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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和春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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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燭火下看着果興阿呈送來的戰報和奏摺,眉皺成了一團。時間已經不早了,和抬頭已經能看到東方天際的一抹紅暈,但他的心裏卻有些冷。不是清晨的寒氣,而是打自心底泛起的寒意。他麾下的江南大營合計兵員超過七萬,但現在兩個只管幾百人的小人物卻讓他犯難了。

“這奏摺的落款是昨天的?”和發自內心的希望這奏摺是假的。果興阿的駐地距離他的軍帳超過百里,一夜即至,或許其有些玄機。

“回軍門,下官問過來送信的人,這奏摺卻是果興阿大人昨天寫的。而且一式五份,由二十八名騎兵分乘九十匹戰馬,連夜送來的。他們一路歇馬不歇人,連續換馬趕路,所以一夜送到了。”翼長王浚細緻的答道。王浚能得和另眼看待,當然是個有分寸知進退的人。奏摺可不戰報,雖然知道連夜送來必是大事,但他沒敢看過一個字。

“果興阿是怕人劫奪了他的奏摺啊!誰有這樣的膽子呀!”和好似自言自語道。

王浚見和有些失神,但他並不知道奏摺的內容,也不敢參言,只在一旁垂手肅立。

卻是有苦説不出,果興阿雖然部下不多但畢竟是旗人,而且是大清朝廷的四品官員,給皇帝奏摺是他的權利。和雖然可以預覽,但卻不能攔截,不然是欺君之罪。平時果興阿個摺子,和轉奏一下,也是個大的事情。但這次卻不同了,第一次奏摺的果興阿,給了和一個過大的驚嚇。

果興阿的奏摺矛頭直指恭王爺門下佐領尼瑪善,雖然口口聲聲都是説尼瑪善以勢壓人,欺凌友軍劫奪戰功,但字裏行間可不停的捎帶着恭王爺。果興阿是四品佐領,他的摺子早晚會出現在皇的龍書案,沒人能夠果興阿把摺子收回去。皇看到奏摺之後又會如何呢?和的部將在奏摺,指桑罵槐的對着皇的親弟弟大放厥詞,這讓他和軍門如何自處啊!

“給軍門請安!”一名身着長衫的黑瘦年人,走進軍帳頗為瀟灑的向和行禮請安。

“蕭先生打擾了。”和拱手向蕭先生回禮。

“軍門夤夜急召盛遠,不知所為何事呀?”蕭盛遠依舊面帶睡意,很納悶和為什麼大半夜把自己從被窩裏拉出來。蕭盛遠在和的幕僚以筆和官場世故見長,軍務並不出彩。

“看看這個吧!”和把果興阿的奏摺遞給了蕭盛遠。

接過奏摺的蕭盛遠頗為驚訝,入手後掂量了一下奏摺的厚度,每與公打道的蕭盛遠已經大體知道了奏摺的長度,算不是萬言書也得是幾千言的長篇奏摺。

“這青天白的,誰會寫萬言書呢!又是為了什麼呢!”看奏摺之前,蕭盛遠的心裏已經畫下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展開奏摺慢慢的讀着,蕭盛遠臉的表情不住的變化着。初時驚訝,續而惋惜,再而驚詫、狂喜、嘆、佩服等等表情不一而足。反覆的將奏摺看了幾次,蕭盛遠慢慢的合奏折,閉目沉思久久不語。

“果興阿佐領是軍門心腹,更是軍門麾下第一悍勇善戰的將領。尼瑪善狗仗人勢,竟敢欺凌迫我江南大營知名的勇將,軍門也該向朝廷表個態了。”蕭盛遠微笑着神秘的道。

“表態,如何表態!果五那個混小子的確他死鬼老子知情識趣,也的確是個能征慣戰的,可這次他捅的簍子也太大了吧!尼瑪善是恭王爺派下來的人,他果五不但一點面子沒給,還動手打起來了。這我也能幫他擔待,可他居然還摺子參人家尼瑪善。而且你看看這奏摺,他提了多少次恭王爺。朝廷如何看,恭王爺如何看,我又該如何自處啊!”和恨死了沒事找事,給自己添了大麻煩的果興阿。

“恭王爺會認為軍門公事公辦,而且不畏強權是個可大用之人。朝廷也定然認為軍門忠君愛國,且不計個人得失。算將來軍門有一萬件不是,只要有了今天這一件事,足以表明軍門對於萬歲爺的忠愛之心。”蕭盛遠還在翻看着奏摺。

“請蕭先生賜教!”和在官場揣摩還是很看重蕭盛遠的意見的,蕭盛遠必然有他的道理。

““赤膊白刃,三呼萬歲而直驅敵陣,諸軍奮勇,萬歲之聲傳四野震盪。”這是怎麼一副讓人心震撼的畫面,當朝諸公見之作何想,當今萬歲見之又作何想。”蕭盛遠從戰報開始説起。

“果五打仗的確是把好手,三五百人打三千多人,還他孃的讓他打贏了,居然還打出花了,他是厲害。”和也很欣賞果興阿,畢竟手下能有點捷報讓他向朝廷差的人不多,而且果興阿的確打的都不錯,可謂是可圈可點。

“言必稱闔家屠戮,然奴才滿門僅餘男丁三人矣。先君兄長五人俱歿於國事,幼弟兩人年未及總角,蓋滿門者奴才一人耳。”

“這是表功勞啊!一家男丁八人,為國戰死五人,剩下的三人,果興阿十三,兩個弟弟都還不到十歲。朝清看了要不要佩頌揚一下,萬歲爺看了要不要恩賞,忠義之家啊!”蕭盛遠把果興阿的想法看得明明白白。

“這小子可把他家的那幾號死鬼給用好了。”和也是服了,果興阿常年把這幾位陣亡的兄長和阿瑪掛在嘴,這幾位死鬼已經成了果興阿的一種政治資本。

“奴才自幼隨先君長於行伍,不通經史,然瓦舍亦嘗聞先賢忠義,宋有楊家將,七子去而一子還,今葉赫那拉氏尚有兩子,此天賜之恩乎?”

“果興阿怕萬歲爺想不起來,自起楊家將來了,而且只説他在固安的兩個弟弟,彷彿自己已死了一般。這是以退為進啊!説好聽點叫以死相,説不好聽點是矯情。”蕭盛遠一句句把果興阿奏摺的重點都給挑了出來。

“青樓*也常用這招。”和憤憤道。

“這招矯情是固然矯情了些,不過還是好用的。”蕭盛遠好似想到了往昔的某些美好回憶。

“功勞之類不過是細枝末節,算他和尼瑪善爭功,本帥也能處置,可是這份奏本把恭王爺都給扯了進來,卻如何是好啊!”和提起恭王爺頭疼。

“是啊!千言的奏章,提及尼瑪善才二十六處,提及恭王爺卻的卻有三十一處,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用心險惡啊!”果興阿的奏摺並不晦澀,莫説蕭盛遠是行家裏手,怕是隻要讀書識字之人都看得出來,果興阿的矛透頭直指恭親王。

“果五這次真是被鬼了心竅。”和無奈道。