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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屠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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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身都是破爛爛的一個小叫花子,正坐在牆角落裏着不太強烈的朝陽,專心一意的在捉蝨子,一邊捉,一邊用那髒兮兮的烏黑手爪,向嘴裏送“嘎蹦”一聲,再呸的一聲,吐向右邊地上,接着嘴裏嘟噥道:“你吃我的血,我就吃你的

要你的命!”小乞兒手不停捉,嘴不停咬,口不停罵的,正忙得不亦樂乎!

此時,走來一個彪形大漢,濃眉大眼,體如水桶般滾圓,穿着一身勁裝,上衣敞懷,那對牛眼,看到了小花子後,即直趨前來,立於小花子身前,身影擋着光,正遮着小乞兒,當小乞兒剛罵完!

大漢就叱道:“臭小子你罵誰?”小乞兒雖聽到了叱聲,但卻仍然自顧自的捉拿他的蝨子,嘴裏可也應道:“我罵這個不知死活,敢在小老子身上找生活的血蟲!”大漢聞後,怒目一瞪,扎撒開蒲扇般的大手,右臂前伸,就是一掌,摑向小花子,嘴裏吼道:“臭小子,你敢調侃你大爺!”小花子卻是甚為機靈,大漢蒲扇般的手掌未到,就一斜身,歪向右面,貼地一滾,翻身而起,嘴裏卻笑道:“我小乞兒怎敢調侃您大爺,誰不知您吳行大爺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大豪傑?”此時小花子已是與大漢面對面站着,身量也不過到大漢的間,故而正仰着臉,滿面嘻笑的看着大漢。髒臉上那種異樣的笑容,頓使大漢大為惱怒,即掌出腳踢,上下向小花子狠狠招呼!口裏並大聲的喝道:“你臭小子不吃點苦頭,是不知道大爺的厲害的!”小花子滴溜溜一轉,貼身自大漢肋下鑽到身後,小髒手在大漢的股上,狠狠的擰了一把,嘴裏卻道:“你這膿包,還以為小爺好欺負是不?

常不理你把你慣壞了,看來是不行了!那麼你也嚐嚐你小爺的厲害!”大漢被這一把,擰的雖然不痛,但是心裏可就火大了,猛一轉身,矮身就是一個掃堂腿,小花子似足早已料到此着般的,反而騰身雙手拍着大漢的斗大頭顱,似騎馬般的跳過,嘴裏“璞”的一聲笑道:“讓你嚐嚐你小爺的香味兒!”矯捷的騰越而過,轉身望着那大漢,扮鬼臉,並不屑的引逗着,連連“呸呸”不已!

小乞兒這種諧而謔的動作言談,直氣得大漢臉發青,一躍而起,合身撲向小乞兒,嘴裏怒嘿一聲,腔如獰鬼般的,扎撒着雙手,張臂圈向小乞兒,施出了蠻斗的賴招。

大漢的這種形狀,看在小乞兒眼中,突然黑白分明的小眼珠兒一轉,擰身閃開,迅捷的繞着那蠻牛般的大漢身軀打轉,連連向大漢身上那不緊要處,擰一把,拍一掌,戳一下,那大漢頓時陷於怒笑不一,吼哼連連的瘋子狀況,時而痛叫,時而癢笑,時而怒哼,簡直就像個傻蛋。慢慢的竟然大劈大掄的向那小乞兒猛擊。

二人像走馬燈似的,迴轉掄撲,擊打搔撓,看來小乞兒猶似那大漢的手中物件,被掄着在圍身旋轉,大漢如石柱般在中央轉動,實際上大漢卻已被累得吼叫不得,笑聲毫無,只累得聲,臉紅筋脹,漸漸的動作已慢了下來,而那小乞兒,卻猶似猿猴般的騰躍閃撲,毫不放鬆。

驀地,小乞兒閃眼看到一抹黑影,快捷的撲擊而至,小身體倏然閃向一旁,一看來人,本是嘻嘻的笑臉,卻突然變為驚慄,小眼珠兒一轉,突地騰身而起,直向莊外逸去,身形之速,猶如繮野馬,驚弓之鳥,剎時間,即出去十餘丈之遠。

而那黑影撲來之勢已竭,重重的撞向了已是強弩之末的大漢“砰”的一聲,撞個正着,大漢痛叫一聲,仰身跌翻於地,口中痛叫一聲,糊中猶罵個不停:“臭小子,你敢對你大爺…”

“啪”的一聲,大漢臉上捱了記重的,眼睛裏,被打得出了淚水,兀自睜不開眼睛,臉上卻更顯出了憤怒之容,張口尚待再罵,突聽一聲怒叱道:“吳行,你給我滾回去,少在這兒現眼!真他媽的窩囊廢一個!”大漢聞聲後,突似了氣的皮球,-臉的驚怖之容,顫顫兢兢的,爬了起來,蹣跚的向鎮中走去。

而那發聲之人,卻飄身追向小乞兒逃去的方向,在飄身而起時,扭頭向身後喝道:“走!”聲出人已出去四五丈,他身後竟有五條漢子,拔身而起,向前追去!

此時小乞兒的身形,早已超前三五十丈,然而後追之人卻身如飄風,勢如閃電,疾如奔雷,竟是越追越近。此時小乞兒已能聽到,後面的衣袂飄風之聲,正心裏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般的,不知如何是好之時,突見面走來五六個叫化子,這倒是甚少見的狀況,化子聚在一起,竟有如此之多。

小花子一見,心中大定,歡叫一聲,加速身形,剎時與前面五六個花子聚在一起,為首的是個中等身材,看來似是大病初癒,瘦巴巴的,乾乾的中年花子,正眯縫着一對小眼瞪着追來的五六個人。小花子對中年花子道:“稟師叔,那是…”小花子尚未講完,即見中年乾瘦花子,一擺手,示意他退後不要開口,而他卻瞪着那本來是眯縫的一雙小眼,光閃閃,怒視着追蹤面來的一羣大漢。

剎時來人已停身佇立當地,待後面幾人到來,突見中年花子冷哼一聲,向來人道:“不知我們小柱兒觸犯了閣下什麼,竟然勞動您飛天蜈蚣親自追擊!”飛天蜈蚣原是綠林中的出名飛賊,在黑道中享名素盛,只見他那三角腦袋一晃,紅眼睛,塌鼻子一擠-聳,甩一甩那細長的手臂,摸了一下大腿,習慣的吐了一口痰,這才掃目向對面的花子看了一眼,陰森森的冷聲道:“我道是誰,這小傢伙竟敢戲耍起吳行來了,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丐幫總巡病乞到了,那就無怪這小子膽大了!”病乞小眼-瞪,亦冷冷的道:“我丐幫弟子,向來就膽子不小,絕不會藏起來不敢見人,更不會一藏就是五年,也沒有一個是怕聽見鬼影子之名的!”此話一講,可就把飛天蜈蚣給氣得渾身抖顫。只因他曾經被鬼影子追得沒處躲藏,後來,鬼影子隱居,他才敢在江湖上面,江湖上對此事,都知之甚詳,然而卻無一人敢在飛天蜈蚣面前提起。這正是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而今病乞竟然揭別人那件難聽事,故而飛天蜈蚣氣得渾身發抖,臉青紫,戟指向病乞道:“邱七,你莫以為丐幫難纏,你吳老子可並不在乎!

來,來!我們別光講不幹,今天就分個高下!”説罷,身踏前一步,靜待病丐過招,那抖顫的身軀,適時停止,調勻真氣,如臨大敵。

病乞卻眯眼一睜,看了飛天蜈蚣身後五人一眼,好整以暇的向飛天蜈蚣道:“咱們來人不多不少,剛好一對一。只是在這個大道上,可就不太適合,那邊亂葬崗上正是個地方,有意思就地解決不是很好嗎?也省得我們多費手腳,來啊!”聲落,人已領先向大路右方,一個高之處,騰躍而去,身法之快捷,動作之乾淨利落,看在飛天蜈蚣眼中,硬是在心裏佩服。飛天蜈蚣,到了這時,哪能説個不字,竟然是一揮手,搶先與病乞走下個並排,騰躍前行。雙方連小乞兒小柱子共十一人,分兩行魚貫向亂葬崗方向躍去。

到達亂葬崗,只見墳堆處處,石碑、木牌林立,雜草叢生,周圍卻也有着松柏錯落的樹立着。十人到得亂葬崗後,飛天蜈蚣即與病乞對立,其餘八人各自找了對手,只餘小乞兒在旁,怔怔的看着十人,心中既緊張,又喜悦;緊張的是怕己方有傷亡,喜悦的是將看到一場龍爭虎鬥,對他來説可是個莫大的歷練。但就在此時,病乞卻向他道:“柱子,你迴天齊廟去,莫在此處!”小乞兒一聽,失望的看了病乞一眼,見無轉圜餘地,身影一閃,風弛電掣般的離開了亂葬崗,飄然而去。

飛天蜈蚣此時看了-眼病乞,冷冷的説道:“怪道你病乞要選擇此處!看來,你們這一批窮兇極惡的叫花丐頭,也只配在這裏葬身,來吧!讓吳大爺送你上西天去!”説罷,也不管病乞如何,猛然一拳,擊向病乞,拳勢帶風,呼呼作響。病乞那乾巴巴的身子,卻是稍稍挪移,避過拳勢正鋒,踏前一步,-指點向飛天蜈蚣伸出的腕脈之處。嘴裏卻高聲道:“花子同你玩玩,倒也不會低了身份,只怕你那五個小毒物,碰到了我們那玩毒的五行者,可就叫苦了!”飛天蜈蚣冷冰冰的嘲笑道:“莫作你的秋大夢啦!你道你那五個跑腿的還能再活着跑嗎?

等着瞧吧!只怕你看不到他們的死相了呢?”病乞敞笑一聲,閃身一掌,揮向了那甫自翻腕捉他手脈的飛天蜈蚣,口中又道:“那麼就把你那箱底兒掏出來讓花子我瞧瞧吧!”人雖説話,手卻不停,未容飛天蜈蚣變招換勢,突地晃身擦過敵人,順手就是一招“袖底穿雲”那腕底破袖中“吱”的一聲,鑽出了一個耗子,爬上了飛天蜈蚣的脖子,只嚇得飛天蜈蚣,神連變,手忙腳亂的,向自己身上拍打。只是那小耗子,驚叫一聲“吱”的一竄在地上,滴溜溜的鑽入草中不見!

而那飛天蜈蚣卻狠狠的向那耗子拍出了一掌,只擊得地上,草翻沙飛。就在此時,病乞卻大喝一聲,一掌印上了飛天蜈蚣的左肋,只打得飛天蜈蚣,向旁蹭蹬三四步,才拿樁站穩,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強忍浮動的髒腹,轉身獰惡的向病乞道:“邱七,我們是不死不休,接着!”-縷烏光出自飛天蜈蚣腕底,疾如星“咔嘣”一聲,突見繁星蓬,一片黑沙,猛然罩向病乞邱七。

此時,一旁的丐幫五行者,與飛天蜈蚣手下的五毒,亦捉對兒,手鬥到緊處。其中一對五行者之首與五毒之首,正自兔起鶻落,怒叱連連,拳風呼呼。五行者之首,是一箇中年瘦小花子,身法利落,輕功特佳,只見他繞着那五毒之首的青衣大漢,團團轉,而雙手不時的在擦身之時,一手遞招,一手在敵人身上,睹空掏摸一把,每掏摸一次,即見他順手一甩,向那大漢門面丟去。原先大漢尚不知是何物,待看清楚,竟是自己身上之物時。只氣得大吼一聲,連連向中年瘦小花子,猛施重手。中年花子卻依舊頻施故技,堪堪將那大漢理智搞亂,拳招顯見錯亂,頓時陷於被動,局勢為瘦小花子控制。

其餘四對,卻是旗鼓相當,鬥得烈異常。

病乞邱七,一見蓬散的暗器罩身,突地後退一步“嘶”的一聲,將身上破衣,撕了半幅在手,矮身掄轉,將罩來之點點烏光,掃數卷於破衣之中,騰身自烏光卷散的罅隙中躍出,一抖手將半幅破衣卷着的點點烏光,盡行摔向飛天蜈蚣而去,同時,左手一抬,一條金小蛇,隨在烏光之後,疾向飛天蜈蚣而去。

飛天蜈蚣去暗器之後,騰身前撲,本一拳擊斃病乞邱七;不虞邱七應變如此之巧妙迅速,面抖來自己的暗器,頓時雙掌齊出,拍擊烏光,烏光盡被拍落,然而那隨烏光而至的金小蛇卻在他拍擊烏光之時,突地加速向其腿部擊,頓時在飛天蜈蚣腿上咬了一口,隨即纏身腿上,而飛天蜈蚣竟然未覺。

飛天蜈蚣拍落烏光,煞住身形,與病乞相對而視,怒哼一聲,道:“想不到你病乞邱七,竟然是進步不少!能躲過我的蜈蚣子母梭的襲擊…”話至此,突見對面的病乞邱七,撮輕嘯,一縷金光自他腳下向病乞左腕之處,一閃沒入破袖之中。飛天蜈蚣一見金光,驀地神大變,迅即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腿部,先尚不覺,此時驀然覺出。左腿業已大部麻木,頓時一抬眼,向病乞邱七道:“好惡毒的東西,看是誰死誰活!”説罷,滿面惡毒的伸手入懷中掏出了一個烏黑的圓球,騰身後躍,只是勉強躍退了十餘步,在躍起時,大喝一聲,竭力在病乞邱七面前,拋出了掌中黑圓球,他自己於落地時,卻就勢躺卧地上。

病乞邱七,一見飛天蜈蚣,掏出黑圓球,更見他那獰惡的臉,即知飛天蜈蚣手中圓球,定然是非常厲害之物,故而在飛天蜈蚣拋出之時。即騰身躍起,用手中之破衣向黑圓球捲去。就當破衣即將觸及圓球之時,驀然一隻似玉般細白的手掌,迅疾的入兩者之間,將黑圓物握住,同時,病乞邱七身前,落下了一個藍衫人。病乞尚未看清,藍衫人卻已揚然而起,騰身至另五對廝鬥烈的戰圈之中,似鬼魅艇的一轉,頓時墳場中,倒下了五個人,赫然是那飛天蜈蚣的手下五鬼。

藍衫人在丐幫五行者的錯愕之中,迅如鬼魅般騰身至那正自錯愕驚起,尚未直身的飛天蜈蚣之前。

飛天蜈蚣,眼見自己拋出的威力無倫的“震天雷”突然為這藍衫人收去,更使他震驚的是藍衫人那快速的身法,似是較昔年將他迫得無處藏身的“鬼影子”尤為快捷,故而藍衫人在騰身至戰圈時,他即騰身起。無奈自己的左腿,此時業已麻木,不聽使喚,他狠狠的怒瞪着那正被藍衫人快捷的身法,奇異的舉動所惑的病乞邱七,艱困的站了起來,然而面前卻已站着那藍衫人,就在他起身的這一忽兒,那五鬼竟被點翻在地,更使飛天蜈蚣驚震莫名。他怔怔的打量着面前的藍衫人,待他看清了面前的人後,不心中一震,疑惑的道:“你可是那藍衫無影豪士藍旌?”藍衫人神情微怔,似對這個名號,尚是初次聽説,然仍點點頭,肅然道:“在下是藍旌不錯,但什麼藍衫無影豪士卻未曾聽過!”飛天蜈蚣嘿然道:“你當然沒聽過了!我們卻並不叫你藍衫無影豪士,這是那武林中,五世家給你的尊號,我們之中可都知你是藍衫無影藍旌!”藍旌一聽,威嚴的撇撇嘴道:“我不在乎無影魅影,豪士不豪士,凡是你們這些作惡多端,而且怙惡不悛的惡人,在下就不會放過。本來我不想管你同丐幫的事,但你既然動了這武林人視之為三暗器之一的‘震天雷’,我可就不得不手了!”説至此處,看了一眼飛天蜈蚣的左腿,然後接道:“你已為邱七俠的金線蛇咬傷,若不早治,恐將埋骨於此。你若能將‘震天雷’主人現在何處説出,我就請邱爺給你治好蛇毒!”飛天蜈蚣-聽竟毫不考慮的道:“震天雷主人,就在此莊之中。”藍旌一聳眉道:“那齊天府中?”飛天蜈蚣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道:“不錯!你如何知那是齊天府?外面只知此處乃是卧虎莊!”藍旌笑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不但知道這些,還有呢!”

“還有什麼?”一聲蒼勁渾厚的聲音,突然起於一棵大樹之上,同時大樹上,現身一個體圓肚肥的禿頭老者,身雖肥腫,然卻甚為矯捷,一躍落地,再躍即到了藍旌身前,那肥碩的腮,將他那對眼睛,擠兑得變成了一條縫隙,倏然睜開,一縷晶光向藍旌,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知老夫有何企圖?小子,將老夫的寶貝還我!”説至此,閃身在飛天蜈蚣身旁一站,一伸手,看似要向藍旌伸手要那“寶貝”但卻一翻掌,擊在了飛天蜈蚣身前,嘿嘿一聲,道:“你這經不起蛇兒一口的沒種東西,還是去吧!留你有何用?”飛天蜈蚣悶哼一聲,砰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