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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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可洛到間大掌傳來的暖意,臉不經意間又紅了起來。她實在不敢相信尉遲決能當着那兩人的面就做出如此逾越之舉,但他那一句“我的人,你少打主意”卻讓她的心震了一震。
定是説笑之辭罷了…她悄悄抬眼看看尉遲決,見他剛毅的臉龐一副凜然之。她紅了臉,想到昨也是這樣被他擁在懷裏,心裏一陣不自在,身子不由自主地在他懷中掙扎着想要出來。
尉遲決又將她身子往上一抬,腿雙微並,牢牢地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一隻手緊緊地勾着她的,側過頭,貼着她的耳朵低聲道:“再動,我會讓你離我更近。”
“尉遲決!”紫袍男子簡直忍無可忍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説的話!”尉遲決眼皮抬也不抬“都快要出閣封王了的人,來我這兒就只會大呼小叫麼?”出閣封王?安可洛聽了大驚,這才朝那紫袍男子看去,果然衣料華貴,在外的白皙皮膚也昭示着其養尊處優的地位。
紫袍男子瞧見安可洛那驚詫的眼神,嘴角搐了一下,轉頭看向白袍男子,口氣是滿滿的無奈“廖珉,你説説,他動不動便拿這個來説道我…”廖珉在一旁正看得樂不可吱,聽了他這話,便笑道:“誰叫你來攪了定之的好事呢,昌平郡王殿下…”聽見廖珉最後的幾個字,紫袍男子挫敗地嘆了口氣,以手撫額,道:“我是看見天音樓前排了半里地的車馬,料想今想點安姑娘的人實在太多,要見一面定是非常不易,這才掉頭來定之府上的,誰曾想他竟叫你去將安姑娘擄了過來。我豈是故意要攪他好事的?”話音剛落,另外兩人便一齊叫了出來——廖珉憤然道:“什麼叫‘擄’來?我明明就是有禮有數地去請來的,還平白無故地被人當作登徒子…”尉遲決目光如劍般掃了過去,道:“你去了天音樓?你要去見她做什麼?”説着,放在安可洛間的手又收得緊了些。
紫袍男子眉尖擰起,不悦道:“你們兩個,到底還當不當我是郡王,哪有這樣對我説話的。”尉遲決冷哼一聲“八歲那年你騙着讓我偷偷帶書進宮給你看,結果被我們家老爺子發現,將我一頓毒打,一個月都下不了牀。還有哪個親王郡王小時候似你這樣?”廖珉也冷笑一聲“十二歲的時候你哄着我去軍器監給你偷神臂弓,要不是我大哥及時發現,我連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這個郡王,還真是體恤天朝子民啊!”紫袍男子默然片刻,出尷尬的笑容,道:“大家都認識那麼久了,這些事情何必拿出來説呢。”安可洛看着眼前這三個男人你來我往的嘴上鋒,簡直是目瞪口呆,連自己還坐在尉遲決懷中都暫忘了。
昌平郡王衞靖的名字,若帝京有人説不知道,怕也沒人相信。衞靖在今上眾皇子中排行第三,雖不是長子,但確是中宮所出。子憑母貴的他自小深得太皇太后寵愛,脾自是要比其他皇子們頑劣。但直到今,安可洛才真正領會到,這個人們口中盛傳的三皇子到底是怎麼個頑劣。
白袍男子的名字讓安可洛覺得好生悉。廖珉。她在腦中想了許久,但卻想不出這悉到底從何而來。
“你還準備在這兒待多久?想必周叔此刻正在外面等着你。”尉遲決這話一出口,立馬又引來衞靖的白眼。
“尉遲決,你説你就不能讓我消停一會兒,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衞靖苦着一張臉,想了想,道:“別的不多説了,你就做好明天被彈章淹沒的準備吧,到時候別怪我今沒提醒過你。”説罷跺了跺腳,又一陣風似的走了出去。
廖珉看了看尉遲決和他緊摟在腿上的安可洛,臉頗不自然,乾咳了一聲,然後臉上又堆起了笑容,道:“定之,既如此,我就先走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兒可別食言!”安可洛看不見腦後尉遲決的表情,只看到廖珉飛快走出房間,又反手將門帶上,扣好。待屋外腳步聲漸行漸遠,她聽見身後微微響起一聲息。
“人都走了,你放我下來…”安可洛不安地扭動身子,一顆心在中亂撞。
鎖在間的手臂沒有任何放鬆的跡象,安可洛微微嘆了口氣,早就料到這男人是不會聽她説話的。正要掙扎時,低頭卻看見他手背上已經結痂了的血痕,她小手不由自主地探上去,輕輕地摸了摸,悄悄問道:“還疼麼…”尉遲決的貼上她的頸後,慢慢地摩挲着她雪的肌膚,一聲低語從中逸出:“你這是在誘惑我?”安可洛連忙把手移開,頸後的熱讓她全身起了顫慄,她咬着,轉動着身子,想要避開他熱燙的。尉遲決卻不讓她如願,低啞的笑聲在她身後響起,舌糾纏着她的頸子不放。慢慢地,她覺得身下有個熱硬的突起,正頂着她的粉。
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範衾衾閒時調皮偷偷拿給她看的宮冊子,安可洛驚一聲,更掙他的懷抱。
尉遲決的離了她的頸子,貼着她的耳,嗓音異常嘶啞“若想沒事,便不要再動。”她馬上不再扭動身子,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任他抱着,心裏卻七上八下的,不知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他的舌尖劃過她的耳垂“討厭我碰你?”
“我…”她開口,卻不知如何來答,他碰觸她時,她覺得整個身子都不正常了,軟軟的,酥酥的…“天太晚了,我要回天音樓了…”
“今晚留下可好?”他的舌尖在她耳處來回滑動着。
她覺得整個人都要被身子裏的熱擊垮了,但他這句話卻讓她的心驟然冷了下來“將軍當我是隨隨便便、既招即至的女人麼?”他突然大笑起來,手也鬆開了她。
她連忙跳下他的腿,雙手拍拍紅的面頰,回頭看他,見他眸子萃燦如星,黑長的睫在眼下的肌膚上映出淡淡的光暈。
他看着她,大掌支着下巴,開口道:“你應知道一個人來我這兒會發生些什麼。可,你為什麼還是會來?”
“因為廖公子他在天音樓候了大半天,而我確也沒有多想…”安可洛咬着,低了頭,不敢再看他的眼,腳下悄悄地向黑案几退去。
“從來沒有人教過你該如何説謊麼?”他悠悠地笑着“你來,是因為你想來。”他站了起來,抖了抖袍子下襬,走到她跟前,低頭看着她“你想來,是因為你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