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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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費章節(12點)108、寬天不知何時變熱了,雖是過了正午,可陽光正烈,透過街兩邊的樹葉,直直的下來,憑空讓人生出一陣躁意。
青玉踢踏着出來,隨手踢飛了一個石子,看着它骨碌碌的滾出老遠,撞上壯的樹幹,這才蹦跳着停下來,才覺得心中鬱悶之氣稍減。
任夫人的話言猶在耳:“阿嘯不會回來了,他此次回京,你以為是去做什麼?他會為了你這樣一個鄉下丫頭違逆父母嗎?他是去成親了,他娶的是吏部尚書的嫡長女…”青玉澀澀的一笑。還是那句話,他愛娶誰娶誰,他愛納誰納誰,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可是憑白受任夫人這樣一頓侮辱,真是讓人有油烹火煎之,整個人幾乎都是皺緊了,滋滋往外炸油一般的疼。
青玉最想做的就是揪住任舒嘯的領子質問他,他憑什麼敢這樣對自己?一定是他對任夫人説了什麼,她才會興師動眾,氣勢騰騰,從京城不遠百里,跑過來跟自己問罪。
欺人太甚了。
就因為她是鄉下丫頭,她就可以這樣當面鑼對面鼓的羞辱嗎?
不過青玉又覺得慶幸,真要是把自己的爹孃叫到這來,當着面的羞辱他們,比羞辱自己還要難受。父母無辜,何至於要為了女兒就飽受無妄之災?況且爹孃又是天底下最善良最老實的人,只怕除了羞憤,還是羞憤,一面心疼閨女,一面還要覺得愧疚。
説到底,自己又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與任舒嘯…青玉思來想去,只覺得從來沒有把話説到情定終身的份上。
當然,也許還是她錯了。鄉下不計較男女大防,可是城裏講究,京裏講究,也許在任舒嘯看來,她和爹孃的默許,在他以為就是對兩個人未來的默許。
還是他不好,他自己都不能擺平家裏的人和事,憑什麼要把這惡果轉嫁到自己身上?他既是回京去成親了,又為什麼還要裝的沒事人一樣,還説叫自己等他回來?
青玉越想越氣,越想越恨,只恨自己平時心大意慣了,早就該結束這場不該繼續的相處。門不當户不對,就算她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落到任家人的眼裏,也是她想要攀權附貴。
青玉氣悶不已,又憤恨難平,一路走來,被曬得頭昏腦脹,只覺得口似乎燒着一團火,只恨不得能大哭一場才好。
昏昏然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卻發現門被鎖了,門口站着一個臉生的婆子。青玉還有些懵懂,那簡單的大腦還沒轉過彎來。她只當自己在這已經住習慣了,猛的變換門庭,還有些傻乎乎的以為是誰佔了自己的家。
那婆子手裏拎個包袱,青玉瞧着眼,正待要説話,那婆子已經一把就擲過來扔到了青玉腳下:“我們夫人説了,沈大姑娘是個清高的,只怕這房子您也不屑住,就叫老婆子我替姑娘把衣服都擱置好了,趁着天還早,沈姑娘早些尋個住處去吧。”青玉一時有些回不過彎來,喃喃道:“你憑什麼動我的東西?”這婆子冷笑一聲,道:“憑什麼?老婆子倒要問姑娘一聲,您憑什麼住我家夫人的房子?如今夫人要把房子收回去,把你的東西還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説完也不廢話,徑自拿着鑰匙揚長而去。
青玉回過神來,臉就漲的通紅。她從前不計較這個,只當是任舒嘯俠肝義膽,肯出手相助。可這會想起來,非親非友,無緣無故,他憑什麼要把這房子白白的給她住?
從來不知人情冷暖,不知世事險惡,青玉這會只恨不得自己兩個耳光了。
活該。誰讓自己缺心眼呢。她這樣萬事不計較,可不代表旁人都和她一樣想的做的光風霽月,説不定任夫人和任家的下人們正在背後數落她多麼的不知羞恥,竟然主動的把自己送上門給任舒嘯呢。
誰信她是清白的?好好的姑娘家住在別的年輕男人提供的房子裏…
青玉臉紅如血,心頭亂跳,眼淚涮一下就了出來。她這會只恨自己,白白的讓自己成了別人羞辱的對象。
青玉抹了把臉,撿起地上的包袱。她沒空在這懊惱、悔恨,當務之急是下一步該怎麼做。她最該回家,跟娘嘮叨一通,大哭一通,過幾天把這事徹底忘了。
沒有誰,她也得活,她不光要活,還要好好的活,她還有爹孃要奉養呢。
青玉在這城裏誰都不認得,只得先去找陳先生。
陳先生見青玉拎着家當來的,就是一怔。他待青玉,如同對待親生女兒一樣,見她面不好,便親手倒了杯水遞過去,温聲問:“你這上午還好好的,怎麼這麼一會就這樣了?可是出了什麼事?”青玉被問的啞口無言,喝了半杯水,才把今天的事簡單説了説。
陳先生有些難過。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任舒嘯對青玉的情意,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也知道他們是沒有緣份走到一起的。雖然説話本戲曲裏驚天動地,人肺腑的愛情總能傳唱千年,但那是虛幻的,不是真實的。真實的就是,普通夫,講究的還是門當户對,光有愛情,是沒法生活的。
青玉是個什麼子,陳先生從前就瞭解一二,最近幾個月的相處,更是知之甚深,青玉看上去聰明伶俐,可為人處事,人情世故上實在太天真,她就跟個孩子一樣,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從來不會背後給人下絆子,也不會在背後説人是非,更不會明着一套,背後一套,她説什麼,她做什麼,你只需按明面意思理解就對了,千萬不可以旁人、小心之心去揣度她。
但問題是,這世道上的人千千萬萬,不是誰都能用這種寬容的心態對待青玉的,就比如任夫人。若以世俗眼光來看,青玉所作所為,的確有詬病之處。
但説到底,也是任舒嘯主動所為,而且有失厚道。
他看似生灑,實則毫無章法,不管初衷是什麼,他到底還是把青玉一個姑娘家推到身前做了擋箭牌。任夫人或許對兒子無力,但卻着着實實的達到了羞辱青玉的目的。
任舒嘯和青玉,已經再無可能。
陳先生比青玉老道,通過這件事,他想到了一個更深遠的問題。
但這是青玉想不到,也辦不到的,現下還是先安置了青玉再説。他同情的看一眼青玉,安道:“你也別傷心了,此事已然這樣,別人的誤會,遲早會解開,你的委屈,我們也都明白。就算任夫人始終對你存有誤會,但她畢竟是個外人、陌生人,與你無干,也不必在乎。”青玉面怏怏。雖然明白陳先生説的有道理,可畢竟這虧吃的太憋屈了。青玉也還是個孩子,從來不知道人情險惡,這會只覺得自己委屈難訴。
陳先生微微皺眉想了想,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哪家女子這樣,不得在家裏避開是非,躲上一年半載?這也就是為什麼女子不願意拋頭面的原因,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是於名聲有礙的大事,可偏生對女人來,名聲是比命還要關鍵的東西,不由得人不遵從。
青玉有些茫然的道:“什麼打算?”陳先生有些失笑,索直接道:“我看你心情不大好,要不要回家住幾天?”回家,青玉是有這個打算的,便點了點頭。陳先生了然的道:“也好,你先回家吧,學院裏的事你暫且撂下,別多想,等什麼時候你想回來了只管和我説。”青玉一時忘了自己的事,不解的問陳先生:“先生這話何意?我回家最多也就兩天,何至於就把學堂的事撂下不管了。”這回換陳先生愣了,他打量着青玉,見她一股認真堅定的神情,倒是真的笑了,道:“我是怕你經過這件事,不敢再來教書。”青玉臉一暗,低聲道:“有什麼不敢的?清者自清,況且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也沒有齷齪的心思。”到底還是委屈,説到最後聲音一哽。
陳先生倒是點點頭,道:“蓮出淤泥而不染,你這話是正理,這個世道,人心莫測,只有端正己心,才不會輕易的被人誹謗、污衊、誤會了就失去本心。也只有堅持自己的本心,方是大道。你雖是女子,卻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是最最難得的。”聽陳先生這麼説,青玉便重重的點了點頭。
陳先生又道:“書院裏最近有些事,我也想暫時擱一擱,等收割完麥子,過了忙時,再重新開,到時我親自去接你。”這便是給了青玉緩衝的時間,也給了陳先生自己時間。
青玉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陳先生又安了幾句,這才送了青玉出來,替她僱了一輛車,送她回家。
石氏見青玉忽然回來了,喜出望外,出來道:“青玉回來了?想吃什麼,娘去給你做。”青玉卻忽然就抱住了石氏,哽咽道:“娘——”石氏大驚,道:“青玉,你這是怎麼了?有話進屋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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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十點之前碼不出來呢。幸好,趕上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您來起點手機網()訂閲,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