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禁忌之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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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好魚兒,白臉已經消失了,寶貝,好不容易,寶貝。我的寶貝已經不見了,是的。骯髒的哈比人,臭哈比人,把我們丟在這裏,咕魯,寶貝也跟着走了,只剩下可憐的史麥戈。不,寶貝,可惡的人類,他們會拿走它的、會搶走我的寶貝。小偷。我們恨他們。魚,好吃的魚,讓我們身強體壯,讓眼睛發亮,手指有力,是的。勒死他們,寶貝。只要有機會,就把他們全勒死…好魚,好好的魚!”他就這樣一直不斷的重複着,幾乎和瀑布一樣無止無休,中間只被他進食所發出的噪音所打斷。佛羅多打了個寒顫,帶着憐憫和厭惡的情緒聽着他喃喃自語。他真希望這一切可以停止下來,他永遠不需要再聽見那聲音。安朋就在不遠的地方,他可以溜回去,要求他讓手發
;在咕魯大快朵頤的時候,這些人或許可以靠得夠近,可以一舉
殺他,只要一支正中目標的箭,就可以讓佛羅多永遠擺
這可惡的聲音。可是,不行,他必須負起照顧咕魯的責任,主人必須因為僕人的服務而照顧他們,即使這服務是出自於恐懼。如果不是咕魯,他們可能早就在死亡沼澤中
途,佛羅多知道,甘道夫也不會希望這樣的。
“史麥戈!”他柔聲叫喚。
“魚,好吃的魚,”那聲音説。
“史麥戈!”他又更大聲了一點,那聲音停了下來。
“史麥戈,主人回來找你了,主人在這裏。快來,史麥戈!”對方沒有回答,只發出一聲柔和的嘶嘶聲,彷佛深了一口氣。
“快來,史麥戈!”佛羅多説:“我們有危險了,如果人類發現你在這裏,他們會殺死你。如果你不想死,就快點來,快來主人身邊!”
“不!”那聲音説:“主人不好,留下可憐的史麥戈,和新朋友走掉。主人可以等,史麥戈還沒吃完。”
“沒時間了,”佛羅多説:“把魚一起帶走,快來!”
“不!一定要吃完魚。”
“史麥戈!”佛羅多無比着急地説:“寶貝會生氣了,我要拿走寶貝,然後告訴它:讓他下骨頭,嗆到不能呼
,永遠不準再嚐到鮮魚了。來吧,寶貝在等待你們!”黑暗中傳來猛然
氣的聲音,咕魯四肢並用地從陰影中爬了出來,像是隻被召喚的聽話狗狗一樣。他嘴巴里叼着一隻吃到一半的魚,手上則拿着另外一隻。他走到佛羅多身前,幾乎和他面對面,開始嗅聞他的味道。他蒼白的眼睛開始閃亮,然後從嘴裏拿出魚,站了起來。
“好主人!”他低語道:“好哈比人,回來找史麥戈了,好史麥戈來了。現在走吧,快點走,是的,穿過樹林,趁天黑的時候。是的,來吧,我們快走吧!”
“是的,我們很快就會出發了,”佛羅多説:“但不能馬上就走,我會遵照之前的承諾和你一起走,我也再度作出承諾,但不是現在。你還沒有逃離危險,我會救你,但你必須相信我。”
“我們必須相信主人?”咕魯懷疑地説:“為什麼?為什麼不馬上走?另一個魯的哈比人呢?他在哪裏?”
“在上面,”佛羅多指着瀑布説:“我必須帶着他走,我們得要回去找他才行。”他的一顆心開始往下沉,這實在太像是欺騙了。他並不擔心法拉墨會讓咕魯被殺死,但他很可能會將他抓起來,綁住他,對這個天狡猾的可憐傢伙來説,這看起來就像是佛羅多騙了他。他可能永遠都無法讓咕魯理解,這次他是為了用唯一的方法拯救咕魯才會這樣做的。他還能怎麼辦呢?他只能對雙方都儘量保持信心。
“來吧!”他説:“不然寶貝會生氣的,我們要回到河上游。來吧,來吧,你走前面!”咕魯爬到池邊不遠的地方,不停地嗅聞着,
出懷疑的表情,他彎着
抬起頭來看着。
“有什麼東西在那邊!”他説:“不是哈比人。”接着,他猛然轉過頭,突出的雙眼中閃動着綠的光芒。
“主人,主人!”他帶着嘶嘶聲説道。
“狡猾!騙人!説謊!”他吐了口口水,伸出細長的手臂,扭動着手指;就在那一瞬間,安朋黑的身影撲向他,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將他壓制住。他如同閃電般地不停扭動,全身濕漉漉、粘搭搭的他,動起來就像是蛞蝓一樣的刁鑽,又像是惡貓一般的又抓又咬。但接着又有兩個人類從黑暗中鑽了出來。
“不準動!”一個人説:“不然我們會把你全身滿箭,讓你變成刺蝟!不準動!”咕魯軟癱下來,開始哀嚎啜泣,他們不太温柔地將他五花大綁。
“輕點,輕點!”佛羅多説:“他的力氣沒辦法和你們比,儘量不要傷他。如果你們小心一點,他會比較安靜的。史麥戈!他們不會傷害你的,我會和你一起去,你就不會受傷的。除非他們殺了我!相信主人!”咕魯轉過頭,又對他吐口水。旁邊的人將他抱起來,用頭罩將他眼睛蓋住,將他帶走。
佛羅多緊跟在後,覺得中有着極大的罪惡
。他們穿越了樹叢中的開口,沿着樓梯和信道再度回到
中。
中又點亮了兩支或是三支的火把,人們開始騷動。山姆也在那邊,他對那些人所扛着的東西投以怪異的眼光。
“抓到他了嗎?”他問佛羅多道。
“是的,不過不是我,我沒抓到他。一開始,他是因為相信我而過來,我不希望他被綁成這樣。我希望最後一切會沒事,但這過程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一名男子走了過來,對哈比人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們走到後方的隔間去。法拉墨坐在那裏的椅子上,頭上壁龕中的油燈也再度點亮了。他示意兩人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來。
“替我們的客人送酒來,”他説:“也把那俘虜帶到我面前。”酒送了上來,安朋也帶着咕魯走過來,他拿掉了咕魯腦袋上的頭罩,將他扶起來,並且站在後面支撐着他。咕魯眨眨眼,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危機。他看起來渾身濕答答的,渾身都是魚腥味(手上還抓着一隻魚)像是個可憐的小東西。他稀疏的頭髮則如同海草一般掛在腦袋上,鼻翼不停地煽動着。
“放我們走!放我們走!”他説:“繩子痛我們了,是的,好痛啊,我們什麼都沒做。”
“什麼都沒做?”法拉墨用鋭利的目光掃視着這可憐的傢伙,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沒有憤怒、沒有同情、沒有驚訝,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做?你難道沒有做過任何理應被綁起來,或是承受更嚴重處罰的罪名嗎?你很幸運,這並非是由我決定的。不過,今夜,你來到了擅入者死的地方,這池塘裏面的魚要讓你付出很大的代價。”咕魯立刻丟下手中的魚。
“不要魚了,”他説。
“代價不在於你捕捉的魚上,”法拉墨説:“只要你來到這邊,看到那池子,就是唯一死刑。靠着這邊這位佛羅多的懇求,我才讓你活到現在,他説你至少還做過一些好事。不過,你的説法也得讓我滿意才行。你叫什麼名字?你什麼時候來的?你準備去哪裏?你有什麼目的?”
“我們路了,
路,”咕魯説:“沒名字,沒目的,沒寶貝,什麼都沒有,只有空肚子。只有餓餓:是的,我們很餓。幾隻小魚,幾隻臭臭的瘦小魚給可憐的我們吃,他們就説要殺人。真睿智,真公正,真是好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