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孫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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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在縣公安局辦公大樓的三樓。海跟隨着黃隊長，來到三樓，走上長廓。

海和黃隊長剛一走上三樓，正好從四樓下來兩個人，也下到三樓。這兩個人，竟然是朱建民，後面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幹部模樣的男人。

黃隊長輕輕碰了海一下，恭敬的對着那個幹部模樣的人喊了聲:“孫局長。”海這才知道，原來這人就是孫副局長。

朱建民第一眼就看到了海，眼珠幾乎冒出火來，低頭向孫局長説了兩句話，孫局長從眼角冷冷的瞄了海一眼。海看到孫局長的眼神，竟然到一陣冷意，心中一凜，心説:“好一個陰險的老頭，但是這陰冷的眼神，就不像是個好警察。看來我有麻煩了。”果然，孫局長冷冷的瞄了海一眼之後，帶着一種官威，問黃隊長:“小黃，這是誰？”黃隊長的心中一沉，知道孫局長為官不正，手腕陰險，自己雖然一向小心，但和這位孫局長並不是一路人，所以孫局長對他很有成見，只怕要借這個機會，來給自己小鞋穿了。

黃隊長小心翼翼的答:“孫局長，這是海，我…”孫局長冷冷的截斷黃隊長的話，説:“這個人不是嫌疑犯嗎，為什麼不給他戴上烤子？”黃隊長小心的説:“孫局，海只是來協助調查的，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犯人…”孫局長雙眼一翻，滿臉不耐煩的説:“如果他不是嫌犯，本不用叫他來，他來了，就是被懷疑的對像，就要烤上。”黃隊長説:“這，這，不太合規定吧？”孫局長冷哼了一聲，説:“小黃，我發現你辦案的方法，有點不對勁，做為一個人民警察，對犯人是要嚴厲的，你要注意你的辦案的方式方法！”最後這幾句話，已經加重了語氣，帶着一種威嚴壓下來，隱隱有一種以上壓下的蠻橫。

黃隊長心頭沉重，但是不敢反抗，只好掏出手銬。

海笑了笑，説:“沒事，給你戴上吧。”黃隊長給海戴上之後，就要帶着海走開。

朱建民忽然沉聲説:“先別走。”海站下腳步，並不回頭，淡淡的説:“朱老闆還有什麼吩咐。”朱建民走到海的身後，轉到海的面前，陰冷的盯着海，嘴角邊帶着一絲嘲諷的冷笑，説:“姓海的，你只要進來了，我保證讓你出不去。”海毫不懼怕的盯着朱建民，鎮靜的説:“姓朱的，我保證可以很快就出去。這裏不是你的快活林，這是咱們老百姓申訴的地方（説到這裏，海冷冷的望了孫局長一眼），不是你一個人可以隻手遮天的，也不是某些人可以濫用職權的地方。我相信，很快會還我一個清白的。”孫局長知道海在嘲笑他，慢慢的踱步到海的面前，一雙三角眼放着陰險的冷厲，盯着海，説:“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有罪，你就走不出這個地方。你剛才説的很好，這不是濫用職權的地方，但你不要忘了，權力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而我就是掌握權力的人。”黃隊長在旁邊聽的背上冷汗直冒，到陣陣發冷，他想不到一個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長，竟然會當着一個下屬的面，公然對一個嫌疑犯説出這種話來，這還像是一個為國家為人民的公僕嗎？孫局長的話雖然沒有明説:我説你有罪你就有罪，但孫局長那話裏面的蠻橫和執法者的優越，表無遺。

海也到有點意外，他想不到一個副局長竟然比他還要氓，愣了一愣，忽然笑了，説:“這樣説吧，這位…噢，你叫孫局長是吧？孫局長，這樣對你説吧，在這個縣城，你的權力只在這個辦公大樓，或者説只在白天，而我的權力，在這個縣城的角角落落，尤其是到了晚上，到處都是我的人。我也向你保證，只要我走不出去，你夜裏休想睡安穩，我不管你是在家屬院睡，還是酒店開房間，甚至你到老朱的快林活，我的兄弟都會在三更半夜問侯你。”孫局長的臉變得鐵青，一雙三角眼閃爍着陰殘冷毒的光芒，指着海，大聲怒吼:“你，你，你，反了，反了，你竟敢公然威脅國家執法人員…”海輕蔑的瞅了瞅孫局長，説:“你不配做一個執法者！請閃開，我要過去。”説着，就向黃隊長走去。

黃隊長看到孫局長的臉忽青忽白，到一陣好笑，隨即又替海擔心。

孫局長指着黃隊長，説:“小黃，你也看到了，你看到這個犯罪分子是如何的囂張，你也聽到了他是如何威脅執法人員的…”黃隊長不敢得罪孫局長，只好説:“那好吧，到時侯，給他多加一條罪名，就叫恫嚇執法人員，可以吧？”孫局長説:“太輕了，太輕了，要給他，要給他…”想給海壓扣個更重的罪名，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海既然沒有打他，也沒有罵他，更沒有用刀指着他，他還能怎麼樣海？想了一會，説:“徹查，徹查，徹底查清這個黑社會分子的社會背景，把他的犯罪集團一網打盡，連拔起！”黃隊長心中暗笑，心説:“別逗了，你説的容易，自己還不是一直以來包庇朱建民這個黑道分子？看看朱建民手下都是什麼人吧，不是強…罪，就是敲詐犯，沒有一個好東西，至少人家海的黑幫，沒有這種社會渣子，沒有強…犯。徹底剷除黑幫，説的倒是容易，你自己來剷剷看？”黃隊長嘴上卻説:“好的，孫局長放心，我一定徹查，只要這個海有罪，我就把他的罪證翻出來，以法整治。”言下之意，還是説如果沒有證據，我是不會陪你陷害人的。

孫局長知道黃隊長一向不太聽話，幸好刑警隊的兩個副隊長，是他的人，那就讓那兩個去徹查海的證據，這個黃隊人原來有鄭局長罩着，所以自己一直沒動他，現在鄭局長走了，自己是代理局長，要在新局長沒有來到之前，把這個黃隊人撤了，換成自己的人，以後就算新局長來到，裏裏外外上上下下都是自己的人了，新局長也要看自己的臉行事了。

孫局長想到這裏，毒計暗生，臉上卻皮笑不笑的説:“小黃，我相信你的能力，好好幹吧，這個案子，就包給你主辦了，小劉和小孔，給你協助，你們三個，相互支持吧。我一會就叫小孔和小劉去你辦公室。”黃隊長的心裏咯噔一沉，知道刑警隊的兩個副隊長小劉和小孔，一向和孫局長走的很近，雖然和自己的關係還算不錯，但卻是孫局長的人，是孫局長提攜上去的，在利益面前，是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現在孫局長派他們兩個過來，明裏是協助，其實就是監視，更有可能把海的底子給翻出來，把海的罪名定實。

黃隊長雖然有心想替海開，但他不會拿自己的前途亂來，所以還是不能得罪孫局長，只好陪笑説:“多謝孫局關心，我們會好好合作的。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帶着海去審訊室了。”孫局長和藹對黃隊長説:“去吧。”然後又是一笑。

黃隊人看到孫局長的笑容，到一陣骨悚然，知道這個孫局長，遲早要對自己下手的，只要自己能堅持到新局長上任，還是有可能保住這個刑警隊長的，在這幾天裏，自己可要小心行事了，不能出了差錯，不然被孫局長抓到個小辨子，就會被踢下來，讓這個孫局長現在是代理局長哪。

海雙手被銬着，依靠在牆壁上，一付滿不在意的表情，淡淡笑着，望着孫局長和黃隊長談話，忽然向盯着他的朱建民招了招手，説:“過來。”朱建民大怒，海現在招呼他過去的表情，就當他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一樣，沒有一點尊重對手的意思，朱建民還是過來了，冷笑道:“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想留下遺言？”海笑了笑，低聲在朱建民的耳朵上説:“如果我三天之內，走不出這個大樓，我向你保證，只要你在本縣，三天之內，就會有人來要你的命，不信，你可以試試。”朱建民知道海有這個能力，但他已經被盛怒衝暈了頭腦，索一咬牙，説:“那好呀，我就等着你的殺手來殺我，不過，在我死之前，我要把你打入大獄，判你個死刑！”海笑了，説:“別傻了，你也是混黑道的，你還真相信白道的那一套呀？你現在是過氣了，在本縣城只有這個傻瓜孫局長保你，只要有一點頭腦的，都會投靠我們龍鳳會，龍鳳會就算沒有我海，有凌晨和江姐，一樣可以把你壓得抬不起頭來。老朱，你廢了，好好回家過過晚年吧，這個江湖，不是你的了。”海説完之後，衝着朱建民一笑，跟在黃隊長的身後，向走廊盡頭的審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