須犧牲不少,所以莊曉軍開始説她沒有往的男友,我認為是絕不可能的。事後曉軍也自己説了出來,證實了我的想法。”冷鏡寒凝神道:“那莊曉軍在説謊?”韓峯淡然道:“那是很自然的,莊曉軍對秦怡,有一種弟弟對姐姐的情節,他自然不希望秦怡是他聽説中的那種壞女人。就算是親眼所見,他也要為他的秦怡姐姐做掩護,他從內心不相信這是真的。所以,沒有必要懷疑莊曉軍。富家子弟,正統教育,格內向,家教森嚴,少涉世事,從和他的談話中就可以聽出,他想撒個謊都難。如果我是策劃者,我要選的,會是公司裏權力大的,位置高的,容易犯錯誤,在財酒氣上面有貪慾的,作為自己的內部幫兇。而如果我是恆福公司員工,又是幕後策劃者,我需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又要策劃前面所有的案子,我也必須是十位董事之一。”冷鏡寒道:“你不會選江永濤吧?”韓峯道:“不會,董事長通常不容易拉攏,但是我要選的人,一定會在剩下的十位董事之中。”韓峯接着道:“年歲大的人看淡世事,難以打動,年紀輕的人做事不穩,而不會深謀遠慮,所以莊曉軍我們可以排除,他的卓伯伯可以排除,其餘的董事,除了死去的林政,我們都要暗中調查。可是,最快的捷徑,卻讓敵人堵死了。”韓峯又躺在牀上,嘆道:“啊!真希望明天早上,孫經理就可以醒過來,説出密碼,讓我們把每個董事的資料都詳查一翻。”冷鏡寒思索道:“這件事,我們可以與天涯市警方聯繫。”韓峯笑道:“好啊,明天再説啦,先睡覺。”冷鏡寒道:“你為什麼又那樣笑?你還有什麼沒説出來?你又想到了什麼?喂,別睡啊,喂!”同時,在海角市,丁一笑走出辦公大樓,正準備上車回家,他的手機響了,他打開手機,那個神秘的金屬音調再次響起,冰冷而急促道:“你怎麼搞的?叫你執行c計劃,為什麼只派出一個人就沒有動響了!”丁一笑沒想到他居然會直接給自己打手機,忙道:“我想,那一個人已經夠他們手忙腳亂的了,他們總還要處理好多天呢,沒必要把事情鬧大。”金屬聲音生硬道:“就是要把事情鬧大,我要海角市的暴力事件天天上報頭條。你知不知道,你這邊一鬆懈,他們馬上就出時間,已經到了天涯市了。現在我把他們拖在天涯市,但是不能拖多久,他們離真相已經越來越接近,我要你將c計劃全部啓動!聽明白了嗎!”丁一笑道:“知道了。如果實在拖不住了,不如直接幹掉他們。”金屬聲音道:“不用你教我怎麼做!我還要繼續和他玩下去。雖然昨天晚上的事很突然,他做事總是讓我們摸不着頭腦,不過這次他卻幫了我們的大忙。我們的大工程馬上就要啓動,這幾天就是最關鍵的時刻,你抓緊時間佈置,你一定要讓他們把注意力轉移回你海角市去!絕不能讓他們做更深一步的調查!”丁一笑道:“現在他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為什麼不直接做掉他們?這是大好機會啊。”金屬聲音道:“你以為我不想麼,沒有那麼容易,那傢伙買了幾盆仙人球放在酒店窗台上,從窗户上去是不可能了。如果我在食物和別的地方作手腳,酒店不就暴了麼?雖然酒店暴是小事,但總歸會讓人懷疑的。更何況,能不能得手還是兩説,直接派人去殺他們,本就沒有勝算。那傢伙,本來就是個殺人的專家,他不殺人就已經是萬幸了,你還想殺他,只有以後等機會再説。”丁一笑道:“難不成,他比我們海角市的刑偵處還可怕?”金屬聲沉默了片刻,隨後道:“可怕得多!”五分鐘後,林凡動的打電話告訴李響,道:“剛才丁一笑接聽了一個外地電話,號碼是239****2348,我馬上查一下手機的登記人,真希望就是那幕後黑手打來的手機。”深夜,韓峯似乎突然醒了,他看了看身邊睡的冷鏡寒,再看看窗户,透過月光,窗户上正有道黑身影。韓峯微微一笑,施然走出房間,竟然沒有發出絲毫聲音!
天涯市,狹長而無燈的小巷,兩道身影如兄弟般,緊緊擁抱在一起,其中一人瘦而高,好像是韓峯?
第二天,他們先去的公安局,又由江浩帶着他們去查了恆福銀行在工商局的備案,所得資料十分有限,在人事局查了公司高級管理的信息,公司除了董事長劉天鶴外,其餘十位董事是:海角市分行行長林政,北京分行行長查孝禮,上海分行行長啓開華,重慶分行行長豐秋實,山東地區總經理郝峯,廣東地區總經理陳天壽,總行行長江永濤,財務總監莊慶隆,業務總監卓誠燾,還有一位是他們請的獨立董事,社會名孫逸興先生。人事局的人員不好意思道:“這是幾年前的資料,當時成立股份企業時備的案,後來公司的人員變動,我們都用電腦儲存着,前幾天我們電腦機房電線短路,燒了起來,不少電腦都出現了故障,有些資料再也沒有辦法修復了,只好讓那些公司再一份資料,但是各個公司的情況不同,都還沒有齊。哎,那次事故,不知道給我們工作帶來多大麻煩。”韓峯眼睛一轉,問道:“你還記得電腦機房燒起來那天是幾號嗎?”工作人員回憶了一下,説出一個號數,韓峯滿意的點點頭。
走出人事局,冷鏡寒道:“也太不湊巧了,他們人事局的電腦居然壞掉了。”韓峯道:“冷兄,這可不是一般的巧,他們電腦機房起火那天,就是林凡他們到天涯市那天。”冷鏡寒道:“你是説,他們怕林凡他們查出來什麼,所以故意燒壞了人事局的電腦?”韓峯道:“可以這樣考慮,總之是要阻止我們查案的進程。你想想,我們走到哪裏,哪裏就出事故,我們想查什麼資料,什麼資料就沒有,不然就不全,那個幕後策劃者,總是考慮在我們前面。他們這樣大規模的破壞資料,拖延時間,看來他要進行計劃的子,已經不太遠了。”冷鏡寒道:“那我們還是隻有從公司內部,慢慢查起。”恆福銀行門口,他們碰到秦怡,秦怡道:“我正準備找你們呢,醫院説,孫經理已經醒了,現在生命比較平穩,我打算去醫院看看他,問到密碼,也好早點打開檔案,或許對你們會有幫助。”韓峯道:“走,先去醫院。”醫院裏,孫向賢身上依然着各種管子,一旁的儀器顯示,生命平穩,他睜開眼,想説話,但是聲音非常低,秦怡不得不把耳朵湊到他嘴邊,想聽清楚他説什麼,可剛俯下身,顯示心跳的儀器就變得不規則了,就是不懂醫的人也看得出,心跳明顯加快,雜亂無章。秦怡和韓峯都喊了起來:“醫生!醫生!快來看看!”幾名大夫趕到重症監護室,一名戴眼鏡的大夫道:“他不行了,快,準備腎上腺素!”話音剛落,心跳就變成了直線,大夫又道:“準備電擊!”另一名矮一點的大夫疑惑道:“今天早上一直好好的?”旁邊染了些金髮的大夫道:“你們幾個,出去出去!不要妨礙我們工作!”韓峯三人又等在門口,秦怡焦急道:“明明都是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三人等了十分鐘,其結果是,大夫出門後一致搖頭,道:“通知他的家人,準備後事吧。”冷鏡寒眼睛都瞪圓了,這人説死就死了,那線索不是全斷了!韓峯拉住一位醫生,問道:“今天早上,還有別的人來過沒有?”旁邊一名護士道:“一位姓於的先生來過,他説是這位孫先生的好朋友。我還提醒他不要打擾病人的休息,他説他就是看看他朋友,不會打擾的。”韓峯馬上走進重症監護室,兩名護士正準備給孫向賢蓋上白布,韓峯道:“等等!”他一伸手,在冷鏡寒衣兜裏把冷鏡寒的證件掏了出來,道:“我們是警察,現在要查屍,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可以出去了。醫生留下。”韓峯開始檢查孫向賢屍體,同時問道:“醫生,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導致他突然死亡?”戴眼鏡的那位醫生留了下來,回答道:“病人本身就還在危險期,隨時都有發生猝死的可能,任何原因都有可能引起死亡,比如情緒的波動,空氣冷熱的變化,藥濃度的變化,各種聲響。所以不讓你們隨意探視病人,那是有道理的,來看他的人少一點,他的生命就有保障一些。”韓峯看着吊瓶,問道:“如果是用藥的問題呢?”那醫生道:“不會的,我們都是嚴格按照規格用藥的,處方還在配藥室,你不信可以查處方。”韓峯道:“我是説,如果有人添加了體,或是更換了體呢?”醫生哭笑不得,答道:“你是説,有人想謀殺這位先生?”秦怡正在一旁,也驚訝道:“有人想謀殺孫向賢?為什麼?”韓峯道:“他只是做了個脾全切手術,其餘都是骨折一類的傷口,他正處於青壯年期,無論如何,不該這麼突然的發生猝死的,對吧,醫生?”醫生道:“可是,昨天他輸了1600毫升血漿,可能出現排異反應,或者形成有血栓,導致突然死亡呢?這誰也不好説。”韓峯道:“血栓堵導致的心肌梗死,死前有痛苦徵兆,而且也沒有這樣快速,排異反應更是全身體温升高,可我們進來後,從正常到心臟停止跳動,前後不過十秒鐘,你不覺得太快了一點嗎?醫生。”醫生也並非省油的燈,他淡然道:“還有很多因素,是我們目前無法解釋的,以我們的技術水平,只能做到這些。病人曾大量失血,多處骨折,身體處於極度虛弱狀態,就算是心肌梗死,他也沒有能力做出太痛苦的反應。還有什麼問題嗎?警官。”韓峯還打算説兩句的,但是終於還是道:“沒有了。那瓶體我們要帶回去化驗,屍體也暫時不要移動。”秦怡道:“你懷疑孫向賢被謀殺?這怎麼可能,他平裏沒得罪過什麼人啊。”韓峯道:“是不是死於謀殺,要檢查後才知道。”他又對冷鏡寒道:“叫江浩過來。”冷鏡寒也懷疑道:“你有什麼證據?”韓峯指着孫向賢道:“他這副死相,就是被別人謀殺死的。”冷鏡寒搖搖頭,還是半信半疑的打了電話。秦怡道:“咦,這是什麼?”韓峯迴頭大喝一聲道:“別碰任何東西!”秦怡嚇了一跳,趕緊縮手,指着牀單一角。韓峯過去一看,半截紙片,卡在孫向賢的衣褶裏,出幾個英文字母。
五分鐘,江浩他們就趕到了,按一般的兇殺現場對重症監護室進行了處理,拍照,指紋查找,檢查角落,取樣。那半張紙片也被取了出來,上面寫着“aoman”冷鏡寒道:“是什麼標記吧?”秦怡剛做完筆錄,她又要趕回公司去了,韓峯問道:“孫經理,平時很高傲嗎?”秦怡愣了愣,道:“呃,他是人事部經理,平時掌管着全體員工的生死,平時或許是不大瞧得起人,不過他可從來沒得罪過人。好了,如果沒有什麼問題,我要先回去了,公司那邊有點急事,今天有兩家投資銀行要和我們談分化經營的事。孫經理的家人,還正從雲南往這裏趕,等他們來了,你們要做什麼調查,最好還是和他們商量一下吧。”韓峯點點頭,目送秦怡離去,江浩道:“你能肯定這是一起謀殺嗎?”韓峯把頭搖得像撥鼓,道:“不能,我只是猜測。”江浩頓時就呆住了,冷鏡寒道:“還是帶回去化驗一下吧,他有他猜測的理由。”屍體暫時被警方運走,本來冷鏡寒他們也該跟隨而去的,但是一個電話,改變了他們的行程。冷鏡寒接到電話後,心情比往常更加動,拉着韓峯就道:“走!他們查到一個號碼,是天涯市一家普通的手機店賣出的這個號碼。我們去看一看!”那家小手機店只有個店名,韓峯他們四處問路,八方打聽,總算找到了。
英傑移動通訊,這是隻有二十平米的小手機店,店老闆是四五十歲的中年女,這家小店所在的同一條街全是手機店,大家生意都不如以往了。老闆娘看見冷鏡寒他們進店,滿臉堆笑,待得知是警察來查案時,笑容馬上就消失了。老闆娘取出一個賬目,翻了翻,道:“不錯,這個號碼是我這裏賣出去的,這是他的身份證複印件。”冷鏡寒將地址抄了下來,那是天涯市郊區的一個農村,喬明剛,男,70年生,天涯市上蔡家村三組。韓峯看着身份證複印件,懷疑道:“他們究竟查得對不對啊?農村裏的?”冷鏡寒肯定道:“不會錯的,是昨天晚上丁一笑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號碼在我們已經掌握的號碼之外,所以他們馬上展開了調查,查到是天涯市的手機店賣出的手機號碼,馬上就通知了我。”韓峯道:“現在又去上蔡家村嗎?”冷鏡寒道:“當然,這是重要線索,我們需要馬上進行調查。”他又對老闆娘道:“請提供你的聯繫方式,我們隨時還會和你核對信息的。”那老闆娘極不情願的拿出一張宣傳小店的名片,韓峯和冷鏡寒步出手機店,向郊外而去。
可是郊區的小村莊,不少出租車司機都不知道,冷鏡寒幹勁十足,坐着出租車邊走邊問,好容易到了郊區,還下車走了老長一段鄉村小路,結果卻是打聽錯了,到了下蔡家村。冷鏡寒想,既然到了下蔡家村,離上蔡家村就不會遠了,沒想到,村民是這樣告訴他的:“上蔡家村哇?那地頭兒,正好和我們面對面,就在天涯市的對面。趕公車啊,就現在這公速度,三小時你到不了。”
“啊!”韓峯的嘴半天合不上。
走了半小時小路,在公路上等了半小時也沒等到有車,兩人只能徒步進城,走了不到五公里,韓峯吊着冷鏡寒膀子道:“冷兄,我不行了,我走不動了。”冷鏡寒道:“誰叫你每天吃了睡,睡了又吃的。快了,前面就有公車站了,再走半小時就好,堅持堅持。”還好,他們提前趕到了出租車。下午四點左右,兩個疲憊不堪的人回到了天涯市公安局,還沒有吃飯,韓峯直道太受罪了。在公安局吃着泡麪,江浩道:“那名死者的家屬來了,他們不同意屍檢,而在我們蒐集的證物裏,沒有發現什麼可以人為致死的物品,只能初步定義為身體傷後虛弱,搶救無效死亡。”韓峯問道:“輸瓶裏的體呢?”江浩道:“沒有問題。”韓峯又道:“血樣呢?”江浩道:“沒有問題。”韓峯道:“你們提取的是什麼地方的血?”江浩道:“末梢血啊。”韓峯面也吃不下了,冥思道:“不可能啊。屍體還在嗎?”江浩道:“家屬簽字,領走了。不過我們有照片。”韓峯大喜,道:“拿來看看。”孫向賢的屍體照片放在韓峯面前,韓峯一面看,江浩一面道:“我們沒有任何線索,人家親屬都説了,明明就是死於車禍,你們非要無事找事,人死都死了,人死為大,入土為安,死了還要被你們開膛破肚,不是遭罪嗎。而沒有線索可以支持我們繼續調查下去,我們不能以權壓人吧。”韓峯道:“那車禍呢?你們瞭解過是怎麼發生的嗎?”江浩道:“我們已經和通部門作了瞭解,當時很多人都可以證明,大卡車是一直停在停車位裏的,孫向賢自己開車撞上去的,與那貨車司機一點關係也沒有。由於孫向賢不按通規則行駛,還造成了連環追尾事故,不過他人都死了,後面的司機也就不打算告他了。”韓峯道:“那麼那張紙條怎麼解釋?”江浩道:“你是説那英文字母?上面沒有指紋,我們估計是從窗外飄進去的。”韓峯道:“我不贊同這個觀點。”冷鏡寒道:“你們説的紙片?就是那寫有字母的?”韓峯道:“是拼音,傲慢,還記得我問秦怡,孫向賢是不是比較高傲嗎?”冷鏡寒“唔”了一聲,又繼續吃麪。韓峯道:“難道你聽到傲慢,就沒有一點聯想嗎?”冷鏡寒看着韓峯道:“這是巧合吧?傲慢,這能説明什麼問題?難道有人認為孫向賢高傲,所以把他殺了?然後再留下紙條,説他是因為他傲慢死掉的?”韓峯氣道:“你幹了這麼久刑偵,你都不看電影的嗎?”江浩笑道:“是七宗罪,韓峯説的是七宗罪,一部好萊塢大片。在宗教的信仰裏,有七種罪惡,分別是暴食,貪婪,懶惰,慾,傲慢,嫉妒和暴怒。在七宗罪裏,兇手按照這樣的七種罪行殺人,殺人後都留下死者所犯的罪行。我就是覺得,韓峯看電影看太多了。”韓峯道:“是嗎,我看看紙條,就知道你們的猜測對不對了。”韓峯拿着物證袋,指着紙片上一道月牙形印記道:“看到這道痕跡了嗎?兩面都有。”江浩道:“這説明不了什麼問題。”韓峯道:“紙條經過裁剪,書寫字跡方正而不亂,明顯是事先準備好了的,傲慢又正是孫向賢的弱處,,這還説明不了什麼問題?那道痕跡,分明是兇手用鑷子或類似的東西把紙片夾住,好放在死者身上而不留指紋。若是從外面飄落,必須有三個巧合,第一,樓上都是病房,沒有擺正紙張寫字的地方,第二,就算有地方寫作,不留下指紋,這樣大熱之天,誰還帶着手套書寫?第三,就算前兩個條件都具備,要從那一尺見方的通氣口飄進來,還要穿過窗外的闊葉大梧桐,談何容易!”江浩道:“既然如此,那麼你能不能找出一種可以隱藏半小時以上不發作,一發作就要人命的毒藥呢?要知道,于成龍去看孫向賢是你們到的半個小時之前,離開後有最鐵的證據證明他一直呆在公司,而據你和秦小姐説,你們看到孫向賢時他的監護儀器顯示一切都正常。而這中間沒有任何人去探視過傷者,除了醫生,你認為,于成龍買通了醫生下毒殺人嗎?”韓峯道:“看看這張照片,死者頸部有塊紅斑,雖然很不清晰,但我相信這不是自然生理死亡現象。”冷鏡寒吃完麪,道:“現在屍體都沒有了,你還能查出更多線索嗎?這件事給江浩他們做吧,走,我們去上蔡家村。”韓峯如臨大敵,怪聲道:“還去!不去了,今天體力已經透支了,明天再去。”冷鏡寒道:“時間不等人!”江浩道:“我們有一輛車空出來了,可以送你們去。”韓峯翻着白眼,痛苦的跟着冷鏡寒走了。車上,冷鏡寒又接到林凡他們打來的電話,他道:“夏末已經出院了,那小子,積極倒是高的。醫生説沒有什麼大礙,張藝聽説也急着要出院呢。現在劉定強的工作就輕鬆了。”韓峯道:“得了吧,別高興早了,去上蔡家村,那叫什麼的,還不知道有沒有線索呢。我不信他們會把這麼明顯的線索告訴我們。”冷鏡寒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我想,他們還是因為我們出現在天涯市,被急了,才不得以使用備用電話,沒想到一用就被我們查出來了。”韓峯道:“如果真是他,他哪還會呆在那裏。又要走山路。”冷鏡寒道:“我也知道,我們不是去直接抓他,而是通過他周圍的人瞭解他的一些情況。”上蔡家村總算到了,喬明剛果然不在,據説是到姐姐家去了。但是村裏人反映卻説,喬明剛是個老實巴的農民,一直是村裏種地的一把好手,也沒聽説過有什麼偷雞摸狗的行為。大家都不明白,這公安同志怎麼就會找上他了呢?他犯什麼事了呢?
雖然沒有找到喬明剛,但是冷鏡寒還是覺得,喬明剛值得懷疑,並提出明天再去,韓峯百般狡辯,就是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