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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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逐一親吻她的手指尖，温柔的把她的中指尖咬在他的齒間。‘如果你不那樣想，對你一定很好。因為所有的自我否認只會使你偏頭痛。’‘你所要的是罪惡的。’她的嗓音輕微顫抖着。

他輕柔的張開她被抓住的手掌，用自己的指甲張着她的手腕向上移動，他的動作雖然顆得慵懶，卻很牢固的在她的肌上，留下白的痕跡，繼而再轉為紅。當他的手指平滑的穿過她緊握的手，像卷鬚般纏繞着她每一手指，他才停了下來。他把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手，拿到自己的邊，温柔的輕啃着她的關節。他的頭歪向一邊，金的頭髮落在她散開的棕捲髮上。

‘當我吻你的時候，你也覺得罪惡？’他問道。

她覺得非常不安。‘是的！是的！的確如此！它的覺太好了，不可能不是罪惡的。’‘難道説享受快樂是錯的？’他放下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手，拿到她的嘴邊，繞着她嘴的弧度移動，她不由得心神搖盪，張開了雙。但她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時，立刻閉緊嘴，用細小雪白的牙齒咬住下。‘你想你為什麼會有那種覺？難道只是想藉此判斷你自己抗拒誘惑的能力有多少？或者是為了懲罰你自己？’她的兩頰一陣發熱。蘭絲任她漂亮的長睫垂下，把頭轉開去。她帶着羞恥的意味説道:‘我不該對你產生那些覺的。’他又被她的話逗開心了。‘這個國家教育女人的方式實在很可悲。蘭絲，可憐的孩子，年輕女孩為了圖書館借來的愛情小説而嘆息，當英俊的富紳之子站在鄉村草地上對她們揮手，她們報以咯咯的笑聲，這表示什麼？為什麼男人、女人要相擁起舞，寫情書，或在花園裏設置半的雕像？這都是相同慾望的表現，只是程度有所別而已──既然如此，你當然也可以有這種覺；我們每個人都會如此。’‘這正是你這種子所説的話。’蘭絲努力使自已的聲音停止顫抖，平靜下來。

藍大衞例嘴笑道:‘至少我終於教會你某些事情了。’他的一隻手指順着她的臉頰滑下。

‘我從未引誘過一個無的女孩。我很高興你那麼聰明，很快就學會一些事，這樣可以免除我的罪惡。我想我以前告訴過你這些。’‘差不多。’她同意道，內心深處卻被憤怒、恐懼和慾火折騰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空裏現出一道青白的閃電，打過這棟破敗莊園舊舊的屋角，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聲震耳聾的雷鳴，蘭絲彷彿被中了似的，整個人彈了起來。

‘這不過是閃電。’他説着，一面抱緊她，手指在她髮間穿梭安撫着。三顆豆大的雨點落在她們身旁，一陣冷風拂過山頭，帶來一陣大雨。他把她從速迅淋濕的地面上拖起，抱着她，隔着雨幕找尋一個可以避雨的地方。附近有一條灰石小徑，他牽着她走上去，用她的帽子遮住她的頭頂。這時，第二道閃電出現，擊中莊園後面斜坡上的一株榆樹。

‘是老天要懲罰你惡的需求原則。’她含着笑意説道。兩點像水晶珠子般沾在她的皮膚上，她的臉頰被洗滌得清新而快。

‘你怎麼知道這是一種懲罰？或許它是一種讚許的表示。’‘不管怎麼説，你是不敬神...’在傾盆大雨中，他們的腳踩在碎石路上，發出劈拍的響聲，使他本聽不見她下面説了些什麼。藍大衞拖着蘭絲走上一條覆有青苔的碎石路。這條路通往環繞大屋的寬闊庭院。

大約一世紀以前，雷萊家族的第二位女伯爵，曾奢華的在庭院地上鋪上雪白的大理石碎片，並從鄰近農莊僱用了年輕的壯丁，組成一小隻軍隊來抵禦遊牧民族的入侵。但隨着時光消逝，民主政體抬頭，庭院裏純白的地磚，也因專制政權的沒落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庭院一叢叢的蒲公英和暴在外的地基。

他們繞過被燒黑廂房的一角，只見這棟大廈高懸在他們上面，顯得死氣沉沉而笨重。藍大衞轉身離開這座房子，他跨過那些石頭，用一隻手拖着身後的蘭絲，穿過一個破舊不堪的長方形暖房，來到一面高大的磚牆前。蘭絲只覺她的腳陷入豐沃的土壤中，她想想這地方當初一定種植昂貴的年生植物。不經意間，她的腳趾踢到附近一座大力士雕像殘餘下來的堅硬石臂，她痛得叫出聲來，腳步滑了一下。

可是，藍大衞並沒有放緩他又大又快的步子，蘭絲忍不住有些氣憤，心想:在他的拖拉下，她的臉或許會先栽到泥巴里。

‘我們現在要去那裏？’她在雨中大吼着，企圖壓過雨聲。‘或者我們只是漫無目的的亂跑？’空中又響起一聲震耳聾的雷鳴，她只聽見他説，‘到老馬房去。’以及‘那兒或許還有屋頂。’這二段話。不一會兒，他們來到一扇柵門前，只見它油漆剝落，被鐵鏽封得死死的。藍大衞企圖推開它，沒有成功，乾脆掄起一隻腳，踢向它的鉸煉處，它猛地倒下，幾乎掩埋在一層厚厚的乾草堆中。

‘你對別人的財產倒是很不愛惜啊！’當他們穿過門口時，蘭絲吼着。

他以戲謔的責備眼神看她一眼。‘我以為你會喜歡我這種英雄式的行為呢！’他們走進一片寬闊、歷經風霜的院子，地上盡是車輪壓成的十字軌跡，此刻凹陷的地方都積滿了水。蘭絲透過雨水和地面接觸所升起的霧氣，發現前面豎立着一座古老的馬房。它像座穀倉似的，是用木材搭建而成，屋頂則鋪着堅固的石碑。當他們走向它敞開的門口，泥漿從他們腳底濺起，噴得到處都是他們一跨進馬房，正好一陣閃電，照亮了它的內部，因此他們可以清楚的看見:兩排長形的橡木支柱伸入黑暗中，有如一座長形的教堂支架，馬房裏排列了成堆的乾草，很可能是當地農人儲存的。閃電的光輝顯示出牆壁上有狹小的口，可容光線和新鮮空氣進來。雨點敲在他們頭頂上的石磚，發出金屬般的同聲。

由於被雨淋得濕透，她的斗篷貼在背上，有如一塊濕布一樣令人難受，一頭凌亂的棕發沉重而冰冷的垂在她的肩膀上。蘭絲混身上下，唯一温暖之處便是被藍大衞握住的手。他轉過身面對她，由於被雨淋過，他的頭髮捲曲着，他舉起空着的那隻手拉掉她的帽子，將它拋在乾草堆上。

他臉上的表情相當鎮靜，她卻相當不自在；當他的雙手滑到她的斗篷裏，把她的斗篷褪到地上時，她不但説不出話來，也無法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一陣突起的寒意及恐懼襲上她，她張大眼睛，搖着頭趕緊退後離開他，腳跟絆到她那件又濕又黏的斗篷。

‘不，不，’蘭絲髮現她的聲音在轉小的雨聲及寧靜的馬房中，顯得非常刺耳。接着門口吹來一陣濕的微風，其中還夾帶着從屋頂上落下的雨水。蘭絲叉着雙臂，楚楚可憐的抱住自己。‘我好冷。’她説。

‘蘭絲，你這樣就不像自己了。’他臉上帶着笑，可是並沒有走近她的舉動。‘除了你已經對我開放的地步，你應該知道再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你希望你會珍惜我讓你所做的一切，因為那已是我對你開放的極限！’她意味深長的説着，退得更遠，迫切的想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她的裙子和襯裙如層無形的皮貼住她每一處優美的線條，使她曲線畢，但也絆住了她的腳步；她一時失去平衡，跪倒在一堆乾草上。

他趕緊跑過來，跪在她身邊，緊緊的擁住她，貼着自己的身子。他纏在她的肩膀上的手，將她濕的捲髮拂到一邊去，嘴貼在她頸邊的肌膚上，滾燙的滑向她的耳垂。

她試着推開他，但他貼近自己所帶來的熱度實在太難以抗拒了，她抗拒的言語無力的哽在喉間，本來用來推開他的雙手，軟弱的貼在他身上。他的嘴沿着她的耳朵，一路吻下她美好的下巴線條，當他們的嘴碰在一起侍，她什麼意識也沒有了，只知道飢渴的啜飲着他深濃的熱吻。

他們甜的品嚐着彼此；他摟得好緊，以致她混身發痛，繃緊的肌也開始放鬆。她濕的身體逐漸温暖起來，不時因愉悦的狂熱而頭慄。

當一陣爆裂般的雷電響起，她發現他的嘴的線條，漂亮的眼睛都因熱情而變得好温柔，這時，她的隻手正貼住他臉頰的兩旁。她聽見他輕喚着自己的名字，每吻過一次，他便喃喃低訴着她所帶給他的愉悦。他的嘴將她的分得更開，温柔的探索着她羞怯、神秘的內在，他渴盼的舌如此強烈、狂熱，她恨不得放開她混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任他留入自己體內，直到每個細胞都滿溢他的熱情為止。

他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同時抬起她的身體，用一隻練的手解開她背後的衣服釦子。她的衣服松落，出她的肩膀，他讓她躺在稻草上，小心翼翼的攤開她被雨淋過，垂懸下來的棕發。在濕的布料下，她的部顯得柔軟而豐實，當他把她的衣服拉得更低，她懷着驚恐的猜疑，看着他的臉。一股羞意突然升起，她無法再注視着他，當她緊緊閉上眼睛，脊椎上起一陣顫抖。她可以覺到他在身邊騷動，接着他將她的手舉起，輕輕貼住她自己豐滿的脯。

‘甜心，你柔美的有如一片玫瑰花瓣。’他的聲音如此低柔，又靠得如此之近，使她忍不住也這樣認為。他的嘴吻上她興奮、汗濕的手掌心，接着又如羽般，輕輕滑過她的頭。一陣強抑住的呻咽灼痛她的喉嚨；她弓起悖動的肩膀，心中充滿焦慮與惑。當他的嘴再度靠近她，她本想叫他停止，沒想到卻低呼了一聲‘是的！’她毫無警覺的貼緊他，渴望透過他們身上濕透的衣服，去受他身體的每一？肌？潛糾詞羌綺⒓縑勺牛？彼？崆岱？剿？砩鮮保你⒚揮兄浦顧**們慷？辛Φ乃？執耆嘧潘？募綈潁**泵土業撓？纖***？恢中碌母酰你魎？娜？懟u勰サ盟？恢？綰問嗆謾？br/>如果她是其他任何一個女人，藍大衞會非常關切她的需求；因為這是他的本能。但對於蘭絲，他除了關切外，還付出了其他的心血。為了適應他這個‮女處‬戀人脆弱的靈魂，他暫時忍住了自己想和她做愛的慾念，以温柔的耐心去配合她的生。觀望她的反應，他確定她在他巧妙、練的雙手引導下，已準備得相當充份。待會兒，他可就無法這麼控制自如了，僅管他知道自己如果魯莽的行事的話，會換來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他在她熱情剛剛升起，陷入白熱化暈眩狀態時，立刻就佔有她，她很可能會糊糊的無法制止他。如今，他已經耐心的等到她全心全意、心甘情願的參與，事情應該會進行得更順利。然而，蘭絲曾經過長時間理智的考慮，僅管藍大衞的懷抱對她有如天堂般，具有強烈的引力，但是她原先所擁有的忌卻強過他的魅力。她對於貞潔有種堅定不移的觀念，認定只有和她所嫁的男人，才能分享那種親密的愛。而藍大衞曾對她表示得很明白，他不會輕易向女人許下婚姻的承諾。因此她對他的信賴，就比她對童年時期就接受的教條差多了。

他本來是可以在這温暖的乾草堆上佔有她的，但是當他的手指任的移下她的部，愈來愈往下時，一陣劇痛澆息了奔騰的血。她的脈搏急速跳動着，一下熱，一下冷，又一下熱，使她陷入一陣怪異的寒顫中，她拼命集中已鬆懈的力氣，將手掌移開他的背部，推着他的部，同時發出一種連她自己都認不出的聲音低語道:‘你不能...我不要...’在她看起來，藍大衞似乎太投入了，她掙扎了好久，才引起他的注意。她的反應如此快速，使他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我愛？你害怕？’她着氣，眼睛懇求着他的同情。‘是的──可是不只如此。我不能──你一定知道我不能這麼做。你一開始──一開始就錯了。’‘我？蘭絲，難道説一切都是我的錯？’他的聲音很輕柔，但他的語氣似乎有點奇怪──是什麼？是辛辣？不對，似乎此這要温和而微妙。她不該會傷到他；她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能耐。他是唯一一個把她帶入這種忌範圍的男人，但對他而言，她不過是許多女人當中的一個，和過去以及未來的許多女人？分享着同樣聰明的手段和同樣練的嘴。

和其他女人一樣，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將她帶入這個愚蠢的歡樂天堂，對他而言，愈容易到手的，便愈容易使他那複雜、探索的智慧厭煩。這個念頭似只刺人的昆蟲，騷擾着她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