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隨水也不再嚇他，一陣水氣凝過，長見着了一個透明的身軀，它屬於她。

“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她的身體成了一道影子，看起來就像是映在水中的幻影。她的手再一揚，連這道幻影也消失無影蹤，她再次隱形。

“你到底在搞些什麼？”

“我這是為了你耶！”聽聲音，她還埋怨的“我不是説了一定要幫你娶到那個徐家醜八怪嘛！我估計頂多再過一個月，這個計劃一定能成功，到時候你怎麼跟她介紹我？你把我拉到她面前，手一揚説道:‘這位是水裏的妖，你們認識認識吧！’她不嚇暈才怪呢！”也是哦！只要鏡花一見到隨水那頭海藍的長髮和那雙藍盈盈的眼睛不嚇得半死才怪呢！而且，他也不能讓她知道隨水的真實身份。

“所以你就打算來個隱形？”説是這麼説，覺上總是怪怪的。

隨水下最後一口豆沙包這才慢地説下去“不然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從現在起你就得習慣我隱形的樣子，免得到時候在你的愛人面前出馬腳。”

“哦！”他答應着，心裏卻還是有些排斥。

“還有，”一雙無形的手拉住了長的袖袍，那是小妖習慣的動作“你這個鬼身份準備什麼時候告訴她？別忘了，即使你的腳能觸及地面，你依然不能見光，還有那些關於水公子富可敵國的言論可全是我作出的幻影。我是水妖不是財神爺，而且幻影就是幻影，成不得真的，你準備怎麼把這一切跟她講明白？”這也正是長擔心的地方“再等一段時間吧！我想等她真的愛上我，什麼財富、身份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你確定？”她是不懂啦！可她總覺得對於人來説，金錢和身份比什麼都重要。那個徐家醜八怪之所以選擇死鬼，而拋棄她原先“愛”的表哥，不就是因為她心目中的水公子比表哥的經濟實力來得雄厚嘛！

連一個初來人間的小妖都看穿了這一點，長豈會不明白，他只是不願意去懷疑這分情罷了。畢竟那是上蒼給他的第二次機會，他不願放棄。

“別説這麼多了，我該為你梳髮了。”飄到銅鏡前，他等待着她的身影現於其中。

隨水安分地坐在銅鏡前，乖巧地應了一聲:“梳吧！”她當他有透視眼啊？

“我什麼都看不見怎麼梳？”

“這好辦。”話昔剛落，一顆頂着海藍長髮的頭顱突然顯現在銅鏡裏。嚇得長差點沒跌到地上“你…你非得這麼恐怖嗎？”頭顱上邢張小巧的嘴巴張了張“你還想看到我的頸項嗎？我可以出來的。”

“還是不用了，這樣就很好！”大清早上演倩女幽魂。長顫抖的手指移動着桃木梳子為她梳着海藍的發，心裏反覆嘀咕着:這小妖怎麼比他還像鬼啊？

愛裝人的水鬼和愛裝鬼的水妖…絕配！

…

******

…常府的書樓像往常一樣燈火輝煌，不同的是今兒個書樓的主人並不是在用心讀書，而是在準備聘禮。

燭影下全無身形卻有一道聲音嘹亮地響着:“千兩白銀，千兩黃金，各絲綢百匹，珠寶六盒，六生六畜…死鬼，你看看還缺什麼？”在人間活了一百二十年的長也沒想到娶需要這等排場。

“這究竟是下聘還是買賣人口？”

“如果是買賣人口就不需要這麼多銀兩了，我的順風耳逛了一趟萬花樓，那裏頭牌花魁的價也只是一千兩白銀罷了。”要知道，為了出這些聘禮她可是好好做了一番功課，把市場調查得一清二楚。

説到這兒，她想起來了“死鬼，徐家老頭好像對‘水長’的身份有所懷疑，我聽到他派人去打聽水長的產業，他好像還問了常府的蔬菜、瓜果、錢糧的供應情況，幸好我有先見之明，事先給全臨安最大最貴的供應行的老闆洗了腦子，總算是沒被戳穿。這麼大的常府，如此尊貴的水公子，上百的家丁、僕役，要是沒有內務的供應，不是太奇怪了嘛！”長不知道該對她説些什麼才好，如果不是她一再的幫忙，他本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對着空蕩蕩的椅子，他的眼中閃爍着動“隨水，謝謝你。”

“謝我作什麼？”看不見的藍眼晴翻了一個白眼“我又不是在幫你，我只是想知道人間的愛究竟是什麼樣。老妖曾經説過，任何不懂的東西都要搞懂，這才是修行的最高境界。”不管怎麼説，她在幫他成就心願這總是不爭的事實。長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諾“等鏡花百年歸去，我一定跟你隨水長，你説去哪兒我就陪你去哪兒，一切聽你的。”

“再説吧！。空氣有些搖晃，是小妖搖擺的髮絲造成的。經過了這些事，對於當初的約定她反而到惘了。

她真的能等上個百年再和死鬼去隨水長嗎？潛意識裏她一直有種不好的預，她想殺了徐家醜八怪。而且這種覺越是和死鬼相處便越是來得強烈，她似乎無法再等上那麼久。然而據昨天晚上的經驗，如果她真的殺了人家，死鬼一定會恨她，討厭她。這種被他厭棄的覺比讓她等上百年更加難以消受，她就是殺了自己，也不能殺那個醜八怪。

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便了什麼法術，先是讓她無法琢磨他的心思，後又讓她對他產生完全的依賴，現在一門心思竟都圍着他旋轉，真是叫妖氣悶啊！

拋開這些煩惱的糾纏，隨水繼續為他的娶大計作着盤算:“提親需要媒婆，這我可以用法術變出來，家丁也是幻影創造的。可徐家醜八怪一旦過門，時間一長難保瞧不出個端倪，這該怎麼辦呢？”

“我可以告訴她真實情況。”他説的倒是容易。

“她能接受嗎？”她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