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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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火妖僧分明沒把白剛看在眼裏,果然是單腳着地,斜倚禪杖,暗聚七成真力,硬挨白剛一掌。
一陣排山拔樹的狂風急湧而到“呼”一聲巨響,一路灰沙,翻騰暴湧,直上碧空。
在那灰沙翻滾中,一條紅影暴出五丈開外,仍然連連搖擺踉蹌。
風火妖僧一時輕敵,被白剛這一掌打得氣血翻騰,眼冒金星,暗叫一聲:“厲害!”但他畢竟功力非凡,猛一口真氣,定下身子,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有點門道!現在已算一招,再來兩招過後就要取你小命了!”白剛方才一掌把妖僧打飛,但也吃對方反震之力彈退五步之遠,雙腕隱隱發痛,暗自驚心道:“我雖只用八成力道,但這妖僧真也了得,倘是他回掌還擊,怕不早傷在他拿下?”他再想起妖僧腿疾未愈,便已這般厲害,如果他腿雙齊全,豈非天下無敵?於是,立意除去妖僧,以免天龍幫增厚實力。一聽妖怕發言挑戰,即大步上前,暗提足十成功勁,到達相距一丈之地,雙腳一頓,一聲大吼,猛可雙腕齊翻,奪力劈出。
霎時間,狂風咆哮,氣急蕩,站在側面的妖徒抵擋不住,已身不由主,接二連三向外滾跌。
風火法師大吃一驚,顧不得遵守諾言,急振臂封出。
“嘭”一聲震天價的巨響,但見白剛隨聲而起,向半空疾。風火法師猛晃幾下“啪”一聲暴響,支持身子的禪杖立即折斷,人也仰翻在地上。
葛雲裳眼見檀郎被對方擊飛,驚得幾乎叫出聲來,當下顧不得自己的安危,就要飛身搶救。
但她腳下一頓,又被獨腳陽拉緊,輕聲道:“姑娘且休發急!”葛雲裳氣急之下,縱掌一揚,即要劈下,卻聞風火法師哈哈笑道:“好小子不曾送命總算難得,佛爺三招不曾讓全,暫且留你一命,待你傷愈,再來追取!”葛雲裳轉頭看去,已見白剛盤膝跌坐地上,垂頭閉目,雙肩還在抖顫不已,想是受傷不輕。但風火法師既已這般發話,料想無意加害,只好耐着子等候。其實,風火法師也已受傷不輕,話聲一落,即率門人退去。葛雲裳三腳兩步奔到白剛面前,見他劍眉緊蹙,臉發青,皮發黑,形如木偶,不覺哀叫一聲:“白郎!”還待替他推宮活血。
那知手勢才動,又被獨腳陽拉過一旁,輕聲道:“賢夫雖是受傷不輕,但他秉賦奇厚,想是不至礙事,他目下正在運功療傷,已入人我兩忘的境界,若要把他喚醒反會使他走火入魔,無法療治。”葛雲裳聽説這般嚴重,不免嚇了一跳,再望白剛頭頂,果有霧氣蒸騰而上,心知獨腳陽所説不假,答訕道:“成前輩!你知他幾時才醒得過來?”獨腳陽搖頭道:“這倒要看他自己能否通關來定,老朽功力太差,不敢妄下斷語。”葛雲裳答訕了一會,又道:“那妖僧恁般厲害,當世不知尚有何人能敵。”獨腳陽笑道:“南北二空,靈台二友,都是絕勝高人,制服妖僧並不困難,但他們顧及修真煉道,不肯輕易開殺戒,只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吃虧的還是正派人物。幸而,賢夫已把白虎膽在老朽手中,那妖僧永遠變成破子…”忽然一陣笑聲由身後響起,兩人回頭一看,見是錢美瑜飛步而到,不一驚。
葛雲裳一探衣底,即要發錘。
錢美瑜笑道:“你且休發惡,我還不想和你打!”她語聲一落,即奔到白剛另一側,板起臉孔,喝一聲:“拿來!”葛雲裳“哼”一聲道:“拿什麼來?”錢美瑜道:“你別裝蒜,乖乖獻出白虎膽便罷,否則姑就先要這賤婢的命!”葛雲裳一見對方那怪像,便覺滿身是氣,叱一聲:“你敢!”便要出手。
獨腳陽趕忙攔阻,轉向錢美瑜道:“白虎膽在老夫手中,未必不可奉上,但你取到手之後,説不定還要出手傷人,是以必須走開幾步,才可給你!”錢美瑜膘了白剛一眼,説一聲:“好!”詭笑一聲,橫挪五步。
獨腳陽遲疑一下,向葛雲裳道:“姑娘暫借蛇寶一用?”葛雲裳不明何故,但仍掏出蛇寶,遞了過去。
獨腳陽打開小布包,將蛇寶握在右手,再取出白虎膽握於左手,將兩件寶物向對方搖晃,沉聲道:“我右手這個蛇寶,是千毒的剋星,你若要憑毒功術和老夫動手,恐怕死無葬身之地,你再離開十步,我自然將白虎膽拋給你!”錢美瑜這時才明白當初羅美珍和葛雲裳手,毫無效果的原因,忖度形勢,自己孤掌難鳴,佯笑道:“依就依你,但你若不出白虎膽,姑要取你老命!”話畢,又橫挪十步。
葛雲裳見她一走開,便躍身過去,擋在兩人中間。
獨腳陽猛一抬手,拋出一物,厲喝一聲:“接着!”錢美瑜見一物飛到,以為果然是白虎膽,即伸掌一握,那知來物一入掌心,登時痛澈肺肝,整條手臂如被烈焰焚燒,驚得急忙把它甩開,顫聲罵道:“老賊膽敢騙我,姑不剔你的骨,誓不…”葛雲裳怔了一怔,旋即明白獨腳陽將蛇寶拋給對方,妖徒練有毒掌,自難受,即趁對方顫抖未定,一抖鴛鴦錘,雷而出。
錢美瑜罵聲未落,已被雙錘將她一對峯打回骨裏面,慘叫一聲,登時倒地。
葛雲裳縱身過去,抬回蛇寶,正待走回白剛身旁,忽聽格格兩聲嬌笑,黑衣少女金美琪已站在白剛身旁,一柄寒氣森森利劍也架在他的頸上,不驚得芳容慘變。
藍風金美琪瞟了葛雲裳一眼,又格格笑道:“老賊少施詭計,若不乖乖將白虎膽拋過來,我就先教這小子身首分家。”獨腳陽大吃一驚,轉望葛雲裳,見她更是滿臉驚慌之,他並不是捨不得出白虎膽,而是怕出白虎膽之後,失去憑特之物,更難挽救白剛一命。
金美琪見他猶豫不決,手中劍晃了晃,冷冷道:“怎麼樣?你要白虎膽還是要這小子的命?”獨腳陽眨眨眼,計上心來,慢道:“白虎膽定必遵命奉上,但仍要請…”金美琪厲聲道:“少廢話!快點拋過來!”説畢,利劍又是一晃。
葛雲裳急得要哭,忙叫道:“成老前輩!快把白虎膽給她吧!”獨腳陽閲人已多,見對方虛晃兩劍,都沒碰着白剛皮,便知對方不但想得白虎膽,還要打算連人攜去。隨即提起真氣,高聲叫道:“老好立將白虎膽拋給姑娘,但請千萬別碰及小俠,他這時正在運功療傷,若害他走火入魔,便是姑娘畢生恨事!”金美琪被他説中心事,秀臉微紅,叱道:“我懂這個,不要你説,快拋過來!”獨腳陽細察白剛,見他眉梢微揚,知是行動已滿,大叫一聲:“姑娘接着!”即將白虎膽拋了過去。
白剛運氣行動,轉了三週天,一股氣,在體內才略為通暢,被獨腳陽的叫聲驚動一下,頓覺關元一緊,趕緊聚力一,硬生生擠通生死玄關,幾乎要走火入魔。
獨腳陽拋出白虎膽,故意偏出一步距離,金關琪見白光一閃而到,只得一歪身子,伸手去接。那知白虎膽沒接到手,您覺間一麻,登時倒地,她星眸微啓,認得點中她道的人正是白剛,但那葛雲裳一步欺上,縱指一戳,又點正她的死,這一個未嘗甜頭,先嚐苦頭的佳人,便一聲不響地死在荒山。
白剛隨手揀起白虎膽,見金美琪已死,不嘆一聲:“這人還未該死罪!”葛雲裳噘嘴道:“還説不該死哩!方才她把利劍架在你頸上,幾乎把人家驚死!”白剛見她用情之深,下手之辣,不默然。
葛雲裳將蛇寶遞了過去,關切地叫一聲:“白郎!你可完全好了?”白剛微微道:“已經不礙事了,我們走吧!”獨腳陽過來一看,見白剛印堂發暗,急道:“我們快找一處村店歇一兩天!”他是當代名醫,此言當然大有用意,不但白剛自己明白,連年幼急的葛雲裳也聽得明白,向獨腳陽一拜道:“全仗你老替白郎醫治了!”獨腳陽連聲遜謝,白剛看她為了自己的事,折節求人,也大為動。
這一天傍晚,二男一女在山村投宿,葛雲裳雖然滿嘴“白郎”但她也心頭害羞,不敢遂自薦,侍郎枕蓆,讓他心上人和獨腳陽同房,她自己則與村姑同宿。
經過這一夜靜息,白剛的傷勢似乎好了大半,但運起氣來,仍未能像以前通暢自如。獨腳陽知他急於要往西湖,長途跋涉下來,只怕又要復發,當下藉口去採一兩味治瘋疾的醫藥,並暗囑葛雲裳伴着白剛,不讓他過份使用力氣。
白剛聽説單獨以龍涎草和白虎膽,仍不能盡使王伯川復元,只好答應多歇一天,讓獨腳陽有時間採藥。
葛雲裳心下喜不自勝,待獨腳陽一走,便和白剛天南地北閒聊一陣,然後趁機問道:“白郎!你可知道皇甫姐姐和上官大俠的事麼?”白剛詫道:“他兩人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