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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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我可是修正自己太多太多去適應他了。只是，為了芷英恨我吵，叫我忍不下這口氣。”魁連了三支煙，聽她滔滔不絕地埋怨後，這才一臉沉重地開口問:“芷菱，你今天沒説，我還不方便問。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討厭芷英？”

“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她是我的老婆啊！”

“嗯，既然你想知道她的底細，我可以告訴你。但我醜話説在前面，你可別説我破壞你們夫的情。”魁被芷菱一唬，直覺事態嚴重，頓時臉沉了下來，兩眼直言盯着芷菱，等地説出真相。

“邰芷英是我媽走私和別的男人生的！我爸對她討厭透了，如果不是對我媽還有一些割捨不掉的情，她早就被丟到臭水溝或孤兒院門口了。”芷菱滿口鄙夷地説。

羅魁大大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這麼一回事！在他的人生觀裏，男人的風和因風造成的種種後遺症或麻煩都是小事，偷情生下的小孩和一般人本沒兩樣。何況，芷英是他的最愛，他的子！

“哦，因為這樣，你就討厭她？”魁不想刺芷菱，他知道她的成見深柢固，誰也改變不了。

“當然！我討厭她那副自命清高不凡，實際上卻是悶騒入骨的樣子！”

“悶騒？她不會啊！去到哪裏，都是一個冰山美人，怎麼會悶騒？我還真希望她熱情一點？”魁苦笑中帶着幾許無奈。

“所以嘛，你對人生哪裏看透了？像芷英那種人，才能徹底把你們這種男人倒，不是悶騒是什麼？從小到大，跟在她後面的男生就是比我多，這大概是野種才有的本事和天分！”

“喂喂！泵，嘴下留情好不好？你罵的是我老婆！”芷菱撇撇嘴，因魁的抗議而不再喋喋不休。

“抱歉，魁，我只是氣瘋了。”

“説真的，芷菱，你不喜歡芷英，我無所謂。但是如果你還愛成霄，要把個改一改。你們的個差異太大，很容易出問題。”提起了成霄，芷菱又從剛才一隻充滿攻擊的刺娟縮成一球無依的小貓，苦惱傷心又爬到了臉上來。

“看得出來你很愛他。放心吧！我來當和事老！”魁快地告訴了芷英，並催她把酒喝完，説:“走！我帶你去開心一下！人生苦短，自當秉燭痛遊！”聽魁説願當和事老，芷菱的煩惱消失了一大半。她絲毫不考慮魁夜不歸營或芷英倚門而盼的種種狀況，立即神抖數地答應了。

他們到“異形王宮”玩了個痛快，從disco、啤酒屋、ktv到bb彈房，瘋狂奔放地尋歡一整夜。芷菱最喜歡的典型都市夜生活形態，管成霄從來不會給她，現在，羅魁給了她最大的滿足。

成霄每天忙完了醫院的工作後，唯一的希望就是想回家裏去。雖然尚未強烈到歸心似箭的地步，倒是比起以前那種工作告一段落後便無所適從，不知如何是好的失落空虛之改變得太多太多。從前，他甚至害怕回家見到他那只有漂亮軀殼而一無是處的前。而後，芷菱給過他一段甜醉的初戀時光，但很快地，對她的失望又帶來了繁華落盡，燈火蕭索的覺，回家陪女兒成了下班之後唯一排解寂寞的出路。然而，父女兩人相守的的冷清總填充不了他那顆空虛的心，畢竟靚君只有六歲，稚齡的她帶給成霄的安總是有限的。直到家裏多了一個芷英，多了琴聲，才增加了許多家的覺…

然而，成霄今夜卻不得不犧牲回家的時間，和羅魁逗留在一間叫作“狄恩市長”的美式風味pub裏。

滿牆的40年代海報上浮現當時的美式足球、橄欖球明星和政壇風雲人物的身形臉龐。

道地的美國酒杯與餐碟，美國式的音樂，火車式卡座和小方桌高腳椅…懸在吧枱區上方的小火車不停地奔馳跑動，彷佛時光就回到了那老舊的時代。

“怎樣！成霄兄，我特地為你挑的地方，還滿意吧？”魁以一副東家的架式，招呼着他的老友。

“看來我真的不再年輕了。心理學者説，一個人的嗜好漏了他的年齡，從你對我的觀來看，我真的趕不上時代了。”

“那可不一定。我之所以認為成霄兄也許會喜歡這個地方，是因為你的風格和特質正好和現在免費的懷舊風相骼合，絕對沒有別的意思。不然，細數台北各種不同風格訴求的新趨勢，像標榜後現代中國風的“長安大街”、詭異的城堡地窖設計的“雄雞餐廂”等等，成霄兄欣賞嗎？”

“魁兄真不愧是我的故舊之，這麼瞭解我。對於台北的許多摩登和時髦，我的確是節落伍、追趕不上了。”兩人寒暄一番，點了排餐和酒，開始共享一個夜飄忽、燈光如幻的夜晚。

“時間過得好快。從學校出來打滾到現在，一轉眼好多年了。”魁搖着頭嘆説。

“你幹得有聲有，很有成就啊！”成霄説。

“比起你來，我可遜多了。你的名望和成就才是其材實料的，我只不過在玩玩而已。”

“魁，你別客氣了，以你的知名度來講，我絕對是膛乎其後的。聽我醫院的護士小姐説，你是東方的湯姆克魯斯，台灣有一半的人口在為你着呢！”

“別損我了，成霄兄，你才是眾多女子心目中的英雄偶像呢！好了好了，我們別再彼此歌功頌德了。倒是有一點我們表現得平分秋、比不出高下的，就是我們都娶了邰家的姐妹為，這一點巧合才真令人叫絕！”羅魁蓄意在不痕跡中提到芷菱，他注規着成霄神情的變化。

原本神泰然、輕鬆偷快的成霄，立即顯出一股掃興的表情，魁自然是覺察到了，但他不動聲地説:“你知道我怎麼認識芷英的嗎？完全是因為芷菱是我後期學妹的緣故。我先後追過不少女孩子，直到認識了芷英，被她特殊沉靜冷淡的氣質所引，才歷盡艱辛追到她的。”

“哦！”這一話題果然引起成霄的興趣，他説:“説真的，我倒很想聽聽你們賢伉儷的羅曼史，因為，從表面上看起來，你和芷英是一熱一冷、不同典型的人，這樣的戀情應該有着相當的戲劇吧！”魁聞言，落拓地笑了笑，他早想説，你和芷菱不是也一樣嗎？想想時機還不適宜，便順着話鋒講:“的確是。追求芷英的人非常多，總之，我可是使出混身解數才使芷英投入我的懷抱的。”魁説得十分得意，成霄心中雖然存疑，卻不得不承認他早已見慣魁那套追求女孩子無往不利的本事。他試探地問:“你們婚後情怎麼樣？冒昧地講，我覺得芷英並不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