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冷豔美女玉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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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正慧僧向眾僧中某一個人傳聲説道:“可惜四位老祖師正好閉關修練上乘大法,不然的話,我敢擔保方文大師不會傳法旨要小師叔立即離開此地。”谷滄海功力特異,深厚之至,是以這一股傳聲入耳之時,雖然很飄忽細緻,但他一驚覺之時,立刻運聚功力收聽,居然聽個一字不漏。
他之所以會特別留心收聽本門傳聲,便是因為見到正慧憎嘴微動,做出要施展傳聲之法的樣子。
他深知全寺之中,論起才智機謀,無人能及正慧。所以他這等舉動,必有深意,果然收聽到這一段話。
他心中不歡喜地笑起來,想道:“這傢伙真厲害,竟利用這等辦法,向我透出風聲,教我不要現身出面,以免被弘力大師傳達方丈大師法旨,那時我就非離開此地不可了。
而他此舉又可不虞外人查聽出來,一則他聲量極低微,我如不是極意盡力收聽,也難以聽到呢,何況是外人?”但他在歡喜之中有點失望,因為他已不能向他們打聽這場奇怪盛會的內幕消息了。
他迅速地考慮了一下,轉頭向赫氏兄弟低聲道:“大哥,您剛才為何要把您自家的功勞,推到小弟頭上呢?”這話自然是指過第五關時,俊僕仲石説闖關之計,定是柯三爺所出,而赫大龍的答話卻等如承認了這件事而言。
赫大龍外表雖是兇庚粕暴,其實也是年老成的魔頭,聞絃歌而知雅意,低聲答道:“你別再提此事,免得被人家聽了去。”谷滄海裝出恍然輕啊一聲,緘默不言。
這時,外人如若有本領竊聽到他們的對話。自然以為這是赫大龍故設奇謀,一路過關之時,都令眾人注意谷滄海,事實上卻是他的神機妙算。
赫大龍當機立斷,一揮手,首先躍上,餘人隨後便至,五個人排成一列,卻冷冷的望住那訟似的台主。
一名俊僕俯身聽取這訟台主的指示之後,這才走過來,表情呆木,道:“敝上先請爺們示知聞關人數。”赫大龍沉一下,才道:“這一關乃是少林高僧主持,咱家兄弟多年未入中原,是以眼生得很,尚未得知他們的法號。”那俊僕道:“主持大師法號弘力,那六位皆是弘力大師的座下高足。”他一口氣念出六僧之名,便閉口不話,大有惜言如金之概。
事實上他講話很乾脆,清楚明白,絕不拖泥帶水。
谷滄海心中冷笑一聲,忖道:“這廝故意裝出呆木之態,事先又與那訟台主做了假戲,乃是想我們不注意他,以為他真是奉命行事之輩。但他那桀驁悍戾的情,仍然從言語中出了尾巴。”當即開口道:“諸位兄長,小弟至今還未有機會出手,這一場甚願討令出陣,獨自闖關。”赫氏兄弟知他機靈狡詐之極,比千年老狐還要厲害,對他已深具信心,當下全無異議,赫大龍道:“很好,但三弟你須得當心點。”谷滄海點點頭,向那俊僕望去,等他説話。
那俊僕冷冷一笑,道:“敝上早就猜到柯三爺可能出手,是以吩咐過小的,務須請問柯三爺一件事,方能決定調遣人手戰。”谷滄海道:“什麼事?”俊僕道:“敝上想知道柯三你此次出手,可是代表賢昆仲五人的身份。換言之,是不是柯三爺過得此關,就算赫爺們全部通過,反之亦然?”谷滄海不加考慮,應道:“你這一問有意思得很,莫非你認為咱沒有資格代表咱們兄弟麼?”俊僕道:“小的豈敢如此放肆無禮。”谷滄海立即隨上,道:“既然如此,你就快點指定對手。”俊僕被他得無話可説,他本來想當着羣雄。讓谷滄海説出能代表或不能代表的話,免得到時赫氏兄弟可以提出抗議。誰知對方口才更是高妙,一句話就反而得他不便多説了。
他雙眉輕輕皺了一下,忖道:“目下未能拿話把他套住,則我如若指令那弘力老僧出守此關的話,赫家兄弟必定提出抗議。弘力老僧也將認為我太低瞧了他,拒絕出手,但假如派出之人太弱,卻又説不定很容易被他聞過此關。”他沉考慮,一時未能決定,谷滄海登時曉得自己剛才使的一計,又收到了效果,因為假如對方不是已經收聽到那幾句低語,因而覺得有可能是一幕假戲,事實上谷滄海並非真高明之人的話,這俊僕乾脆就派出弘力大師出陣便是了,何用考慮?
正因為俊僕認為谷滄海可能十分高明,但也可能很不高明、是以遲遲未能決定如何派遣人手之法。
谷滄海把手中的鋼往台上輕輕一擱,發出咚的一聲,顯然份量十分沉重。
此舉宛如在焙示實力,使對方派出最強的弘力大師出戰一般。
那俊僕心中迅快轉念道:“奇了,他何以設法使我派出最強之人?哎,是了。假如我派出弘力老僧,則赫家兄弟立時湧出來,聲言以弘力的地位,合該獨力對付他們數人才算公平。此時我其勢不能硬説不行而定要再派出別的人,這麼一來,變成弘力老僧獨戰他們兄弟五人,焉能阻擋得住他們,嘿嘿,我差點墜人他們的圈套之中,如果不是早先收聽到他們的竊語,這刻定必早就派出弘力老僧了。”他微微一笑,説道:“那就有煩少林正信師父,出手攔截。”眾人一聽,只派出一個僧人出手,都道必是那個坐在主位上的老僧,誰知卻是後面侍立的一個,樣於甚是年青和斯文,不似是最高明之輩。
谷滄海向步出來的正信僧上下打量,隨即哈哈一笑道:“看大師這副樣於。可不像是練武之人。”正信徐徐道:“柯施主豈不聞先賢有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貧僧在敝寺當中,雖然不甚成材,但柯施主最好別太大意,免得一旦失手,遺恨終身。”谷滄海道:“以咱想來,出家之人,首戒殺生。假如咱武功比不上你,難道你還能殺死咱不成?”許多人都為之失笑,他這話使人聯想到他之所以請纓出戰,敢倩是認為對方不會傷他命。
正信麪包一整,肅然道:“不敢相瞞施主,今之局,與平時不同。貧憎等無不殺心甚盛,若有機會,決不放過。”谷滄海道:“你倒是坦白得很,好,咱如是死在你手底,可也沒得埋怨,只好自認倒黴罷了,你出手吧。”正信道聲得罪,邁步直上來,他乃是十大高手之首,一身武功,博大深;旁人如是從他外表推測,定必猜想不到他這般高明。
他這一邁步,氣勢堅凝,眾人無不大意外地睜眼注視。但見他的戒刀,在火炬之下,閃耀出森寒光。
谷滄海手中的鋼其實就是把槍頭擰下來的槍桿,他趕快使出黑河十二捧的招式,指敵,不讓對方得太近。
他見正信氣勢十分堅凝強大,心想如若不設法化解了這股氣勢,這一上手擠鬥。定必十分兇猛烈。
當下厲聲道:“慢着,咱們未講好如何方算過關?”正信僧本來也嚴防對方以緩兵之計,化解自己的氣勢,是以聽到一聲慢着之時,全然不加理會。
誰知他碰上的是智謀絕世的谷滄海,早就防到他不加理會之舉,是以把下面的話一直説出來。
正信一聽此言有理,縱然是緩兵之計,也不能不答。
當下道:“照規矩説,自有台主評定,但貧僧認為施主亦應有主動的機會,方算公平。
因此之故,只要施主與貧僧鬥上十招,十招以後,任你以何種身法,衝過此台,落在那一面的地上,就算施主已過了這一關。”他的風度以及所定的界限,公平合理,正大光明,表現出與派之人全然不同的所在。
谷滄海大為賞,但另一方面又付道:“他雖然風度極佳,周詳公正。可是卻仍然中了我之計。可見得有時上陣鋒,對着教人物之時,萬萬不可過於方正,以致失去了機先。
但這又談何容易呢?”他轉念之時,手中鋼已舉起作出砸掃之勢,反而他佔了機先,破解了正信僧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