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自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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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纖塵手指剛一動，凌皓軒就醒了過來，他動了動，皺眉一手拉着她，一手着太陽緩緩坐正，突然想到了什麼，回味過來時眼睛猛的瞪大看着她，一臉的驚喜。|純文字||“塵塵！你醒了！”凌皓軒抓住她的手驚喜的叫出聲，心頭一酸，她總算是醒了！

許佩雯也笑着快步走了上去，看着顧纖塵温柔的笑道:“你可算醒過來了！”顧纖塵看了眼凌皓軒，看見他臉上驚喜的面容，再轉頭看見許佩雯，許久後，臉上才漾開一抹笑。

凌皓軒看着她只看着許佩雯，全將他無視，看着握在掌心的手被她緩緩回，他的手指下意識的攏了攏，卻還是被她輕鬆走。

他臉上的笑容緩緩斂了起來，看着空空的掌心，又突然看着顧纖塵笑了起來:“醒來就好，醒來就好！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凌皓軒趕緊起身跑了出去，顧纖塵看了他的背影一眼，許佩雯在她的身邊緩緩坐下，温柔的笑道:“這幾天皓軒寸步不離守在你身邊，你上了兩次手術枱搶救，可嚇死他了。”顧纖塵點了點頭，許久後才淡淡的道:“謝謝。”只是聲音微弱細小，又有幾分啞。

凌皓軒將醫生叫來，給她做了詳細的檢查，凌皓軒也才確定，顧纖塵確實是做過產的手術，而且，她和他確實沒有血緣關係。

這樣的結果讓凌皓軒既開心又心痛，看着許佩雯已經大腹便便，還是每天來醫院照顧顧纖塵，就像照顧自己的親妹妹一樣，他就到極為歉疚。

而顧纖塵自從醒來之後，就沒有和他説過一個字，他知道，她這次是下定決心，和他劃清界限。

而顧纖塵也沒有想到，她出了車禍躺在牀上，許佩雯居然會對她這麼好，更讓她覺得自己的卑鄙惡劣。

可是顧纖塵心中最大的隱憂，並不在此。

自從醒了之後，她的病就好的特別快，幸而是小車禍，傷的並不嚴重，對方及時剎車，她的雖然受到重創，但也開始慢慢的好了起來，一段時間，她已經能自己下牀，雖然因為部疼痛不能坐太久，最好是躺着。

試探的問了許佩雯肇事者的情況，許佩雯很遺憾的告訴她還沒找到，不過警察正在找。

顧纖塵不由的皺眉，如果她沒有看錯，那麼那個人應該是衝着她來，而且是有備而來的。一直沒有找到，還不知道將來還會出什麼事情。

她莫名的覺得有一雙眼睛無時不刻的盯着自己，那樣的覺骨悚然，她不知和他有什麼仇，就算要報復，不是也應該是她找人報復嗎？！

顧纖塵能夠自理之後就堅持出了醫院，凌皓軒一路跟她回到了家中，家裏並不亂，可是全都是灰塵，她已經無心打掃，再次將東西一件件的打包收拾起來，凌皓軒見她額角冒汗，忍不住上前無奈的道:“你先休息會兒，我們談一談好不好。”顧纖塵抬頭看着他，他的眼中有着哀傷，在醫院的這些子，顧纖塵也知道凌皓軒做的有多少，哪怕自己從來沒有搭理過他，可是他還是跑上跑下，總是讓醫生給她檢查，每天變着花樣到處跑，去買她喜歡吃的東西，甚至為了在病房裏陪她，把公司的文件也帶到醫院處理。

她雖不需要他做的如此，心中也有觸動，只是她知道，他們不可能回得去了。

經歷過的事情，總會在心頭留上痕跡。就像她的上，因為受傷，撕裂開，而今還有一道醜陋的疤痕。

哪怕這疤痕不在，她的腦海中也永遠記得那疼痛的覺。

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撐着緩緩站着身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淡淡的道:“你想説什麼就説吧。”凌皓軒小心的扶着她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顧纖塵推開他的手，並不讓他幫忙。

“你一定要走嗎？”凌皓軒看着這滿地狼藉，無奈的問。

顧纖塵看着自己的行李，因為有了多次經歷，打包東西很利落快速，她也學會了該丟的就丟，該捨棄的就捨棄，抱着不肯放，最後累的是自己。

“是啊。想換個新環境。”顧纖塵緩緩點點頭。

“是想換環境，還是想躲我？”凌皓軒走到她的跟前在她的腳邊蹲下，抬頭看着她的臉。

顧纖塵低頭看向他，她想要搬家，其實一半是因為蘇若，因為不想和上官沐有任何的聯繫，另一半，確實是為了躲開眼前的男人。

不同於他的動，她的心已經緩緩地安靜了下來，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要做什麼了，和不能做什麼了，她再也不像從前那麼茫然和矛盾，讓人誤會，讓自己也誤會。

“皓軒。”顧纖塵臉上緩緩掛起一抹笑容看着他:“我想告訴你，這段子以來，我不和你説話，不是因為我生氣，不是因為我故意要為難你，是因為我不知道我們還能説什麼，我們還需要説什麼。”凌皓軒聽見她這口吻，臉一變。

顧纖塵眼中一痛，卻繼續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真正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很多事情也想的通透了許多。我時常想起我們小時候在一起玩樂的情景，雖然我還是不知道你為什麼接近我，為什麼恨我，可是我已經不怪你了。錯在我自己，搖擺不定，又始終活在幻想中。”

“塵塵，我…”凌皓軒想和她解釋，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説不出口。

他的解釋，是不是更加傷人？

“你什麼都不用説。”顧纖塵笑了笑:“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心狠，想着你怎麼那麼惡毒，看着別人要生要死，苦苦掙扎，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你也不好過，原來，你哭的比誰都讓人心疼，所以突然就都原諒了，我唯一後悔的，就是我沒有留下那個孩子，哪怕覺得給不了幸福，也應該嘗試一下，畢竟，那將是我唯一的親人。”她説着，突然就哽咽起來，凌皓軒緊緊抓住她的手，痛苦的道:“塵塵，那都過去了，將來你還可以懷孕，可以生小孩，生兩個三個，都可以！”

“可是再也不是那一個了。”顧纖塵看着他:“就像我們的情，再也不是原來那些純真的情了。我不知道你愛過我沒有，也許從頭至尾你都只是在戲耍我，可我也不怨了。我只是想告訴你，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們都成了很多，我只想要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你連這都不能給我嗎？”凌皓軒滿心慌亂的看着顧纖塵，她的眼中有淚，她滿目哀傷，可是還有疲憊，還有絕情，還有堅定，她真的不肯再要他了。

他想告訴他他愛她，可是他要怎麼説出口。

“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將你傷的很重，傷人者自傷，刀子在你心上，未必我就不心痛。”凌皓軒緊緊握住顧纖塵的手:“我知道你的心也許已經死了，一定再也不想看我一眼，這些都是我該得的。我一開始確實是為了報復你，雖然，你也是無辜的。”凌皓軒痛苦的看着她，剛準備給她一個解釋，顧纖塵卻突然將手了回去。

“皓軒，不管你是從頭至尾都在耍我，還是你用了真心，都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想知道，我現在只想好好地過我自己的子，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我自己，我只希望學會讓自己快樂。”顧纖塵看着他緩緩地搖了搖頭，一字一句拋出來，她知道砸在他心上有多痛，可是她不斷地告訴自己，不可以心軟，她不可以再給自己希望，不可以再左右徘徊。

必須狠心絕情，才能還大家一個公平。

凌皓軒看着她的表情，嘴訕訕的動了動，看見顧纖塵眼中的狠絕神時，默然出一抹苦笑，她已經下定了決心，將他送離她的世界了，在他想要靠近的時候，一手將他推開，就像他當初做的，那麼狠，那麼無情。

他有什麼資格怪，不過都是報應，他給她的，比而今更痛，她只是小小的還了回來，可是為何他的心就已經痛到無法呼。

他一直知道她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可是當他真切體會到時，他才知道多痛。

“你…你再也不肯給我一個機會了嗎？”凌皓軒仰頭看着她，頗有幾分低三下四。

顧纖塵的手緩緩觸上他的臉頰，心平氣和，目光清澈:“皓軒，給佩雯一個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