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殘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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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碩大而華麗的江船,正隨着滾滾江水行駛,船後拖曳着的中型畫舫,亦隨波濤起伏,顛簸前進。船上後艙中寂靜無聲,前艙中卻嬌笑連連,婉聲滴滴,使左右疾行的漁船上漁郎漁姑都側目而視,甚至有過後尚頻頻回顧,還認為是誰家達官貴人眷船呢!
原來,船上是那武林中被尊為泰山北斗,神化了的東海雙仙之一花仙師徒,正在返回東海途中,船上搭着武林人視為的蛇姬柳如媚師徒,和少俠藍旌-路上,雙璧發揮了無比功效,將那蟾姬柳嫣嫣、紅蜂綠蠍、柳鶯柳燕姐妹、環佩二女的外媚一掃而光,使她們一個個變成了端莊文靜、嬌豔動人,因而白姑娘寧馨成了他們的膩友。後艙裏,花仙與柳姬嫣姬,正談着心功無上妙法,間而邊談邊練,進入妙境。
前艙裏,鶯燕環佩正以馨姑娘為目標,藍少俠為話題,取笑打鬧得熱烘烘的,故而嬌笑聲連連傳出,脆笑聲遠溢艙外。
正當此時,原是立於前舷的玉兒,突然神有異的走進艙來.看了一眼艙中熱鬧的境況一眼,見白姑娘正在趕着環佩二女廝鬧得不可開,遲疑了一下,就待邁步向後艙去時,突地後艙門一開,閃出了容光煥發,高貴豐滿的嫣姬,差點與邊走邊回頭看馨姑娘與環佩二女笑鬧的玉兒撞個滿懷。
嫣姬一把將玉兒摟在懷中,低聲道:“玉兒,看你神之間不對,可是江上有岔眼的地方?”小玉兒姑娘微微的抬頭看了看嫣姬,點點頭,嫣姬向艙中看了一眼後,即悄聲道:“那麼你進去向仙子講吧!”説着,即讓玉兒離開懷中,接着又一把捉住玉兒,俯首悄聲問:“我教你的內媚功,可曾有進境?”玉兒姑娘聞聽後,倏的紅飛雙頰,不好意思的,但卻的點點頭。嫣姬一看,即挽着玉兒道:“讓他們玩吧!我陪你進去!”説着,即回身同玉兒姑娘,進了後艙。
此情此景,都為坐於一旁的藍旌所見,乃笑喚薯姑娘道:“表妹,江上有事呢!你們進後艙看仙子如何決定,待我到外面看看。”本在嘻鬧的馨姑娘聞聲後,突然停止笑鬧,同環佩二女整整衣衫,跟在鶯燕兩人身後,相隨進入後艙。
玉兒姑娘,正在向仙子道:“看來船似海口的,但船上的人,卻不似中原人,不但身量矮,而且有一種憨氣,即連那水手也不例外,我看很像是海里的那些島夷呢!賊像外,正不知要作什麼呢?”仙子沉了一下道:“除了這個還有嗎?”玉兒姑娘略一沉,道:“好像在他們那船旁,尚有一條船,時前時後,或左或右的,只是不見有岔眼的人,船家倒是道道地地的中原人!”仙子向旁邊的柳姬看了一眼道:“看來要勞動妹子你的大駕了!”柳姬點點頭,但眉兒一揚,卻笑向仙子道:“倒不是妹子偷懶,近來我的心境,似與以往不同,我看,島夷的事讓嫣妹子同鶯燕去辦,我就在前面上岸,帶着環佩同玉姑娘走一趟原家,那船上的事,不管如何,讓哥兒去見機行事…噢!本該讓馨姑娘陪您的,只是您既然説梅兒已到西嶽家歸寧了,可是她總還是有那外媚功的,這對她恐怕不好,所以妹子的意思,就請馨姑娘,帶着雙璧,去一趟西嶽怎麼樣?菊兒隨着也順便去看看梅兒,你不是要去藍家嗎?您就直跑庭如何?”仙子一面聽-面笑的看着柳姬,此時點頭道:“那麼你們的荷兒桃兒呢?你只顧了菊兒梅兒兩個波折,那兩個大的呢?何時再去見你?還是一併跟着你?”仙子朝同菊兒站在一起的一胖一瘦二女婢看了一眼道:“你的玉兒已隨我去原家,你身旁總要個人吧!您留一個怎樣?”話尚沒完,仙子急忙擺手道:“我可不是嫌她們,而是我那兒還有人正沒法子作主呢!剛打發了一個,您已再給我添一個,那可受不了,我閒散慣了,一個人較自由些,您還是自己帶着吧!”柳姬深有同的看了看自己無法處理的鶯燕倆一眼,就一身子,嘆了口氣道:“我懂得了,好吧!讓桃兒跟嫣姨走,荷兒跟我去,您就在庭等我,到馨姑娘回來,我們可以從原家返回了,在庭會合,然後,到我們那兒,給我們那些妮子將外媚除掉,你看可好?”仙子道:“在庭會合可以,我可不一定在,馨兒同你去一趟也就成了,我想回東海了呢!”柳姬看了看仙子,嘆道:“也好,等我料理完了妮子們的事,再去東海走走,若能容得下我,我就…”説着看了身旁的弟子們一眼.不忍的道:“以後再説吧!”仙子看着她,卻笑笑不語,然而柳姬卻自她目光中看出了一種情意,心中舒舒服服的。
仙子卻向她微一點首,正容道:“妹子可體會到,你我所習原是同源,不過殊途而已!”柳姬聞後,突地沉思道:“是啊!剛剛同她論功,心法竟是一樣,惟行功法不同,但同時行功,似是無媚力外溢,而且温和得多,看來,我們相輔相成,定然…啊!是了,我們是對花采,他們是粉蝶傳媒,-清一濁,合二為一,將生生不息!”想至此,突然神光煥然的向仙子看了一眼,微微的點頭,然後道:“好吧!我們就這麼辦!”這種臨事果斷的氣振,確有一派宗主之風,花仙看在眼裏,亦是暗暗點頭。
只聽柳姬向蟾姬柳嫣嫣道:“嫣妹你同鶯燕姐妹倆,帶着荷兒,現在就讓畫肪的舟子解纜,離海船,自行向那島夷人的船駛去吧!能。逐出就逐出,不行,就設法引動官府,將他們逮捕好了,記住可別殺生!一切由你見機而作!”梆嫣嫣應聲是,接道:“我們事完是去庭,抑是返…”尚未話完,即見柳姬接道:“對啦!你們事完後就直接回去,假若事情棘手,需人的話,就找‘鷹’舵人幫忙,拖住對手,然後就讓‘鴿’舵人傳命,調谷中人來,再設法對付,找鷹爪子是萬不得已再説。”柳嫣嫣點點頭,略一拾掇自己的東西,即向花仙與柳姬辭出,同鶯燕二女,由荷兒帶着東西,下船至畫舫後,即向舟子囑咐-番,解纜離海船,向島夷船之方向駛近,果然玉姑娘所説不錯,船上均是夷島之人。
海船上的藍旌,此時業已進入後艙,花仙向其解説決定行止後,即又道:“旌兒可以走了!”柳姬卻一擺手道:“不用這樣急,旌哥兒此時走,離船後,若果用輕功身法,將驚世駭俗,並暴了我們,令那尚未確定的目標,有所驚覺。若從水下,實在説,也不好跟蹤,你還是出去讓舟子在江船中找個回程快舟,租下來,去見機行事好麼?”説至此,見藍旌似有話説,即停止問道:“旌哥兒,可是有所見?”藍旌看了仙子一眼道:“江上岔眼船是島夷之人不錯,而且是橫行過東海後被仙子逐過的那幫海盜…”説至此,仙子眉頭一皺,未作聲,乃目注藍旌示意他繼續説下去!
藍旌乃續道:“其船旁,另有-船,似甚氣,可是並未現蹤,二船與我們皆是背道而馳,我們如此分散,均甚為棘手。那島夷之船,可否請馨表妹去一趟,將他們逐走就可以了,這樣,柳前輩可以幾人前柱中原府,或轉道去一趟嶽府,亦未嘗不可。不知二位前輩,認為如何?那氣船,由我去探探即可以了。”柳姬向仙子看了一眼,即道:“那麼老姐姐也就辛苦一趟,隨着妹妹轉轉,我們就先去原府後至嶽府,再回返我那兒,將妮子們的外媚去掉,咱們姐妹倆就去趟藍白二家,當個現成的媒人,然後就返東海可好?只不知我那兒配不配您去呢?”最後這句話,可把花仙説笑了,道:“你下命令就是了,何必擠兑我呢?”柳姬笑了笑,就對身旁的胖桃兒姑娘道:“桃兒,你去將你嫣姨姨們招回來!”桃兒聞聲出艙而去。
柳姬問仙子道:“那麼,怎麼逐那些島夷之人?”仙子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姑娘,道:“馨兒,你看怎麼辦?”白姑娘笑道:“師父的表記送他們一個可好?”仙子笑叱道:“怎麼,就這麼容易?你可要負責後果啊!以後他們在海上出紕漏,我可唯你是問!”白姑娘道:“他們有此護身符,已夠如願了,哪敢背誓,要是那樣,可就不能怪我了!”説到最後,竟是滿面殺氣,只看得那出名的魔頭柳姬都不眉頭一皺,心忖;“看不出這女娃兒,好重的殺氣!”仙子向白姑娘點點頭,白姑娘方待轉身,柳姬道:“對付那氣的船,旌哥兒一人是否可能?還是找人同你二位去較為方便?”仙子道:“就讓馨兒和他一起去吧!”馨姑娘聞言,偷偷的瞧了心上人一眼,正與那藍旌的目光相遇,自那目光中,二人都出了欣然之情,可是,柳姬卻道:“不是我煞你們年輕人的風景,我説出來,馨姑娘你自己斟酌,我和嫣妹妹因環佩二人嫁到原家去,因他們都有本門內功,想象中,夫婦間絕對和樂,所以,他就偷偷的傳了玉兒本門內功。想來老姐姐已看出。我倒想為了他們二口兒將來,找個機會傳一傳馨姑娘,只是未得你們師徒允許前,可不能作,我想,馨姑娘若同我們一路,那就可以了我心願了!但不知…”話尚未説完仙子道:“馨兒還不快謝過你柳姨!”馨姑娘本待跪行大禮,柳姬卻攔住道:“咱們是説了就算,你可別怨柳姨暫時拆散你們才好!”白姑娘只羞得玉頰緋紅,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道:“柳姨也和我開起玩笑了,侄女兒要去啦!”説罷略福一福,即轉身出艙而去,正與那嫣姨碰個照面。馨姑娘卻紅着臉閃身而出。
柳姬此時卻未理會進來的幾人,正向藍旌道:“那麼旌哥兒,商量一下,是自己去抑是…”藍旌在決定白姑娘留下後,早已決定自己前往,乃因恐再引起白姑娘“女人家的小心眼”來,只想想為了解女俠的事,她都有那天的觸,此地除了“柳姬門”豔名早著的蟾姬、鶯燕二蜂蠍外,還有誰能幫忙?故而急急接道:“本來表妹去退島夷時,定會了身分,就不宜同我去,現在既然只打算去踩探,也就毋需什麼人幫忙了,還是晚輩自己一人方便些!”花仙在旁點點頭,梆姬也看出了藍旌的心理,乃讚許的道:“少年人是應該有些豪氣的,那麼,我們把畫舫跟海船都暫時在前邊碼頭停靠泊岸,你就自己斟酌行止好了!”説完後,即令眾女各自準備,藍旌在前艙將自己行裝略作拾掇,並即出艙,命舟子招一快船,登船向回行駛,鼓追蹤目標而去。
馨姑娘於出艙後,即登畫肪向島夷之船趕去,畫肪乃特製,快捷無倫,不久即已趕至前船丈餘處。姑娘出得艙來,立於舫頭,正不知如何招呼是好,島夷船上,一個舟子模樣的人,在看到姑娘後,細一打量,滿面歡容的奔進艙中,頓時,一個身材結實的短小之人,滿面堆着掩不住悍勁的笑容,疾快的衝出船艙向畫肪望來。
在他見到姑娘時,突然地回頭向舟子講了句話,把船停住,待畫舫接近,矮者突向姑娘一禮,尚未開口,即聞姑娘道:“我師父在前面海船上,她聞説船主進入中原,特地派小女子來,囑船主速回東海!”那矮者卻面現難的剛開口,姑娘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朵呈雪白、枝花清、直如真一般的梅花,扔過船去,矮小人雙手接住一看,不大喜過望,滿面喜容的向姑娘深深彎為禮,口中卻道:“大山來此,即因海中突然來了那黑蚊,將我們驅逐得無法生活,聞道仙子已來中原.才偷來尋找,現在既有花令,那黑蚊定不敢橫行了,我們即刻返海,請姑姐代大山叩謝仙子!”説罷,即躬身待姑娘畫舫遠離後,一躍丈餘,歡籲一聲,令手下鼓向下遊駛去,行經江船和畫舫附近時,全船上二十餘人一字兒排開,向着江船行禮,悄悄滑過,然後疾駛而去。
東海仙子和柳姬帶着白姑娘,帶同柳姬門下起程徑赴中原府而去。
藍旌少俠的快舟,在姑娘畫舫返回江船時,正在江岸邊,沿岸前行,監視着那圍着島夷船窺伺的不明船隻,那船在姑娘和島夷打道之時,想已看清情形,放棄窺伺,竟直向上遊駛去。
少俠即囑舟子,遠遠窺着該船,勿使失去蹤影即可,自己卻進入快舟艙中,倒頭睡去。
夜幕將垂時,前船已靠碼頭.此時少俠早已醒來,見前船靠近碼頭後,走下來一女三男,徑自向渡頭的小鎮店面去!
少俠藍旌即囑舟子慢慢將船離前船不遠之處停靠,再囑其準備隨時起錨,然後向鎮店走去。待到鎮中,此處竟是一個剛剛略具雛型的鎮市,佔地約有十餘畝,除漁家散落在近江邊之處外,尚有農家,這個鎮店雖不太大,卻也百商雜陳,小小的十字路口,竟是熱鬧得很。
十字路口的四個拐角上,湊巧就是四家酒店,因而藍旌在未至路口前,先在街道二旁店鋪中,假借參看貨問價之便,而向前面二酒店中察看,是否有類似前船的人在,待確定其未進入該二酒店後,即假裝觀看街景,走過十字路口時,已見四人在右旁店中,正在嬉笑談論,似非正事,藍旌估計其時間,尚可廷宕一會,乃又向前走,稍作逗留,然後裝作用飯之狀,向四家酒店略作打量,即在近江之右旁店夥招呼之下,進入店中,特意的在四人鄰近處,選一座頭,慢條斯理的打量店內佈置,與店夥假意寒喧,稱讚店中一番,實乃拖延時間,察看四人所叫酒菜多寡,而定自己在此店中之時間。當看到四人酒已上桌,開始食用,知其時間甚久,乃亦向店夥叫酒叫菜,準備慢慢從四人談話中探聽其底細.
果然,四人飲至酣暢之時,其中一年約四旬,滿面絡緦,卻臉長如馬,體健身壯之玄衣壯漢,突向身旁之青衣老者道:“***,老卜説來人在此聯絡,何以至今未見!莫不是也同老卜一樣,被人給砸了鍋?”青衣老者,五短身材,鬚眉俱華,尖嘴眇目,其貌不揚,一睜眇目,目小如絲,光外,道:“也不知道是個怎麼樣的兔崽子,就要勞我老人家跑這麼遠一趟,真***冤枉!”唯一的那個女的,年約四十,一臉的粉,厚厚的堆在皺紋上,但卻騷媚輕狂,嬌哼一聲道:“今天姑娘本想嚐嚐倭子滋味的,讓那鬼丫頭給衝散了,若不是有事,姑娘不去把那鬼丫頭扔在江裏喂王八才怪!”而那久不開口的另一位五十許的胖老者,豬面牛跟,涎臉的向那女的道:“噢!那個可要請大姑娘你手下留情,恁好的美人兒你不收下自用,何不留下來送給我嚐嚐腥?”女的一聽,本是低壓的掃帚眉一瞪,但看到了那豬面老者的涎臉媚像,卻又舉手一戳老者下額,嬌笑道:“怎麼?我的朱大爺,又看上啦!哼!沒關係,本姑娘最近是不會用了,你就自己去找吧!”豬面老者聞聽此言,牛眼一眯,咧着大嘴,喜得合不攏,那股子高興勁,直看得其他的二人,都出了又羨又妒的神,豬面老者卻徑向女的道:“謝大姑娘恩典。”女的不理會他,向那絡緦壯漢道:“今晚你陪我!”那壯漢頓時喜笑顏開,女的卻又向那青衣眇目老者道:“該你輪值了吧?”眇目老者出了無可奈何之,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咕嘟嚥了下去!
女的卻向他道:“你莫急,明晚你陪我、今晚我們一改往例,你毋需在此附近巡邏、量此處已沒人敢動我們四俠一毫,除非他不想活了,但是你可要注意,莫讓來人在此處撲空,老卜可沒説是什麼時間!”絡緦壯漢似因為已得了便宜,向女的道:“陰姑娘你忘了穆兄的另一個稱呼了?”女的突嬌笑道:“我怎麼會忘,誰不知盲俠的另一個稱呼是夜遊神?”説後連連嘻嘻嬌笑!
旁桌的少俠藍旌,一聞此言,心中一懍,忖道:“白四叔曾對我説,除了他們被江湖人尊稱煙酒漁樵四俠以外,近二十年來,在江湖上又有自稱為四俠的三男一女,乃是江湖中人稱為四的人自己封的,其中就有一盲夜遊神穆墨,乃是個假瞎子。那女的定是人妖陰麗兒了!那姓朱的豬面老者,定是聾大耳賊朱龍,也是個假聾子,最厲害的,他竟是個順風耳,奇怪,他竟未聽到今馨表妹同島夷人講的話?剩下那絡緦鬍子一定就是假啞巴啞馬八了。”藍旌既知他們身分,即知自己今晚看來是要忙碌了,心中即忖思着採取什麼樣的步驟!
就在此時,突又聽那女的道:“我們在此等那人三天,若果三天不來,我們就乾脆去找一找老卜所説的那個什麼專和我們作對的小子!”盲夜遊神穆墨眇目一睜道:“陰姑娘可別忘了,姓卜的那老猴兒可沒告訴我們詳細,那小子是何長相,就憑他説的身穿藍衫,年約廿許,長得一表人才,就能夠在偌大的江湖中找到點子?何況老卜還説那小子會化裝術呢!那不更是大海撈針?我看我們還是多等幾天,否用我們就照老卜説的去走走,又有啥子關係?”女的卻掃帚眉一排道:“怎麼?你輪值就不高興啦!就想到那豔窟裏去,難道姑娘還虧待了你?”盲趕緊陪笑道:“我的大姑娘,你怎又多心了?我不是説我們多住幾天嗎?多住幾天,那時候你也不就可以一塊兒去了嗎?我怎麼討好都…”一聽,這才轉嗔為笑道:“好,好!算我冤枉了你,明天我好好補償你就是了!”這種的説話,也只有出在這類的人口中,一旁的少俠藍旌,聽在耳中,直起身即時給予懲戒,但轉念一想,此時很不適宜,倒不如按照自己既定的步驟來得穩妥,故而,強忍下中怒氣,迅快的吃完,即結帳出店而去!
當他走過陰麗兒身旁時,才被發覺,頓時瞪着兩眼,直勾勾的目送少俠出店而去。這種情況看在其餘三人眼裏,直要冒出火來。那啞馬八,直妒得身而起,怒視少俠背影,就待有所舉動,但卻為發覺,頓時掃帚眉一聳,向啞馬八道:“假啞巴,你少吃醋,姑娘今晚不會失信,那是三天以後的事了,你急什麼?”啞馬八,頓時如氣皮球,坐丁下去,悶聲喝酒吃菜!一桌人竟因此而各自吃喝,默不作聲,直至結帳讓店家找了一座獨院店房,各自歇息。
在二更,這家酒店的屋頂上,竄出了兩條人影,一條在店的四周巡邏一週後,竟在門樓最高處坐下,一條竟毫無顧忌的,走向鎮店後面,那農户們聚居的所在!
當他走到靠着江邊最近的那家獨立的農家後,竟然緊貼右首房的窗户,傾耳細聽一陣,然後撬開了窗户,穿身而入,頓時,房中傳出了一聲微弱的嬌聲驚呼,戛然而止。
此時,另有一條黑影,卻倏然竄至窗下,略一諦聽,即輕叩窗欞,悄聲低喝道:“大耳賊!快出來領死!”聲歇,晃身立於院中央,果然不久,即聞咔嚓一聲,後窗被硬物砸碎,緊接着一條身影,卻自前窗破窗而出。此賊忒是狡猾,但當他躍落地面時,卻神一懍,忖道:“好險!此處竟亦有人?”頓時向四周巡視,卻再未見有何形跡。原來他以為是前後二人或更多!而那立於院中央的人,卻於此時,騰身而起,向大江,並向甫自窗中穿出之人招手。
窗中穿出之人,本已怒從心生,一見院中人就待動手,此時見其招手躍走,怒哼一聲,騰身跟蹤向江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