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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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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輕聲反問道“留我這樣的女人在身邊,你就不害怕麼?”拓跋野聽完哈哈大笑“若是留下武英候在身邊,我必是寢食難安,可若留下的是荷裳夫人這樣的絕女子,我又有何可怕的。夫人請放心,我會很愛惜夫人的。”沐妘荷再次沉默,拓跋野多疑,她不能答應的太過容易。

“夫人,你應明白,即便壢王不處罰皇弟,即便沒有我,你和皇弟也絕不可能善終的,畢竟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國之主希望軍神和武聖兩人手握重兵且同居一室。”沐妘荷聽完,無聲的苦笑着,隨後仰起頭,哀怨的説道“好,我答應你,但你還要告訴我,我大沄朝堂之上叛國通敵者究竟是何人?”拓跋野雙眉微蹙“如今還有這必要麼?難不成夫人還打算傳信回去?”

“如今壢國軍力強盛,大沄名將青黃不接,我傳與不傳又有何意義,我只是想知道我這多年北伐究竟是何人掣肘,也算是了個心願罷了。”沐妘荷説的很惆悵。

“夫人不必難過,你之將才天下人無不欽佩,但我早就説過,你最大的敵人並不是大壢,而是你大沄的朝堂,我和韓丞相早已暗自相多年。

你還未踏入天下紛爭之時,他便已然開始暗中私州縣税銀,且多次由我南下侵擾為掩護,這些年你大沄殺了不少勾結敵國的重臣,其證據也皆是我所偽造的。各為其主,各取其利,夫人可勿要怪罪。”沐妘荷終於忍不住冷笑出了聲“利用敵國剷除異己,中飽私囊,你們可真是謀臣帥才啊…不過你這麼説,可有證據。”

“那是自然,來往書信皆是憑證。

夫人若是想看,倒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夫人如今只是嘴上答應了我,萬一明我救下了皇弟,夫人屆時反悔又當如何?”

“明城中晚宴,我會和他一同去必會留宿燕山,宴間只要你讓壢王下令,貶他為庶人,遣散斷牙,回漠北放牧。

我便會先借口離開回房等你,你帶着書信前來便是。燕山城盡在你手,屆時若我反悔,想必你也有的是辦法除掉我們倆,只是…““只是什麼?”

“只是你需設法拖住他…我不想讓他看見。”

“那是自然,那書信夫人明晚便要看?”拓跋野還在權謀,自己如此和盤托出只為一夜美人恩,是否值得。

這時沐妘荷轉過了身,微微拉高了嘴角,淺笑着説道“我也需見你誠意,萬一你誆騙我,讓我餘生恨錯了人豈不貽笑大方,況且不過幾封書信,難道我不配看麼?”此回眸一笑,天下傾倒,拓跋野最後緊繃的神經自然也被徹底擊潰。燕山,自己的國,自己的城,自己的大軍,她沐妘荷不過區身一人又能如何,又敢如何!

不如先取她一夜,便不愁後將她收為私寵,武英候説到底也不過就只是一個女子罷了“如此便與夫人説定了。”沐妘荷微微點頭“那我便先走一步。”説完,沐妘荷召回侍女,轉身便往山下走,出亭之際,拓跋野在身後突然喊道“當年在下年輕氣盛,柔將軍一事還請夫人諒解。”沐妘荷連步子都未停,只丟下四個字便揚長而去。

“舊事勿提。”一路快馬加鞭回到帳中時,白風烈正蜷着身子睡的真,沐妘荷默默鬆了口氣,隨後趕忙褪下衣物,返回榻上硬生生把自己擠入白風烈的懷抱之中。

她伸手他的臉,小聲説道“只待明為娘最後一計成功,你我便可全身而退了。”白風烈自然什麼都沒聽見,他只是把懷裏的沐妘荷抱的更緊了些,睡的也更加踏實了。

晚,夜宴還未開始之際,拓跋野便找到了壢王,他知道壢王對白風烈並無多少父子之情,只是念其將帥之才不忍動手,可此番大壢錯失千古良機,按理來説已是罪無可恕。

而且近些時,壢王總覺到這個義子和自己的皇兄越發的相似,這一點着實讓他心神不寧。白風烈這邊則早早帶着沐妘荷去往了燕山,在館驛房中略有忐忑的等待着夜宴。

沐妘荷則是不是的安他。可他還是放不下心,他不知道萬一壢王動怒,沐妘荷這邊又該如何收場。

夜宴之前,壢王的表情就顯得極其陰沉,他並未繞什麼圈子,三言兩語便將白風烈的功績和過錯都點了出來。

直接下令要處死白風烈以正軍法,沐妘荷冷冷的看了眼對面的拓跋野,拓跋野微微一笑,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後上前便和白風烈跪在了一起,痛哭涕的為皇弟求情。

最後壢王才鬆了口,貶白風烈為庶人,斷牙全軍則遣返漠北各自放牧去了,沐妘荷只是淡淡的陪着白風烈謝了個恩,他知道壢國這對父子倆不過是在唱雙簧罷了。

而後壢王又讓三人歸位,今最後一聚,酒席結束,白風烈便可收拾行裝自行離去,此生不可再回定南。白風烈只得又舉杯謝恩,沐妘荷看時辰不早了,便藉口身體不適,先一步離了席,剛一出門,便快步往房中趕去。

她所帶的兩個侍女乃是跟她一同戎馬多年的衞尉,她命其中一個立刻離開燕山,回斷牙大營報信,説王上賜他們返回漠北與家人團聚,即刻出發,不可延誤。

隨後便回到房中等待着拓跋野的到來,僅一盞茶的工夫,拓跋野便急不可耐的帶着兩名隨從搖搖晃晃的趕了過來。

將隨從留在門外後,他迫不及待的推門而入,而沐妘荷正坐在桌前等着他。此番拓跋野再也顧不得偽裝他的狼子獸心了,幾步上前便打算繞到沐妘荷身後抱住她。

“慢!”沐妘荷冷聲喝止了他的步子,隨後看了眼對面的凳子“大皇子請先就坐。不知書信可曾帶來與我一觀?”拓跋烈笑着坐了下來,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時間匆忙,只帶來一部分,不過也夠夫人甄別了。”沐妘荷接過書袋打開後,連連讀了幾封,雙眉頓時便立了起來“如此夫人可見我心意?”沐妘荷收好書信放於一邊,站起身,一步一步緩緩繞到了拓跋野身後。

“大皇子心意我已見到了,現在便輪到大皇子見見我的心意了…”一炷香後,房門被打開了,沐妘荷信步走了出來,對門口唯一的侍女説道“都解決了?”

“嗯,扔井裏了。”沐妘荷將其喚道身邊,在她耳邊不住的輕語,隨後拍了拍她的肩吩咐道“我説的話,你需記牢,定要私傳陛下。進去收拾一下,然後便去吧。”

“喏!”沐妘荷此時又回過頭,面無表情的説道“舊事勿提,因為我從沒忘記過…“白風烈正在宴間被兩位將軍纏着問一些軍法佈陣之事,突然從身旁上來一個侍從對他耳語了幾句。他臉頓時就變了,趕緊推開兩人“稟告王上,夫人腹痛難忍,恐是水土不服,賤民先行告退了。”壢王看了他一眼,隨後重重的嘆了口氣,呼來一旁侍從,端上了兩杯酒。他拿起酒杯下台走到白風烈身前遞過了一杯“臨行前,孤王敬你一杯,你莫要怪孤王狠心…”説完他便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白風烈只是默默搖頭,卻並未回答,他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隨後躬手拜退。一出門便快步往驛站而去,剛進院子,模糊中看見一個人影抱着個盒子從偏門消失了,他顧不上其他,趕緊衝進房間“夫人,你沒事吧…血腥味?”沐妘荷看他來了。

便將一個大布包進他懷裏,拉着他就往外走。

“夫人,你不是…”

“閉嘴,別耽誤時間,趕緊走!”白風烈就這麼糊糊的被沐妘荷拖了出去,因為陛下有旨,酒席散了。

白風烈就得離開,因而一路上都沒有遇到阻礙。他騎着馬跟着沐妘荷,一路上細思便已明白了大概。

“你殺了拓跋野?”沐妘荷驕傲的扭過臉笑的極其燦爛“用不了幾,他的人頭和韓勤石通敵的鐵證就會擺在大沄的龍案上,如今你我全身而退,包括你的斷牙,而我又大仇得報,如何?還是娘厲害吧!”白風烈卻依舊凝着眉“可你是如何讓他孤身去你房間的呢?”沐妘荷猶豫了片刻,小聲説道“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動怒?”

“用了美人計?”結果她還沒説,白風烈已經先一步説出了口。

沐妘荷撇了撇嘴“可我一指頭都沒讓他碰,你別胡思亂想。”白風烈的雙眉依舊沒有鬆開。只是略有敷衍的回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會的,只是…

““只是什麼?”白風烈微微嘆息道“他應該比壢王更希望我死才對,因為我活着對他來説永遠都是威脅,雖説斷牙被遣散回漠北了,可只要我下一道歸星令,他們隨時都可以集結。他不應該會這麼輕易的讓我活着…”

“那便是他得意忘形失算了,總之你我已然出城,等他們發現異狀之時,我和你怕早就不知所蹤了,你顯月餘不夠,如今一生都給你,總夠了吧!”沐妘荷的聲音清亮,帶着夜風中的愜意如同夏的清泉。白風烈卻沒有作任何回應,他緩緩扭臉看向沐妘荷,隨後一縷血跡便慢慢從口角溢了出來。

“那杯酒…”片刻後,兩人已經棄馬彼此相對跪倒在了湖邊,沐妘荷早已哭成了淚人,而白風烈則艱難的擠着笑意安着她“別哭,你已然做的很好了,只是與虎謀皮總要付出些代價。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也許從我鷹盲山抗命開始,人頭便已經被記上了。”

“都是娘…都是娘…”沐妘荷本説不出一句整話來。這荒涼的北方大地,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本無處去尋解藥。

“走,娘帶你回燕山,便是搶我也要把解藥搶來。”白風烈搖搖頭“我們走的太遠了,我毒中的太深,來不及了,況且回去不也是自尋死路麼。”沐妘荷轉而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因為這次她是真的徹底陷入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