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決定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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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有一線希望的光軍的母親,在一邊,心情是雪上加霜,眼淚在眼裏滾動着,嘴動了幾下,説不出一句話來,今後艱難的生活已既定事實,痛苦深深地落在她的心上,本以為將兒女們拉扯大後,自己可以稍稍輕鬆一下,沒想到兒媳婦卻這麼不理解,後悔當初為兒子找了這麼樣一個不講理的老婆,算瞎了眼。
光軍的父親忽然抬起僵硬的右手,憤得要打他這位兒媳婦兩個耳光,覺只有這樣才能壓低自己內心的怒火,就在他舉手的剎那間,善良的父親想起了大兒子光友的生活,害怕他這一耳光下去,會引起兒媳婦的出走不回來,給光友帶來沉痛的傷害,這是做父親不忍心看到的,自己辛苦,到頭來還不是為了自己的一雙雙兒女嗎?葉老漢舉到空中的手轉向指着桃花的鼻樑:“你你這個不講理的東西,好,債你一分錢不還,好,老子來還,行了吧。”光軍的父親絕望地發着怒。
“老子讓你們,明天就搬出去,以後老子就是要飯也不會進你們這個門的。”光軍的父親動地説着,雙發抖,這種情況他也只有這麼説了。
公公和婆婆作出讓步了,桃花心裏在為自己的勝利到高興,回敬了一句,説:“不進這個門才好呢,免得我們為你養老送終。”全場人驚愕。
光軍的父親再也控制不住對這個沒有教養的兒媳婦的忍耐,再次舉起他糙的,開滿裂紋的手,沒有任何的猶豫“啪、啪”狠狠地打了下去,聲音在桃花的胖的臉上沉重地響起,緊接着,光軍的父親扔掉手裏的半截紙煙頭,將條台左邊上的兩個高雅又緻、優美的的瓷罐高高舉起,砸碎向地下“砰砰”變得粉碎,青白殘片向四處濺開,似乎要讓這響亮明快的聲音沖淡埋在內心的一塊憤怒。這對青花瓷罐,可是光軍父親的心愛的家產,它是光軍結婚時的嫁妝,當時家裏很窮,沒有錢,帶着這兩個瓷罐過門的,用來盛放繡針,線團的,後來光軍父親結婚的時候,將這對心愛的瓷罐給他,並擺放在梳妝枱上作飾品,給房間帶來清新地覺,如今大兒子光友結婚,光軍的父親又將它送給了光友,作為飾品。由於現代的傢俱等比較發達了,現在這個瓷罐很少盛放東西了,只是放置在堂屋的條台上作個擺設,每天由光軍的母親擦得淨亮的。現在在憤怒的光軍父親的手裏響亮地碎了,沒有任何點滴的惋惜。
第二天,葉光軍和父母搬出了這個暴滿爭議氣氛的新瓦房,先暫寄住在大伯家裏。大伯家裏是個大瓦房,大兒子光發和小兒子光才同在上海打工,只有三個孫子在家,家裏地方大,空得很。
光軍的父親母親和大伯、二伯、四叔晚上在一起商量,父親決定在自家的自留地“十一畝”地頭的大埂上蓋三間房子,先做個泥牆茅屋,木材由大伯、二伯、四叔家給分別籌集。
第二天,光軍向學校請了五天假,叫上幾位長輩,共同努力,將這個屋搭起來,所不幸的是就在泥牆加到兩米多高時,突然遇到天降大暴雨,傍晚時份,很濕的泥牆坍塌了,前功盡棄,一切還都要從頭開始再來。三天後天才放晴,前後花了20天時間才將這個新屋蓋起來。從此,光軍和父母還有小莉便住在這個散發着泥土腥味的屋子裏。
光軍打從住進這個新屋,每天晚上都很少能睡着,心裏後悔當初為何去上大學,花了父母那麼多的血漢錢,不但沒有給貧困勞累的父母帶來一點光明,反而給已經年邁的他們更加沉重的思想包袱,如果不上大學,把上大學的錢省下來,也的確夠蓋一個地方象樣的房子了,把上大學生的幾年時間省下來,勞動掙錢,説老實話,也能掙一些錢,最起碼,能解決婚姻上的一些較大部分的開支,現在可倒好,不但沒有給善良的父母送來絲點放鬆,反而給她們套上了更沉的枷鎖,再加這個不講理的大嫂,一時間,讓父母蒼老了許多。每每想着生活的現狀,光軍從心裏總是有一些説不出的滋味,思緒萬千,該如何讓這位白天彎晚上嘆氣的父親能夠一滴笑容,什麼時候自己心裏也才會平衡和好受些。
本來就不是很多話的葉光軍,此後變得更加沉默不語,見到周圍村裏的人也只是機械地點點頭,卻很少説話。
自從桃花提出分家後,葉光軍的父親葉老漢,神上受到了很大的壓抑,他的家庭管理計劃被毀於一旦,化為一場美麗的空想,沒有文化的葉老漢,開始相信年輕人所説的現在不再是過去的話了,年代變了,下代可以不再聽任上代長輩的話了。葉老漢的家族裏很少有人讀書識字的,因為整個家族都很窮,葉老漢曾經幸運的是還因為這個“一窮二白”而到光榮四溢個,那是在“文革”時期裏免造殘酷的批鬥和捆綁捱打的折磨,當時頗還受人羨慕和愛戴。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國家開始回覆了高考,葉老漢看有的人家送孩子上學,在趨同下也將自己的孩子送去上學,也可能因為孩子還小,不能下地勞動幹活掙工分的緣由,只得將孩子送進學校。後來逐漸得知,在整個村裏很少有人識字,只要認得一百個字的就可以當個會計或主任什麼的村官。葉老漢心裏明白,只要家裏有人當官,以後做什麼事都方便,不會餓肚子,受人欺負的,葉老漢對“一人為官,仙及雞犬”的道理是清楚的,只會佔光得便宜,不會吃什麼虧的。葉老漢在活躍的文革期間看出了一些名堂。後來發覺二兒子光軍有一定的小聰明,在學校的成績還可以,老師平時見到葉老漢就誇葉光軍學習用功,頭腦子聰明,有時説得葉老漢心花怒放,連連敬煙給對方,還忘不了老是為説原話的謝老師的認真教導和恩澤。兒子葉光軍也還真的不錯,時不時地放學帶個獎狀回家給父親和母親看。於是葉老漢決定培養光軍認真讀書,爭取上大學,跳出農門,不用再在毒辣的太陽底下象他一樣勞動,一天只爭一兩個工分的錢,上了大學後也能光耀一下門祖。所以在光軍上學的期間,放學放假時,葉老漢從不讓光軍出家門跟他後面幹活,天天不忘督促他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不要貪玩,記住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葉老漢平時只叫他認為沒有書上知份的大兒子光友和他一起下地幹活。光軍終於沒有辜負葉老漢的希望,終於考上了大學。葉光軍考上大學時葉老漢一家人喜出望外。當光軍即將大學畢業分配時,葉老漢等待指望着光軍能分到一個好的單位,想着自己今後也有個兒子將在城裏上班拿工資了,心裏每天都有一股風在飄溢,下地幹活也不知道累。村裏人都説他神了,可當光軍分配結束後,結局將葉老漢的喜悦沖涼了,因為自己“一窮二白”在城裏沒有親戚更沒有當官的親戚和所認識能攀上關係的人,也就是説找不到後門。最後光軍所在學校將他分回父母所在地,由地方解決。後來被勉強安在本村小學當教師。光軍也曾不滿,為此也曾向縣教育局鬧過兩次,卻均告無效,只好認了。為此,葉老漢明白了“朝中無人莫做官”的道理。起初,葉老漢心裏美的原因是認為大兒子光友在農村勞動,他和老伴可以通過勞動為光友積存點錢娶個媳婦不成問題,二兒子光軍已考上大學了,已不再是農村裏的人了,變成城裏人了,今後不會在農村裏過子的,在城裏找對象如需花很多錢的話找不起,就為他在農村找個對象,肯定是花不了多少錢,因為光軍有文化,又是城裏人,是城鎮户口的,農村裏的姑娘想嫁到城裏去,還怕找不到機會呢,最起碼在光軍娶親方面,至少不用老倆口花多少心血的。然而恰恰相反,事情的發展,結果不是如葉老漢的心意。萬萬沒想到光軍會分到農村來,而且還在本村,如果到農村來當個幹部也好,哪怕是一個村裏大隊會計,心裏也算好受一點,今後做什麼事情來也方便一些的,而萬萬沒想到他卻被分配落在破爛不堪又沒有油水的村小學當教師,天天圍着孩子們轉,什麼權力也沒有。學校裏面的教員有一大部分是村幹部家的兒子、女兒和女婿,大都文化不過小學程度的。從此葉老漢夫倆平時裏滿腦子的舒暢和開朗,一下子收縮了,眉頭也一步步瑣緊起來,面容都逐漸削瘦了許多,平時葉老漢和老伴中餐和晚餐是品喝一杯老酒,以解消一天的勞累,這是因為土地分到户的結果,加上光軍的光門耀祖,跳出農門的結果,後來自從光軍被分配落實到村小學當教員後,中餐晚餐品酒漸漸減半佶據起來了,心裏面還要把光軍娶親的終身大事考慮在內,當為大兒子光友娶親後,整個家庭生活就變得更加艱難起來。時間的逝表明葉老漢的想法和判斷無無不是空的,是確實需要考慮和認真去做的,這對葉老漢夫婦來説無不是一個思想和生活的考驗。至於女兒小莉葉老漢沒怎麼考慮,她現在才16歲,還小,還無須考慮到她的婚嫁情況。現在由於生活的需要,自從光軍被分配進村小學當教員後,一直硬認為讀書沒出息的葉老漢,開始考慮將女兒小莉退學,留在家裏裏幫助幹活,噹噹他們的幫手,至於讓女兒小莉上學的原因是基於她小,還不能做一些體力勞動,還有光軍的要求和慫恿。
葉老漢夫婦與大兒子光友和媳婦桃花分開後,住進這個落後的新房,夜裏不知道過多少淚,後悔當初不該讓光軍上學,甚至讀大學,現在將兒子變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地裏的活也做不來,身體又瘦弱,一擔水都挑不動,自己的工資養自己都養不活,從何談起娶親,就算是現在有點錢向別人家姑娘提親,還怕姑娘不同意呢。就是姑娘同意,她父母也會阻攔的,還是在農村,找個女婿連一擔水都挑不動,從何談起下地挑肥、下種、幹活?結婚後岜不讓女兒累死,苦死?葉老漢夫婦想着想着,沒法繼續想下去了,想過舒服的好子,現在想都不敢想,不知道這個難子什麼時候能過到頭,現在也容不得多想了,只能認準了一個理,一門…累、幹活,把地做好、做,防止蟲災天災。
由於分家,土地分了一半給大兒子,由於光軍考上了大學,所以他的一個人的土地被徵收了,所以葉老漢夫倆加小莉和光軍耕種面積只有2畝多地,種的地畝少,收入顯然就少,這對葉光軍的父親來説無疑在心裏是一種打擊。
下半年,葉老漢將女兒小莉留下來,在家裏做活務農,這樣可減輕他們的勞累負擔,小莉好從此就退學了,高考就在眼前,現在卻變成了小莉既定的空想,她所在學校二中的班主任來過兩次,勸説葉老漢,也無濟於事,成績一直優秀的小莉,被命運牽扯在夢幻的大學校園門外。小莉為此過很多傷心的淚水,葉光軍也不同意父母的決定,將小妹拉回家不讓上學,在家裏幫助做農活,在四人家庭會上,他嚴肅地表示用自己的工資去讓小妹上學,爭取將高中讀完。這都遭到父母親的反對和駁斥,葉老漢指着鼻子光軍罵説道:“你一個月能拿幾個錢,全部給了小莉上學,這個家不要啦?你難道説不找對象娶老婆啦?你是不是要將我和你媽這身老骨頭累塌,你也沒什麼力氣,身體瘦得象柳條,天天要教什麼倒頭課,沒什麼空時間,也不能幫我們什麼忙,就連做飯洗衣也要你媽來伸手,現在小莉下來,多多少少也能替代一點,讀書有什麼用啊,你不也是讀書的嗎,現在怎麼樣了,反而被別人瞧不起,就算小莉考上大學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和你這樣一個結局嗎?你看看你,現在成了什麼樣子?文不文,武不武,找對象我們還要為你煩神,花錢,還要蓋新瓦房,象這樣我們住的土房子,哪個小姑娘會嫁給你啊?這都要花很大一筆錢的,這麼多錢在哪裏搞呢?你有沒有想過?光靠我和你媽兩個人累,就是累死了也不行啊,光軍。”光軍説:“我現在不找對象娶老婆,過幾年再説。”葉老漢夫:“孩子啊,你知道你今年有多大了嗎?已經快三十幾歲啦,不小啦,你看村裏象你這樣大的男男女女哪個沒結婚、沒有孩子?就算你不打算結婚,村裏人會説我們笑話我們的,説我們窮得連兒子找對象也找不起。”不論光軍怎麼説,葉老漢和老伴也都不會依從他的,所以他只能結束這陡勞的勸説。
葉光軍白天的生活規律是家—-學校—-家,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燈下早早地睡了,人也漸變得焦慮和憔悴起來,上課的時候也想着能用什麼法子解決目前家裏的困難狀況?讓父母能有些舒暢的心情。放學也在想,睡覺也想着,很老實的他,一段時間沒有言語,除了在課堂上講講話外,都很少在辦公室與同事談,由於在辦公室,葉光軍格比較温和,很少於人辯論,看上去較於老成,因為憂愁,光軍一眼看上去,給人的第一印象,年齡要比他真實年齡大七八歲,所以人們都稱呼他老葉,同事稱呼他老葉,有時被學生聽到了,背後也你他為老葉,葉光軍也從不計較這些,學生一般都有喜歡與這位葉老師玩,他的課基本沒有學生逃課,也不怕他提問題,答錯了情願讓他打,因為他打不痛,個個都勇於舉手答題。
有一天,班裏有一位男生把別的班的一個女生打了,女生哭着回去了,下午這位女生家長到學校裏來找男生的班主任評理,要求狠狠地批評這個欺負他女兒的男生,這位家長不知道這個男生的班主任是誰,他女兒口而出是老葉,得辦公室裏的人都個個暗笑。打那以後,村裏人見了光軍都改稱他為老葉老師,由於他教課認真,仔細,學生傳頌,乃至全村的家長都知道,家喻户曉。
葉光軍象一頭牛一樣地天天默默的工作着,白天有空就幫助勞累的父母下地挑糞、施肥,晚上在昏暗的油燈下批改學生的作業,經常工作到深夜才上牀睡覺,為此,他的父親經常報怨他為什麼搞得這麼晚,煤油用得太快了。因為沙銀村的各户村民們購買煤油都是計劃油,憑票買平價油,議價油很貴,平價油只有兩多每斤,而議價油為六多每斤,除非有一定頭面悉人和關係户,可以到油票或打個招呼什麼的,議價油也要四五一斤才能買到的,否則,家裏的油用完,為了捨不得花昂貴的錢去集市買煤油那麼家裏就只好摸黑勞家務什麼的。村裏也確有這種現象,不少家庭家有學生在上學,晚上做作業温習工課,經常摸晚,甚至到子夜,所以煤油自然用得較快,僅憑計劃票油是不夠的,有的到遠地方親戚家隹的地方去購買相對便宜一點的油回來用有的學生家買不到,乾脆到有油家的同學那裏去,借點光同時做作業,當然,別人一休息,他就必須回家,有的村户油用光了,因為家裏窮,買不起油,就早早地在天黑前將晚飯準備好,收拾好農具,然後,打黑吃晚飯,摸黑洗澡洗碗。在沒有通電的農村,用於照明的煤油是寶貴的。
雖然,光軍每月的工資只有幾十塊錢,可在家庭生活中有相當大的用處,可以應急前來討一部分家庭債務的,可以解決家庭的必須品油鹽米醋等,通常也為父親提供煙錢。在家庭的各方面的所有事情,光軍基本上都聽父親的話,即使父親有不對和固執地去計劃做某些事情,他總是不會衝撞和堅決反對,讓有計劃行事的父親終止計劃,再去勞神地去再想其他辦法,因為光軍知道他的父親的格,只事情的結果顯示是不對的,他才想其他辦法,通常,葉老漢做什麼事情或有什麼想法,葉光軍一般都是支持的。葉老漢在他的幾個子女中,最喜歡的就數葉光軍了,從小到大,就是現在也如此,葉老漢認為雖然家庭窮一點,但這並不能歸為光軍的錯,不錯,雖然光軍上學花了一些錢,但光軍畢竟是有知識的人,見人待客是很有禮節,有時在葉老漢較沉悶的情況下,光軍會有推理的解釋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發生,讓葉老漢眼睛一亮,頓時能夠想通,不再沉悶,在葉老漢悠閒的時候或同在地裏幹活的時候,光軍就給父母他們講一些報刊廣播上看到和聽到的有關城市的事情和發生的變化以及現在的有關國家和社會形勢,葉老漢夫婦倆聽得津津有味,有時頻頻點頭稱是,特別當光軍講一些農村的某農民致富的消息,葉老漢夫婦倆聽得總是那麼認真,動,轉而煙思索,也想通過某種方法能象這些人一樣能夠短期內成為爆發户,富起來。葉老漢有時候會為此與光軍和老伴商量是否能夠找出一個路子來,雖然葉老漢提出一些方法,如養甲魚,養黃鱔,養豬,但都因為這些都需要為數相當的成本,最後只是在一片自怨和嘆息中搖頭,潰退。
有天晚上,光軍正在批改學生的作業,葉老漢和子背靠在牀頭,互相商談着,突然,光軍的母親提出了一種致富的辦法,提出能否將家裏種的小麥做成小麥片買賺錢,它不同於麥粉,把它炒,然後磨碎粉,再用小塑料袋好好地包裝起來,外表好看一點,裏面可以加點糖製成甜的,這樣可以用來用開水衝喝,也可以用來幹吃,也能在早晚吃稀飯的時候用來放在碗裏攪拌着吃,很香的。葉老漢聽了,覺得這是一個很不錯的點子,後來喊光軍一道商量這是否能夠行得通,葉老漢夫倆認為,麥片的原料小麥肯定是沒問題,家裏不夠就在地方收購,價錢略微比地方收購的價格高一點,村裏人會把小麥賣給他們的,對此表示非常有信心。光軍也比較認同這個辦法,就在具體如何作的方面的時候,牽涉了包裝,如何生產,銷售等一系列環節,生產只光靠用人工在大鐵鍋裏炒這不行的,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機器賣,怎麼包裝個個沒底,銷售方面怎麼銷售,沒路子,在農村賣,不一定會買,在城市人家每天吃的是牛,會不會喝這個東西是個總是還有價格定多少,只靠五六個人能否作得起來,如果多僱用幾個人來工作,工資該給人家多少錢,這些種種困難和問題,將這個家庭的一線希望的光線給遮擋了。但葉老漢夫倆為此並不後悔,認為還是老老實實,實實在在地種地,啃土皮,能收多少是多少,把地啃,還可能多收一點,搞這些想法,會有很大和不少的風險,這個家庭現在再也經不起風的襲擊了,哪怕就一個芝麻粒大的風險,在葉老漢心裏,也是可怕的龍捲風,會把他和老伴擊跨,他們知道自己肩上還有擔子,光軍還沒有成家,小莉需要找婆家,至於小莉找婆家,他們並不着急,急的是光軍,因為他已經年齡不小了,村裏象他這麼大的年輕人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幫光軍選擇什麼樣的姑娘也是需要慎重考慮的,光軍是有文化有修養的人,找一個不能再象光友的老婆那樣沒有教養,要有教養的,通情達理的姑娘,要人品好的。葉老漢的子經常找葉老漢商量,老王家有那個大女兒不錯,很會做事的,聽她門口的左右鄰右壁的人説,她人不錯啊。葉老漢點頭稱是。葉老漢的老伴又説龍翔大隊的陳二家的那個二女兒也不錯,很好的,人貌面長得也好看,你記不記得上一回我們倆板車拉肥料,經過她家門口的時候,她家門口前有一個大坡,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力氣拉了,她放下手裏正要下坡去洗的米和菜,幫我們把板車推上來了,老頭子,你還記得吧。葉老漢的老伴還一下子提了好幾個人家的姑娘,葉老漢都頻頻點頭稱不錯,但並沒表示實際的行動,因為他心裏明白,現在向人家提一個親,那個彩禮是很貴的,是送不起的,都是成千上萬的,你要是拿不出來這麼多的錢,這門親準是定不下來的,反而被人家看不起。人家會嘲笑説,沒錢也來提親,真是笑話,一旦傳出去,村裏的人都會另眼看的,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和他在一起,生怕他佔光。每當葉老漢的子和葉老漢商談到光軍的婚事的時候,他們總是很嚴肅,同時詳細盤算着想到的每家姑娘家估計需要多少彩禮這這個盤算是結合姑娘家的身世,家庭狀況,估計比較昂貴的就一一排除刪除,後來老夫倆取得一致的結論,看樣子只能為光軍娶一個跟我們家一樣窮的人家姑娘,認為窮人是知道窮人的苦,會能夠體涼他們的,不會要很多昂貴的彩禮即使要彩禮也會通情達理,有錢人家的姑娘被隔除在外,不能考慮在內,打心裏面想,他們認為本娶不起這樣的媳婦,即使能夠娶回來一個有錢或有身世家的姑娘,回來進門後也是個驕生慣養的,不能碰撞和得罪的宮庭小姐或太太,相比可能比在兒媳婦桃花還要壞八倍,到時候,恐怕家庭子沒好過的,又不知道會把老夫倆趕到哪兒去了?葉老漢夫婦倆想,現在年輕人的思想怎麼這麼壞,是不是時間在往回倒,他們經常相互底議論和與外人着,自從葉老漢與大兒媳婦桃花分家後引起了全村乃至整個鄉的振動,也引起了某些家庭出現類似的分家情況,給全鄉帶了一個樣板,把公婆趕走被正式列為分家的一項重要內容,如果不照這樣,勢必兒子媳婦就吵、鬧、打,賴着不下地幹活,做到飯來張口,錢來伸手,一頓飯也不幫忙煮,一桶水也不幫婆婆挑,衣服是自己洗自己的,什麼也不顧。在村裏,聽鬧分家已成了習以為常,不再是某個個別現象。
有一天,葉老漢到黑江的張寶新家去,想請張寶新第二天把家裏的那頭能幹的水牛給他用一天,地圍場裏的一塊地犁一下,由於天比較幹,土很板實,用四齒鐵杷翻不動,只好想到用牛。
“葉三爺,你好,今天來有什麼事嗎?”張寶新正在家裏喝茶,見葉老漢彎從大門口進來,沒等葉老漢説話,他便笑着問到,他知道葉老漢肯定是有事才來找他,一邊忙從掛着補丁的黑上衣口袋裏掏着煙給葉老漢,一邊站台票起來給葉老漢讓座。
“不不,我有煙。”葉老漢麻利地從灰褲兜裏掏一包剛從代銷店裏買的紅梅香煙,葉老漢很少買此類稍好一點的紙煙,除非請人辦事,要人幫派,平時只白板散煙或三錢一包的梅園香煙。將煙拆開,敬上一支給張寶新。葉老漢平時與張寶新之間的關係處得比較融洽,從沒有紅過臉,互相有什麼煩惱的事,總在地頭湊到一起偷閒談談心,張寶新今年也有五十五了。
葉老漢接着説:“我圍攻場裏有五分地,你也曉得,天這麼幹,用四齡鐵耙翻不動,想借用一下你的那頭牛,就一天時間。”點着了香煙,陷的雙眼在望着老張,等待他肯定的允諾。向人借東西本來就很難,更何況借用一頭牛,人家會放心嗎?葉老漢心裏沒底,但想想平素他們之間的往關係來講,應該是基本上沒問題的。
“行啊,葉三爺,你借用還有什麼説的呢,明天犁地要不要我給幫忙?我家裏也有現成的剛打製的新犁,用起來很快,你拿去吧。”張寶新聽葉老漢話一出,便快地答應了。
“昨天和今天兩天,我家的幾畝地都犁完了,唉,這個地是太乾了,用耙子翻本沒辦法翻,翻不動,我隔壁的王之強,三耙子,手就起泡,後來還是請十隊的小鐵頭幫他用牛犁的。”葉老漢聽張寶新答應了,心裏特別高興,本來他只想借用一下牛,沒想到老張不僅同意給他牛,還給他新犁,也不好意思去向他借牛又借犁,更何況人家又是一張新犁,心想就是出口向人家借,怕人家就是口頭答應了,心裏也不舒服,所以只想了借牛,正當葉老漢出口借牛的同時,心裏還在想着向誰借犁呢,這下他就不用再愁了。葉老漢非常動,就又敬煙給張寶新:“那太謝你了,老張,明天就不用麻煩你了,你天天下地幹活,起早摸晚的不容易,很累的,我自己就行了,我雖然年紀大了點,不比以前,但掌犁稍,還是可以的,我家後門前有一塊空草地,青草很多,明天結束後,我割一擔草,給你喂牛吃。”葉老漢説。
“沒關係,老三,看你説到哪裏去了,不把我當兄弟看啦,再説,我家的牛脾氣可不小啊,我怕你掌握不了它。”張寶新笑着勸説。
葉老漢一聽,張寶新的話有理,於是也沒再推讓,答應了下來。
葉老漢見事情已經辦妥,在張家聊了一會兒就準備告辭了,正在這時,九隊的老黃進來了,三個人互相熱情地打了招呼,張寶新掏出煙來分別敬了一把,並讓座給老黃。這時張寶新的老婆蘭芬扛着鋤頭回來了,把鋤頭往門旁一靠後,張寶新叫她給分別倒了茶。
蘭芬倒完茶後,一邊解下裹頭遮陽的巾,來回擦拭着額頭和麪上的汗,一邊笑着問葉老漢道:“葉三爺,今天這麼忙的子,您怎麼有空到我家來鬧啊?定是有什麼事吧?”微胖的蘭芬習慣地站在八仙桌旁,倚着桌子説道。
沒等葉老漢回答,張寶新接上了,把葉老漢來借牛的事説了一遍,蘭芬聽後樂呵呵的説:“原來這樣啊,我説呢,肯定有事您才來。天這麼幹,這個地是要用牛犁,不然用四齡耙連一般有力氣的小夥子也難翻啊,更何況您老人家呢?”葉老漢聽着蘭芬同情的話,心裏很高興,因為她同意借牛給他了,並沒有什麼不樂意的態度。蘭芬接着説:“葉三爺,這麼熱的天,您要小心身體啊,子慢慢過,反正勞動種地就是這麼回事,事情可以分着做,今天做不完明天接着做,不要把身體累跨了,我家的牛明天您用,不要急,如果明天犁為完,後天給接着用,我家裏的地包括我兒子的地在內都犁完了,三爺您放心好了。”張寶新在家平時做什麼事一般都聽蘭芬的,聽蘭芬這麼説,自己也就更沒話説的,原先打心裏講,還有點懼怕蘭芬不高興,會阻攔。這下蹋實了。葉老漢聽了非常動,動地話快要講不出來了,只是連聲説:“那好,那好。”説完便摳出一煙給張寶新,又遞了一給在坐的老黃。老黃在一旁聽了也替葉老漢高興,與此同時給予張寶新夫婦倆以高度的評價。
葉老漢、老黃和張寶新夫婦四人聊着家常,不知不覺天都有快黑了。
老黃望着葉老漢説:“您現在和大兒媳婦她們分開過子了,你們現在住在那江邊的小屋裏不容易啊,你這個大兒媳婦真狠。”老黃説着頓了一下,接着説:“唉,老三啊,恕我多事,我想為你那個二兒子光軍介紹個對象,你看如何?光軍他也不小了,該結婚成家了。”葉老漢一聽要難他兒子光軍介紹對象,心裏一陣高興,因為光軍實在是不小了,按常規農村的習慣,應該抱小孩了。但葉老漢苦笑着説:“老黃啊,説句心裏話,我天天在想這個事呢,早就想不我光軍找個對象,老夥計,你也知道,我這身老骨窮出了名,全村全鄉上上下下誰不知道,哪家敢把閨女許給我家光軍?老黃啊,我打心裏謝謝你的好意,你就是向別人提了是我家光軍,我想十有**沒人願意,不會同意的。”
“老三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説呢,你的為人我清楚,是厚道人家。”老黃認真地説道:“你家的那個二兒子人不錯,有知識,人又長得標緻,我比較喜歡他。”張寶新説:“我也喜歡他,有文化,又有禮貌,每次見到我都跟我打招呼。一天下雨天,路又滑,我肩上扛着一袋花生,手裏還提着一籃子胡辣,雨裏走路又不方便,當時我赤着腳,沒有雨傘,剛好走到吳昌順家門口的時候碰到你兒子光軍,他跟我打了聲招呼後,二話沒説,搶過我的籃子,把我攙着走過了那個大坡。”張寶新説的非常動,接着又説:“開始光軍他還要替我扛那袋花生,我硬是為讓,後來把我送回家,一邊為我打傘擋雨,到我家的時候,我看他身上衣服也讓雨淋得了一大片。這小夥子真不錯。”老黃聽得聚會神,連聲讚揚光軍人,葉老漢笑眯着回敬説:“看你們説得哪兒去了,那都他應該做的事情,應該做的事情。”作為光軍的父親葉老漢聽了他們誇光軍,打心裏面樂得癢癢的,有一種榮譽,蘭芬説道:“這個小孩,人家怎麼看怎麼愛,我早就在心裏面想,為光軍介紹個對象,為他做個媒人。”蘭芬一邊説着一邊笑着,好象好已做成了光軍的媒了似的,大家也跟着笑着,傾聽着,尋找話的機會,就是很難找到。蘭芬接着説:“我在家裏跟我小丫子他爸爸商量過好幾回,就是沒有看到村裏哪個姑娘能適合光軍,選來選去沒選到,不信,老三你問問我家男人。”蘭芬説着望着葉老漢,並挪了挪嘴,向葉老漢批示向坐在旁邊的張寶新。葉老漢看了一下蘭芬和張寶新,點頭邊續表示謝對光軍的關心。張寶新微微點頭,表示蘭芬説的是事實。
蘭芬接着望着老黃,迫切地問:“老黃啊,你看中那家閨女了?出來看看,我們大夥可以為葉老漢做個參考嘛。”張寶新也跟着問:“是哪家姑娘?快講,不要為光軍找個沒有文化不識字的姑娘啊。”張寶新説得很認真,但面部佈滿笑容,這畢竟是個好事。説實在的,也為這事煩愁的葉老漢高興。但就是不知道剛才老黃説的話是真是假。
葉老漢早就想為炮軍找個對象,就是苦於家庭經濟比較結據,一直沒有開口向別人提親,甚至曾有旁人向他表示要為光軍做個紅娘,葉老漢都難過地拒絕,説再過一段時間吧。現在聽老黃要為光軍介紹對象,心裏自然很高興,儘管家裏沒有錢,自己也決定到鄉信用社借貸款,為兒子光軍成親用。這個決定是隨着光軍年齡的一步步上升葉老漢被迫作出一招,這也是他和老伴商量已久的事情了,別人是不知道的。這次看出老黃認真的樣子,心裏猜測十有**是真的,於是微笑着地望着老黃説:“如果老黃你為我家光軍做媒,我非常,我就是再窮,也要為光軍的婚姻籌夠錢,老黃你放心,在這方面我不會讓你在中間因為錢的問題難堪。”葉老漢對光軍馬上能夠談到一個對象是如飢似渴,旬是在老黃面前宣誓自己並不窮,至少能夠支付得起光軍找對象的這筆費用。
老黃笑着説:“老三啊,你放心,我給光軍做媒人,介紹對象保證是能夠配得上他的,你放心老三,除了一般費用外,是花不了多少錢的。”葉老漢一聽,花不了多少錢,心裏一陣歡喜,他心裏一直在考慮費用錢的問題,還有姑娘有無文化均不要求,只要姑娘通情達理就行了,基本上沒有太多的要求,因為自己明白,家庭底子薄,沒有理由對姑娘家要求很多,姑娘能少要一點彩禮,就表示很看得起他們了,也就能夠説得過去了。葉老漢在家經常這麼不光軍的親事想,姑娘少要彩禮,又通情達理,不象大兒媳婦桃花就行了。
蘭芬和張寶新催問着老黃:“快講出來,是哪家姑娘,這麼好?”老黃嚴肅認真,面帶笑容小心翼翼的樣子,故意將聲音壓低了説道:“是我家的一個外女,她叫石榴,是十一月裏生人的,正逢石榴花開,所以家裏人給她起名叫石榴,今年二十二歲了,人面子還好,長得蠻好看的,到現在還沒有找婆家,是初中畢業,文化水平有一點,她家裏算什麼帳呀都靠她,小丫頭也能幹,肯吃苦,什麼到集鎮去買賣東西呀,到田裏秧打稻什麼的,樣樣能來,小丫頭也能挑擔子,經常在家挑百拾來斤的擔子不費事,什麼洗衣做飯基本上在家全包了,搶着做事,在家排行老大。”滿高興自豪的,手還一邊揮動着,説小女孩長得象畫上畫的樣子,又能説會道。
幾個在場的人都被他説住了,都把它當正經事來聽,這時蘭芬的兩個孫子放學回家了,一進門就跟爺爺鬧了起來,問有什麼好吃的,一時打亂了整個屋子的祥和有序的談話,過了一會兒,蘭芬的小兒媳婦美子提着一把小鍬和籃子回來了,顯然是在地裏摘了一下午的菜。蘭芬忙問美子豬場上半段地摘完了沒有,小美子將小鍬輕輕地放到大門背後牆角,堆放在各種農具一塊,動作很是緩慢,兩腿僵直,股着,突出了集滿兩塊厚厚的泥土,彎得是吃力,不難看出她蹬着摘了一下午的菜。背和腿都很痠痛。幾位老人看着她的樣子,忍不住共同笑了起來:“摘菜累倒不怎麼累,就是背腿痠,受不了,特別是晚上上牀睡覺的時候,小腿肚子發脹。”個個對小美子的酸累樣子表示由衷的親身體會和報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