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三>有心的老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小美子對幾位老人的理解同情關愛的話頗為動,説道:“是啊,就是痠腿痛,我在地裏坐着栽也不是,站着栽又不行,栽不了多長遠的距離,我就癱在地上坐一會兒再栽,説着並扭過頭來看自己積在股上的兩塊泥土,笑着接着説:“看,我股上搞得全是泥巴,明天不曉得能不能洗下來,反正我顧不了這麼多了。”屋裏的人看着她,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小美子對着她婆婆説:“豬場上半段,大概還有兩丈遠沒有栽到頭,明天上午,要不到多少功夫就能栽完,明天還是我去栽,媽,你明天就可以息一天了。”蘭芬説:“丫頭呀,明天我哪裏能息着呢,地裏的草長得快得很,我去鋤地。”接着在眾人面前蘭芬誇獎了她媳婦幾句,説她能吃得苦。

蘭芬接着又説:“現在晚飯還沒燒,小美子你去燒一下吧,晚上就煮點粥,我們碗櫥裏的小菜可能沒了,你到牀頭那個鹽菜缸裏抓一碗生菜,放鍋裏挑一挑,要燒啊,不然晚上沒菜吃。”小美子説:“好的,媽,我們晚上煮綠豆粥吃好吧,粥裏放點綠豆好吃,香噴噴的。”蘭芬説:“嗯,放就放點綠豆吧,我也想吃綠豆粥了。”這時一直微笑的張寶新接上補充説:“不錯,晚上煮綠豆粥吃,不錯,好長時沒有吃過了。”小美子轉身將左手提的竹籃子往牆低下輕輕一丟,轉身到廚房裏做飯了。

張寶新的兩個孫子,一個纏着張寶新,一個拉着蘭芬的衣角,嘻鬧着不停,讓他們不得安穩,叫着要泡泡糖吃,張寶新被纏得沒辦法,只好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捏疊平整的塊票和票加分票,從中挑出兩張伍分的鈔票,分給他們説:“去吧,你們各自到小店裏買去,夠了吧,鬧死了,放學一回來就鬧,鬧得大人們講話都講不安,現在不要再鬧了吧,小東西們。”張寶新温和地罵着他兩個活潑可愛的孫子,打發走了他們,心裏卻充滿着無限的喜悦,心裏有一種美滿幸福

兩個孩子一把接過錢,笑着奔跑出去了。

兩個小孩出去後,整個堂屋顯得安穩多了,他們又將話題轉到葉光軍介紹對象的問題上來了,蘭芬望着老黃説道:“老黃啊,你講的你那個外孫女是不是指你大女兒的那個大姑娘?”老黃説:“我那個大女兒巧銀從小就抱給人家的,不在我跟前長大,但她對我很好,有時過來看我,現在好幾個小孩大了,她也就沒時間老來了,小孩子們跑得多了,我家的巧銀小時候受過不少苦,俗話説得好,端人家飯碗受人家管,那麼小在為人家起早探黑,撿柴打豬草,煮飯,洗衣服,下地幹活,唉,也算苦了一輩子,現在也有五十歲了,現在我家巧銀要比以前好多了,三個孩子都大了,能做事了,我家巧銀還是很有福氣的,三個小孩子都還很聽話,叫他們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蘭芬見老黃有點傷的樣子,忙説道:“就是江南的那個巧銀吧,我見過幾面,人很好的,她的大女兒石榴長得蠻討人喜歡的,每次到這兒來的時候,一見到我就喊我,笑嘻嘻地和我打招呼,要是能把她講給葉三爺的二小傢伙光軍還是很扮配的,就看巧銀她答不答應把石榴嫁過來,我看石榴也不小了,該為她許個婆家了,老黃啊,你看巧銀會答應嗎?”葉老漢心裏實際上也迫不及待,希望這門親事能夠成,因為葉老漢他也曾見過老黃這個外孫女兒,打心裏他也比較喜歡她,若能把她許給他光軍,葉老漢還真是非常開心的,因為他石榴肯定要比光友的老婆桃花好八倍還拐彎,現在老黃想出要為光軍作媒,心裏自然高興得沒話説,於是對老黃説:“老黃啊,如果這門親事成,那我不知道怎麼謝你才是呢,用錢我是不會讓你難着的,講媳婦肯定是要花錢的,為來為去還不是為兒子嘛,我家光軍也實在不小了,老黃你看你什麼時候去巧銀家一趟,把親事跟她提一下,看巧銀是什麼意思,願不願意,來回的路費我提供。”葉老漢興奮地將彎得很深的身子一下猛地坐端直起來,一下子來了神,現在為光軍講親的機會來了。

張寶新説:“巧銀那個大姑娘石榴的確不錯,看她堅實的身材就知道她能幹,吃得苦,能夠理家,現在能夠講給葉三爺做兒媳婦,那可是葉三爺的福氣啊。”蘭芬説:“是的,親事成了那自是葉三爺的福氣,也是光軍是福氣呀,老黃啊,這事一定要辦好啊,我盡力支持,明天老黃去提比較好,現在又不是十分忙,可以空去提,若再過一段時間的話,地裏的活就忙開了,到時候就沒時間去了,老黃啊,你要抓緊啊,不要開玩笑,知道嗎?”老黃:“我估計,我去提親做媒的話肯定沒問題,因為巧銀在我跟前提到過要將石榴找婆家了,再説我對葉三爺的家庭情況也比較悉,光軍這個人嘛,我也清楚,不用調查,人品什麼的樣樣都很好,哪還有什麼説的呀,巧銀也會聽我的話的,至於石榴她本人,還不是聽她父母的嗎?在家做主的主要還是巧銀,我那個女婿老實巴焦的,見人講不出三句話,到現在還是這樣,一天到晚悶頭幹活,很少管其他事,主管家庭的還是巧銀,大大小小的事,她家裏的人一切都聽巧銀安排。”葉老漢:“老黃啊,你看,那麻煩你明天跑一趟,去提提看,來回路費算我的。”葉老漢説着就往褲兜裏掏錢,準備現在拿路費給老黃。

老黃連連擺手,説:“葉三爺,你現在急什麼呢,等我先去一趟,成了,回來給也不遲呀,我也不是沒有錢,你也真是的,把我當成什麼樣人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是一了。”葉老漢説:“路費不要,煙費總要有吧,去了後,也需要招待的煙費吧。”説着扣出20塊錢遞給老黃。老黃不要,葉老漢硬丟給他。

老黃將錢一把扔還給了葉三爺,説:“我有錢,紙煙我也有,到我女兒家去要什麼紙煙啊,我那個女婿會給煙給我的。”老黃説着,帶着嚴肅的樣子,以示對葉老漢要給他錢表示不滿。

葉老漢與老黃互相拉扯推讓了一翻,他往他口袋裏,他跟着往他口袋裏,最後還是張寶新夫婦倆打圓場説:“就按老黃説的,等事情成了,再給也不遲。”葉老漢只好不好意思地將錢拾起捏在手裏,一臉的過意不去的樣子。

老黃接着説:“葉三爺啊,明天我先過去,到江南,向我家巧銀提一提親,我打算這樣來安排,我先上午一早過去提,巧銀如果答應了這門親事,我吃過中飯就跟下午班船回來,直接到你家去,跟你講,告訴你情況,然後你再找兩個人加上我一共三人第二天再到江南我巧銀家去,正式講親,你做好一切準備,按風俗該準備什麼就準備什麼,到時候看看,我們是不是再作商量一下,老三你看行不行。”葉老漢:“行行,就按你説的做,去了後,回來就直接到我家裏來,跟我説明情況和對方有什麼要求,再一個,如果事情成了,另外的兩個媒人我想就選張寶新夫婦倆,我想他們跟巧銀也比較,講起話來也比較合得來。”老黃笑了,一拍大腿:“好,不錯,就叫老張和蘭芬,剛好配上三個媒人。”張寶新夫婦一聽葉老漢叫他們倆做媒,心裏美呀,高興得嘴上笑開了。蘭芬説:“好好,我不推讓,常人説得好,做媒人長壽啊,看樣子我們的壽命要增加10歲了。”農村裏有個習慣,就是男方到女方家提親必須是三個媒人,其中一個是主媒,也就是紅娘,其他兩個是為喜事臨時配的,為了在新郎和新娘結婚時,他們三個媒人再加上新娘新郎和伴娘三個人剛好夠成六人組,村上稱三媒六陣。古話説:六六大順,結婚那天男方三媒人加新郎去親,表示事事(四四)如意,把新娘回來時,四個人再加上新娘和伴娘一共六人,合為六六大順,預示吉利。

老黃:“葉三爺,今天你回家後,跟你老伴商量一下,再跟光軍通通氣,順便聽聽光軍的意思,要不然明天我到江南後,我家巧銀答應了這門親,回來後假若你家光軍不同意,那怎麼辦,豈不是讓我下不了台呀,巧銀一家人會罵我這麼一大把年紀的人了,怎麼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會罵我老而無識的,我想,老三啊,最好你今天回家後,你們一家人,包括光軍在內一起共同商量好,如果光軍同意,你明天到我家去跟我説一下,後天我再到江南去,老三你看怎麼樣?這樣行吧。現在世道變了,自由戀愛的多了,老頭老太們介紹對象不一定年輕人接受的。”老黃説得比較誠懇,意識到當紅娘該有的責任心,心裏提醒自己要注意把好一個個講親的重要環節,要做就要做好,他準備把這件事當件事情來做,要認真對待。

這時張寶新夫婦像被提醒了一下似的,高興當中開始醒悟起來,覺得老黃的話有理,應該徵求一下光軍的意思,因為光軍才是主角呀,怎麼可以排除光軍呢,萬一光軍不同意那豈不是丟人嗎?於是都當即表示徵求光軍是否同意一事很重要,認為人家姑娘也不小,不能拿人家姑娘開玩笑,講出去了還不好聽,説人家男方不要她她才嫁不出去的,再説以後再怎麼好意思和人家巧銀見面呢?倆人的立場是堅決支持老黃的話,一定要聽聽光軍的意思,同時勸葉老漢回去後,一家子人在起共同商量好了後,再讓老黃去江南,認為老黃去江南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時間,提醒做事要穩妥些好,特別是講親這方面的事。

葉老漢有成竹拍着脯説:“你們放心好了,這個事我可以為我光軍作主,其他的事我不能代替,這件事我可以作主,他一定得聽我的,光軍他不會不同意的,老黃你們放心好了,放二十四個心,儘管明天你到江南去跟巧銀説,不用怕,包在我身上,光軍如不聽我的,那他會聽誰的?就這麼講定了,老黃,你明天跟早班船過去,這個事就拜託您老人家了。”葉老漢説得鏗鏘有力,字字清晰,聲音宏亮。

張寶新夫婦倆和老黃看着葉老漢説,見他很有把握的樣子,心裏也就放心了,加上光軍在他們的印象中是孝順聽話的,於是臉上的一些疑雲就頓時消失了。

老黃:“那好吧,明天我就過去,我估計巧銀那頭沒什麼困難和障礙,只要是我説的,他們是沒話説的。”老黃較為果斷,對自己很有信心。

張寶新夫婦:“好,那明天我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葉老漢見老黃決定明天去江南了,心花怒放,踏實多了,特別高興,忙從口袋裏拿出那高級的阿詩瑪香煙,每人遞一支,自己也點燃一,心情格外舒暢,象吐出的煙霧那麼自然,好象不是在煙,而是在品嚐。

蘭芬説:“葉三爺,我們等着吃喜糖了,回去要多預備一些喜糖啊。”她格格地笑着説葉老漢説:“是的,是的,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天漸漸地黑下來了,瘦瘦地月牙爬上了樹稍,在張寶新家的堂屋裏,充滿着和諧,幾個年近花甲的老人默契地談着心,談着這美麗的村莊,談着他們年輕時候的事,他們在一起總是有談不完的話。在他們心裏,這不大的小村莊總是充滿着傳奇彩。

正當他們談得起勁,突然從大門緩緩走進一個人來,黑大襟排子上衣,儘管有些破舊,看上去卻是那麼得體,腳上穿着一雙洗得發白的解放鞋,藉着微弱的煤油燈光,腳上顯然沒有穿襪子,蘭的褲子有點兒短,腳踝出在外面,步伐很穩健,進門時是那樣小心奕奕的,帶着從容,頭髮有點兒零亂,顯然是路上被晚風吹的,但頭上的髮夾還是依然清晰。

蘭芬起先認出來,高興地,向來者招呼:“喲,三嫂子來了,正好,正好,坐、坐。”蘭芬説着到裏屋端出一條凳子來讓她坐下。

葉老漢一看是自己老伴雲秀來了,高興地笑了,心想,肯定是來喊自己回去吃晚飯的,説:“你來啦,你不來,我也等一會就回去了,天黑了,你一個人怎麼摸黑過來的啊,注意不要跌倒,會把身子跌壞的,那就不得了了。”葉老漢關心地説道,接着又補充説:“你過來是不是叫我回去吃晚飯的呀?”老黃跟着高興地和雲秀打招呼“三嫂子,天這麼黑你還過來了。”張寶新説:“葉三爺在我這兒你還不放心啊,回去時我會送他回家的。”雲秀一聽笑開了,説道:“老張啊,我放心,放心,這個老頭子,天這麼黑了還沒回家,我怕他不在你這兒,不放心,順便過來看看,問問你們我老頭子在哪兒,可沒想到,這個老東西原來還在你這兒。”説着就朗地笑了,並一一與他們打了招呼問了聲好。

然後葉老漢把借牛的事與老伴説了。雲秀非常。張寶新夫婦倆對雲秀的表示客氣謙讓,張寶新説:“看三嫂你説哪裏去了,大家都在一起幫這點忙算什麼,快別説了,説得我們還不好意思。”蘭芬興奮地拍着雲秀的肩説道:“三嫂子,告訴你一個大喜事。”雲秀抬頭望着興奮的蘭芬不解地問:“什麼大喜事?瞧把你高興得象吃了似的。”蘭芬説:“我要向你要喜糖吃了。”雲秀聽得更加有點不解,莫明其妙,心裏想,他們在談些什麼事情,這麼開心,還向我要喜糖。沒多加思索地問:“喜糖?什麼喜糖?向我要喜糖?”蘭芬説:“三嫂子啊,你好啊,老黃明天就給你家光軍當紅娘,介紹對象,你不高興嗎,是大喜事,那個姑娘是老黃的外孫女兒,江南的這不是大喜事嗎,你要把喜糖給我吃了。”雲秀一聽要給光軍找老婆,心裏自然高興,原來他們這麼關心她的光軍,心裏非常,也沒問個前和後就忙説:“好好,喜事喜事,糖,給,糖,給。”接着又問道:“這是不是真的?”葉老漢接着從頭到尾地給老伴雲秀講清了老黃要為光軍介紹對象的事,並表示明天老黃就去江南講親。雲秀這下聽清了,對老黃不甚,説咱窮人家也要得娶親啊。

雲秀開心地跟蘭芬説笑着,心情特別地開朗,一天的勞累就在這談笑間煙消雲散,整個昏暗的堂屋頓顯得更加熱鬧沸騰起來,你一聲我一句,屋內的和諧溢滿整個房子,充滿了夜幕下的沙銀村,勞累的沙銀村開始在這回蕩着幸福氣氛裏開始休息,沉睡,美麗的夢謠漸漸地在月亮底下詠起。

不久,雲秀提出時間已不早了,該回去了,到現在晚飯還沒有吃呢,説着便起身告辭。

葉老漢也跟着站起來告辭。

蘭芬忙攔住説:“不,現在回去什麼呀,不用回去吃晚飯了,大家就在我家這裏吃吧,也沒什麼好吃的,就是綠豆粥。”她盡力挽留葉老漢夫婦倆。

雲秀説:“多謝,不用了,蘭芬,我們已經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耽誤你們休息吃飯,明天還得麻煩老張呢。”説着便往門口走去。

張寶新跟着婉留,葉老漢害怕張寶新夫婦倆會用手拉他的胳膊,於是便快步跟上老伴,一邊説:“老張,牛的事就這麼説定了,明天早上我過來牽牛。”張寶新看挽留不住他們了,便説道:“明天早上你不用過來了,我直接把牛和犁一同帶到你家,早飯前可以犁一早晨的,早飯後接着再犁,我起一點早沒關係的。”葉老漢説:“好吧,那就難為你了,就照這樣辦。”説着腳就跨出門檻,停在門外接着對老黃説:“老黃啊,我家光軍的事,明天就靠你了啊,明天下午或晚上,我等你消息。”老黃説:“葉三爺,你們放心好了,明天我一定把事情辦好,從江南迴來後我就直接到你家去,給你講明情況,你們放心吧。”蘭芬説:“葉三爺,三嫂子,你們這麼急着走幹什麼?你家離我家也不是很遠,在我這兒吃過晚飯走不好嗎?急什麼呢,吃一頓飯,也不會把我家吃窮了,你們是不是怕我以後到你們家吃飯呀?”沒婉留得住葉老漢夫婦時,他們象有點生氣的樣子,但還是無濟於事,葉老漢夫婦堅決要走。

老張跟着將葉老漢夫婦送到門外,見天很黑,不大容易看見路了。於是對蘭芬説:“你到房裏把屜裏那把三節頭的手電筒拿來,給三爺他們,讓他們照照路,不然摸黑一點也看不清楚路,這怎麼走回去呀?”蘭芬於是迅速地到房間裏拿出一把三節頭的電筒,電池的電不足了,照出的光紅紅的,經過調聚後,照在路上,勉勉強強還能隱約照出路的影子來。

葉老漢和雲秀打着手電,互相攙扶着,互相囑咐着小心離開了張寶新的家往回走着。

黑夜鋪蓋着這座耕作的沙銀村,涼風絲絲地吹拂着村莊黑的裙帶,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悉的聲音在葉老漢夫婦心裏早已生發芽,成為參天大樹而深蒂固了,天空中的月亮依舊如往的明潔,明亮的月光給葉老漢和雲秀的心情增添上了幾分粉紅的甜,心情特別動,而又有一種説不出的喜悦,這種喜悦如同她們當年要結婚時的覺,覺得這個他們耕種了大半生的小村子是那麼善良,不是文革時期那樣充滿批鬥和“牛棚”、及眼淚和怒恨,還有飢餓,這些所有發生的一切,原來是身子上的充滿智慧的痣。在回家的路上夫婦倆依得很緊,有一股力量在他的心裏湧動,這是她們生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