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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章啞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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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者是賈友牛的鄰居,住在坡下,賈友牛的堂兄,名叫賈友虎,此人正是賈友虎的堂客,俗稱媳婦,也叫子。賈友虎家的進來後,説:“哈,我認識你們。村裏上次開會,我去參加了的,我丈夫出門給人理髮去了,沒空,一户一個代表,我就代表了,是吧,村長?”賈友虎家的説着,笑着看賈友牛,賈友牛點點頭。然後,她又對德志説:“我知道,您是姚先生,對嗎?”德志點點頭。

她又轉向餘哥説:“您是餘技術員,對嗎?”餘哥説:“是的,叫我小余就可以了。”德志不清楚餘哥為何要裝謙虛。可能是才見面,也可能是見她是女人。餘哥天生一副可以變化的骨頭,見了女人就軟,見了男人就硬,見了貧窮人更硬。這是德志觀察了許久才得出的真相。而機構領導這一輩子都別想清楚餘哥的秉

德志説:“沒錯,您的記真好。”賈友虎家的説:“還算可以吧。走,到我家去玩一下,喝點茶,吃點東西。”德志説:“不了,改天再去吧,現在我們是鄰居了,以後打擾的機會還多着呢。我們等會兒去收拾東西,剛搬過來,好多事要做的。”賈友虎家的説:“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聊,改天去我家啊。”她一邊説着,一邊一溜風兒似的下去了。

德志和餘哥隨後也告辭,往山上爬,到了自己租住的房屋內,開始收拾東西,這樣的事情做過一次,就不生疏,算是手了。

作為一名社工,住在村裏,搬家是常有的事,不可能永遠住在一個村裏,否則就不是外來的幫助者了,而是本土的村民,本地人能做到的事,如果還留在村裏不走,就容易讓村民產生依賴思想,做項目也就“等、靠、要”了,沒有自力更生的思想意識,永遠是個包袱。

完這些,人也就很疲累了。德志再累也要寫點記,這個習慣已經沿襲多年,餘哥不做聲,洗了自己睡去了。德志寫完記,也就洗了睡,一晚上也就沒什麼話説。

第二天清早,一陣敲門聲把人驚醒,打開門一看,是宮支書,他看見德志,就對德志説:“村裏還有一些水泥,是鄉水利站拉來的,準備實施水利項目。你看怎麼辦?”德志往裏面努了努嘴,意思是讓宮支書去問問餘哥,餘哥還沒起牀。這個習慣和領導有關係。如果領導在,他肯定起牀了;領導不在,自己就是大王,隨心所,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德志是老好人,犯不着去得罪他,本來餘哥就認為德志跟他過不去,處處提防,或者傷害,沒想到德志本沒有傷害他的心,餘哥似乎總在用雙拳打空氣,白費了許多力氣,但敵人本不和他過招兒,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宮支書在餘哥門口喊着:“餘先生,餘先生,起來沒?”裏面沒動靜。

宮支書繼續,過了有五分鐘,餘哥在裏面問:“什麼事?”宮支書説:“想問一下啊,村裏還有鄉水利站準備做項目的水泥怎麼辦?”餘哥説:“你問問姚先生吧,他在負責項目。”宮支書答應了一聲,就出來找德志。德志已經聽見了餘哥的回答。山村的早晨特別地靜,偶爾跑過去一輛車,那馬達的轟鳴由遠到近,再由近及遠,最後消失,車在遠處的大山間,像一隻甲殼蟲在緩慢地爬行。

德志説:“宮支書,您先等一下好嗎?等餘哥起來後我們再商量一下吧。”宮支書只好等着。

過了二十分鐘,餘哥梳洗完畢,坐在客廳。德志問:“你看前面的項目怎麼辦?”餘哥高興了,他説:“我讓你做決定,你卻推給我,謙虛過度啊。”德志還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轉念一想,他不説實話是擔心將來擔責任,誰出的主意,誰來收拾殘局。餘哥希望別人把他當成一位人物來尊重,但是,有時候他不把別人的尊重當成回事,久而久之,想尊重他的人沒有了,不尊重他的人漸增多,這個意識不知道植入他的腦海中沒有。

這件事,德志想得清楚了,如果按政府那一套來搞,早晚要和政府合併,沒有自己獨立存在的價值。如果獨立搞,那就要排除政府的干預,包括那些即將在虎坡村實施的水利項目。這樣才是純粹的dashing基金會的援助,沒有政府什麼事兒。

想到這裏,德志説:“我問一下常劍站長,看他什麼意見。”常劍接聽了電話,説:“一切都按照基金會的要求來做。水泥拉走,給附近有需要的村使用,那些村,也是水利方面的項目。”德志將此信息告訴了宮支書,他很高興,説:“算是解決了,水泥放在倉庫裏的確是個負擔,時間一長,容易結塊,要趕快用。”德志心想,這就是政府做項目和我們做項目的不同了。政府做項目,從上而下,我們做項目,從下而上,政府做項目,一方情願,另一方不願,我們做項目,雙方都同意,都積極才行。缺一不可,否則就不成功。

如果dashing基金會不來村裏解決人畜飲水,政府已經將水泥拉來快一個月了,還沒開始使用。估計村民沒有協商好,寧願費也不開工。

一陣電話打來,是常劍打來的,他説:“是宮支書嗎?我們馬上派車來拉水泥,倉庫裏有人沒有?”宮支書説:“有。你們過來吧。”宮支書掛了電話,對德志説:“我走了,等一下常劍來拉水泥,那裏沒人可不行。”他一邊説着,一邊往山坡上爬去,真是難為他,快六十歲的人了,爬山還不算吃力。

送走了宮支書,賈友虎家的來説:“姚先生,餘先生,我來接你們下去吃飯來了。”果然,賈友虎家的站在房子的走廊裏,笑眯眯地走過來。德志納悶,她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也難怪,山坡太陡,樹林又稠密,突然出現在面前一個人,是常有的。

既然這麼説,德志和餘哥也沒有客氣。跟着她就下山坡,到賈友虎家吃飯。

飯菜已經擺好,德志和餘哥一到,就開飯。賈友虎家的了點飯菜,盛在一個大碗裏,端給旁邊屋裏的人吃。德志沒看到,只聽見哇哇的聲音,他以為是一位老人,就沒在意。誰知吃完飯,那人突然又出現在堂屋。他哇哇地比劃着什麼,德志和餘哥已經放下碗筷,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啞巴穿的是破舊的中山裝,腳上穿的是破了的解放鞋,眼睛滴溜溜只轉,看起來很聰明,又有力氣。可惜的是,頭上有個大包。

賈友虎介紹説:“這是他弟弟,四五歲的時候,一次發燒,因通不便,送衞生院不及時,燒壞了腦子,就不會説話了。”賈友虎家的説:“他很聰明,又有力氣,做起農活來一個頂倆,現在在跟我們一起住。”德志問:“他剛才在説什麼?”賈友虎家的説:“他在問你們要不要喝茶,他去給你們倒。”德志説:“不用了。”德志説着,向啞巴弟弟擺了擺手。

賈友虎家的説:“我馬上給你們倒茶。他有些不乾淨,常常種地,穿不上乾淨的衣裳。我們是農村人,別嫌棄啊。”餘哥説:“哪裏,我也是農村來的。姚先生是城裏人。怎麼會嫌棄農村人呢?”德志説:“我父親也是農村出來的。我從小在農村生活。現在的城裏人基本上都是農村出來的。城裏沒有絕對的城裏人。他們的祖先是哪裏人,誰知道呢?”賈友虎家的説:“我親弟弟的户口在城裏。因為判刑,原弟媳也和他離了婚,公安也給註銷了他的城市户口。現在他在廣西南寧,找了個公安民警的子,那民警因公殉職。真是巧合啊。”德志聽她介紹她的家事。

她的弟弟仗義疏財,朋友很多,但有些是不務正業的,專門做一些車上的業務。一,他們一起上班,為了壯膽,喊上她弟弟,因她弟弟長得高大,讓人一看就害怕。這幾個蟊賊個子不大,膽子卻不小。盜竊被發現,馬上亮出了刀子,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挨個兒洗錢,不給錢就揚言放血,車上的人哪裏見過這場面,頓時拿錢保命,他們得逞後,下車揚長而去,分贓時,也給了她弟弟一點。

就這樣,她弟弟不久被抓,以搶劫主犯被判刑,冤死了,沒處説理去。誰讓他碰上“嚴打”呢!判刑之後,她弟弟的家就發生了鉅變。她弟媳沒有等他出獄,就遠走他方。等他出獄後,就去了南寧,在那裏遇見了現在的弟媳。那弟媳死了男人,留下一兒一女,真搞不清計劃生育為何不一視同仁,民警就容許生二胎?她弟弟和警察的子結婚後,又生下了一個女兒。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

賈友虎家的説到動情處,忍不住下眼淚,啞巴弟弟很懂事,拿來巾給他哥哥,讓他哥哥轉給她。

啞巴弟弟是小叔子,在這方面很懂事,絕不和他嫂子有什麼直接接觸。看起來,沒上過學,沒讀過書,但事實上比有些上過學讀過書的人還懂禮節。

賈友虎家的説完她弟弟,又説自己,她肯嫁給山上的賈友虎,是看上他老實本分,她自己成分又不好,是地主,過去論成分講出身,要求門當户對,也不好談婚論嫁。加上她父母也很挑剔,即便找貧農,也要找貧農中上品人物。父母看中了賈友虎的一門手藝,就是誰在台上掌權,人們的頭髮可不管什麼政治,反正是要生長的。這門手藝在手,吃穿都不愁。

於是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雖説條件艱苦些,可他們仍然過了幾年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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