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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綰綰現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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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曾進與宇文傷説話之際,場中形勢又變。方澤陣之人,一聲令下,竟陵騎兵四散開來,分成四股,遊弋於胡人的四周,以弓弩亂起陣腳,而後尋隙向前一陣猛攻,有好幾次,竟陵軍都差點貫穿胡人,衝到高台之前。但最終在胡人悍不畏死的拼命抵抗下,被擊退了。

火光隨風搖曳,刀光劍影生寒。

竟陵軍畢竟人多勢眾,後勁綿綿,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的拼殺後,終於盡佔上風,一步步的蠶食胡人的兵馬,方澤一時間意氣風發,大聲喊道“庚哥忽兒,你若是識相退去,我絕對不阻攔,否則的話,就留在這裏好了,不必在回去了。”一個身材壯碩的英偉青年從胡人羣中閃了出來,哈哈大笑“方二莊主,你這般私自調動竟陵兵馬,不怕竟陵有失,眾多將士的親人被害嗎?”此言一出,竟陵騎兵的攻勢陡然一挫,那胡人青年更是得意“再説了,就憑你方澤,還真能留下我們不成?”方澤聽此大怒,連連呼喝加緊攻勢,自己也是縱馬揮劍,剎那之間就斬殺了七八個胡虜。

庚哥忽兒忽然出現在方澤的馬前,一掌擊在馬頸之上,龐大的勁氣陡然爆發,戰馬一聲悲慼的嘶鳴,轟然倒下,方澤一時大意,竟險些摔了下來,所幸其輕功還不錯,沒有丟了面子,但是卻免不了陷入胡人的圍困中了。

方澤雖然也算高手,長劍揮舞,劍氣縱橫,立時斬殺了數位胡人,但是胡人死一個就遞補一個。分明是要困死方澤

外面的騎兵發現自己的主帥被圍困,立時拼了命的攻擊,以給方澤減輕壓力。胡人抵受不住,對方澤的圍困自然沒有那麼嚴密了。方澤大喜過望,連忙振奮神,舞出道道劍光。向外衝去。

眼看就要和自己地部隊會合了,方澤鬆了口氣。忽然,一聲陰惻惻的小聲在他耳邊響起,一道森寒劍氣悄無聲息的襲至了他的肋,猝不及防之下。上頓時被劃開個長長的口子,鮮血迅速染紅了黑勁衫。

方澤腳步一個踉蹌,險些倒下。旁邊的胡人看出了便宜。竟然蜂擁而至,十數條刀槍同時向他擊來。方澤強忍傷痛,一聲厲喝,長劍繞身一匝,硬生生將所有地兵器都磕飛了出去。他奮起餘勇,手中劍舞出重重劍影,將身邊數名胡人盡數斬殺。

鮮血的不斷逝讓他到眼前有些模糊,僅僅幾步之遙,但現在卻好像是天涯之隔。這時庚哥忽兒的笑聲再起。瞬間向方澤攻出八劍。方澤勉力抵擋了幾劍,終於力盡不支。長劍手。庚哥忽兒一聲獰笑。長劍飛快的刺出,迅速的沒入了方澤膛。

方澤卻好似並無知覺。只是拼命回頭,回頭望向中央的那座高台,望向高台上的倩影“多麼完美地姑娘啊!”他的眼裏充滿了愛慕,不捨,但是高台上那黃衣女子始終未曾睜開她那雙眼睛。

庚哥忽兒“嗤”的一聲,出了長劍,方澤轟然倒下。他大喝一聲“鐵勒的勇士們,方澤已死,而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在堅持一下,將敵人全部留下。”他武功高強,以內家勁氣送出,場中喊殺聲,刀劍鳴聲雖然烈,但是一時間都被他的聲音所掩蓋。

方澤的死亡很多竟陵軍都看到了,又聽説胡人援軍將至,士氣陡然一挫,攻勢自然緩了下來,而一眾胡人聽了,都嗷嗷亂叫,好似吃了興奮劑,拼命搶攻,此消彼長之下,還剩下七百餘的騎兵竟然被二百多胡人步兵壓着打,而且還節節勝利。

看到竟陵騎兵已然萌生退意,庚哥忽兒心中很是得意,對自己的兵法韜略很是滿意。正要再説些什麼,忽然,一個淡然地聲音從林中傳了過來“鐵勒賊子真是狡猾,我們剛剛過來,怎麼沒發現有什麼援軍,就你這不過二百餘人,打起神來,騎兵幾個衝鋒就能將你們全殲。”曾進地話亦是用內家勁力送出,響徹全場,竟陵騎兵一聽,盡皆恍然,想到力戰身死的首領,頓時對自己剛才地懦弱到羞愧,在幾個首領地帶領下,心中發狠,瘋狂的攻擊起來。並且充分地發揮了騎兵的優勢,攻勢如水,一連着一的湧來,立馬讓本來體力已經大耗,只是仗着餘勇的胡人叫苦不迭,損失慘重。

庚哥忽兒大怒,厲聲喝道“何人膽敢在那裏裝神鬼?”曾進與宇文傷悠然的步出了密林,曾進朗聲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曾進是也!”庚哥忽兒心中一驚,不由説了出來“將軍!”

“正是!”曾進一臉的微笑。

江湖上傳播消息之快是難以想象的,此時曾進武藝高強的名聲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竟陵騎兵神更振,對着胡人武士一陣砍殺,殺的他們是人仰馬翻。

庚哥忽兒看到這種場面,心中不一陣心疼,這可都是族中的鋭武士啊!他大喝道“原來是你這個卑鄙小人,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我們正要找你算賬呢!你竟然自己跑過來了,就讓你的鮮血為我的武勳再添榮耀吧!”曾進哂笑道“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我連你師傅那便宜兒子任少名都收拾了,還會怕你,簡直是笑話。”陡然話鋒一轉,聲音轉厲“既然你們這些鐵勒賊子非要來我們中原攪風攪雨,那就永遠不要走了。竟陵的勇士們,全殲這些鐵勒賊子,為你們莊主報仇!”曾進的聲音中混了一些魅惑之法,竟陵騎兵在這種環境之下,個個血脈賁張,大聲呼喝着,攻擊的勢頭更加猛烈了三分,讓庚哥忽兒更加惱怒。

高台上忽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漢語十分準,幾乎沒有一絲胡音。

“難道你們不顧及姑娘的命了嗎?”曾進更是大笑不已,呼喝着“有本事你就殺了她試試,我量你沒有這個膽量!大家不必顧及,救綰綰小姐就包在我身上了!”竟陵騎兵中有一個人道。

“如此,就多謝曾大將軍高義了!”庚哥忽兒心中清楚,花翎子一個人可能不是曾進的對手,更何況曾進身邊還有一個看不出實力地老頭,立時退守高台。和那胡人女子護衞犄角。

曾進也不讓宇文傷幫忙,身形一縱,宛若皎皎神龍劃空。竟然不用絲毫借力,直直跨過十數丈的戰場地。忽而凌空一滯,而後如大鵬展翅,一飛沖天,向高台撲來。

庚哥忽兒雖然知道能殺了自己的少主曲特,定然是武功高強,卻沒想到修為竟然如此之高,看來唯有師傅出手方有希望勝過,就連大師兄長叔謀。也未必能強過他。他隨手取下放置在高台之上的鐵胎弓。

鐵勒民風悍勇。為了生存,人人都習練弓箭。庚哥忽兒更是其中好手。取下一支鵰翎箭。搭於弦上,催動內力。拉了一個滿圓。如鷹鷲一般的鋭利目光不停的隨着曾進在空中地身影轉動,希望找到一個最合適的時機。

曾進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弧線,當處於最高點,正要落向高台之時。庚哥忽兒認為時機到了,此時舊力已竭,新力未生,只是靠着慣落向高台,他出手了。對着曾進的膛,庚哥忽兒手一鬆“啾”的一聲厲響,箭矢化為一道黑的幻影,直奔向曾進地心臟而去。

説時遲,那時快,眨眼間,箭矢已然盡在咫尺。曾進依舊滿面笑容,絲毫不懼,運起千斤墜法,往下一沉,箭矢立時沒入了高空。然而此時,又一道箭矢飛了過來,顯而易見,庚哥忽兒是想用箭矢將曾進殺於半空之中。

曾進身形一晃,恍如一條自在遨遊於江河之中的游魚,徜徉於風中。他的身軀一陣扭動,在空中劃過了一條優美地弧線,立時閃過了箭矢,而後身體一弓一展,頓時速度大增,剎那間就到了高台之上,讓庚哥忽兒的弓箭沒了用武之地。

剛踏上高台,曾進就覺有兩道極為凌厲的勁氣從側面襲來,微一錯步,讓開這攻擊,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出粉臂圓臍的紅衣美女,此女輪廓極美,清晰分明的猶如刀削,一對美眸更是靈如寶石,引人之極。

不過手中的那兩隻寒光四的的短刃卻是狠辣之極,一上一下,往曾進的心臟和下陰猛切,迅捷無倫,凌厲非常。曾進清楚,這紅衣女子定然是曲傲地女弟子花翎子了。

花翎子輕功極高,身形如穿花蝴蝶一般,來往逡巡於曾進是四周,手中短刃光芒吐不定,隨時都可能放出致命地一擊。而庚哥忽兒亦丟下弓箭,長劍揮出大刀的招式,猛砍猛劈,氣勢大開大合,希望能牽制住曾進,給花翎子地偷襲造成機會。

曾進雙手指端出劍氣,十指連彈,擋下了庚哥忽兒地第一波進攻。見他似有些得寸進尺,曾進雙眸陡然一亮。庚哥忽兒和花翎子一時間覺得似乎夜空之中突然閃現了一顆太陽,有些晃眼。連忙揮劍防守,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曾進豈能便宜了他,二指一併,虛空一劃,一道十斑斕的劍氣陡然發出,切向庚哥忽兒。庚哥忽兒大驚失,使出全部功力用劍狂劈。誰知劍氣之犀利遠遠超乎他地想象,猶如刀切豆腐一般,將長兩截,其勢不止,繼續向庚哥忽兒飛去,斬下了他的鮮血頓時如泉水湧出。

曾進心中另有算計,此時並不想要他們的命,頓時笑道“此時不走,莫非非要我將你們留下不成?”花翎子狠狠的瞪了曾進一眼,正想吹撤退的哨聲,曾進冷冷道“你們兩個可以走,但是這些胡兵不行,若是你們非要和他們一起,那就都不要走了。”庚哥忽兒和花翎子對視一眼,知道自己和曾進的差距太大,強忍着傷痛,兩人飛掠而去。見自己的頭領逃命而去。胡人心中那份堅持終於也懈怠了,再加上廝殺瞭如許長的時間,只不過是仗着一股子狠勁兒而已,如今心勁兒一懈,頓時由惡狼變成了綿羊,被竟陵騎兵一頓砍瓜切菜般的狠殺。

曾進右手輕揮。捆縛着的繩索頓時被截斷。她依然是雙眸緊閉,靠在高台地木樁之上。曾進伸出手,輕輕的開她的青絲長髮,一張緻完美的面容頓時展現在他的眼前,以他的定力。亦不心頭一陣搐。

以前曾進讀史之時,對那些描述地傾城傾國的佳人是從來都不信的,對那些因為戀一個女子而導致國家敗亡更是到十分的不可思議。只能歸結於帝王的太過昏庸。

如今,望着綰綰着如山巒起伏地優美體態,晶瑩似雪又充滿了張力的肌膚,他心中不有些信了,這世界上,是真的有可以顛覆國家地傾城美人的。

就連石青璇也不曾給他這種覺,石青璇更多的是讓人覺到她那清雅俗的氣質,超凡絕倫的才藝,讓人無意之間忽視他的一部分美貌。而則完全是一種詭異妖媚的豔麗。絕對有做傾城妖女的潛質。

曾進漫口輕:“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他撫摸着那絕美的臉龐。輕笑着道。

“小妖女,碰見了我。你這輩子地命運算是定下來了。你是逃不出我地手掌心的。”雖明知綰綰定然對外界是有知覺地,但見她聽到自己地話卻紋絲未動,對自己的輕薄也似毫不在意。

曾進對陰癸派地《天魔大法》也很是好奇,故而忍不住催動劍氣向她的經脈探去,只覺得她的經脈之中虛虛蕩蕩,渾如無物,果然詭異的很。他緩緩的向其丹田延伸,還沒到丹田,曾進的那縷劍氣竟然散化於經脈之間。

他心中一動,隱藏於丹田最深處的那顆水陰劍丹悠然劃空而至,一道水陰劍氣立時從中吐了出來,進入了綰綰的體內,藉助水陰劍氣那獨特的侵蝕特繼續像丹田探查。

果然,那種無聲無息散化真氣的力量再次出現,不過在曾進的可以防備之下,不沒有將曾進的劍氣散化為自己的真氣,反而被曾進的水陰劍氣給侵蝕了一部分。曾進大喜,不再試探,迅捷無比的將劍氣收回,帶回來的還有一絲綰綰體內的那種力量。

據曾進估計,那很可能就是用《天魔大法》修煉而出的天魔氣,只要有了一絲引子,總會研究出點什麼的。曾進有這個自信。他將回收的那僂劍氣凝結成一枚劍丸,放到了懷裏。

看下面的竟陵騎兵差不多將鐵勒兵斬殺殆盡了,曾進順手將綰綰那豐盈的嬌軀攬在了懷裏,那種温潤滑膩的覺讓他不住心頭一蕩,連忙運功力定住心神。心中暗道“這小妖女的魅惑能力果然不凡!”他飛身而下,落在了竟陵騎兵面前,朗聲問道“這位姑娘是被鐵勒人從貴莊偷出來的吧!”騎兵中一個主事的將官連忙抱拳,道“多些曾大將軍慷慨相助,我等不盡!大將軍所言不錯,這位小姐正是莊主的貴客,所以…”那些騎兵看着微姿容的綰綰,都不醉之,見其被曾進抱在懷裏,心中隱隱然都升騰起一股嫉妒之意。曾進一看就瞭然他們的想法,調集神力量發出了類似佛門“獅子吼”的一聲大喝,頓時讓眾騎兵清醒了不少。

曾進微笑着道“不用多説,待見到你們莊主,我自然會將綰綰小姐送回的,不過現在,還是由我抱着比較安全,她出了點問題。”

“莫非綰綰小姐被那鐵勒賊人暗中施了毒手?”幾個騎兵將官都出了憤恨的表情。

曾進笑了笑,道“這不好説,我們現在就出發,先將他送回毒霸山莊好了!”眾騎兵應諾,於四周拱衞着曾進、綰綰以及宇文傷,向竟陵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