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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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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xian開簾子,恰好碰到朱允文領了兩個兵士面而來。四周雖有人在搜查,卻很是安靜。看來朱允文只是心中懷疑,幷不能確信看到的人就是魯王,不敢在未有真憑實據之前把事情鬧大。既然不能大張旗鼓地四處搜查,只能過來朱棣這裏找線索了。

朱允文一見紫萱,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姐姐也在?”紫萱心下一慌,未及想出適當的話來回答,朱允文隨即笑道:“姐姐與四叔也是故,説起來的確更親近些!”話裏聽不出朱允文的情,紫萱乾笑兩聲,道:“只是聽説朱棣這裏有些藥膏效果不錯,今兒手傷了,特地來要些。”説着向朱允文伸出手來,心説你既説是故,我便沒有必要撇清關係雖輩分叫他一聲四叔,反正關係擺在那裏,你心中早已一片澄明!

朱允文一見紫萱手上淤青未退,心也軟了下來,默勒片刻又沉聲道:“我不是派人給你送過藥了,四叔這裏也是從我那兒拿的。效果就比我的好麼!”

“…”紫萱被的啞口無言,所幸朱允文主動轉移了話題,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頭,問道:“姐姐來了多長時間?”很好,調查開始了!紫萱心裏嘀咕一句,面上不動聲地道:“隨意陪朱棣聊會兒,來了得有一陣兒了。”朱允文聽後沉着還想説話,朱棣已經挪步了出來,一面擺手免去朱允文的請安,神輕鬆地道:“什麼風把允文吹來了!”朱允文照例還是請了安,暗地裏故作不經意地仔細打量朱棣的神,一面笑道:“允文只是一時興起,想來四叔這裏逛逛,還請四叔勿怪允文唐突。”朱棣一面説着“哪裏哪裏”一面側身將朱允文讓進了帳篷,跟進去的時候目光朝紫萱身上掃了一眼,短短地停頓一下,步伐卻未停止,神也未改變,風度依然地進了帳篷。

紫萱走了兩步,看到朱宇端着兩盅茶匆匆進了帳篷,心念一動,腳步不由地慢了下來。須臾聽得‘噹啷’一聲,卻是杯子落地的聲響,緊接着便是朱宇驚惶地叫“王爺恕罪”的聲音,跟進去的奴才叫“王爺息怒”的聲音,還有朱允文“啊”的一聲低叫。呵斥朱宇的聲音,緊接着又是吩咐御醫的聲音…

場面亂作一團,紫萱心中緊緊地痛着,忙快步走了幾步,隱到帳篷後,看見有人匆匆出了帳篷去叫御醫,朱宇則被人拖了出來,垂頭跪在帳外,看來無論如何是免不了幾十板子了。

正想着,已經有兩個人把朱宇的嘴巴堵住,放在刑凳上狠命打起來。一板一板,很快血就涔了出來,殷紅一片。苦計,苦計,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紫萱緊閉雙眼,深了兩口氣,不敢多想朱棣被熱茶燙傷的痛苦,轉頭快步跑回自己帳篷。這樣殘忍的遊戲,紫萱真的不願參與進去,不要見到那麼多的血。她的生活已經很不快樂了。才不要鮮血讓它變得更悽慘!

如果可能,真的很想回到最初的馬苑裏,看朱棣一副桀驁不馴的姿態,看朱允文大大的野心,卻蓋不住一雙如水的雙眸…奈何花開似錦,終抵不過若水年,朱棣,朱允文,我們都回不去了。…夜涼如水。

天上一顆星星也無,只有風聲冷冰冰地敲打着紫萱的耳膜,紫萱只覺被一股無形的壓力包裹着,心中一陣一陣無來由的惶恐。

正自害怕,忽看見前方一點隱隱的燈光,幾乎是本能地提步向燈光跑去。顧不上腳步踉蹌,,只想快步攆上那黑暗中唯一可以分她一些温暖的光源。

近了才看清是朱棣正打着一盞燈籠不疾不徐地行走,長袖青衣,前擺在夜風的撥之下翩翩舞動。與此同時,朱棣也看清了紫萱的面孔,停了腳步朝紫萱温柔一笑。紫萱看到他温潤如玉的臉和謙謙笑容,所有的恐懼、茫然在瞬間消散。拖口叫道:“朱棣!”正要走過去,忽地一隻箭疾飛而來,剛巧打在朱棣手中的燈籠上,在燭光滅去的瞬間,紫萱看到朱棣臉上的笑容竟帶着幾分淒厲絕望,無限哀悽地目注着她,搖搖頭,緩緩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冷汗浸濕了睡衣,紫萱猛地從牀上坐起身來。大聲叫道:“允文,不要!”守在帳篷外面的秀雅聽見動靜,箭步衝了進來,擔心地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做了不好的夢?”紫萱身子不停地顫抖,那哪裏是夢,朱棣的絕望的笑容,淒厲的目光…

休要摟着紫萱柔聲安,紫萱猛地的抱住她的部,不斷地搖頭道:“秀雅,我好怕,真的好怕…”善解人意的秀雅沒有多問,只是安靜地回抱着紫萱。

寂靜持續了好一會,紫萱才慢慢緩過來,勉強遞給秀雅一個微笑,道:“我沒事了。”秀雅點點頭,試探着問道:“要不要我坐在牀邊陪着郡主?”紫萱搖了搖頭,躺下去隨意問道:“秀雅,我被噩夢驚醒的時候叫了誰的名字?”秀雅正替紫萱蓋着好被子,聽紫萱發問,不假思索地搖頭道:“郡主叫的急,秀雅只是聽見了動靜,什麼都沒聽清!”

“呃?”紫萱啞然。隨即明白了秀雅明哲保身的心思,沒説什麼便揮手打發她退了出去獨自在黑暗中大睜着雙眼,無論如何再也閉不上。朱棣淒厲絕望的笑容,無限哀悽的目光,拼命地想驅散這副畫面,卻越發清晰,身子在被中縮成一團。

明明沒有看清放箭人的面孔,為什麼會出聲阻止朱允文呢?夢只是夢,還是關於未來的某種提示呢?紫萱思緒翻騰,馬苑初見時,朱允文雄心壯志。可憐兮兮他求她答應幫忙,看着朱元璋答應朱棣帶她走時盛滿哀傷的眼眸,傾盆大雨中,劍尖指着朱棣喉嚨時的冷酷,策馬在她耳邊低語,長大了便可將她娶過來…

一眨眼全都不見,只剩一個目光陰狠,一心想害朱棣的朱允文!

紫萱的心揪的緊緊的,到底在什麼時候因為什麼原因,當初的美好不復存在,剩在視線當中的只有一望無垠的廝殺。

逍遙郡主拖口要她“可別冤枉皇長孫的一片心意”雖沒有細説朱允文在暗裏為我所做的事情,可紫萱並非傻子,初進宮中時,後宮嬪妃們對她不尊禮節的寬容,掌權的太監和宮女對她不lou痕跡的照顧,怎麼可能沒有察覺?朱允文為她打點的,只怕還有很多是她所不知道。

如果可以選擇,紫萱寧可從未認識朱棣,因為早知道朱允文的最後結果,可以選擇與他同甘共苦,抑或從一開始便選擇疏離,凡人都是有私心的,對現在的紫萱來説,既知朱允文下場不好,還義無返顧地湊上去的可能不大。

然而七年的時間,與朱棣之間的點點滴滴早就如影隨形,成為生命歷程中不可磨滅的一部分,即使為有意自己鑄造一副銅牆鐵壁,也不起天長久,水滴石穿。

假設,紫萱狠狠地重複着,僅僅是假設!假設這場奪嫡之戰當中,朱允文最大的競爭者不是秦王不是周王,而是燕王朱棣,我該如何自處?

一夜無眠。

聽到外面秀雅的響動便知道天亮了,紫萱心中已拿定注意。xian被而起。秀雅見她臉不好,不由地驚訝道:“怎麼看上去一夜蒼老了許多!”紫萱猛地愣住,接着走到梳妝枱前看了看鏡中的自己,不由地一陣苦笑,淡淡道:“大概昨夜沒有睡好,臉有些憔悴罷了!”軍營當中穿的是男裝,自不需要太多的修飾,紫萱仍舊對着鏡中的臉孔嫵媚一笑,喃喃道:“事在人為,一定有什麼折中的辦法防止他二人兩敗俱傷!”清晨去朱元璋的帳篷請安,朱棣也在,看紫萱神憔悴,不由地一怔。紫萱匆匆掃了一眼朱棣裹着的右胳膊,轉而給朱元璋做了個萬福。朱元璋正在聽朱允文敍述他四皇叔如何被燙傷。朱元璋聽後沒有多説,只是叮囑朱棣好好養着,回程之前不必騎馬,也不必每請安。朱棣跪下謝恩,兀自回了營帳。

紫萱正要xian了簾子要走,卻聽朱元璋淡淡地問道:“昨兒晚上的賊抓住了嗎?營中有沒有重要的東西丟失?”紫萱轉身望向朱允文,看到朱允文擱在几案下的右發生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沉聲回道:“回皇爺爺,那賊太狡猾,竟在兵士包圍當中逃了出去,所幸發現的及時,沒丟什麼東西。”朱元璋低頭抿了一口茶,面沉如水地道:“雅蘭族的將軍不太高興,説有賊穿了雅蘭族的衣服混進營帳,翻遍了卻什麼也沒找着。”朱允文聽了立即變,忙站起來請罪道:“允文一時魯莽,未考慮周全,皇爺爺恕罪!”朱元璋淡淡瞥了一眼,和藹可親地笑道:“你年齡還小,今後遇事要三思而後行。”朱允文忙點頭答應。

呼——,總算沒有對朱棣起疑,紫萱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出營帳,並不知道這一華麗的轉身,竟錯過了明代歷史上有名的一次對話。

大大小小几場戰役,朱元璋解決了良弓走狗,不無得意地朝朱允炆笑道:“朕決議為你安排幾位皇叔守護邊境,你回到金陵,肩上的負擔便可減輕不少。”一席話已經向朱允文暗示了太多的東西,朱元璋笑了,朱允炆卻沒有笑,反而一反往常的附和,陷入沉思中,朱元璋不由地驚訝道:“朕自覺安排妥當,你還有何不滿?”朱允文連連擺手:“允文不敢…”轉而想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既然有些話遲早要説,不如就趁這個機會説出來吧!

朱允炆抬起頭,用憂慮的口氣説出了朱元璋從未想過,也萬萬想不到的話:“允文只有一個問題想不通,外敵入侵,可由皇叔來對付,若皇叔起了異心,宮中該如何?”一生運籌帷幄的朱元璋居然被這個問題問呆了,自己的兒子,難道也能相信嗎?沉默了很久,意味深長地吐出一句讓朱允炆也沒有想到的話,朱元璋問道:“允文意下如何?”這下輪到朱允炆傻眼了,皮球又被踢了回來,要kao我還用得着問你老人家麼!這爺孫倆被這個問題得疲於應付,但問題還是不能不答的,朱允炆經過長時間的思考,認真道:“先以德服人去其異心,後以理服人約束其行為,若無效則削減屬地,再無效便改其封地。”朱元璋淡淡一笑,問道:“再不行,又將如何?”朱允文低頭沉默半響,我勸道:“再不行,只得拔刀相向!”一生於謀略計算的朱元璋理解了朱允文話裏的意思,不但沒有提出半點異議,反而開口稱讚道“很好,沒有更好的選擇方法了!”朱元璋的高興是發自內心的,直覺的判斷告訴他,朱允炆列出的方法一定能夠解決這個隱憂!

但事情真的會如他所想般順利嗎,有沒有什麼漏呢?後來的事實證明確實有一個漏,不過那是後話。單説祖孫之間這段經典的互動,名儼然只要略作思考,就會發現兩個人説得都很有道理,朱元璋的判斷沒有錯,確實沒有比朱允炆所説的更好的方法了,但他忽略了一個關鍵因素,那就是朱允炆的能力。

無論站在哪個角度看過去,朱元璋眼中的朱允文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乖孩子,優等生,比“社會青年”朱棣優秀太多了。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身經百戰的朱元璋最終還是忽略了一點,最重要的一點,讀書的能力和處理問題的能力是不一樣的,書讀得好,不代表事情能處理得好,能列出計劃,不代表能夠執行計劃。周密地列出計劃是一回事,有沒有能力將計劃完全付諸實踐是另一回事,從某種程度上説,二者關係並不大——魯王仍着雅蘭族的服飾,絡腮鬍子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紫萱看看魯王,又看看範小遙,忍不住湊上去打趣道:“進展的怎麼樣,有沒有趁機…嗯?”範小遙聽的立即漲紅雙頰,伸手拍一拍紫萱的胳膊,嗔道:“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你來一定有事找他商量,我先出去!”説罷轉身出了帳篷。

魯王未聽清紫萱的取笑,望着她沉默片刻,道:“這次多謝你了!”紫萱淡淡一笑:“説起來咱們認識的年頭也不少了,這些年來你看在燕王的面子上對我也頗多照顧,要説謝就太生分了。再説即便沒有我,燕王的人也不會讓你出事,我只是趕巧了而已。”魯王低頭笑了笑,隨即又斂了笑意道:“聽説四哥被熱茶燙傷了?”紫萱也隨之斂了笑意,輕嘆了口氣説:“他待會要見你,你自個去問他吧!”魯王微微一愣,鎖眉道:“怎麼見?”

“待會兒他自己找機會過來,就在雅蘭族的營地裏見!”魯王聽了拍手稱讚道:“這是個好辦法,太子在世的時候雅蘭族與太子黨本就有些嫌隙,這次朱允文又將雅蘭族的營地翻了個遍,卻本沒有所謂的賊,雅蘭族的將軍正惱着呢!允文是個聰明人,現在對他們應該敬而遠之了。”見魯王走出了營帳,範小遙好奇地朝紫萱問道;“説了什麼?”紫萱抿嘴一笑“你猜猜看?”範小遙又要生氣,紫萱方斂起笑意認真道:“魯王這幾就要回京了,去和要好的兄弟道別,待會兒還要麻煩郡主做掩護。”這個要求實在不起推敲,紫萱生怕半步之外的範小遙突然發出什麼不好收場的疑問來,然而範小遙畢竟還小,在家又被父母寵着,涉世未深,便未多想。湊到紫萱身邊坐下,問:“你得空也教我唱戲吧?”紫萱怔了一下,不知範小遙緣何拋出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只納悶地瞪着她。範小遙臉一紅,低頭道:“他説他唱的曲子是跟你學的,你可真厲害!”

“呃?”紫萱無奈地笑笑,自己還怨念魯王這廝哪來這麼強的接受能力,居然只在朱允文的慶生宴上唱聽她唱一遍就學會了呢!一時又不好點破,只得順着範小遙笑道:“好啊!不過魯王唱的曲子太傷了,你的格唱不來,改天我教你幾首歡快的!”範小遙立即反駁:“他能唱的我為何不能唱?我就要學他唱的!”紫萱笑而不語,心説你只知道那首《我們沒有在一起》旋律優美而傷,可知歌詞裏的意思?那是唱給全天下所有小三的!想到當唱起此歌的初衷,又不無自嘲地搖了搖頭,站在季淑妃和朱紫蕭的角度講,自己的確是個小三。

範小遙只為自己的冒失到害羞,並未注意紫萱的臉變化,微微猶豫了下,又問道:“魯王喜歡聽曲子嗎?”紫萱想了想,笑道:“喜歡的,魯王雅擅音律,特別通彈琴和吹笛,在整個金陵城也是享有美譽的!”範小遙聽完沒再説話,痴痴地凝視着前方,半響又兀自嘀咕道:“真想親耳聽聽他的笛聲…”紫萱輕嘆一聲,看來範小遙對魯王的情已經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心裏不明白魯王的想法,對她二人的收場問題越發覺得困難。忽地被範小遙拉住了手,範小遙眨眨眼睛問道:“你聽過嗎?什麼時候聽的?他當時是什麼表情?奏的什麼曲子?他穿什麼顏的衣服?他為誰奏的?”紫萱被她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幾次想開口卻又閉上了嘴巴,直到她問完後,才一臉抱歉地説:“我也沒有聽過呢!”範小遙一聽立時失望下來,二人都心緒滿懷,各自神傷了一陣,直到魯王xian簾而入,範小遙忙站起身來,匆匆説了句“我出去了”便xian簾離開。

魯王不知營帳內有位姑娘為她發愁,笑着走道紫萱面前,恭恭敬敬地給紫萱行了個大禮,紫萱頓時嚇了一跳,忙側身讓開“這是做什麼?”魯王笑而不語地望着她,半響方道:“這禮行給未來的嫂子!從今後該我給你請安了。”紫萱聽了臉上騰地一下變得火燙。想罵他,卻又找不着詞,只能尷尬地站着,不知朱棣又在他面前胡言亂語了些什麼!

魯王見她如此,倒是再沒打趣,半晌方嘆道:“這倒是我希望的,我一直希望你與四哥終成眷屬,其實你心裏明白,允文他…”我急説完,紫萱便低頭打斷道:“我先走了,留你自己在這胡言亂語!”魯王倒是沒有阻攔,然紫萱自己走了幾步,忽停住回身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明晚上就走!”紫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意味深長地提醒道:“逍遙郡主這一次幫了你不少,後你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報答她。”不等魯王反應,便轉身出了帳篷。心裏幾絲茫然,年少時候哪有這麼多煩惱呢?如今的子卻是充滿謊言、欺騙和鮮血的子,曾經以為自己知道歷史的大體走向,可以趨吉避凶,最終卻還是一步步無可奈何地被捲了進去…

“我一直希望你與四哥終成眷屬,其實你心裏明白,允文他…”紫萱猛烈地搖頭,強制自己不要在想下去。

下午送魯王回程,範小遙面上淺淺笑着,心裏卻很是苦澀,紫萱看的一陣心疼,她是如此純真善良,魯王很有可能是她今世第一個愛上的男子,將來一當她知道魯王利用了她,是否不會再那麼相信別人了?

星垂平野闊,風吹草輕舞。範小遙掩護着和魯王從營帳出來,三人各自牽了匹馬做樣子,一路都是默默地。正在慢行,身後腳步聲匆匆,紫萱心中一動,回身看,果然是朱棣!停了腳步等着他。範小遙卻是一驚,一個閃身,已經擋在了魯王身前。

紫萱知她誤會,忙對範小遙解釋道:“燕王與魯王素來好,不必擔心告密!”範小遙的表情這才緩下來,側着腦袋看着魯王玩笑道:“你面子可真夠大的,走時有紫萱郡主和逍遙郡主一左一右地護着,居然還有燕王來送行!”魯王一副笑嘻嘻的樣子,連連擺手道:“不敢!不敢!”朱棣順手接過紫萱手中的馬繮繩,走在紫萱身側,反倒是魯王走在了前面,紫萱想起魯王向她説起的什麼“嫂子”

“請安”的話,一時心緒複雜,忙趕了幾步和魯王並肩而行,將範小遙和朱棣落在了後面。

奇怪的組合導致各方都無話,走出一段距離,魯王回過頭來朝逍遙郡主笑了笑,,又朝紫萱和朱棣點點頭,翻身上馬,策馬疾馳而去。紫萱定定望着魯王遠去的背影,想着送走他,一塊石頭也算落地了!

範小遙看紫萱一直目注着魯王消失的地方,輕輕搖了她我的胳膊,柔聲道:“我們回去吧!”紫萱趕緊收回目光,側頭看着她,心中內疚,忍不住問道:“小遙,若有一你發現我做錯了事情,你會原諒我嗎?”範小遙不由地一愣,不知紫萱何出此言,滿臉的疑惑。而紫萱一直目注着她,便認真想了想,不答反問道:“你會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呢?”紫萱忙搖搖頭,強笑道:“隨口問問而已!”範小遙的腳步慢了下來,反手握着紫萱的手,側頭説道:“將來不管你對我做什麼,反正我們雅蘭族的兒女認準了的朋友,不會輕易放棄的!”紫萱笑着點點頭,笑容中卻含着幾絲不安,認準的朋友不會輕易放棄,認準的情人呢?看來唯一可以真正報答她的,只有想辦法撮合她與魯王。

朱棣一直默默跟在後面,到了營地,見範小遙兀自回了自己的帳篷,又朝紫萱笑道:“去我營帳裏喝杯茶?”紫萱想了想,心知不喝這杯茶自己絕對不能渴死,卻鬼使神差地頷首,朱棣嘴角lou出滿意的笑容,率先而去。

進了帳篷,朱棣吩咐朱宇守在門口。兩人靜靜相對站着,朱棣忽然伸手攬紫萱入懷,紫萱也不掙扎,依偎在朱棣懷裏,頭枕在他肩上,鼻端有他身上的藥香。逍遙郡主的對魯王的愛慕在某種程度上給了紫萱不小的勇氣,一廂情願都能被她上演的如此轟轟烈烈,她與朱棣是兩情相悦的,為什麼不能kao在一起呢?

朱棣,我的意志本就不算堅定,當初若不是你對我説那些絕情的話,今便可以不用朱宇守着,大大方方的摟在一起了!即便這一天對我來説是遲到的,我可以隨時為你拋開所有的束縛!只為你一個…

緩緩伸出雙手環上朱棣的,朱棣身子一緊,將紫萱抱的更緊。

兩人默默相擁了半晌,朱棣在紫萱耳邊輕聲道:“等隊伍回去,我就去求父皇,這一次,我絕不輕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