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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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雲早就先一步出手。左掌直取劉彥奇的左肩,右手攔住劉彥奇即將出手的“影子劍”劉彥奇笑説:“師弟出手還是這麼的心慈手軟!為兄的早就告誡你將來是一定會吃虧的。”一腳毫不留情的直踢向左雲的下陰,另一手五指張開,直取躺在地上的謝芳菲的心窩。
左雲顧不得自己,左手變掌為刀砍向劉彥奇的另一隻手,全身同時向上躍起,避開了劉彥奇毒辣的一腳。劉彥奇冷笑説:“我就説師弟心腸太軟了。左手由爪變掌的收了回來。閃電般再次的出手,原來是一閃着藍光的毒針,顯然已經淬上了劇毒。左雲大驚下,將手裏滿袋子的魚用力拋出去,終於擋住了劉彥奇這必殺的一技。
劉彥奇冷笑一聲,真正的逃無可逃的厲害殺着卻是右手的影子劍,已經悄無聲息的刺了出去。不愧是天下第一刺客,心狠手辣,下手決不容情。左雲在一邊急的冷汗直,可是全身的退路都被劉彥奇給封住了。兩個人單打獨鬥,左雲就算是不濟,也絕不會比劉彥奇差多少。可是要從天下第一刺客的手裏救出一個不懂絲毫武功的弱質女,只怕放眼整個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辦到。何況劉彥奇只是一心要殺謝芳菲而已,更是難上加難!心想謝芳菲的小命肯定不保的時候,即將刺入謝芳菲心窩的影子劍居然立刻又收了回來。劉彥奇下一瞬間已經不知去向,只聽見他的聲音遠遠傳來:“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就恕在下不奉陪了!”果然是神出鬼沒,來無影,去無蹤。
還未現身就已經將名懾天下的“鬼影”劉彥奇給嚇跑的人,而且又符合此時天時地利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左雲自然也覺到暗處故意散出來的殺氣,恭敬的行了個禮説:“宮主!”秋開雨走出來的剎那間,猶如惡魔現世,全身上下不含任何一點人類的情。他看着劉彥奇遠去的方向説:“劉彥奇為何能知道我們的行蹤?竟然明知道我在附近還敢來招惹我,看來是有恃無恐!而秋某直至此刻還兀自沉不醒!”左雲望了望躺在地上仍舊生死不明的謝芳菲,卻不敢出言打擾。他當然瞭解秋開雨,他絕對不是正好巧合的出現在此處。依他的脾,可能倆人一下了船,他就遠遠的跟在後面,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謝芳菲實在是太出人意料,居然能夠兩次安全無虞的從秋開雨的身邊逃走,所以秋開雨不會再給她任何一點再逃跑的機會。
可是既然他一直都藏在暗處,那麼自然早就現劉彥奇了。可是直到劉彥奇突然對謝芳菲下殺手,他也視而不見,似乎那一刻真的不關心謝芳菲的死活。直到謝芳菲真的沒有一絲生還的機會的時候,他又故意出身上的殺氣,讓劉彥奇以為這是兩人合謀設下對付他的圈套,夾着尾巴落荒而逃了。這其中的複雜矛盾左雲一時也想不清楚,他到底是要謝芳菲死還是活?要她活不會故意借劉彥奇之手殺她。要她死的話,為什麼又要在最後關頭救她?
秋開雨只是冷冷的説:“好一個劉彥奇,看來是已經找到對付我的辦法了。我倒要看看這個整天見不得光的人有何能耐來找秋某的麻煩!”這也是秋開雨為什麼不合倆人之力一舉擒殺劉彥奇的原因。他要查清楚到底是誰在後面撐劉彥奇的,再斬草除,一網打盡。
秋開雨終於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謝芳菲,眼睛閃了一下,平靜的説:“左雲,我差點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幸好及時明白過來,懸崖勒馬。”左雲自然聽的稀裏糊塗,不明白他在説什麼。秋開雨情緒終於現出波動,悵然説:“這一個月的水路,差點就讓我忽視了外面有多少人想要秋某的命。而謝芳菲,差點就動搖了我自以為毫,絕不動搖的心志。秋某有多少大事要做!絕不能因為一點兒女私情而有任何的影響。今天劉彥奇的出現就是給我最好的警鐘。如果再心慈手軟,猶豫不定下去的話死無葬身之地的一定就是我秋開雨!”左雲心神俱震,完全沒有料到秋開雨這麼一個冷血無情殺人如麻的人居然會對謝芳菲動情,而且看起來已經是情深種。不然不會如此苦惱的要借別人的手來殺她,是怕自己下不了手吧?其實仔細回過頭來想一想,早就有端倪可以看出蛛絲馬跡,只是誰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秋開雨在天下人心中出了名的辣手無情,而他確實也不負“君”的稱號。
左雲看了看地上的謝芳菲,心裏也在嘆“這人實在是一個奇蹟,也怪不得秋開雨會對他動心。”左雲看着秋開雨説:“宮主既然將這件事情告訴屬下,是不是打算殺了她?”秋開雨一時沒有説話,半晌説:“不,要殺的話劉彥奇已經將她殺了。留着她還有其他的用處,等到將來再殺也不遲。這個人看起來庸庸碌碌,毫不起眼。其實厲害的很,不費吹灰之力就破解了我們和蕭遙光心策劃的計劃。而且全身上下甚為神秘,像是能未卜先知。所以絕對留不得!”正是因為這些,自己才會泥足深陷,差點誤了千秋大事!
左雲明白秋開雨這個人,既然會將這麼私密的事情説出來,一定是下了狠心,趁着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決定慧劍斬情絲。恐怕是不打算再讓謝芳菲活着了。只是還是不忍心眼睜睜的看着她命喪劉彥奇之手,忍不住現了身。情的事情最是旁觀者清,當局者。秋開雨的這把慧劍斬的恐怕是不乾不淨。
左雲先查探了一下謝芳菲的傷勢説:“她傷的很重。劉彥奇那一掌雖然沒有盡全力,可是她不懂武功,又是女兒家,這次恐怕難逃一死。”秋開雨眼神複雜的看着臉蒼白,毫無生氣的謝芳菲問左雲:“你要我親自出手救她?”只有秋開雨用他獨門明創造的“天一生水”的內功心法才可以將謝芳菲救活,不然救算救活了,受了劉彥奇陰寒的內力,恐怕也要殘廢。
左雲沒有回答,只是專心查看謝芳菲的傷勢。秋開雨冷聲説:“你先將‘冷凝丸’讓她服下。”左雲吃了一驚抬頭看着秋開雨。秋開雨説:“秋某既然做了決定,就不會再更改。暫時保住她的命,到雍州後再看她的氣數如何吧。”左雲按照他的話喂謝芳菲吃了“冷凝丸”
“冷凝丸”是水雲宮獨門的密藥,可以長久的讓人昏不醒,但是同時也可以暫時保住謝芳菲的命。心裏想或許這樣也好,可以不用擔心她又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辦法逃跑了。
秋開雨果然夠冷血狠心,代完下一瞬間就失去了人影。左雲嘆氣的抱謝芳菲回到船上。秋開雨另乘一艘快船先行一步趕去雍州查明情況。
左雲帶着昏不醒的謝芳菲十天後踏上雍州。雍州全城戒嚴,城門的防衞明顯增強了許多,守衞都是全身鎧甲,紀律嚴明。雍州刺史曹虎頒下法令,外人不得隨意進出。可是自然難不倒左雲,他乘着馬車帶着重傷的謝芳菲住在雍州城南的一間小院子裏。周圍全都是清一的獨門小院,道路曲折深幽,地形不悉的人很容易將人給跟丟。因為道路狹窄,馬車本就進不去。他在一處院門前停了車,抱着謝芳菲進去,然後又從後門出來,仔細查看了周圍是否有人跟蹤,才抱着謝芳菲進了旁邊那邊的一間院子。在那裏正好可以監視這邊小院的情況。果然是狡兔三窟!行事小心謹慎,難怪秋開雨放心的將謝芳菲這麼重要的人質給他。
等到謝芳菲終於睜開眼睛的時候,現在自己身邊的竟然是容情!覺得自己是不是意識不清楚了,閉了閉眼睛再睜開來,看見的還是容情。容情一向淡然從容瀟灑的臉上現出動的神説:“芳菲,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旁邊有一個白道袍的老人,慈眉善目,仙風道骨,也在一旁看着謝芳菲微笑。
謝芳菲滿臉困惑的看着兩人,還沒有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容情繼續動的説:“芳菲,這次多虧了師尊他老人家才將你從鬼門關給救回來了!”謝芳菲才明白過來,原來站在自己面前像是要羽化而登仙的老人竟然就是武林上無人不敬重的方外之人“天乙真人”!連忙要起來施禮。天乙真人笑着説:“不用見外,你重傷初愈,還是應該好好休息才是。你既然醒了,我出去看一下給你煎的藥好了沒。”謝芳菲等天乙真人走出去了,此刻才想起來,失的説:“我知道是誰打傷我的,是‘鬼影’劉彥奇!他那雙狼一樣兇狠的眼睛我一世都不會忘記!”容情早就知道是劉彥奇下的毒手,點頭説:“不錯,的確是劉彥奇。這種陰狠損人的內功只有‘補天門’的人才會有。”又疑惑的問:“可是芳菲身上為什麼還會中‘水雲宮’冷凝丸的毒?是左雲挾持你來雍州的?”謝芳菲搖頭,問:“你們是怎麼將我從他們手裏救出來的?”容情回答:“我按照當你的計謀將北魏即將兵臨城下的消息大肆宣揚開去,明帝果然立即暫緩了對付蕭大人,而是派人去邊境調查清楚此事的真偽。正當我們打算拼死將大人救出來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收到確切的情報,北魏真的在集結兵力準備南下。大人自然就沒事了。可是你卻突然不見了,派人找遍了整個建康還是沒有消息。就連左雲也跟着不見了,就像是突然從人間蒸了一樣。後來還是蕭大人説‘能帶走你的只有左雲’,所以我們才順着這條路上一直查過來,一個多月來毫無進展。後來聽説有人在武昌見過和我我們懸賞的人長的相像的人,大人料定左雲是想將你帶來雍州,所以讓我們立即來雍州守株待兔。佈下了許多眼線,總算現左雲帶着你出現了。可是左雲實在是狡猾,差點就跟丟了。幸好有它!”於是給拿給謝芳菲看,竟然是李掌櫃的黑的蝴蝶。
謝芳菲笑了,心想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種尋人的方法向來都是有用的。伸手逗着那隻蝴蝶説:“李掌櫃不是已經死了嗎?它怎麼肯聽你的話?”容情見她笑了,也放心的笑説:“可能是因為上次救你的時候它就已經認識我了吧。我們還去問過陶大師,他説你走的時候他給了你一些丹藥,一定會藏在身上。所以我們就讓‘小黑’聞了同樣的丹藥,才能成功的現你被囚的地點。”謝芳菲笑着説:“你給它起名字了?怎麼叫‘小黑’,又土又俗,不過真的很貼切啊。”又對停在容情手腕上的“小黑”説:“你兩次救了我,應該怎麼謝你呢?”想了想説:“蝴蝶應該吃什麼好呢?我賄賂賄賂你吧!”容情笑説:“小黑現在只吃我餵養的食物的。”謝芳菲更興趣的説:“哦?真的嗎?這麼有骨氣!當心餓死你。”謝芳菲邊逗小黑邊説:“其實真正將我劫走的人不是左雲,而是秋開雨。左雲本來就是水雲宮的水左使,所以他會有什麼冷凝丸的毒藥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我不明白的是,秋開雨在我重傷昏不醒之後為什麼還要給我吃毒藥。他應該不希望我死才是。”容情大吃一驚的説:“左雲竟然是水雲宮的水左使!因為連蕭大人動用所有關係之後都查不出他的來歷,才覺的事有蹊蹺。可是還是猜不到他竟然是秋開雨的人。看來秋開雨早就未雨綢繆好了。”謝芳菲嘆氣,只怕不只是如此而已。
容情又説:“冷凝丸雖然是毒藥,卻有一點好處,在藥力作用期間可以保住一個人的命,只不過中了冷凝丸的人一旦醒過來後,身體必然受到極大的傷害。所以,芳菲,你現在有沒有什麼不適的覺?”容情有些擔心的問。
謝芳菲説:“世界上居然還有這麼門的毒藥?讓人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我現在覺還好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看來秋開雨不是想殺我,而是想要保住我的一條命了!”心情不知道為什麼自然而然的有些舒暢起來。
容情恨聲説:“芳菲,你完全錯了。秋開雨此人狼子野心,真是心腸歹毒!他如果真的想要救你,只要拼着消耗內力就可以了。天下誰人不知他‘天一生水’的功夫的厲害!連師尊也曾嘆他確實是學武的天縱奇才。可是他居然用這種害人的毒藥對付一個不懂絲毫武功的弱女子!魔門中的人果然全都是忘情絕義之輩,卑鄙無恥之徒!”容情向來温文爾雅,極少動怒。但是這次居然破口大罵,可見他對秋開雨的行為十分不齒。
謝芳菲其實從剛醒過來就現自己在看着向門外走去的天乙真人居然會覺得模糊不清,自己視力雖然有些近視,但遠不至此啊,還以為是剛醒過來的緣故。現在聽到容情的一番話,心立馬就涼了,鼻子微微的酸。如果是在平常現自己視力模糊,可能只是自嘲笑一笑説:“好的很,現在是從一百度晉升到五百度了。真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可是現在心裏像是在冰天雪地的冬天被迫喝雪水一樣,渾身冷的打顫。
謝芳菲良久才苦笑的説:“你知道秋開雨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挾持我而又不立即殺掉我?”容情深思説:“其實蕭大人在建康就曾經奇怪的對我説過,不過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謝芳菲黯然的嘆一口氣説:“那是因為太月令的關係。太月令在我的手上。”容情更是吃驚,重新審視着謝芳菲。今天令他吃驚的事已經太多了。
謝芳菲娓娓道來:“其實我第一次見到秋開雨不是在建康,而是在雍州。那時候我剛來這裏,心情一直很不好。有一天去城外的卧佛寺散心的時候,碰到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不過當時我當然不知道這件事情很重大。”容情知道一定是和太月令有關的事情,問:“到底是什麼事情?”謝芳菲嘆氣:“我也不想遇到這種事情,可是許多事情都是讓人不由自主。如果當初我沒有碰見,今天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飛來橫禍了。容情,你去請天乙道長過來一起聽完這件重要的事情好不好?”容情聽她這麼一説,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同尋常。不然也不用請自己的師尊出來主持了。
天乙真人果然坐在她身邊,愛憐的看着她説:“孩子,難為你了。説出來吧!哎,揹着這麼重的包袱。”謝芳菲聽見他這番許久不見的長輩式的慈愛的關懷,還未説話,眼淚就已經先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