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傳説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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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志心想,這賈明珠還真豁出去了!連老本都拿出來了,看來,給水池加蓋是下了決心,一定要做到的。趁德志還在村裏的時候,抓緊時間,錯過了這個村,就沒了那個店了,真是要好好把握。
賈明珠説:“我明天找師傅來加工木材,這些費用,包括買釘子的費用,我都會一一記賬,絕不出現任何紕漏。如果説項目剛開始不久,我沒經驗,經過這幾個月的磨練,我也懂得了一些,姚先生就請看好吧。”德志聽説後,也不怎麼評論,只是淡定地説:“您肯為大家做出犧牲,是好樣的,值得大家向您學習。”賈明珠説:“那是應該的。姚先生就看好吧。我做好後您來看吧。”德志聯想起了在項目起初,賈明珠拿水泥票做人情,得差點全軍覆沒,項目差點產,現在還好,勉強又走了一段里程,到現在又得不倫不類了。如果想要徹底完成項目,得到滿分,估計有些難。不過,在項目撤走之前,儘量留個好印象倒是一個努力的方向和目標。
德志離開賈明珠家,一路走,一路想,不知道賈明珠是真是假,不管真假,看行動吧。
明天要回城一次,這裏已經安排妥當了,他們準備模板,並且給水池加蓋支模,德志可以回家看看子和孩子,不知道他們過得是否還習慣。德志心想,不回家看孩子,不像做父親的,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
德志跟子打電話,問:“你和孩子都好嗎?”他子説:“就是想你,別的都好。如果你能回來就好了,還跟我在老家一樣啊,沒什麼兩樣。”德志説:“村裏的工作安排好了我就回去。還是要舍小家為大家嘛。”他子説:“小家不顧,為大家其實不合適,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家都顧不好,怎麼會顧好別人的家呢?”德志説:“我保留我的意見好嗎?”德志的子又回答了關於兒子的一些情況,德志恨不得馬上回到縣城,看到自己的兒子。
在村裏住了一晚,德志想,快要撤項了,竟然連沿渡河是什麼樣的還沒看過,將來如果有人問:“你在哪裏做項目?”德志回答:“虎坡。”人家如果喜歡追問,接下來就是:“虎坡在哪兒?附近有什麼?”德志想説,在沿渡河附近,可是人家本不知道沿渡河是什麼,德志又沒去過,又怎麼會回答呢?
德志在初到小城考察的時候,遊覽了神農溪,聽説神農溪的上游就是沿渡河。
沿渡河的水入神農溪,加上出自神農架的其它小溪,匯成一條小河,小河淌,聚少成多,就成了著名的神農溪,到了長江,與巫峽的出口相連,神農溪看上去,就是一片汪洋了。
德志要回小城縣城,已經走了很多次的公路了,想嘗試着走水路,那就是要到沿渡河坐船到小城了。德志常常坐車,那車就是在沿渡河與小城之間來回地跑,為那些不想坐船的人,提供一個可以選擇的出行工具。
既然這樣決定,德志整理完了工作筆記,另外寫了今天的記,讀讀專業書,按照計劃讀了幾章《聖經》,然後聽了聽收音機,就睡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德志就起了牀,他收拾好東西,點早飯吃了,然後站在門口等車,那車是去沿渡河的。
正在等車的時候,看見從公路上走過來一個人,對德志來説,身影較為悉,山區的早晨有些許的薄霧,加上德志的眼睛近視,不太容易看得清楚,德志猜出那人是賈明珠。
果然,他走近前來,德志一看,問:“您早啊,賈主任!”賈明珠説:“早,姚先生!我是假主任。這麼早您要去哪兒啊?”德志説:“您老千萬別用‘您’這個字,折殺我了!”賈明珠説:“我們習慣用‘您’這個字眼兒了。希望您不要見怪。”德志問:“這麼早,您要去幹什麼?”賈明珠説:“我們鄉下人,早晨都起得早,還有比我更早的呢。我去找賈友牛借大鋸。”德志問:“借大鋸幹什麼?”賈明珠説:“把木料改一改。昨天我給您看的那些木料,準備給我和我老伴做棺材的,先拿來用,看樣子,我還能活幾年,老伴身體還算硬朗,最近幾年,老天可憐,別收我們走就行了;至於那些已經用了的棺材木料,以後再説。”德志説:“您的兒子很成器的,會為您考慮,會盡孝養老的。”賈明珠説:“別提了。我兒子在縣城裏住,要讓我們去,我們去住了一段時間,很不適應,又回來了。還是土牆房屋好,住得踏實。小城裏很熱鬧,人多,地方小,房子小,沒有住在鄉下自在。”德志説:“那是。我不耽誤您了,您去忙吧,有事電話聯繫。”賈明珠説:“好的,真對不起,我開始不瞭解您,知道您是來辦實事的,還以為是政府幹部呢,以前被騙怕了,對您有些不太禮貌,也出了一些亂子,真的不應該,讓您也擔驚受怕的。希望您留在村裏多做幾年。”德志説:“過去的事情就算了,不要再提。關鍵是以後的幾個月裏,把所有項目都完成,盡善盡美,竭盡全力做好,為將來留在村裏繼續實施新項目做好鋪墊,也可以將其作為模範,供後來者參考。”賈明珠説:“對,我去了,您可以坐到沿渡河的車,坐船回去,可能車快要來了。”德志説:“好,謝謝您提醒,我再等等。您去忙吧。”賈明珠和德志握了握手,就走了。
德志站在那裏繼續等,心想,賈明珠實際在為自己的事在忙。大水池就在房屋後面的山坡上,離他家的距離是最近的,怪不得怎麼積極呢!俗話説“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沒有道理。
德志發了一會兒呆,一輛麪包車“嘎”一聲聽在他面前,問:“去哪兒?”德志説:“去沿渡河。”司機説:“上車吧,我剛好去那裏接人。”德志上了車,又看了看門,已經鎖好了,屋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可是如果遭了賊,也讓人到不。
車啓動,沿着山體向上爬行。這裏又是一番天地,先爬坡,轉過幾座山樑之後,開始下坡,一直下坡,到了山腳,就是一條蜿蜒的小河,河牀上着一塊塊的石頭,還有一些細碎的鵝卵石。
河岸之上是小集鎮,有新時代的樓房,貼着瓷磚,窗子是鋼塑的或者鋁合金的,也有過去的古董式的房屋,小木屋或吊腳樓,在河邊順勢而建,經過多少年,已無從考證,但仍在發揮着作用卻是不爭的事實。
河面上如同撒了一層金子,閃閃地跳躍,發着誘人的光芒,讓人不得不想有朝一能在河邊和親愛的人一起漫步,那多麼愜意。
德志下了車,這車到了終點站,就不再前行,如果想坐船,必須要再換乘其它車輛去碼頭。
德志看到有人上來問:“有沒有去碼頭坐船的?”馬上有幾人響應,説:“我們去,多少錢一個人?”那人説:“不貴,一人三元。”有人還價,道:“二元帶不帶?”那人説:“我們也不容易,三元是最低的了。”還價的説:“坐船坐那麼遠才三元,你這麼一點路,還要三元?”那人説:“那不能比的,船裝的人多,人多,錢就多,我這麪包車,怎麼能和大船比呢?好了,算了,薄利多銷,你們都上車吧,一人二元。”德志也跟着上了車,車很快坐滿,朝碼頭方向駛去。車到山前必有路,一句話説出了山道的變幻莫測,真的,在懷疑無路可走的時候,司機總能找到一路來,對這段路,司機是很清楚的,他靠這路吃飯。走起來,車顛簸得厲害,可能考慮到這路也是暫時用一下,沒有想辦法維修。
三峽水庫的水位還要上升,到時候,這條路有可能會被水淹沒,投資維修得不償失。
路相當難走,司機要三元錢不過分,過分的是乘客,話説回來,這是做生意,如同周瑜和黃蓋的關係,無可厚非,説來説去,還是人們手裏錢不多,節約和小氣也就不難理解了。
車到了碼頭,司機收了錢,下車,船還沒來,碼頭上已經等着了一批人,零零落落地分佈在碼頭的各個角落,碼頭也是簡易的碼頭,原因也是即將被水淹沒,這個地方水比較深,是個很好的駁船的位置。青石板已磨得很光滑,被水打濕,可以看得見人影兒。
沒過多久,船來了,是機動船,鐵皮做的,一次差不多可以乘坐200人,這樣的船,不是旅遊船,功能就是方便人們出行,但所走的水道,恰恰是神農溪。
德志上了船,看着低緩的山體,不覺得這條溪會經歷什麼險灘,確實如此!隨着三峽水位的上升,以前的山不再高,以前的水不再急,以前的險變為夷,檢驗水手的技術,通過如今的水道,無法檢測。就是老水手,對現在的新水手,很是看不起,覺得不經歷風的水手,練不出來好技術。現在的水手基本上不需要訓練了,給他一條船,他就能開得穩穩當當的。
同時,風景如同一條桀驁不馴的烈馬,變成了温順的驢,如果想探險,無疑,神農溪不再適合。除非,到更遠的上游,那裏可能還存在着險灘,可以讓那些者一試身手。
船推開了碼頭,劈開了綠鏡子一般的平靜的水面,緩緩地朝着峽谷裏逝去。船非常穩,船尾的機器轟鳴和震動,對大船來説,一點都沒影響。
有些小孩子在船上奔跑,大鬧,因着高高的欄杆,和家長的保護,他們也習慣了這種出行方式,對兩安的風景視無睹,包括那些常從沿渡河到小城縣城工作的或休息的人來説,那不算什麼。
這些讓人陶醉的風景,是居住在平原的人們平常所看不到的,他們來旅遊,看到這樣的如畫或者如仙境一樣的地方,從心裏發出驚歎是可以理解的。
德志才到小城時,走過一次神農溪,當時,他就被神農溪的風景深深地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沒想到,他會再走神農溪。只是,這一次是生活,上一次是旅遊,兩者的區別是,前者更真實,後者更虛幻。前者是獨行俠,後者是伴君如伴虎,使他不得開心顏。
大船在神農溪裏走,除了機器的馬達聲,和小孩子的歡叫,再也沒什麼聲音,仍然有不少人拿出相機,在忙着拍照,這些人可能是一些拍客,希望在網上留下一些爪印的人。
船所走過的地方,大多數山體都比較險峻,如同被巨劍削開兩半兒,一半兒落水裏,被洪水沖走了,另一半兒矗在那裏,兩邊的絕壁遙相呼應,相互對視,一站就是五百年,至今還是那樣,除了四季的變化,野花開了謝,謝了開,就是像箭竹那樣四季都保持着不變的綠,既沒多,也沒少。
船越走越寬,終於可以看見人家的房舍了,還有有些張網的、垂釣的,房舍坐落在平緩的崗地上,遠遠看去,顯得有些朦朧。再往前走,就是官渡了。
官渡是巫峽的出口,巫峽、神農溪和西陵峽組成了三岔水道,是水路、山路的叉處。難怪小城要建城在此地呢,這是咽喉要道,北上或西進,水路或旱路,都必須從官渡經過。再往下水走,就是險灘眾多的西陵峽,一般人走到這裏,需要北上的話,就在此轉道,否則,就要再次面臨生死考驗。如果不死,出了西陵峽,就是夷陵,夷陵過去又叫“平陵”言下之意,就是平坦之地,再往下走,經過湘州,長江再轉道北上,就是著名的江漢平原。三峽如同一條巨大的扁擔,一頭挑着成都平原,一頭挑着江漢平原。
三峽是檢驗人對生命的態度的地方,這裏可以説是窮山惡水,不適合人類生存,只適合匆匆經過,古今許多文人墨客讚美三峽,留下許多詩篇,是因為三峽非常險峻,人跡罕至,奪去了許多人的命。
三峽的一頭是天府之國,另一頭是魚米之鄉,都是非常適合人居住的地方。要想從一個美麗富庶之地到另一個美好之地,必須要經歷這樣的考驗。走過了死亡谷,就是永生,這樣的經歷確實是值得去探索的。要麼生,要麼死,這是一個問題。
船靠了岸,人們蜂擁下船,港口有很多等客的麪包車,德志隨便上了一輛,車上上了三個人後,司機就開動了引擎。德志來小城有兩三年了,知道在港口坐車,不要問價,問了也白搭,價錢都差不多,白費口舌,因為行內已經形成了規矩,這個運輸成本在那擺着,想要有所突破非常難。
德志住的位置非常不便,車是直接去土坡的,沒有車到白坡去,就意味着德志必須在主公路上下車,然後步行爬上,沿着台階回到住點,即便如此,德志也非常願意步行。因為家就在上面,因着愛的緣故,自己辛苦點沒有什麼。
等德志打開了自己的房門,看到他子一臉都是驚喜,德志的“偷襲”算是成功了,心裏掩飾不住喜悦,連子兒子一起抱了起來,就地轉了一圈。
他子問:“你怎麼回來了?”德志説:“我想你和孩子了。”她説:“我昨晚還夢到你了。”德志説:“是嗎?女人愛做夢。”她説:“吃飯了嗎?”德志説:“沒有。”她説:“你抱着孩子玩,我去做飯。”説實話,德志很欣賞他的子,會做飯,最近他的子常常做麪條,原因是做麪條很方便,也節約。做米飯要做菜,起碼兩盤菜才行,但是做麪條就不同了,只做一個菜或者不做菜,打一個荷包蛋就算完事。德志的子到小城後,逐漸開始習慣了做這一主食。要知道,她在以前是最討厭吃麪條的。但是現在,這一情況已經發生了改變。
孩子見了德志就笑,德志打心眼裏喜歡兒子,這個小傢伙,給德志帶來很大的安,從心裏謝上帝沒有偏心眼,雖然給了一個低收入的工作,但給了一個無價的寶貝兒子,至於將來給孩子什麼樣的未來,德志不清不楚,惟獨需要把孩子給上帝來帶領了。
德志觀察到,小傢伙對電視劇和正規節目不興趣,倒是對廣告還是在意的,只要有廣告,他就很興奮,雖然不説話,但是,他會尖叫、會笑。
德志不得不佩服那些廣告節目的製作者,水平真高,可能適合那些心地純潔的人看,對於常常受騙的成年人來説,説得天花亂墜的廣告節目一播出,就會讓人產生意,趁此機會上廁所才是重要的。
很快,飯就好了,德志吃完飯,開始洗碗,他子帶着孩子玩。小傢伙開始試着站立,但是總是失敗,只好又坐在地上,玩着自己的小鞋帶,甚至用小嘴巴去銜。
德志在廚房裏忙完了,然後燒水,準備洗澡。在村裏洗澡不太方便,沒有衞生間,得到處是水,再就是村裏的自來水不夠,賈明珠那裏正在施工,將來加蓋完成,更是難以確保有足夠的水用。要想治這個問題,必選建立管水制度,選好管水員。
燒好了水,德志説:“老婆,你先洗吧,水燒好了。別看的是了。我來帶孩子。”德志的子説:“你先洗吧,我把這一集看完了再去洗。”德志只好照辦,不想等水涼了再去。洗澡之後很舒服,德志洗完了澡,電視劇剛好放完了一集,德志的子趕緊把孩子給了德志,去衞生間洗澡。
以前在土坡老縣委會宿舍住時,德志和他子洗鴛鴦浴,用過的澡盆子,搬家的時候一起搬過來,在西坡的時候,給餘哥在用;搬到白坡,盆子就被尹懋看中,他家開雜貨鋪,知道什麼東西好,什麼東西差,他來之後,就首選了這盆子,被他拿走,自己用了,殊不知,他本沒有料到這盆子是德志夫用過的。
尹懋不明就裏,自私貪慾佔了上風,不問盆子出處,就佔領了好東西,現在德志和他子洗澡就用桶了。當德志的子問起那盆子的時候,德志如實回答,德志的子罵道:“什麼東西,還信主呢!竟然這樣做!”德志説:“算了,不必和他計較,他又不是完美的人。”她説:“也難怪了,你和們在一起生活和工作,一點都不開心。”德志説:“那真是的,如果我單單地看人,早就跌倒了。不是信仰的力量支撐,我可能不會走到今天。”她説:“我佩服你。有時候我也想不通,在家裏好好的,幹嘛要到窮山溝裏來做扶貧工作?”德志説:“不是我要做,是有人催着我來做。如果追求高工資,想發財,就不必選擇這樣的工作。”她問:“是誰你的?”德志説:“是上帝啊。”她説:“你怎麼知道是上帝?”德志説:“誰讓我是基督徒呢?是基督徒都要讀《聖經》這本書,這本書就是上帝在對我説話。”她説:“我不信上帝。我只信你。”德志説:“如果你按照《聖經》的原則來教育孩子,將來會省心的。”她説:“算了,到時候再説了。反正你信你的,我信我的,各不干涉。”德志無話可説,雖然他很想讓他子信主,可是看看德志的同事,看看其他信主的人,德志就沒有勇氣再勸,縱然心裏很着急,由於周邊的環境和人,使得他不得不放棄此念頭。況且,自己做的,也不盡善盡美。己身不正,怎麼正人呢?
德志的子本來還想看電視劇,德志也想看,但孩子不能熬夜,夫倆都忍痛割愛,關了電視睡覺。兩人上了牀,跟孩子玩了一會兒,孩子漸漸睡着。德志就喜歡看孩子睡的樣子,非常可愛。這種吃飽了就睡,睡醒了,然後玩一會兒,再睡覺,不吵不鬧,孩子的情,比較其他愛哭鬧的孩子來,要好得多。這對德志來説,是非常值得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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