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眼裏看到了他對另一個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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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順便跟小白聯絡了一下問她有沒有時間。”鬱景希咬重“順便”兩個字。
鬱紹庭打開收件箱按下翻鍵,一列短信收件人全是“我的小白”最後一條短信是兩分鐘之前。
“今天下午在跟朋友逛商場,景希呢?下午都幹了什麼?”鬱紹庭盯着這條短信,臉更冷,下午逛商場?那剛才説要伺候他的女人又是誰?女人就是睜眼説瞎話的動物,尤其是這種淨知道用一雙清純大眼睛惑男人的女人。
當即鬱紹庭就打了一串字,“這麼巧,我爸爸下午也去逛商場了,我看他現在好累的樣子。”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把短信發出去,病房的門就開了。
進來的是鬱家老太太。
鬱紹庭不動聲地刪了短信內容,又把手機擱到牀櫃上。
——————鬱老太太帶着鬱景希一塊兒過來探望兒子,剛進門就瞧見沙發上的一件女士外套,還有牀櫃上的一盒杜蕾斯,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幸好她不是一般的小腳老太太,第一反應不是敲門問兒子,而是出去到護士站那裏打探了消息。
果然,護士長説剛才有一個女人和一對年輕男女過來看望老三!
那對年輕男女,自然是苡薇他們。
這會兒,看到鬱紹庭那樣子,以過來人的經驗,更確定他剛做了烈的體力運動。
坐到鬱景希旁邊,老太太剝着橘子,貌似不經意地説:“什麼時候帶回家來讓我跟你爸瞧瞧?”鬱景希早就豎起小耳朵,生怕聽漏了什麼。
“你既然跟人家好了,就別委屈人家,你年紀不小了,早點把事情定下來也好。”鬱紹庭把煙灰彈了彈,默不作聲。
鬱老太太以為兒子想金屋藏嬌,頓時沉了沉臉:“我的話你聽進去沒有?你都這樣對人家姑娘了,這要擱我們那年代,你這就是氓罪,是要坐牢的。”
“,什麼是氓罪?”鬱景希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半仰着臉問。
然後小孩子的話又一次被忽略。
鬱老太太盯着叼了煙臉如常的兒子,心急如焚,你給我兒媳婦,給我兒媳婦啊!
在老太太快沉不住氣時,鬱紹庭抬起頭,上她的目光:“我帶回來你們就同意了?”鬱老太太剛想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試探地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千萬別是她猜到的那個…
她又瞟了眼那盒計生用品,原本的喜悦被沖淡,反而擔憂起來,結果鬱紹庭一句話徹底摧毀了她的希望。
“您不是已經想到了嗎?”——————這一夜對鬱家來説絕對是不平靜的。
遠在首都的鬱總參謀長接到老伴的電/話,立刻暴跳如雷:“胡鬧,胡鬧!簡直是胡鬧!”中氣十足的吼聲直震得窗户玻璃震了三震。
鬱老太太是又欣又心酸,好不容易鬱家其中一個兒子“光”了,結果對象偏偏是個結了婚的,這要説出去,還不如光桿司令呢,“老鬱,你説這咋辦呢?這要是有了孩子可不好辦了。”那頭,鬱總參謀長一點也沒鬆口:“有孩子又怎麼樣?我不承認就永遠不是我鬱家的兒媳婦!”
“你説小三怎麼就…”鬱老太太言又止,也是頭疼不已。
鬱總參謀長的血壓也在噌噌地升高,這個小兒子從小就離經叛道,不像老大老二一樣省事,小時候整天拉幫結派地打羣架,人家爭着當解放軍當警察,他卻拿着玩具槍嚷着要當強盜。
別人家三歲的孩子站在國旗下唱:“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我們萬眾一心。”他卻着小桿鬥志昂昂地唱:“抱着敵人的老婆,房,房,房房!”都説三歲看八十,鬱總參謀長差點嘔出一口血來,早知道出生那會兒就把他掐死算了!
掛了電/話的鬱老太太還沒緩過一口氣,家裏的保姆上樓來喊她,説是小姐回來了。
鬱老太太一下樓,就看到鬱苡薇挽着一個長相英俊的年輕人坐在客廳裏,之前她去醫院見過裴祁佑,而且她跟老姐妹去打牌偶爾好幾次都遇到裴太太,是個很温和親善的女人,因此對裴祁佑的印象不錯。
鬱苡薇已經歡欣雀躍地跑過來,拉過老太太的手,“,有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鬱老太太還是不着痕跡地打量起那邊起身的裴祁佑。
裴家的事情她多少聽説過一些,對於裴祁佑能在那樣的困境裏東山再起還是蠻賞識的,雖然也知道他之前跟娛樂圈一些女明星模特有緋聞,但現在看他一表人才,也暫時斂去了有眼鏡。
鬱苡薇看出對裴祁佑的印象不錯,羞澀地看了眼裴祁佑,才説:“我打算跟祁佑訂婚了。”鬱老太太一臉訝然,如果她沒記錯,這兩人也沒認識多久。
鬱苡薇:“,我已經打電/話告訴媽咪了,她説過幾天辦完畫展就回來一趟。”所有即將出口的疑問都被這個消息所沖淡,鬱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媽回國了?”
“嗯,媽咪説,有些事需要面對,這二十幾年她已經讓您跟爺爺傷透心,不想再遺憾終生。”鬱老太太摸着鬱苡薇的手,眼底有淚光閃動,連連點頭,“等你媽回來,咱們就辦場風光的訂婚宴。”——————從鬱家院子出來,鬱苡薇快樂得像一隻離鳥籠的金絲雀,“我就説,只要搬出我媽媽,一定會答應的!”裴祁佑臉上卻沒有過多的喜悦,上車之前,囑咐她先進去,“晚上好好休息。”鬱苡薇發覺裴祁佑今晚的心情不是很好,在他上車前,喊住了他,然後扭捏地拉住他的手,燈光下,是一張白裏透紅的俏麗小臉,“我知道自己還有很多缺點,但以後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和你家人的。”今天的鬱苡薇穿了一件象牙白的大衣,眉眼彎彎,五官清秀而緻,長長的捲髮編成魚骨辮搭在左肩上,出弧度優美的白皙脖頸,身材纖細勻稱,一雙黑琉璃般美麗的眼睛含羞地望着他。
裴祁佑低頭看着她,忽然神思有些恍惚,深藏在心底的那份情逐漸萌芽然後一點點地茁壯成長。
他抬起的手拂過她鬢邊的碎髮,替她勾到耳後,然後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進去吧。”鬱苡薇踮起腳尖,回啄了下他的側臉,羞赧地抿着:“那你路上小心。”——————裴祁佑從軍區大院出來,沒有直接回裴家,而是驅車在路上亂逛。
時隔多年,他重新尋覓到了一份讓他心動的情,明明跟鬱苡薇在一起時也能重温年少時那種美好安靜的滋味,為什麼一到了晚上心裏會覺得空空的?
車子行駛在車裏,漫無目的地開着,嫌暖氣讓他轉不過氣,打開天窗,連所有車窗都降下,冷冽的風吹亂了他的頭髮,猶如鋒利的薄刃刮在臉上,原本心煩意燥的情緒才好轉了一些。
莫名地,他到有一個黑正在噬着自己,偌大的空虛佔據了他的身體,他已經擁有了財富,也擁有了一份愛情,馬上就要訂婚然後會結婚,為什麼還是會覺得不滿足,像是有什麼在從身體裏逝…
最後車子停在豐城老城區的一片拆遷樓房附近。
過去這麼多年,這裏依舊沒什麼變化,他下車的時候,遠遠地就有犬吠聲傳來,循着記憶,他找到了當年住過的房子,地面都長滿了青苔,簡陋的樓道里四下是垃圾,一樓的燈壞了,光線昏暗。
他搬起房子門口的枯了花的盆栽,下面果然有一個鑰匙,門鎖已經生鏽,花了很長時間才打開。
裏面佈滿了蜘蛛網跟灰塵,因為常年沒人住,已經斷電斷水。
藉着廊上的燈光,他走進去,看到一張全家福擺在茶几上,應該是當時搬家時忘了帶走。
他談成第一筆生意,就賺了不少錢,在市區買了一套二手房,但在那之前,白筱回來後,他們還一起在這裏住了好幾個月,她依舊沒什麼變化,負責一切家務,照顧他跟母親,沒有一句怨言。
其實當時他已經在外面有人了,經常不回來過夜,即便是回來,也從不跟她睡一起,那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沒有察覺,只是她從來不問,每晚都等他,等到趴在餐桌上睡着,那時候的白筱是真傻。
裴祁佑在鋪了白布的沙發坐下,他雙手拂過臉,最後捂着嘴,盯着全家福裏那個隨意編了個辮子垂在肩上的白筱,漸漸紅了眼眶。
——————白筱在外面晃了很久才回到星語首府。
一輛轎車停在樓下,車裏的人看到她立刻下來,是裴祁佑的秘書張曉麗。對白筱跟裴祁佑的關係,張曉麗並不清楚,但既然裴祁佑讓她過來接白筱去酒店,也不敢違背命令。
“你回去吧,明天我自己會去車站。”白筱上樓前回頭説。
張曉麗很為難,裴總説一定要親眼看着白筱上高鐵。
白筱看出她的意思,“放心,你回去告訴他,我一定會離開,不會打擾到他的好事。”見張曉麗還是不放心地站在那,白筱也不想多費口舌,索管自己上了樓。
畢竟同事一場,張曉麗發現白筱臉不是很好,也不敢她,只好回到車裏守着。
——————回到公寓,葉和歡就從房間出來,指着客廳裏一個大箱子,“這是裴家司機剛才送來的。”白筱打開蓋子,裏面很多都是她住在裴宅時放在卧室裏的東西。
不用任何言語説明,白筱就懂裴家那邊的意思了,雖然已經打過預防針,還是心頭一陣難受。
裴祁佑馬上就要跟鬱苡薇訂婚,等新婦進門,她的東西擺在那裏不是膈應人家嗎?
白筱重新合上箱子,葉和歡把一個紙袋放在她的腳邊,“去福奈特乾洗衣服,順便把你的取回來了。”袋子裏裝的是一套男士衣服,襯衫跟休閒褲,那次她例假來時從沁園穿回來的。
手指撫摸着雪白的襯衫領子,白筱覺就像是在觸碰那張膚白皙、五官深刻的臉龐,她不讓自己再多想,合起袋子,看向葉和歡:“和歡,我明天回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